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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承禮看了安爭一眼:“面不好吃?”
安爭很爲難的將挑起來的面吃下去,沉默了一會兒後認真的點了點頭:“不好吃。”
安承禮楞了一下,然後把筷子從安爭手裡拿過來,夾了一口嚐了嚐,然後皺眉:“果然不好吃......可是大王居然吃完了,看起來吃的還很香......”
安爭對他挑了挑大拇指:“對你真好。”
安承禮問:“你怎麼知道是我煮的面?”
安爭問:“不是你煮的面,你問什麼好吃不好吃?”
安承禮嘆道:“我果然是個笨蛋。”
安爭看了看外面:“勸勸大王,不要讓聶擎做貼身侍衛。聶擎這個人,我覺得出問題了。”
安承禮道:“你爲什麼自己不說。”
安爭:“我說了,大王以爲我是嫉妒聶擎做了侍衛統領。”
安承禮點頭:“我會留心,只不過......”
他轉頭看了看外面,見沐長煙還沒有回來才繼續說道:“大王有些時候,就像個孩子。他固執的認爲自己的判斷是對的,你也知道,一個王者如果對自己沒有信心,認爲自己的判斷是錯的,那麼顯然不是一件好事。所以有些時候,說話要委婉一些。聶擎這個侍衛統領是肯定要做的,我勸勸大王讓聶擎暫時不要貼身。”
安爭想了想:“你說做武院的副院長和大王的貼身護衛比,那個好些?”
安承禮:“當然是做大王的貼身護衛。”
安爭道:“那好,我還是去做武院的副院長吧。”
安承禮嘆道:“你果然就不是個老實人。”
安爭起身:“我先走了,替我向大王告罪。我沒有開玩笑,也沒有嫉妒聶擎,他真的可能出問題了。最簡單的法子就是你讓諸葛愁雲看看,以諸葛愁雲的醫術,不可能看不出來。”
安承禮問:“爲什麼要讓諸葛愁雲看?你是覺得聶擎被人動了什麼手腳?”
安爭點了點頭:“這勾心鬥角,什麼手段用不出來。”
他離開天保殿:“還是江湖好,比廟堂好。”
安承禮看着安爭離開的背影,喃喃自語道:“江湖縱然好,奈何廟堂高?”
安爭回到天啓宗之後,讓顧朝同和曲瘋子兩個人負責安置新人,整理新拿下的地盤,宣講規矩。然後帶着曲流兮,古千葉和杜瘦瘦去了武院。武院看起來沒有任何變化,但那種蕭條卻讓人心裡好像過了冬。不久之前這裡還人聲鼎沸,現在走在這偌大的院子裡,只有幾個人的影子陪着他們同行。
走到武院最裡面的書樓外,安爭看到了站在書樓外面發呆的宋橋升。
“宋先生好。”
安爭叫了一聲。
宋橋升看了看安爭,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副院長好。”
安爭自己都還沒有適應這個新的身份,想想覺得好笑。
宋橋升掰着手指頭算:“一等伯,從四品侍衛副統領,武院院長......到你明年生日的時候,你沒準就是三品大員了。”
安爭道:“聽起來真像是誇我。”
宋橋升嘆道:“以後我是不是每天見了你都要叫一聲副院長?”
安爭貼過去壓低聲音說道:“你還好,要是常院長和霍院長見了我,那才尷尬呢。”
就在這時候,霍棠棠依然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樣子走過來,一邊走一邊說道:“你就算是院長了,也是我的弟子。”
安爭覺得有些尷尬。
“跟我過來。”
霍棠棠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句,然後轉身走了。
安爭示意杜瘦瘦他們自己找事做,然後跟着霍棠棠往裡面走。繞過書樓之後,霍棠棠在自己的小院子門口站住,回頭看着安爭:“有件事需要你去查一查,昨天聶擎回來過了,直接上了三樓,我當時不在。我發現他抄走了紫品功法,原本還在。按照道理,他沒理由去抄一份。”
安爭問:“先生確定?”
霍棠棠點了點頭:“我抄書的紙少了些。”
安爭微微皺眉:“聶擎可能被人控制了。”
霍棠棠臉色一變:“那個人回來了?!”
安爭問:“哪個人?”
霍棠棠沉默了一會兒後說道:“有件事你也應該知道了,畢竟你現在也是武院的副院長,雖然有些名不副實。武院在很多年前,曾經遇到過一場災難。當時有來路不明的人夜襲武院,當時武院留守的教習,幾乎全部戰死。幸好當時老院長及時趕回來,和來襲之人激戰之後將其逼退。不過老院長身負重傷,第二天就不治身亡了。”
“當時誰也不知道來襲的人是誰,只是那人用的功法極爲詭異,而且法器層出不窮。到了第二天夜裡,那個人居然又來了。巧的是,當時天極宮的乾元道長來送祭老院長,乾元道長和那人惡戰一場,以道宗靜蓮心法催三十六週天-法陣將那個人困在書樓之中。可是自此之後,那人卻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再也沒有出現過。可乾元道長卻篤信,那個人依然被困在書樓裡。自此之後,武院就開始派人看守書樓,傳到我這已經是第二代了。”
安爭問:“乾元道長是誰?”
