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紅櫻說出她身上有毒時,汪威仁愣住了,打手們也不自覺的往後退了退。
紅櫻冷笑道:“既然汪公子不敢留小女子,也不能說我不給面子,小女子就只好告辭了。”說完,紅櫻沒有上車,而是徑直走到最前面如玉坐的馬車旁牽着馬車往前走去,好像根本沒有看到前面攔着的人。紅櫻向前走一步,攔在馬車前面的打手們便向後退一步,他們都不敢裡紅櫻太近。紅櫻看了看陸傑,發現陸傑正讚賞的看着她,於是紅櫻臉上不由得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看到紅櫻臉上得意的笑容,汪威仁突然大喝道:“她是騙人的,攔住他們。”打手們又圍攏過來,陸傑和孟豪小心防備着。
紅櫻冷冷的說道:“不怕死的就過來。汪公子不妨來試試看我是不是騙人的,不過後果你得自負。”
汪威仁看到紅櫻與陸傑幾人離得那麼近也沒有事,便認定紅櫻不過是嚇唬他們而已,於是他再次命令道:“不要聽她胡說,把他們都給我抓起來,把她給我抓起來。”汪威仁指着紅櫻說道。紅櫻眯着眼睛看着步步逼近的打手,牽着馬車向前繼續走去,陸傑和孟豪也拔出武器隨時準備戰鬥。
如玉心上心下的坐在馬車裡,她不知道紅櫻是不是真的會對這些人用毒,如果紅櫻用毒的話,能同時對付得了這麼多人嗎?她會把這些人全都殺死嗎?那官府會不會把他們當做殺人犯緝拿他們?
就在如玉忐忑不安的想着是時候,突然聽到一聲慘叫傳來,她掀開車簾,看到一個最先接近紅櫻想要抓她的打手哀嚎着在地上不停的打着滾,臉上的表情痛苦而恐懼。其他打手看到同伴如此,便不敢再貿然前進,只能再次隨着紅櫻向前的步伐一步一步後退。
紅櫻盯着攔在馬車前面的人說道:“我說過了我身上有毒,可是你們非要試試才相信。他剛纔中的只是其中一種毒,別看他痛苦不堪,可是他還應該慶幸所中的毒不會要了他的命。不過我可不敢保證下一個也能這麼好運的不被致命之毒傷到。”打手們又往後退了一點,因爲他們剛纔確實只看到同伴一挨着紅櫻便倒在了地上,他們都沒有看到紅櫻有任何動作。
如玉擔憂的看着在地上呻吟掙扎的男子,她不放心的看着紅櫻,叫道:“紅櫻姑娘,不要弄出人命來。”陸傑也以眼神示意紅櫻不要濫殺無辜,紅櫻看了陸傑和如玉二人一眼,然後轉過頭說道:“我說過,只要他們不爲難我們,便不會有事,但如果他們要和我們過不去,便怪不得我了——是他們自己要來送死!”
又有幾個打手往後退了退,汪威仁氣急敗壞的叫道:“飯桶,被一個女人嚇成這樣,快把他們都給我抓住,要是放走了他們,我讓你們好看!”
打手們畏手畏腳的再次向幾輛馬車圍去,眼看着有兩個到了秀兒的馬車上拉扯着秀兒,陸傑從馬背飛身過去一腳一個把倆打手踢翻在地上,看着同伴如此不堪一擊,其他打手不敢貿然上前只在一邊虎視眈眈的看着;陸傑回頭看到葉知秋正手拿坐墊慌亂的打着想要上車去的打手,於是又抽身把圍着葉知秋的打手打翻下去。
陸傑來回在秀兒和葉知秋的兩輛馬車之間,遊刃有餘的對付着那羣打手嘍囉;相比陸傑的左右來回保護,孟豪則顯得無比輕鬆——他在放倒兩個小嘍囉後便閒在了一邊,因爲紅櫻出手了。本來堵在馬車前面的打手們是避開紅櫻這面從對面涌上馬車,想先把如玉和孟豪拿下再對付紅櫻,可是沒想到他們剛一動手便被孟豪輕鬆打得趴到地上動彈不得,所以除了和孟豪對峙的打手外,另外幾個打手改而向紅櫻撲去。
紅櫻皺眉看向有些害怕但仍然向她撲來的打手,猶豫了一下後,在兩個打手碰到她之前,對着兩人輕輕揮了一下衣袖,一團淡淡的煙霧對着兩人面門而去,兩個打手馬上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看不出是死是活。
後面兩輛馬車旁的打手們蠢蠢欲動的和陸傑對峙着,前面的打手更是一動都不敢動的盯着孟豪和紅櫻,這樣的情形讓汪威仁惱羞成怒,他惡狠狠的咆哮道:“把他們都給我殺了!一個都不要留。”
汪威仁的話一出口,所有人都忽的看向他:遠遠站着的路人大都是本地人,對汪威仁的所作所爲早已有數,只是他們沒想到汪威仁會猖狂到青天白日大庭廣衆之下就要殺人;汪威仁的那羣打手們一向跟在他身邊到處作威作福,可是對他們來說,像今天這樣興師動衆的對付幾個外地人是第一次不說,讓他們在大庭廣衆之前明着理虧的殺人更是沒有過的事,他們都愣愣的看着汪威仁,不確定汪威仁是真的想要他們動手殺人,還是隻是嚇唬一下這幾個人。
汪威仁看着打手們全都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看着他,於是氣急敗壞的踢了一腳站在他前面的打手頭領,近乎瘋狂的叫道:“去殺了他們!殺了他們!不然我殺了你們!”
