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我要……”
“你懷了身孕,不適合,小心別動了胎氣。”
“我會小心……”
甜膩的聲音,連他都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這就是女人的魅力,這是他劉熙君沒有的女性氣質,剛柔方能並濟,男女才能平衡,他一直以爲沈睿淵跟在自己身後,就是一個只喜歡男人的男人,如今,看到此情此景,他再不敢妄下論斷。
他終於轉身想要離開,不想在這裡聽他人的親親我我,可是耳畔忽然再次闖入一句話,不僅讓他再次停下了腳步,也讓他驚得目瞪口呆:
“少爺,我是你的妻子,那,那個男人是什麼身份,他爲什麼可以以二當家的身份住在沈園裡?而且,今天差點害我掉了孩子,他肯定很恨我。”
“他也是我的妻子。”
“妻子?爲什麼?”月兒哭哭啼啼地說,“難道我只是個妾侍嗎?我懷了少爺您的孩子,我……我以後要是生了孩子,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你也是我的妻子。”沈睿淵隨意地哄了幾句,殊不知這句話已經深深地刺痛了某個人的心臟。
你也是我的妻子……一個男人,妻妾成羣在這個時代實屬正常,可是,卻沒有說,一個男人,擁有兩個妻子。
睿淵啊睿淵,既然如此,你爲什麼還要接我回來,難道就是爲了讓我看到這幅景象,難道,就是爲了讓我受盡此種屈辱。
他無知無覺地往前走,靈魂好像脫離了身體而去,身體已然感知不到疼痛,他忽而撞到樹上,忽而磕到石凳,待回到房間,整個人早已經鼻青臉腫,遍體鱗傷。
他下意識地摸摸耳環,感受睿淵留在上面的溫度,在腦海裡不斷地催眠自己,他是睿淵的唯一,而睿淵也是他的摯愛,睿淵那麼做,只是迫不得已。
溼透了的長髮,被夜風吹乾了,但也帶來了風寒的後遺症。
輾轉反側到凌晨才睡,醒來以後頭昏昏沉沉的,渾身的骨頭痠軟,他勉強自己起牀,掙扎着走出門。
他的腦子燒糊塗了,直愣愣地往南山寺去。
在門口見到一位掃地的和尚,他就直截了當地問:
“高僧,請問怎樣才能讓男人也懷孕生子?”
掃地僧人淡然地看他一眼,哦彌陀佛之後,說:“一切隨緣。”
隨緣——不,以前的他就是太過聽天由命,所以纔會唯唯諾諾,自從遇上睿淵以後,他才知道,所有事情都可以抗爭,命運也是掌握在自己手中。
他踩着階梯往下走,燒還在繼續,眼前的景緻也變得迷迷糊糊起來,他轉過身,看見階梯旁邊有一個佛龕,佛龕上面坐着一個拇指大的小人,擡着一雙骨碌碌的眼睛看着他。
他四顧看了看,階梯上下空空無人,好像整個世界就剩下他和小人一般,連在階梯之上的寺廟也變得異常飄渺遙遠。
他立刻跪下去,虔誠地問:“您是神仙嗎?”
“嗯,我是送子神仙。”
他不可置信地擡起頭,看着小人兒真切的臉,確信自己沒有聽錯,立刻啪啪地磕了幾個響頭,又把手中的貢品全數奉了上去。
“求神仙賜予男人生子的妙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