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南宮熠的那一刻,南宮逍的心中很是詫異,還帶着震驚。
但很快他就冷靜下來,微微一笑道:“三弟也來這裡了啊。”
心中則是暗想着,這兩名刺客剛纔所說的話,都被南宮熠聽見了?
不然,他怎麼會說出那樣的話呢?
“我若不能,怎麼能聽見這麼重大的消息呢?”南宮熠微微挑了挑英挺的眉頭,邁步走進審訊室裡,在他的身後跟着的是蘇離和谷百川。
蘇離在得知街上的傳言之後便出了尚書府,去熠王府找到了南宮熠,隨後便跟着他和谷百川,一起來到了京兆府衙。
“三弟真會說笑。”南宮逍竭力保持平靜的神色,但眼神卻有些躲閃,訕笑着說道,“哪有什麼重大的消息?這兩名刺客什麼都沒交代,還得嚴加審問才行吶!”
“是麼?”南宮熠冷哼一聲,邁步走到了那兩名刺客的面前,背手而立,冷眼注視着二人,直看得二人一陣心驚肉跳。
二人紛紛躲閃着他的目光,似乎很害怕與他的視線交匯,彷彿只要對上他的目光,就會感到一股寒意,從腳底心不自覺地竄上頭頂。
斜睨了南宮逍一眼,南宮熠勾了勾線條優美的脣瓣,隨即詢問這兩名刺客,說道:“你們倆也遭受了這麼多的嚴刑拷打,還是老實交代了吧。何必與自己過不去呢?說吧,爲何要刺殺晉安皇?”
這兩名刺客此時哪裡還敢開口?
他們也不知怎麼的,一開口就會忍不住說實話。
若是當着熠王爺的面,說出是逍王爺指使的,那麼,他們都甭想活命了!
見二人都緘默不言,南宮逍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皺着的眉頭也微微舒展了一些。
而南宮熠則是沉下臉來,冷聲呵斥道:“不肯說是吧?本王有的是辦法讓你們開口!”
隨即,他轉而看向門口的方向,揚聲道:“來人!給本王嚴加拷問這兩名刺客,務必讓他們開口!”
一聲令下,剛纔離開審訊室的那兩名獄卒,從外面走了進來,二人都是一付凶神惡煞的樣子,兩人的手中都拿着一根帶尖刺的鞭子。
走到兩名刺客的面前,那兩名獄卒二話不說,揚起鞭子就朝着刺客的身上打去。
兩名刺客的渾身都已佈滿了鞭傷,早已被打得皮開肉綻,此時又遭受一頓打,頓時間,審訊室裡響起了二人的慘叫聲。
就連空氣中也瀰漫着刺鼻的血腥味。
聞着這難聞的血腥味,蘇離忍不住蹙了蹙精緻的眉頭,將頭扭向一邊,不去看這兩個渾身血淋淋的刺客。
都已經給這兩個刺客吃下了會說真話的毒藥,他們也聽見了二人對南宮逍所說的那些話,但沒想到這兩名刺客居然抵死不開口。
果然不愧是死士!
只是,不知道這二人是否真能一直忍下去。
審訊室裡,誰也沒有說話,只聽見鞭子抽打在兩名刺客身上所發出的啪啪聲,以及二人此起彼伏的慘叫。
南宮熠冷着一張俊臉,坐在一旁的一把椅子上,修長的雙腿交疊着,一付睥睨一切的高貴模樣。
他漫不經心地看着這一切,
但眼角餘光卻是在打量着南宮逍。
見南宮逍一直皺着眉頭,表情嚴肅,他還故意用輕鬆的語氣說道:“二哥,這二人嘴硬得很,一時半會兒估摸着審訊不出什麼,你也別站着了,也坐下來吧。”
說着,他還煞有介事地指了指自己旁邊的那一把椅子。
南宮逍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但還是強作鎮定,訕笑着說道:“既然審問不出來,那暫時就別審了吧?若是繼續打下去,這二人只怕是性命堪憂,到時可就什麼都問不出了。”
“二哥儘管放心,有我們穀神醫在,這二人絕對死不了。”南宮熠慢條斯理地說道,還故意看了谷百川一眼。
谷百川也十分的配合,往前走了一步,胸有成竹地說道:“逍王爺大可不必擔心這二人會有性命危險,就算這二人只剩下一口氣,我也會把他們救回來!”
南宮逍沒再說話,只是一個勁兒地訕笑,心中卻是有着一團旺盛的怒火在燃燒。
南宮熠肯定是聽見了剛纔自己和這兩名刺客說的那些話,所以,纔會死賴在這裡不走,勢必要讓這兩名刺客開口他才肯罷休!
