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雲城內。
看那黃雲儒很逍遙,在街上慢慢度方步,看上去十分悠閒。根據當初在巍峨雪山的經驗,陰識要在七米外,幽性仙人才不會有感覺。儘管黃雲儒遠遠不如幽性仙人,但爲了安全,於爲還是和黃雲儒保持了七米左右的距離,緊緊鎖定對方跟蹤。黃雲儒慢慢地轉了好幾條街,有時還停下休息一下,偶爾與身邊的攤主交談兩句,問問價格。走了好久,最後進入一處大院落中。
院落內有好些房屋,黃雲儒看都沒有看,加快腳步,徑直走到院落後面。院落後面是個花園,裡面有三個人正圍着一方石桌喝茶擺談,見黃雲儒來了,都希冀地望着他。三個喝茶的人中,那個身着白衫的,又是於爲的熟人。白衫人叫寒璘,是大同派一個分堂的副堂主,於爲記得很清楚,這人當年曾經是自己的手下敗將。
於爲暗想,寒璘所在的分堂是專門負責煉藥的,可能是來採購藥材吧,聽說玉峰星盛產藥材。但這個黃雲儒好象不是啊,難道寒璘換“工作”了。
這邊於爲在思考,那邊寒璘已經發話了。只聽寒璘問黃雲儒道:“這麼快,找到了嗎?”
黃雲儒道:“找到了,寒堂主。”
寒璘剛纔還面色平靜,這時突然嚴肅地道:“怎麼,總不改口!”
“寒堂,寒大哥,是,我一定注意。”黃雲儒連忙道。
“老寒,算了,這裡也沒有外人,以後注意就是了。”坐在寒璘左手邊的中年人勸道。
寒璘道:“沒有外人,要養成習慣啊。”然後又對黃雲儒道:“好了,說說情況。”
“就在青林街上,是個藥店,叫翠銘堂,他們牆上有奧凰獨有的暗記,錯不了的。我怕他們懷疑,只遠遠地觀察,沒有進去。”黃雲儒道。
寒璘沉吟半晌,才擡起茶杯,穩穩地喝了兩口,看樣子是拿定了主義。乾咳了一聲,對衆人道:“現在情況都明白了,我看,就這樣定了。”說完後,掃視了衆人一眼,接着對黃雲儒道:“天黑後,你去把他們賺出來,沒問題吧?”
“沒有問題,有最新的暗語,他們不會懷疑。”黃雲儒道。
“好,就按先前商量的,帶他們去三岔谷。”寒璘對黃雲儒道。
黃雲儒道:“好!”
寒璘又對中年人道:“傍晚時,你帶人先到三岔谷埋伏。注意,只准會放純質神火的放火,現場要留下鴻霞的蛛絲馬跡。”
中年人道:“是!”
寒璘又對右手邊的黑衫青年道:“你的人負責把死人的消息傳出去,要快,兩方談判的人已經到了!”
最後,寒璘道:“好了,現在時間還早,大家這就去準備,完事後馬上分頭撤離。”
黃雲儒三人齊聲答應,之後,四人各自分頭走了。
於爲放棄了對黃雲儒的跟蹤,悄悄跟上了寒璘,哪知,寒璘卻走近一間居室打起坐來。
事情已經很明顯了,大同派是要在這裡搞什麼鬼把戲。現在寒璘打坐,其他三人也不知道哪裡去了,於爲看看離天黑還早,也許還有時間阻止大同派的陰謀,遂讓陰識快速飛回玉娥派總部。
於爲雖然陰識能四處遊蕩,但也有限制,陰識離體後,想去哪裡不是說去就去,仍然要靠飛行,只是現在的飛行速度快多了,以前在巍峨雪山的時候,象今天這樣從玉娥派總部飛到黃雲城,差不多要一天,現在,只需要十來分鐘就行了。
陰識回到身體這段時間,於爲已經大體想明白了。翠銘堂表面上是個藥店,暗地裡是奧凰派在黃雲城的一個聯絡點,今晚,寒璘等人準備將聯絡點的人騙到三岔谷殺害,然後嫁禍於鴻霞派,以此引起雙方猜忌,最終,破壞鴻霞派與奧凰派即將舉行的和談。
問題清楚了,但怎麼把這個事通報出去呢,總不能去報告說,是自己陰識出遊發現的吧,人家不相信不說,弄不好,自己又背上新的嫌疑,於爲冥思苦想起來。
在於爲內心,鴻霞派和奧凰派如果能夠講和,當然是好事,至少對自己有利。現在有人想製造事端,破壞兩方講和,於爲當然不同意了。
半個時辰後,於爲仍然沒有想出好辦法來,玄真來了。玄真是知道自己情況的,給玄真說倒無妨。於爲將發現的情況告訴玄真後,玄真道:“這很好辦啊,反正到黃雲城要不了多久,我直接去翠銘堂,叫他們不要上當就行了。”
於爲道:“我也這樣想過,但如果能抓住大同派的把柄,不是更好嗎?”
玄真埋怨道:“我說玄華大哥,你纔是吃多了,管這麼寬幹什麼,怎樣抓把柄是他們奧凰派的事,我們只管告訴他們消息就行了。要做就快點,走吧。”
於爲道:“不忙在這一時,說說你的打算再走不遲。”
玄真道:“曾習韻還沒有出來,快走吧,路上我給你說。”
玄真剛說完,突然“哐當”一聲,門被人踢開了,習韻正笑吟吟地叉腰站在門口,嘲笑道:“兩個鬼鬼祟祟的,想甩開我,看你們往哪裡逃?逃啊!”
玄真一見,嚷道:“哎呀,我的姑奶奶,你不是在生氣嗎?”
習韻怒道:“誰是你的奶奶,你說我老了?”
“沒老,沒老,師姐才幾百歲,沒老沒老,還是小姑娘,小妹妹。”玄真回敬道。
“你,我撕爛你的嘴!”習韻作勢要來抓玄真。
“別鬧了。”於爲連忙勸住。
“說,你們要去哪裡,要去一起去。”習韻道。
“我們有事,你別來添麻煩好不好!”玄真道。
“好啊,嫌我添麻煩了!我今天偏要給你們添麻煩!你們去哪裡,我就去哪裡!”習韻威脅道。
“我們去茅房!”玄真也絕了。
“我也去茅房!”習韻開始放起刁來。
“我們去妓院!”玄真開始胡說了。
“我也去,去看你們怎麼進妓院!”習韻嚷完這句,臉也紅了。
於爲好說好歹,將兩人勸開,末了,任玄真怎麼編故事,習韻執意要與兩人一起出去,沒有辦法,於爲玄真只得讓步,習韻這才心滿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