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送走沈睿淵,他的另外一個小冤家沈睿晨又找上門來,這兩兄弟一搭一唱,熙君倒是有些看出了眉目來。
睿晨走進屋,也沒有在學院裡該有的禮儀,直接開門見山地說:“現在你見識到我哥的流氓手段了吧,告訴你,他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善罷甘休,該走還是該留,就要看先生您了。”
“我憑什麼要走。”他好不容易纔在京城裡立足,怎麼可以輕易離開。
“就憑你惹上了沈家人這一點,京城就已經沒有你待的地方了。”
“睿晨,我不明白你爲什麼這麼討厭我,我並沒有得罪過你。他陡然想到些什麼,定神問,“你不會是……”
“哼……”睿晨冷哼一聲,不否認,“是的,我喜歡我哥,不是兄弟之間的喜歡,是情人一般的喜歡。”他見劉熙君傻乎乎的模樣,繼續說道,“你被關的那七天,是因爲我給我哥下了妖毒,中了妖毒的人必須得用血神參解毒,否則就得和妖精交合才能解,所以,我把血神參給了你,沒想到,林謙那混蛋居然又把你送到了我哥身邊,用血神參解了他的妖毒。”他的臉色忽然變得陰鬱,淡淡地述說着他自己的故事,“兩百年前,我還只是山上的一個竹精,我哥他是令衆妖聞風喪膽的‘魅’,知道什麼是魅麼,”睿晨的提問並不想得到他的答案,“‘魅’是凌駕於神和妖之上的怪物,‘魅’的力量,可以抗衡天帝,可以毀天滅地,可以重造世界,可是他……卻爲了他的一個戀人,和天帝交換,貶爲凡人。”他再次轉頭看向熙君,聲音裡帶着陰森森的味道,“我討厭你的笑容,因爲你的笑容就和他的戀人一樣,虛僞,做作,卻莫名其妙地獲得了他的一片癡心,他在仙山上等了他五十年,只因爲他的戀人貪戀皇宮的榮華富貴,他一直等到那皇帝死了,才迎來戀人的垂青,五十年,他用光了他所有的青春,你知道,那五十年裡,是誰在陪伴他麼,是我,是我……”
熙君聽完,驚愕地往後退了幾步:“你和他的恩愛糾葛,跟我無關。”
“跟你無關……”睿晨冷笑,“確實,跟你無關,如果我不是把血神參給了你,如果林謙沒有見到吃了血神參的你,一切確實會跟你無關……機關算盡,終差一着,所以,現在唯有你離開京城,離開他的視線,才能解決一切問題,否則……”睿晨一邊抓住他的脖子,輕鬆地將他抓到空中,“否則,我就掐斷你的脖子。”
熙君甩着雙腿拼命掙扎,睿晨的力氣大的可怕,自己的脖子就像一根細線一樣,似乎真的輕輕一扯,就會斷掉。
不過,他很快就獲得了自由,身體被甩在榻上,半晌才調整好自己的呼吸。
雖然他知道這世上肯定有妖魔的存在,沒想到這些妖魔竟然就在自己身邊。
“我跟你談個條件。”熙君鎮定下心神,他不能如此被動,要他離開文學精舍離開京城,他要去哪裡才能養活自己,每年他都要給家中寄銀票。
“什麼?”
他無所畏懼地盯上睿晨,這個時候,他才發覺睿晨眼珠子是妖媚的紫色,是因爲妖化的緣故麼,知道睿晨是妖,他也不用將他當小孩子對待了:“我會娶妻成親,至於沈睿淵那邊,如果你喜歡他,就堂堂正正地去追求,如果他不喜歡你,就算你來刁難我也沒有用處,”他見睿晨還有猶疑的神色,繼續說,“放心,我不會喜歡男人。”
“好,我會親眼看着你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