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沒有想到,陳經林居然會一下子飆升到這樣一個價格,臺下頓時一片譁然!
金大眼心裡一陣煩躁。這把劍他上去看了,大開門的春秋古劍,形體碩大但是不顯笨拙,確實是一把罕見的極品。但是,他怎麼也想不到,居然有人報出了700萬的高價,在近年來的青銅劍拍賣中,還從未出過如此高價,在這種圈內的拍賣會上,居然如此出價,這陳經林是瘋了嗎?
“尼瑪,這小子有這樣的重器,居然還跟我裝窮,怪不得最後輕鬆甩給我一萬塊,看來,我還是小看了老陸一家子!”轉而,金大眼又心裡恨恨地想到了這一點。
他哪裡能想到,陸軒 之所以得寶,還是拜他所賜,要是知道這詳細過程,估計能把腸子給氣斷嘍。
金山倒抽一口冷氣,心想這陳經林看來是志在必得啊。
金山除了知道陳經林的兒子富甲一方,對陳經林可以說了解不多。但是,王聽閾王老卻是對陳經林十分了解。陳經林年輕的時候,曾經在燕京的一家裝裱店裡當學徒,練就了一身看字畫、識古文的好本事,偏偏這裝裱店的老闆還癡迷於古幣,所以陳經林對古錢幣的鑑賞力也不低。
無論是字畫,還是古錢幣,都離不開對古文字的研究。所以,王老斷定,這陳經林想是識破了“酓璋劍”二字的鳥蟲篆,看穿了這把古劍的玄機。
陳經林報出700萬的價格後,金山小停了一會兒,沒有接口。此時,陸軒 輕輕提醒了一聲:“金總不再出價了?”
還不待金山答話,陳經林卻突然眉頭一皺,低低說了一句:“貪得無厭!”
其實,陸軒 眼見拍到了這個價格,已經是覺得到了頂點了,畢竟,700萬已經穩穩創造了青銅劍的最高拍賣紀錄。他的意思,就是盡一個主持人的義務,而且李老說過,和金山有交情,所以纔出聲提醒了一下。但是在陳經林眼中,卻成了陸軒 還想多賺點兒,是慫恿金山繼續出價較勁。
“貪得無厭”這四個字,靠近展示臺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王聽閾和李贊初都聽到了,都有些愕然。王聽閾心想,就算是陸軒 想多拍點兒錢,這本來就是拍賣會,也無可厚非,陳經林這句話確實是有些重了,沒想到這老頭子一把年紀了,脾氣還有些火爆。
陸軒 自然也聽到了這句話,他冷冷盯着陳經林,並沒有說話。
“金總,看來這小夥子對這種高價還是不滿意呢?你要不要接着出?老朽還能奉陪兩輪!”陳經林雖然是對金山說話,但是眼睛卻迎向陸軒 ,針鋒相對。
陸軒 的鼻子裡嗤了一聲,犟脾氣脾氣登時竄了上來,他從架子上取下古劍,放到了海黃木匣之中。“啪”地一聲扣上了匣蓋!
“這把劍610萬我讓給金總了!”陸軒 大聲說道。
“啊?”金山愣住了。本來他沉默之時,是在盤算下一步出價的最高臨界點,正在猶豫要不要一步步撐到800萬,卻沒想到,因爲陳經林的一句“貪得無厭”,居然讓陸軒 直接停止了競拍,將這把酓璋劍要賣給他。
“你······”陳經林一指陸軒 ,氣得說不出話來。
“我看這樣不妥吧?”此時,一個聲音從臺下傳來,金大眼竟然走了上來,“這本來是競拍,價高者得,陸軒 你既然帶着劍上臺,就應該知道規矩!”金大眼這一手出得很是時機,既拉攏了陳經林,又暗指陸軒 不守規矩。
“這有什麼不妥?這本來就是一場交流會,並沒有競拍合同,也沒有保證金,610萬也是金總曾經出過的價格,我認爲這個價格比較合適。過高的價格,我承受不起!”陸軒 看着金大眼,一字一句說道。
其實陸軒 說的確實是有一定道理的,這樣的拍賣沒有類似拍賣公司這樣的“中介”,也就是沒有約定固定的條款,他的東西,就算願意一塊錢賣出去,誰又能管得着呢?
只不過,作爲一個新人,這樣一來,確實是明着得罪了陳經林。
“笑話,照你的意思,既然可以低價賣給金總,那麼,不管有人出多高的價兒,你最後也可以不賣了?這豈不是成了戲耍大家?”金大眼反應很快,步步緊逼。這個說法乍一聽很有道理,其實是偷換了概念,“不賣了”是劍最終還在自己手中,目的只是炒作而不出手;而“低價”賣出,卻是易主,自己甚至吃了虧,這兩者自然明顯不同。
“偷換概念,巧舌如簧。你媽貴姓啊?關你屁事啊!”陸軒 之前的隱忍,終於被金大眼拱到了一個臨界點,這次不再囉嗦些虛情假意的表面文章,劍眉倒豎,直接張口噴道。
還不待金大眼答話,陳經林此時居然哈哈一笑,“金總,你搞這個拍賣會,不會就是爲了給這把劍造勢吧?”
要不說薑還是老的辣,陳經林自然沒想到是自己說的這“貪得無厭”這四個字觸怒了陸軒 ,他也不會相信這年紀輕輕的小夥兒會有錢不賺,稍加琢磨,便認爲,這是不是金山導演的一場戲?如果是,目的昭然若揭,就是爲了炒作酓璋劍,以期日後賣出更高的價錢。
“陳老闆,你這句話真是有失水準,我沒法接。”金山自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但又無法詳加解釋,作爲主辦者,也不能輕易發火,只得苦笑着搖搖頭說道。不過,這句話也算綿裡藏針。
“看來這位陸軒 小朋友是不打算改變主意了?”陳經林不再理會金山,轉而不死心地又問了一句陸軒 。
“陳老先生,可以繼續競拍,但因爲‘貪得無厭’這四個字,不管你出多高的價錢,我也不會賣給你!”陸軒 斬釘截鐵地說道。
陳經林一時有些錯愕,他又仔細回味了一下,看來,真的很可能是這四個字把局面搞僵了。
“陸軒 ,你也不要意氣用事,誰還會跟錢結仇呢?”金山對陸軒 莫名其妙產生了一種特殊的好感,不由在一旁勸道。
“競拍可以繼續,但是我絕不會改變主意。”陸軒 看了看金山,堅決說道。
“李老,王老,歐陽老師······”金山想了想,只得向“裁判團”三人求助。
“我的專長是寶玉石鑑定,而且我一介女流,這行裡的規矩,還是得李老和王老定奪啊。”歐陽雲煙微微一笑,顯然不想多攙乎,一句話撇清了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