不過,好在這兩人是他親自挑選出來的死士,寧肯是死,也不會出賣他。
這二人已經被打得遍體鱗傷,幾乎已是奄奄一息了,也沒有把他供出來,他也不必太過擔心。
審訊室裡,那濃重的血腥味愈發的刺鼻。
就連南宮熠也忍不住皺了皺英挺的眉頭,俊美的面龐上露出嫌棄的神色。
擡眼看向蘇離,見她一付受不了的樣子,他急忙說道:“阿離,你若受不了,不如先出去吧?等我審問完了,再去找你。”
蘇離雖很不喜歡這濃重的血腥味,但她也很想知道,這兩人到底會不會供出南宮逍。
因此,她便搖了搖頭,努力讓自己表現出沒事的樣子,說道:“沒關係,我還受得了。”
“阿離,既然二哥不肯坐下來,那就你坐下吧。”說着,他拉着蘇離的手,讓她坐在了自己的旁邊。
二人旁若無人地說着話,卻是讓南宮逍的臉色愈發的陰沉起來,甚至還不動聲色地瞪了二人一眼。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着,在經過了小半個時辰的嚴刑拷問之後,那兩名刺客終於受不了了。
“不……不要再打了。”右邊的那名刺客最先出聲,虛弱地說道,“我招……我全招!”
南宮逍聞言,心中忽然咯噔了一下,神情中也露出了一絲隱藏不住的惶恐。
這兩人可是他親自培養出來的死士,是寧死不肯屈從的,可是現在怎麼就招供了呢?
不就是捱了一頓鞭子嗎?這樣就受不了了嗎?
若是這兩名刺客知道他心中所想的,肯定會埋怨他站着說話不腰疼。
那帶着尖刺的鞭子抽打在身上,每一下似乎都要將他們的皮肉撕扯開來,那種火辣辣的,鑽心的疼痛,不是一般人能夠忍受的。
他們先前就接受了很殘酷的嚴刑拷問,如今又捱了小半個時辰的鞭子,已經到了身體和精神的承受極限。
“說吧,爲何要刺殺晉安皇?”南宮熠單手撐着腦袋,靠向蘇離
的方向,漫不經心地問道,但也沒忘打量南宮逍的反應。
南宮逍也在這時忽然出聲,語氣嚴肅地說道:“對,老實交代!不許有半點虛假謊言,不然,就不是一頓鞭子這麼簡單!”
他的話語中,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那兩名刺客自然也明白他的意思。
和他對視了一眼後,那名刺客深呼吸一口氣,張嘴說道:“我們是受人指使的!”
“受誰的指使?”南宮熠立馬詢問道。
那名刺客悄悄看向南宮逍,見南宮逍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他纔再次看向南宮熠,堅定地說道:“是逍王爺指使我們這麼做的!”
什麼?
他的話剛一出口,南宮逍就愣住了。
不僅是他,就連那名刺客自己,也是一付難以置信的樣子。
他想說的是,自己是受熠王爺指使的呀,怎麼說出來的話和自己想說的根本就不一樣呢?
剛纔逍王爺在問話的時候也是如此,自己明明不想這麼說的。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南宮熠淡淡地睨了南宮逍一眼,見他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他揚脣一笑,慢悠悠地起身走到他的面前站定。
“二哥,你看,他們都交代了,是你指使他們刺殺晉安皇的。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猛地回過神來,南宮逍努力收起臉上那震驚憤怒的神色,竭力保持鎮定:“三弟你相信他們說的嗎?他們說的話,根本就不足爲信!”
“爲何不足爲信?我覺得他們說的話十分可信!”南宮熠微微挑眉,一臉輕鬆的模樣,和南宮逍那隱藏不住的緊張,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南宮逍有些着急起來,不敢迎上南宮熠那看似平靜,實則充滿凌厲的眼神,嘴脣微微有些哆嗦,看得出來他十分的緊張。
眼珠子不停地轉動着,他似乎是在思考着該怎麼才能撇清自己的嫌疑。
他怎麼也沒想到,這二人居然會出賣自己,把自己給供出來!
而且還是當着南宮熠的面!
南宮熠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不然也不會在這裡呆這麼久!
“三弟,我覺得此事不能這麼快就下結論,我怎麼可能派他們刺殺晉安皇呢?我根本就不認識他們!”
“是嗎?”南宮熠微微一笑,轉身看向那兩名刺客,臉上已經換上了一副嚴厲的表情,“你們再說一遍,爲何要刺殺晉安皇?記住,說真話,否則,接下來的刑罰,可就不是這麼簡單了!”
那兩名刺客聞言均是一陣害怕,爭先恐後地說道:“我們說的都是真話,是逍王爺指使我們這麼做的!”
“你們這是污衊!本王何時指使過你們這麼做?本王根本就不認識你們!”南宮逍愈發的着急了,擡手指向那二人,厲聲呵斥道。
“二哥,不要這麼激動。”走到南宮逍的面前,南宮熠狀似好心地說道,“想要解釋的話,還是去想父皇解釋吧?”
隨即,他擡眼看向門口的方向,朗聲道:“父皇,您在外面吧?現在您可以進來了。”
他的話,讓南宮逍頓時間震驚了。
父……父皇在外面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