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君決定要去找沈睿淵說清楚,他一定要讓他知道,自己並沒有糾纏他的心思,也不用他自作多情以爲他劉熙君會愛上了他,雖然他在很多事情上都顯得優柔寡斷毫無主見,但並不意味着他會賤到熱臉貼冷屁股的地步。
心急火燎地走到沈園門口,才發現守門的護衛全部都換了陌生人,以前的守門人都已經和他熟了,私底下有些交情,他來來去去他們也不會攔着,如今換了人,恐怕是爲了防止他濫用交情進入沈園,這沈睿淵,太瞧不起人。以爲他劉熙君會巴着他麼,如果不是因爲他的自以爲是已經妨礙到他在京城的生計問題,打死他也不願意再踏入沈園一步。
熙君打心裡鄙夷着沈睿淵的同時,內心深處又帶了幾分痠疼,如果沈睿淵是真心待他,如果沈睿淵不用對他做到如此決絕,如果……
還有多少如果呢,難道說自己所想象的事情如果發生,他就能義無反顧地愛上沈睿淵,別傻了,劉熙君……
他一面爲自己的怯懦找尋着理由,一面又爲沈睿淵的心狠手辣找尋着退路,這樣的心理,連他自己都有些討厭起來。
他鼓起勇氣走到大門口,還未走近,就被守門的侍衛給攔了下來。
“你……誰啊?”
“我叫劉熙君,找沈少爺。”
“有介紹信嗎?”
“見沈少爺要介紹信了嗎?”他狐疑地問,才一天沒來,怎麼規矩全改了呢。
“張哥,這人一看就是窮酸書生,說不定沒有考中,就想找少爺要接濟。”另外一個守門人顯然沒有那位叫作張哥的守門人來得有耐性,直接把劉熙君看成了來鬧事的窮酸書生。
被叫作張哥的守門人上下打量了他一陣,這一次,顯然沒有了一開始的好脾氣,大吼一聲:“滾開,沒事別來這裡瞎摻和,我們少爺吩咐了,最近沒有介紹信,不見任何人。”
他還想求情,卻被另外一個守門大哥直接指着鼻子罵道:“叫你滾,聽到了嗎?少爺事情多着,沒空見你這種小人物。”
熙君幾乎被罵的張不開嘴,雖說他從來沒有富貴過,可畢竟也是做了幾年老師,那些個學生偶爾調皮,但大多數家長學生們都異常尊重他,如今被兩個人輪番地罵,心裡難受那是自然,這種難受加上失業的痛苦,恨不得就衝上去把這兩個狗仗人勢的奴才按在地上打一頓。
他本以爲自己光會想想,沒想到自己的拳頭居然就這樣伸了出去,今天實在是太氣憤太悲慘太無助,即使不能打到別人,被人打一頓也是一種變相的發泄。
他那手無縛雞之力的拳頭自然沒有傷到對方半分,那手還沒碰到任何人,整個身體已經被一腳踹到了大街上。
“狗孃養的,給臉不要臉,要不是大少爺吩咐不能惹事,看我不打斷你兩條腿。”
“張全,你吵什麼?”
熙君捂着肚子,整張臉都扭曲到了一塊,他擡起頭,看見門口停下一輛馬車,從馬車裡下來兩個人,其中一個他光聽剛纔的聲音就已經知道是碧玲,至於另外一個人,是個男人,外貌有些陰柔,卻並不影響他行爲舉止中的王者風範,雖然他從未見過,但從他和碧玲之間的親暱舉動,他也該猜出來人就是三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