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大冶的實力比安爭強的多了,一個是已經靠近大滿境巔峰的超級強者,一個是在小滿境六品,這兩者之間的巨大差距,根本就不是什麼天賦能夠彌補的。
可是安爭還是沒有選擇求援,因爲他知道就算是齊天來了也未必能贏。
不因爲別的,就因爲那時獸。
時獸沒有任何別的能力,品級卻能在金品巔峰,幾近紫品神獸級別,就是起無差別的控制力。唯一的區別,就是控制的時間。對於修爲境界不如司徒大冶的對手,時獸的控制時間會無限度的延長。而對於級別比司徒大冶高的修行者,時獸也會控制,只是時間會相對的減弱。
哪怕就是面對小天境的強者,時獸也依然會發起控制,只是到了這級別之後就不是時間的問題了,還有概率問題。這種概率,是看修行者的類型而定的。如果修行者的類型偏攻擊而弱於防禦,那麼被時獸短暫控制的可能性很強,因爲時獸的速度超過了任何一個小天境的修行者。
哪怕就是小天境巔峰,曾經的安爭,速度上也不一定比時獸快。時獸就好像一個悍不畏死的勇士,不管對方什麼級別,它都會攻擊,都會發起控制。雖然到了安爭曾經巔峰的狀態,被控制的概率已經小的可憐,但並不排除被控制。
所以,以現在安爭的實力來說,根本就沒有可能擊敗司徒大冶。
齊天修爲恢復不少,但實力也就是在大滿境,具體品級無法判斷。和司徒大冶硬碰硬的交手,齊天取勝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但是加上時獸的話,齊天的勝率幾乎沒有。因爲齊天自身就是一個攻擊力超羣的人,防禦力靠的就是自身的肉身強悍。而在精神防禦上,他是頂不住時獸的。
而時獸最可怕的地方在於,還能進化。時獸的最強進化狀態,是初級神獸。也就是說,最高能夠達到紫品二品左右的能力。一旦時獸進化到了這個地步,那麼控制力無疑是可怕的。面對同級別的對手,時獸控制的概率很高。面對低級別的對手,甚至直接讓對手陷入沉睡。
可是安爭卻偏偏在這個時獸清醒了過來,縱然肉身還是沒有辦法掙脫束縛,可這足以說明安爭的強悍了。
司徒大冶很憤怒,他放棄了之前的想法,也等不及了,他立刻就想殺了安爭。
但是就在他第二次出手的時候,他的動作猛然慢了下來。
只是慢了。
可是對於安爭來說,這就是最好的時機。
當司徒大冶慢下來的那一瞬間,安爭身上是束縛突然之間消失不見了。恢復了速度的安爭如爆射而出的炮彈一樣衝到司徒大冶身前,一拳轟在司徒大冶的胸膛上。這一拳的力度足夠強大,縱然是一塊萬年的頑石也絕對可以被轟的四分五裂。
可是司徒大冶畢竟是大滿境的修爲,而且靠近巔峰了。這個級別的修行者,自身的肉身強度就已經可怕的要命。說實話,安爭現在小滿境六品的修爲之力,根本就無法擊破對方的肉身。這就是境界上的巨大差距,絕不會因爲誰比較天才就能打破。
雖然不可能擊破,但是司徒大冶的身體還是不由自主的向後飛了出去。安爭本來就確定自己這一拳不可能傷的了司徒大冶,他要的就是時間。這一拳讓司徒大冶沒有時間去顧及別的,只能防禦。
而這個時候,安爭的勝算就要到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貓兒善爺出現在時獸的對面。時獸很大,像一頭巨大的老鼠,看起來外表猙獰恐怖。它的身體外面還有一層好像刺蝟一樣的尖刺,讓人無法靠近。一般來說,這種攻擊力弱的一塌糊塗的妖獸,都有這超乎尋常的防禦力,時獸也是如此。它的抵抗力很強大,不光是肉身上,精神上的抵抗力更加強大。
所以,一旦時獸認主之後,就很難被別人奪走。當初就因爲牛家的人認爲這個東西不詳,而且又不是很清楚這東西怎麼調教驅使,所以一直沒有認主,這才被司徒大冶搶了去。早年間司徒大冶曾經見識過時獸的威力,所以知道時獸的能力是什麼。他滅了牛家滿門之後,立刻就對時獸進行了認主。