霍棠棠道:“乾元道長就是那日幽國刺客在天極宮行刺燕王的時候,出手擒住那個石精的人。不過他已經故去多年,那只是他留在大陣之中的虛影。另外,太上道場就是乾元道長所創立......在天極宮被高遠湖殺害的那兩位道長,就是乾元道長的弟子,也是太上道場的第二代宗主和他師弟,兩個人也是孿生兄弟。”
安爭問:“那個人,就是魔?”
霍棠棠搖頭:“不知道。”
安爭想了想說道:“聶擎應該不是被那個魔控制了,應該是別人,我懷疑是太后那邊的人。”
霍棠棠冷笑:“世間若真有魔,太后算是一個。”
她看了看四周:“武院凋零,現在能出面調查聶擎的也就只有你一個了。宋橋升要固守書樓,雖然不知道那個人還會不會回來,可職責所在。我和常院長最近要多在天極宮行走,所以武院裡的事,多半要交給你。那份紫品功法……可讓人重塑肉身。”
安爭道:“那你們要多留心聶擎,他也在天極宮。”
霍棠棠點了點頭:“你去吧,若是聶擎回來,你和他談談,說不定有什麼收穫。”
安爭嗯了一聲:“那我先告辭了。”
霍棠棠等安爭走出去一段後忽然說道:“你可以上三樓,那本紫品功法的原本還在。”
安爭想了想後搖頭:“功法,哪怕是紫品功法,依然是外物。”
霍棠棠楞了一下,若有所思。
其實在武院也着實沒有什麼事可做,安爭帶着杜瘦瘦他們修行了半日之後,準備去書樓找宋橋升談談。關於魔,他還是有太多疑問。走到書樓外面的時候,他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大白天的,爲什麼書樓的窗戶上回出現一個人的影子?而宋橋升,就站在門口。
“小心!”
安爭喊了一聲,青銅鈴鐺頃刻之間飛了出去,朝着窗戶上那影子轟下。
那影子一閃消失不見,青銅鈴鐺失去了目標之後在半空之中盤旋,似乎也有些迷茫。
就在這時候,安爭背後一道寒意襲來。
安爭轉身,心念一動,四片聖魚之鱗從血培珠手串裡飛出來,在面前形成了一堵牆。轟的一聲!一股巨大的力度撞在聖魚之鱗上,安爭不由自主的向後退出去,雙腳在地面上劃出來兩條軌跡。
聖魚之鱗分開一條線,安爭透過那條線往外看。
對面站着的,是獰笑的丁盛夏。
安爭嘴角往上挑了挑,那是冷酷的殺意。
“陰魂不散。”
他站直了身子,青銅鈴鐺飛回來漂浮在他身邊。
丁盛夏手裡抓着一杆很長很大的方天畫戟,而他身上穿着一件烈紅色的甲冑,看不出來是什麼材質打造。不過那上面有繁瑣的符文閃爍,看起來品級不低。不過丁盛夏身上的東西應該都是魔器,所以沒辦法輕易判斷出屬於什麼品級。
“你說的沒錯,我就是陰魂不散。”
丁盛夏冷笑着說道:“一日不殺你,我一日都不會安寧。我會纏着你,天涯海角,不死不休。”
安爭道:“那你就死好了。”
他伸手往前一指,青銅鈴鐺隨即轟了過去。
丁盛夏手裡的方天畫戟往上一刺,一道黑色的閃電直射而出。天空上的青銅鈴鐺驟然停住,鈴鐺旋轉起來,從鈴鐺上面有一陣一陣的音波盪漾下來,好像放大了的鈴鐺一樣。黑色的閃電被音波擋住,雖然沒有被震碎,但在嚮往前也極難。鈴鐺擋住黑色閃電之後,音波繞出來兩條虛線一樣的波紋,朝着丁盛夏捆了過去。
丁盛夏冷笑道:“你以爲一樣的東西,還能傷到我兩次?”
他竟是不理會那音波,朝着安爭衝了過來。音波纏繞在丁盛夏身上,丁盛夏身上的紅色甲冑光華一閃,那音波竟然被一種無形的力量引走了。兩道音波被引到了丁盛夏的身後,於花木叢之中炸開。也不知道多少花草被震的飛起來,泥土和殘枝斷葉飛的到處都是。
丁盛夏大笑向前:“我身上有無上法器,你傷不到我的。”
他手裡的方天畫戟往前一刺,噹的一聲刺在聖魚之鱗上。方天畫戟上居然有一種詭異的力量,好像隨時都能衝破聖魚之鱗的防禦似的。聖魚之鱗本是當世最強的防禦法器,只是不齊全,所以難以發揮最大的威力。方天畫戟上的力量就好像水一樣,從聖魚之鱗防禦的縫隙裡往裡擠。
安爭皺眉,丁盛夏似乎更強了。
到底是什麼手段,讓一個人的實力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突飛猛進?
就在這時候,常歡和霍棠棠也趕了過來。安爭來不及多說什麼,指了指書樓:“快去,宋先生一個人未必擋得住。”
常歡和霍棠棠臉色一變,一前一後衝進了書樓之中。
丁盛夏看了書樓那邊一眼,然後獰笑着走向安爭:“你還真是自大,居然讓幫手離開了......也好,你我之間終究要有個了斷,我一家人的債,你該還了。”
安爭深吸一口氣:“還不齊全,差你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