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眼看青瞳劍發威飛射而來,那青袍漢子驚呼一聲。一口就叫出名字,稱其爲‘道骨’,施展神通就要收去。只等一瞬間兩者相撞,“叮叮噹噹”一陣細密的金鐵交鳴之聲。以青瞳劍的鋒利,斬在那漢子手上,竟然不能傷他毫毛!不過那漢子想降伏青瞳劍也非易事,屢次想要捏住青光全都無功而返。
眨眼間百個回合過後,兩者各自分開,青瞳劍上青光不減,飛回劉卓身邊。那青衣漢子稍微退了一步,微露驚容道:“好啊!果然是‘道骨’,竟能抗拒本座,我倒看看你還有什麼本領。”說時雙手一合,渾身展開一片彩光。
劉卓和唐冰絲感覺周圍溫度驟降,一股森然的殺機籠罩過來。二人悚然變色,心裡雖然想逃走,可腳下就如灌了鉛,怎麼也邁不動步子。那青衫漢子已流露出森然的殺機,眼中寒光閃爍,陰戾的殺氣如有實質,連一絲掙扎的機會都沒有。
劉卓已完全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壓過來的氣勢使他喘不過氣來。那青袍漢子神色益發猙獰,眼中溢出絲絲黑氣,彷彿夜空的黑洞,幽深陰翳透着無盡的冰寒。劉卓與青瞳劍心神相連,首當其衝感覺到死亡的腳步正在臨近。面對那強如山嶽的氣勢,就算他心志堅韌如鐵,也忍不住心間絕望。
在此刻劉卓腦中閃現無數念頭,兩世爲人掛念更多。前世的父母親人,今世的師父朋友,還有禍福不知的沈珍。只恨自己修爲低微,在敵人面前竟如螻蟻般,連一點反抗力量都沒有。他的意識漸漸模糊,身子也愈發無力,死亡距離他只有跬步之遙。
然而就在這時又生驚變,那青袍漢子韻足法力,探手又往青瞳劍抓來。那青瞳寶劍也不示弱,劍脊上的碧珠閃着萬道精芒。眼看青袍漢子再次攻來,忽然閃出一道金光,一個人影憑空而現,探出手掌正好將其截住。
兩掌交擊精光爆閃,“啪”的一聲脆響,涌起驚天動地的氣勢。強大的衝擊力,竟把這間華麗精緻的花廳給絞成齏粉。幸虧後來那人翻手揮出一片藍光,把劉卓唐冰絲罩住,否則二人也難逃一死。
青袍漢子倒吸一口冷氣,抽身撤掌擰眉立目道:“東溟上人,莫非你要與我爲敵!”原來現身出手之人,正是送劉唐二人來的東溟上人。只見他搓搓手掌,若無其事的笑道:“多時不見,巨山長老修爲見長啊!”
原來那青衣漢子名叫巨山長老,乃是與東溟上人同輩的修真。只因入洞探索,觸動了禁制,被困在其中已經兩千餘年。
巨山長老冷哼一聲,道:“少說這些用不着的,這顆‘道骨’本座是要定了。你若非要攔着,少不得分個高下。”說時左手虛空一抓,五色光芒勃然而起,隨即又驀地收斂化作一柄長劍,森森劍芒冷如寒月。
東溟上人笑道:“我說你這老東西被困久了,莫非腦袋壞了不成!那‘道骨’雖是至寶,卻只有半塊。對修爲尚淺之人還有些裨益,你要來又有何用。再說那東西要真有好處,我老人家早就剝削來,還能留到現在讓你看見。”
巨山長老也露出猶豫神色。眉頭緊鎖看着青瞳劍上鑲嵌地那顆碧珠。又看了看身前地東溟上人。終於收回飛劍道:“你需給我說出個道理。否則本座雖留不住你。可這兩個小娃絕難活着離開!”
東溟上人微笑道:“我也難得來一回。老朋友見面連杯茶也捨不得麼。”巨山長老哼了一聲。對身邊仙女道:“浣紗。去摘些嫩葉沖茶。再取些果子來。免得這老東西再跟咱挑理。”那成熟美豔地仙女下去準備不提。再看巨山長老輕輕抖了抖袖子。往四外揮灑一片光嵐。剛纔被震碎地花廳竟又恢復成了原樣。除了裝飾點綴地花草不能復生。其他傢俱擺設全無二至。
東溟上人也不用禮讓。自己做到太師椅上。笑道:“看你這神仙府邸。美婢嬌鬟伺候着。日子過得不錯啊!”巨山長老冷道:“哼!你要是覺着這裡不錯。咱倆換換怎樣。”東溟上人笑道:“我也比你好不多少。只不過你被困在裡頭。而我被困在外頭罷了。這三千年來我也僅僅離島兩次。前後加起來不過十天。”巨山長老默然無語。良久才又問道:“那塊‘道骨’是你弄來地?”
東溟上人笑道:“要不然你以爲呢?你還記得九百年前曾來了一個道號元化地少年。這半塊‘道骨’早就給他練成寶劍。本指望能以此爲契機。破解此處地奧秘。沒想到兩年前竟出了些意外。元化那孩子莫名失蹤。原以爲千年籌劃毀於一旦。沒想到青瞳劍竟又認了新主。也是天意使然。”
巨山長老道:“據我所知‘道骨’乃是九天玄女用上古天神地遺骸練成。四千年前我家大帝與軒轅爭奪天下時曾大顯神威。後來九天玄女死在大帝手上。‘道骨’也失落人間。你又從何處尋來?”正如唐冰絲猜測。這位巨山長老就是蚩尤後裔。此中所言‘大帝’。也是特指蚩尤。
東溟上人笑道:“我也是千年前無意中得到。可惜‘道骨’已被擊碎。只找到了一塊。傳說蓬萊島原來乃是九天玄女地別宮。道骨又是她地遺物。或許能以此爲契機。破解仙穴地秘密。”復又瞅一眼懸在劉卓身邊地青瞳劍接着說道:“若是一塊完整地道骨。再加上你地法力。或許能突破此處囚禁。但這塊‘道骨’早已殘缺。就算給你也無濟於事。我看這孩子命格特異。資質更異於常人。不如就留給他。或許有意想不到地收穫。”
巨山長老嘆道:“罷了,既然你已來了,就算我不答應,難道還能強搶來!不過‘道骨’乃是兇戾之物,你可得千萬小心,別到最後偷雞不成反失一把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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