除非他死,否則幾乎沒有可能讓時獸背叛他。
然而人不能,善爺能。
那其實是很震撼的一個場面,五米那麼大的一頭大老鼠似的妖獸,面對着外表柔弱可愛的小貓兒善爺,不管怎麼說都是壓倒性優勢。然而,當善爺眼睛裡的星辰開始流轉起來之後,這頭看起來很兇很兇的妖獸就變得好像真的見到了貓的老鼠一樣。
善爺的品級在那兒擺着呢,紫品妖獸之中的極品。
雖然這品級和善爺現在的能力真的很不般配,可誰也無法改變什麼。善爺蹲在那,擡着頭看着時獸的眼睛,喵的叫了一聲。這一聲並不刺耳也不響亮,可時獸就是很害怕,害怕的不住的往後縮身子。
就如同當初馴服碧眼金睛獸一眼,善爺對時獸的馴服簡直霸道的不可理喻。碧眼金睛獸是什麼?那可是在尋寶方面排名僅次於善爺九轉輪迴眼的恐怖存在啊,然而在善爺面前,還不是乖巧的好像它纔是一隻貓。
只是這麼短短一瞬間的時間,對於安爭來說就夠了。
他掙脫了時獸的控制,然後一拳將司徒大冶轟的向後倒飛出去。
這個時候,他手腕上血培珠手串亮了起來。
“把力量先還給我!”
安爭試圖聯絡陳逍遙。
可是根本沒有迴應。
對於安爭來說,這絕對不是什麼好消息。
哪怕善爺已經短暫的控制住了時獸,可是以善爺現在的品級還是有些吃力的,控制的時間並不會很長。而以安爭現在的修爲境界,想打敗司徒大冶斷然沒有可能。這個時候,唯一的希望似乎就是從陳逍遙那將自己的另外一半修爲之力要回來了。可是......陳逍遙在閉關、
上次和陳無諾交手之後,陳逍遙傷勢加重,只能閉關修行。
真是有些時運不濟啊。
安爭擡起手抹了抹嘴角上的血跡,然後朝着司徒大冶再次衝了過去。沒有什麼可依靠的了,那就靠自己吧。縱然明知道不敵,也就不會低頭。
司徒大冶轉身,對時獸怒目而視。
時獸委屈的叫了一聲,似乎是在爲自己辯解。
“要你何用?!”
司徒大冶怒罵了一句,然後轉身伸出手,恰到好處的把安爭的拳頭擋住。可是安爭的左拳擋住了,右手突然出現了破軍劍從下而上划過去,司徒大冶的速度還沒有回覆,險些被劃開肉身。他身上一團修爲之力爆開,磅礴的力量將安爭震的的向後飛了出去。
打不過,這是真的打不過。
哪怕安爭在同級別差不多一個年齡段的修行者之中已經幾乎找不到對手,可面對司徒大冶這樣的強敵依然沒有任何勝算。就算他身上有破軍劍,有聖魚之鱗這些紫品神器,他依然打不過。境界差距太大了,安爭小滿境六品,對方至少大滿境八品甚至九品,察覺將近十個境界......
被震退的安爭氣血一陣翻騰,但還是咬着牙衝了上去。
這個時候是沒有辦法退的,退的話,死的更快。對方的實力足以輕而易舉的追上他,而將自己的背後交給敵人的話,那麼死亡就在一瞬間而已。
安爭唯一希望的,就是善爺對時獸的控制時間再稍微長一點,這樣的話,藉助聖魚之鱗自己還能堅持一會兒。
可是堅持有意義嗎?
“真是的。”
一個聲音突然出現。
“這麼久了,我好想也沒有一點兒做師父的樣子對吧?”
在安爭第二次被震飛的時候,他背後出現了一隻溫暖的手掌,頂住了安爭的後背將他接住。安爭猛的回頭,就看到了陳逍遙那張帶着些邪魅之感的臉。陳逍遙是一個很複雜的人,但有一點很簡單......那就是他的吸引力,雖然看起來是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但對於女人來說絕對是老少通殺的氣質。
那些情竇初開的少女,真的太容易對他這樣的男人沉迷了。
他接住安爭,然後跨了一步走到安爭前面。
“我一直在想,世間做師父的人是不是都像我一樣無恥呢?想了想,我之前又不是你的師父,所以吸收你的血氣啊,吸收你的修爲之力啊,這些事當然算不得無恥對不對?”
