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處霧氣,朦朦朧朧,百步以外,就無法看清,一片昏白。在空中潦草地繞了兩圈,發現這個無名星球不小,山水草木俱全,沒見人煙,於爲十分高興,迅速降落。但下降時沒有注意,落到一個大霧瀰漫的坪壩上,地上長滿了奇花異草。
在大霧中穿行了十來分鐘,前面流水叮咚,小溪邊現出條小徑,於爲心中遲疑起來,看來,這星球是有人的。正在疑惑,卻見不遠處站着三個青年男子。
“什麼人,擅闖霧田!”。
於爲遲疑,沒有立即回答,只注意觀看對方。三人都衣着長衫,一個白衫,兩個黑衫,看上去都只三十來歲,腰佩長劍,臉色十分不善,剛纔是中間那個白衫在喝問。
“我是過路的,這草地是你買的!”於爲見對方喝問,也不怎麼客氣。
“哦,過路的,你是哪個堂的?”白衫見於爲不屑的樣子,可能是摸不清楚於爲的虛實吧,居然放緩了口氣。
“什麼堂,你說什麼?我不明白。”於爲莫名其妙。
“嘿嘿,你小子原來不是我們大同派的!”白衫突然冷笑起來。
“什麼大桶小桶,鬼才知道!”於爲回敬道,說完,於爲突然掉轉方向,向空中飛去。
雙方問答間,於爲細心查看,已經發現三人都是修行之人。那兩個黑衫看上去氣勢洶洶,但修爲倒一般,不過才精純期,但那個白衫就厲害了,至少到了元成期以上。雖然每個人的修爲層次都無法隱藏,用本體心神觀察其氣勢就能一覽無餘,但那是指修煉層次高的看層次低的,如果反過來,低層次的看高層次的,則如霧裡看花無法確定,最多隻看得出對方氣勢比自己強,但強多少,強到哪個份上,就無法看清楚了。對方自稱什麼大同派的,從來沒有聽說過,於爲知道自己又遇到麻煩了,心念電轉,已經拿定主意:“三十六計走爲上。”趁對方還未有什麼動作,連忙逃逸。
“哪裡走!”白衫斷喝一聲,飛向天空。
於爲修行多年,瞎摸亂想,又缺乏人指導,是以,飛翔術一直是弱項。於爲雖然飛了起來,但內心明白,靠飛翔是無法逃出的,一心只想靠飛船逃走,急切間,又無法得逞,只得暗求老天,冀望先飛到一邊,暫時讓躲過對方視線,再坐飛船。是以,於爲飛上天不到三秒,就急忙又向地下降落。豈知,剛落於地,卻見那位白衫人也從霧中緊跟着落地,離自己不過幾十步遠。於爲右手向白衫人一甩,喝道:“嗨!”。
白衫人見於爲揮起右手,連忙本能性地閃避,身形稍滯,豈知於爲卻是玩的虛招,遲疑間,於爲又飛起空中。白衫人意識到上當後,反應卻也神速,稍一遲疑,即迅速飛起追逐。於爲雖然早於對方起飛,但由於飛得慢,剛纔騙過對方躍到空中,還沒有喘口氣,卻見對方又飛來了,於爲只得再次躲進霧中。全靠大霧掩護,白衫人雖然厲害,卻一時也奈何不得於爲。追逐中,於爲多次甩手,欺騙對方,開始幾次,對方還閃避一下,後來見於爲總是虛招,認爲於爲如黔之麋鹿,也不怎麼在意了。
當白衫人再次追近時,於爲又一次揮起手來,白衫人認爲於爲還是虛招,不閃不避不予理睬,只管急追。於爲多次甩手假打,終於讓白衫失去了警惕,這次於爲來真的了,只見一道細小的閃芒,瞬間刺向白衫人。“啊!”白衫人驚叫一聲,手捂右肩,搖搖晃晃,停止了追逐。
於爲急速落地,將飛船放大,正待進入,卻見一道光華飛來,“轟”的一聲,飛船爆了,爆炸的氣浪好大,於爲被衝得七搖八晃的。等定神站穩,才發現十步開外,站着一黑一紅兩個人,正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原來,在白衫人追逐於爲時,那兩個黑衫人知道自己無力幫忙,於是連忙報信,找來了援手。此時此刻,損失了遊星船後,於爲失去了憑藉,已是插翅難飛,只見紅袍人手一揮,一條金晃晃的繩索射來,瞬間將於爲捆得像個種籽。
白衫人這時已經落下地來,紅袍人問道:“老寒,你怎麼搞的,會被這小子打傷?”
“這小子使暗器。”白衫人咧着嘴道。
“算了,老寒,你去休息下,我帶這小子去見堂主。”紅袍人道。
白衫人走後,紅袍人叫黑衣人將於爲提了,七彎八拐走了一陣,到了間普通的廳堂,裡面坐着三個人。紅袍人向正中那位道:“高堂主,這人擅闖霧田,還打傷了寒璘。”
高堂主顯得很年輕,一頭烏髮修飾得很好,臉上油光水滑的,不像個仙人。於爲認真看了下對方几人,發現高堂主和紅袍人都在元成期以上,其他幾個修爲不等,但都在靈寂期以下。高堂主觀察於爲片刻,問於爲道:“你是誰,哪個派的?”
“我叫玄華,只是路過這裡,你們的人爲什麼攔我?”
“哦,看來誤會了,你是哪個派的?”高堂主道。
“高堂主,對不起,我只是路過這裡,見這裡可以住人,順便來看看。”於爲不想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但也不想激怒對方。
高堂主盯着於爲又看了一陣,開口道:“嗯,你來做什麼?”
“我一直在太空雲遊,是無意中來的。”於爲老老實實回答。
“你修爲不高,你的師父同意你到處亂走?”
“我師父閉關了。”於爲騙道。
“我看你不錯,居然傷了寒璘,願意加入我們大同派嗎?”高堂主突然道。
“什麼,加入你們,你們是誰,我可以加入你們……”於爲吃驚地道。
“是,我見你很投緣,歡迎你願意加入我們大同派。”高堂主繼續道。
“我,我……”於爲從來沒有想到。自己一個不受歡迎的人,居然在這裡會受人青睞。不禁語無倫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