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純(1867年9月12日-1920年10月12日),字秀山,直隸省天津府天津縣(今天津市)人,北洋政府江西督軍、江蘇督軍,長江三督之首,直係軍閥。
天津武備學堂第2期畢業生。1913年,李純被袁世凱任命爲九江鎮守使,擊敗江西都督李烈鈞,攻佔南昌,入主江西,此後升任江西都督、江西督軍等職。1917年,江蘇督軍馮國璋赴北京就任代理大總統,江蘇督軍由李純擔任,同年,孫中山發動護法運動,主張武力統一的段祺瑞和主張和平統一的馮國璋形成對立,以江蘇督軍李純爲首的長江三督要求段祺瑞停止軍事行動,段祺瑞被迫取消,並卸任國務總理。1918年,段祺瑞得到奉系張作霖的支持復任國務總理,打壓直系。
1920年,李純在南京自殺,江蘇督軍由齊燮元接任。李純惟利是圖,見風駛舵,爲人精明幹練;他生財有道,在任期間橫徵暴斂,在津京兩地廣置房地產,是當時天津最大的房產主之一,另投資於工商金融實業,在官場和實業界均春風得意;他熱心教育,曾在天伯苓之請捐助南開學校基五十萬元,在八里臺南開大學建了“秀山堂”。
“這前院後院的房子都是您家的?”楊偉盯着這塊大理石上面的字,驚訝地問道。
“我嫁過來的時候還是,現在只有二層樓的一半是我和老伴兒的宅子。”老太太指了指其中一個入口。原來,這二層小樓硬生生分成兩部分,是因爲已經不是一戶住家。除了老太太住的一半,另一半實際一樓是一家,二樓是一家。
自然,東西廂房和後院的房子,也各有住戶,昔年的督軍舊宅,如今基本上就是一個大雜院。只是成了文物登記保護單位,不得私自改造罷了。
“這李純······”楊偉遲疑着不知道該怎麼問。
“他是我的老公公,我的老伴兒是他的兒子。”老太太倒沒有遮掩。
當年,這李純除了正房,一共娶了四個姨太太,但是也怪了,生的全都是丫頭片子,李純曾一度爲李家香火發愁。不過他運氣不錯,有一次醉酒後對一個丫鬟用強,這丫鬟的肚子居然鼓了起來,十月懷胎,生下了一個大胖小子。丫鬟母憑子貴,嫁入督軍宅門。
這個大胖小子含着金鑰匙長大,自然被寵得不行。李純自己墨水不多,對兒子那真是下了血本,恨不能讓他通讀二十四史,遍學天文地理。不過,這種環境下,這兒子並不用功,對於玩兒卻很在行,尤其喜歡文玩古董,也收集了不少好東西。後來還曾到文化局工作。
十年特殊時代,他自然成了批鬥對象,收藏的東西也大部分被毀了,所幸他預先在院子裡埋了一些,甚至在大樹的樹洞裡還藏了一些。等到給他補發工資,並特聘到博物館工作的時候,宅子已經變成了大雜院,後來幾個兒子也都陸續搬出去了。
“怪不得家裡這麼多好東西,可惜都被幾個孫子拿走了。”楊偉暗自嘆道。
開門進房,裡面佈置得古香古色,不過客廳裡的幾處顯眼的地方已經空了,不用說,原來是放着東西的。“聽您的口音,不像是泰州人。”楊偉順口問道。
“我是粵省人,當年我父親和老公公曾經是朋友,後來分隔兩地,不過卻定下了娃娃親。”老太太居然並不隱瞞,但簡單一說便又道:“小夥子,你稍坐,我去取東西你看看。”
楊偉點點頭,坐了下來。
老太太重新回到客廳的時候,抱着一大一小兩個盒子。大盒子約有一尺見方,木質,小盒子是一個長方形的錦盒,約有書本大小。
楊偉瞄了一眼,這木盒是鐵力木的,開門的老物件。只是這木盒如同給一個方塊疙瘩一樣,沒鎖沒扣沒開縫,愣是找不到打開的地方。楊偉不由疑惑地擡頭看了老太太一眼。
“這個木盒,其實是我的嫁妝,當年從粵省帶來的。我父親之所以給我這個木盒,是因爲知道我先生喜歡文玩古董,他也是無意中得到的,就添到了嫁妝裡。”老太太說道,“我帶來之後,我先生也很喜歡,但是卻一直沒有打開。”
楊偉又低頭仔細看了木盒一下,木盒的頂蓋並不是平的,有四條窄邊,中間微微下陷,彷彿一個很淺的“池子”。“池子”裡,是一塊塊活動的小方木板,每塊木板上都有浮雕的圖形,彷彿整體能形成一幅完整的畫面,但是顯然被打亂了,有點兒像一幅還沒有完成的拼圖
“這些木板······”楊偉隱約有些明白了。
“我老伴兒說,這是個機關盒子。上面的拼圖,就是這盒子的鎖,拼出一幅完整的圖形,這盒子就打開了。”老太太介紹道,“但是,他鼓搗了好久沒有打開,後來乾脆就放棄了。說實話,我對這個也不感興趣,但是這盒子木質很硬,年份又老,應該算是一件古董吧?”
“您還真說對了,這是鐵力木的,鐵力木雖然不屬於紅木,但卻屬於硬木,明清很多傢俱都是用鐵力木做的。”楊偉說道,“而且也看老,我個人看,是清代的東西。這個怎麼沒被你的孫子們拿走?”
“這個木盒,還有這個錦盒是放到一起的。很早之前,有一次我收拾東西,剛拿起這倆盒子,突然想到廚房裡燉着湯,一時忙亂就抱着這倆盒子到了廚房,看湯的時候,四下看了看,廚房的放調料的櫃子裡還比較安全,我就先放到裡面了。人上了年紀,忘性大,湯好了就忘了。後來想起來,也沒再收拾。所以,只有這兩樣東西沒有被孫子們拿走。”老太太竟然詳細解釋了一遍。
楊偉點點頭,心說真不容易啊,留下這兩樣東西,“那這個盒子您打算賣多少錢?”
“我不懂這個,這盒子說實話,我留着也沒用,你們做古玩生意的,給估個價就是了。”老太太說道。
楊偉又想了一下,要說單論這個鐵力木老盒子,清代的東西,體積不大,木質明確,估價倒是不難。不過,這機關盒子如此巧妙,就怕裡面藏有很貴重的東西,老太太如此和藹誠懇,還真不好意思瞞着她。
“是這樣的老太太,這個盒子本身,要讓我收,就衝這個機關拼圖,一萬塊錢是值得。但是這種機關盒子,一般裡面是有東西的,就怕裡面的東西特別值錢;但是呢,也有可能東西已經被人取走了,重新打亂了拼圖。現在就是這個不好估價,高了我吃虧,低了您吃虧,說白了就是賭,看裡面有沒有東西。”楊偉認真說道。
“這樣吧小夥子,我呢,也不缺錢,只是想拿回那個筆筒,畢竟是我老伴兒生前最喜歡把玩的物件兒。既然你說這盒子能值一萬塊,這要比那個筆筒貴一些,你把筆筒留下,把盒子拿走,咱們一物換一物,誰讓我理虧在先呢?這樣你們就肯定不吃虧了。”老太太很是乾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