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熠的話音剛一落,南宮傲那偉岸挺拔的身影,自審訊室外走了進來。
此時的他,臉色陰鬱難看,嚴肅凝重,看向南宮逍的眼神,更是透着說不盡的失望和憤怒。
“父皇,您請坐。”南宮熠指了指自己剛纔所坐的凳子,對南宮傲說道。
而坐在旁邊的蘇離,也很自覺地站了起來,退到一旁,默默地站在谷百川的身邊。
看到蘇離走過來,谷百川小聲地說道:“接下來有好戲看了。”
蘇離微微側頭靠近他,同樣壓低聲音道:“我早就迫不及待了,好戲終於要上演了,這下子,看南宮逍還如何辯解。”
說完,二人對視一眼,兩人的神色中均是一付幸災樂禍的樣子。
南宮逍自作自受,罪行終於暴露了吧?
這下子,看他還怎麼辯解!
南宮傲落座之後,凌厲的目光掃視了南宮逍和南宮熠一眼,隨即越過二人看向那兩名刺客。
“朕問你們,你們爲何要刺殺晉安皇?”
儘管已經聽見了二人的回答,但他還是重新問了一遍,似乎是爲了更加確定自己沒有聽錯。
那兩名刺客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看向南宮逍,左邊那名刺客回答道:“皇上饒命啊,我們都是受了逍王爺的指使,纔會去刺殺晉安皇的!”
反正他們已經清楚自己不管說什麼,都會不自覺地說出實話,那還不如直接把真相交代,說不定還能爭取寬大處理呢。
那刺客的話音剛一落,南宮逍立馬出聲道:“父皇明察,兒臣絕沒有做過這樣的事,兒臣並不認識他們倆,又怎麼會指使他們刺殺晉安皇呢?再說了,兒臣與晉安皇無冤無仇,刺殺他對兒臣根本沒有任何的好處!”
南宮傲斜睨他一眼,卻並未理會他的辯解,而是繼續詢問那兩名刺客:“你們說是逍王指使你們刺殺晉安皇的,那你們說,他爲何要指使你們這麼做?”
二人再次互看對方一眼,左邊那名刺客再次回答道:“小人也不是很清楚,但據小人所知,逍王爺之所以會派我們刺殺晉安皇,其實是和晉安皇串通好的!逍王爺告訴過我們,只要裝裝樣子就行,不可以傷害晉安皇。而且,還讓我們故意被抓,等被抓之後,再讓我們供出是熠王爺指使我們這麼做的!”
他的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有些詫異震驚。
儘管南宮熠和蘇離都知道了真相,但在聽這兩名刺客親口說出來時,還是會感到一陣憤怒油然而生。
“二皇兄,你爲何要這麼做?”擺出一副很失望很傷心的樣子,南宮熠厲聲質問道,“你爲何要嫁禍於我?我們是兄弟,你這麼做,不覺得很殘忍嗎?”
他的這番話,卻是讓一旁的蘇離和谷百川,忍不住想笑。
兩人相視一眼,均是一臉很無語的樣子。
這南宮熠倒是挺會演戲啊,那傷心失望的樣子,演得跟真的似的。
南宮熠也在心中默默地感嘆,自己還真會演戲。
他的話,讓南宮逍的臉色變得愈發的陰沉。
“三弟,我都說了,他們的話不足爲
信,根本不能作爲證據。再說了,我怎麼會和晉安皇合謀,做出這樣的事呢?更加不會污衊你呀!”
南宮熠聞言,心中暗自冷哼,還真是死鴨子嘴硬,都到這個時候了,還在狡辯。
斜睨他一眼,南宮熠轉而看向坐在椅子上,一臉嚴肅的南宮傲:“父皇,這兩名刺客已經招供,還請您做主,還兒臣一個公道!”
南宮逍也看向南宮傲,同樣擺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態,說道:“父皇,請您相信兒臣,兒臣真的沒有這麼做!兒臣也不知道,這二人爲何會如此污衊兒臣!”
面對二人投來的凝重目光,南宮傲的表情愈發的難看起來,打量了二人一眼後,他幾不可聞地輕嘆一聲。
“逍王,犯人已經招供,你還是老實承認吧!”
南宮傲的話,讓南宮逍十分的詫異:“父皇,您這是相信他們所說的話了嗎?父皇,兒臣真的沒有這麼做啊!”
“二皇兄,你也不用再辯解了!”南宮熠忽然表現得很冷漠的樣子,看向南宮逍的眼神也十分的冷冽,“剛纔的一切,不過是給你一個坦白的機會,可你卻一直狡辯,不僅讓我感到很失望,更是讓父皇失望!”
“三弟,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你不明白沒關係,很快你就會明白!”南宮熠厲聲說道,“把人帶進來!”
話音落下,只見莊飛押着一人從審訊室外走了進來。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晉安國皇帝卓城灃!