領頭的打手拔出腰間的鋼刀在前面向紅櫻他們衝去,汪威仁看到其他打手還在原地沒有動,便又對着身邊的其他幾個打手踢了過去,打手們這才又哆嗦着慢慢向馬車走去;後面圍着陸傑的嘍囉們看到汪威仁在遠處瞪着他們,也只得作勢向陸傑打去,看到陸傑還手,陸傑還沒有挨着他們,打手們便哼哼着躺到地上不起來了。前面領頭的打手衝到馬車前,他看了看紅櫻,又看了看地上躺着的兩個嘍囉,猶豫了一下後揮刀向孟豪砍去,其他嘍羅們也都不去惹紅櫻,全部都虛張聲勢的跟在領頭的後面。
這羣所謂的打手其實並沒有幾個有真功夫,不過是跟着汪威仁到處仗勢欺人、混吃混喝罷了,此時面對陸傑和孟豪兩個高手,他們又都怯戰,所以除了裝受傷躺到地上的外,其他的沒有一個討到便宜,全都被打得手摺腳斷的在地上哀嚎,就是他們中功夫最高手段最狠的領頭,也被孟豪幾下便打得踉蹌不穩,退到一邊。
眼看着自己手下二十多個打手全都被打倒在地,而紅櫻一臉看好戲的樣子抱着手在那裡,汪威仁急怒之下抓起一把掉落在他面前的刀便向紅櫻衝過去,他雙目通紅的瞪着紅櫻,狂叫道:“我要殺了你這個妖女!”
眼看着汪威仁手裡的刀就要砍到紅櫻身上,孟豪和在後面馬車旁的陸傑正要出手攔住時,紅櫻雙眼滿含殺意看着狂奔過來的汪威仁,不屑的輕哼一聲,手指輕輕一彈,一絲幾不可見的寒光閃過,隨即汪威仁撲倒在紅櫻跟前幾步遠的地方痛苦的蜷縮成一團大聲的慘叫起來。
汪威仁在地上打着滾兒慘叫着,他面色慘白,手腳也不由自主的抽搐起來,額上滲出大滴大滴的汗珠,看得周圍的人心裡直髮怵,也沒有人再敢攻擊紅櫻他們。
領頭的打手小心的看着紅櫻,他慢慢往後退,然後撒腿逃也似的跑了,他邊跑邊大聲的叫道:“殺人了!殺人了!”其他哼哼唧唧的打手們都恐懼的看着紅櫻幾人,幾個還能動的打手一跛一跛的向街邊退去爲紅櫻他們讓出了路,紅櫻看也不看在地上不停打着滾的汪威仁,牽着馬車向前走去,幾人在周圍人驚懼的目光中出了縣城。
直到看不見紅櫻一行的車影,汪威仁的手下才狼狽的把汪威仁擡了回去,領頭的打手此時已經回到縣太爺府,向縣太爺夫婦和汪威仁的大哥——此縣的另一害汪齊仁告知了今天的事。這一家子都不是什麼良善之人,不用領頭的添油加醋便已經恨不得馬上把紅櫻幾人都抓回來,殺了幾人以出他們心頭的惡氣;就在縣太爺下令讓人去把紅櫻幾人抓回來時,汪齊仁攔住了縣太爺,他後對着縣太爺耳語了幾句後,縣太爺陰狠的吩咐道:“讓幾個得力的人跟着他們,隨時回報他們的行蹤,聽候命令行事。”
下人得令下去,縣太爺夫婦和汪齊仁一起去看過汪威仁後,縣太爺和汪齊仁父子倆到了書房關上房門商量起事情來。就在汪家父子關起門商量事情的時候,如玉他們已經出了縣城有一段距離,陸傑正聲色俱厲的批評着紅櫻:雖然紅櫻今天退敵有功,可是紅櫻不該下手如此狠,鬧出了人命來,就算他們今天是被逼無奈才動的手,可是隻要教訓一下他們讓他們不再爲難他們便是,如今出了人命,他們豈不是惹禍上身了?如玉和孟豪他們一直沒有出聲,他們對汪威仁等人的所爲也很不齒,可是紅櫻今天的舉動也確實太過激——他們都認爲那些倒在地上的人一定都被紅櫻毒死了。
紅櫻滿臉不悅,待到陸傑教訓完停下來看着她時,紅櫻憤憤地又滿是委屈的看着陸傑說道:“師兄,我沒有錯。如果不是他們逼人太甚我又怎麼會不顧師兄的叮囑而用毒傷人呢?那個汪威仁死有餘辜!”
陸傑皺着眉頭看着紅櫻說道:“那其他人呢,你殺了那麼些人,難道他們也是死有餘辜?就算他們和那個姓汪的都死有餘辜,也不該我們動手殺他,自有國家王法會責罰他們。”
紅櫻不服氣的說道:“國家王法會責罰他們?師兄,我不懂什麼國家王法,只知道他們橫行霸道欺壓良善卻逍遙自在的過着醉死夢生的生活。師兄說我濫殺無辜,師妹不服,那個汪威仁是自尋死路,而且其他人也沒有死,我只是讓他們昏迷過去,不至於在眼前礙手礙腳的而已。我也知道他們雖然乾的是爲虎作倀的勾當,可是我還不至於就把他們都殺了,他們也是有老有小的人,留他們一條性命也是給他們改過的機會,我已經聽師兄的話不在意氣用事了,爲什麼師兄還要罵我?”
紅櫻的話讓在場的人都是一愣,原來那些倒在地上毫無反應的人沒有死而只是昏迷過去,聽紅櫻的話,她並不真是冷酷無情之人。如玉眼神複雜的看着紅櫻,她在想當初月楓有什麼讓紅櫻要對他下殺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