他不等安爭說話:“你要敢說不對,那麼你自己打好了。”
安爭張了張嘴,把已經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陳逍遙嘆了口氣:“怎麼?沒別的說的了?”
安爭:“寧死不說假話,所以我只能沉默。”
陳逍遙:“怕死也說的這麼有骨氣,真是不容易。”
他拍了拍安爭的肩膀,然後一步一步往前走:“雖然我現在的傷還沒好,雖然我真的真的已經不想再理會江湖事,雖然我這個做師父的確實很不合格,但是......別人打我徒弟而徒弟被打了的時候,那是我放縱的,我覺得自己的弟子該被錘鍊那麼就要如此。現在你要殺他,這就要問問我了。”
他只是邁了一步而已,就已經在司徒大冶身前,兩個人面對面站着,幾乎呼吸相聞。
“你問過我嗎?”
他問。
司徒大冶的臉都嚇白了。
陳逍遙道:“我知道,除了你之外,這個時候四周還有一些人暗地裡看着。本來小一輩江湖行磕磕絆絆在所難免,吃了虧那是自己修爲不夠。但是這麼多人準備各種手段要殺他一個小孩子,你們不覺得自己無恥?我今天在這說一句話你們記着.....”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隨隨便便就化解了司徒大冶至少三千次出手。大滿境近乎巔峰的修行者,三千次出手也只是一瞬間而已。
陳逍遙根本無視了司徒大冶的出手,強大的毫無道理。他似乎是等司徒大冶自己勇氣都被嚇沒了時候,一伸手掐住了司徒大冶的脖子:“誰敢動我的弟子,我就滅誰滿門。這還不夠,從上往下,但凡是和你們有關係的,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他輕蔑的看着司徒大冶那掙扎的憋紫了的臉:“你剛纔不是也在一直讓他找幫手嗎?找到幫手你想一網打盡對不對?現在我來了,我就是他最大的幫手,你來打盡了我看看。”
他單手將司徒大冶舉起來,然後猛的往下一按,砰地一聲,直接將司徒大冶的腦袋塞進了一塊石頭裡。司徒大冶的腦袋塞在裡面,身子朝下,兩條腿還在劇烈的踢動着。
“真是噁心的修爲方式。”
陳逍遙上千,左手抓住司徒大冶的左腳踝,右手抓住司徒大冶的右腳踝,然後猛的往兩邊一拉:“給我滾出來!”
撕拉一聲,一個活生生的人被直接分成了兩片。
然而卻沒有什麼血淋漓的場面出現,兩個一模一樣的司徒大冶出現,被陳逍遙拎在手裡。那兩個司徒大冶看起來沒任何區別,就算是盯着看也看不出來哪裡不同。不過現在唯一的不同就是,一個穿着衣服,一個沒穿。
“孿生兄弟,修孿生功法。”
陳逍遙把左邊的司徒大冶掄起來往地上一摔,然後一腳踢飛。把右邊的往天空上一扔,直接扔上去能有百米。然後他張開的手掌一握,天空上那個司徒大冶砰地一聲爆開了,漫天的血霧。
然後他轉身看向被自己踢飛了的那個司徒大冶,遙遙的伸出手一抓,司徒大冶隨即被無形的大手抓起來。好像被大手捏住了的小老鼠似的,亂叫亂掙扎。
“你要殺我弟子,所以你就是我警告這個天下的第一個人。我這個人行事沒有什麼善惡,只一點,重信。我自己說過的話,當然說話算話。”
他手往下一壓,司徒大冶就不由自主的跪在那了。
“我說過,想殺他的人,我就滅他的門,讓你看清楚再死不遲。”
就在這時候,周圍十幾道身影如電一樣飛掠過來。奇怪的是每個人手裡都拿着一個巨大的網兜似的東西,而那網兜裡裝着很多很多的人頭。
“稟尊主,仙宮之內,瀚海宗所有門人全部誅殺!”
陳逍遙道:“只仙宮之內怎麼行,我說過要滅他滿門的。你們去瀚海宗,漏了一個都不要回來了。”
“是!”
十幾道身影瞬間消失不見,只剩下一地的人頭。
陳逍遙看向司徒大冶:“現在你可以死了。”
然後司徒大冶就死了,身體爆開如血霧。
陳逍遙轉身問安爭:“怎麼樣,今天的師父,還給力嗎?”
安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