這一次,卓城灃可不會受到客氣的待遇,他涉嫌勾結南宮逍,試圖謀取青焰國邊境的五座城池,饒是南宮傲也怒了。
早在南宮熠來京兆府衙之前,就派了莊飛去驛站抓住了卓城灃。
而這一切,全都是他一手安排的,包括散佈流言,請南宮傲來到大牢。
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便是這兩名刺客。
“晉安皇?”見到卓城灃,南宮逍很是詫異,心中的擔心也愈發的濃重。
“逍王爺,你還是承認了吧!”卓城灃嘆息一聲道,“那五座城池我也不要了!我現在只想離開帝都城!你也不要再辯解了,他們什麼都知道了,包括你我之間的約定!”
南宮逍只覺得自己的心跳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但他依舊竭力裝出很平靜的樣子,說道:“什麼五座城池?晉安皇,你到底在說什麼?”
“逍王爺,事情已經敗露,你再狡辯也無濟於事!還不如老實承認!”卓城灃有些不耐煩起來,“我已經把我們之間的事,全部告訴了他們,他們什麼都知道了!”
這下子,南宮逍終於裝不下去了,驚訝地說道:“什麼?連你也招供了?”
“我這是沒辦法啊!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旦開口說話,就會不自覺地想要說出實話,我沒辦法不招供啊!”卓城灃爲難懊喪地說道。
不自覺地說實話?
這不和這兩名刺客一樣嗎?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見南宮逍一付很疑惑的樣子,南宮熠十分“好心”的,替他答疑解惑:“二皇兄,實話告訴你吧,這兩名刺客和晉安皇,
都吃了一種能讓人不由自主說真話的藥,而這種藥自然是出自穀神醫之手,無人可解。”
“原來是你搞的鬼!”南宮逍擡眼憤怒地瞪視着南宮熠。
他就納悶兒,自己養的死士怎麼會出賣自己?晉安皇又怎麼會招供?
原來,這一切全是南宮熠所爲。
“這麼好的藥,我當然給二皇兄也預備了一粒。”南宮熠慢條斯理地說道,脣角邊的笑容冰冷刺骨,“既然二皇兄不肯珍惜給你的坦白機會,那我只有給你吃下這樣的藥了!”
說完,只見他忽然閃身上前,右手快速地伸向南宮逍的臉龐,手指輕輕一彈,一粒藥丸便進入了南宮逍的口腔中。
南宮逍一個猝不及防,下意識地嚥了一下口水,便將那粒藥丸給吞了下去。
若是沒見識過那兩名刺客和晉安皇的反應,他壓根兒就不相信會有這樣的藥丸存在。
但此時此刻,他卻十分的害怕,一手捂住自己的脖子,另一隻手則是不顧形象地摳着自己的喉嚨,試圖將那粒藥丸給摳出來。
南宮熠冷眼看了他一眼,轉而看向南宮傲,說道:“父皇,請恕兒臣用這樣的方式讓他交代。兒臣已經給二皇兄吃下了說真話的藥,現在父皇有什麼問題儘管詢問,他說的每一句話,保證都是真話。”
儘管南宮傲覺得這種藥挺玄乎的,但還是開口詢問道:“逍王,到底是不是你和晉安皇合謀,演了這麼一齣戲,並試圖將責任推到熠王身上?”
南宮逍聞言,下意識地搖頭,可開口所說的話,卻與他心中所想完全相反:“沒錯,是兒臣所爲。”
他很着急,很惶恐害怕,他不想說話,卻控制不住自己想要說話的慾望。
“你爲何要這麼做?你與晉安皇之間有着什麼樣的交易?”南宮傲的臉色愈發的深沉,說話的聲音也冰冷了幾分。
“我想當太子!”南宮逍不受控制地說道,“南宮奇和南宮熠都是我的阻礙!南宮奇和晉安皇勾結,也是我給他出謀劃策,除掉了南宮奇,但還有南宮熠這個障礙,所以我必須要除掉他,這樣我才能當上太子!至於和晉安皇的交易,我們說好了,他幫我當上太子,等我登基後,便將邊境上的五座城池全部割讓給晉安國!”
一口氣將所有的事情交代完畢,南宮逍無力地癱軟在了地上。
他知道,自己徹底的完蛋了。
南宮傲那扶着椅子把手的手,早已攥緊成拳,臉上滿是憤怒的神色。
“放肆!簡直豈有此理!”猛地一拍旁邊的案桌,南宮傲厲聲呵斥道,“來人,將逍王這大逆不道之徒抓下去關進大牢!三日後斬於菜市口!”
南宮逍忽然放聲大笑起來,嘴裡還在不停地說着一些他內心裡所想的那些話。
審訊室裡的氣氛凝重壓抑,南宮熠和蘇離對視一眼,二人的表情均顯得很嚴肅。
再看看南宮傲,那臉色更是陰沉得宛若暴風雨前的烏雲。
自己的兩個兒子,都爲了一己之私,竟是做出割地賣國這等大逆不道之事。
真是太讓他失望,太讓他傷心難過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