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也是你朋友送的,”一邊上樓,陸軒 一邊問許馨馨,
許馨馨笑道,“他就送過一件,結果還是假貨,”
“噢,他可能真是不懂,你也別太介意,”陸軒 想,這哥們追女孩子好容易送件禮物,結果被自己認定爲假貨,可千萬別砸了,這豈不是成了自己的責任了,所以趕緊圓了一句,
“其實我就是心軟,本來不該收的,但是不收我又怕他心裡難過,就是普通朋友也可以送禮物的,你說是吧,”
“也就是說你不喜歡他嘍,東西收不收無所謂,感情的事兒最好不要勉強,”
“你年紀不大,好像很有感悟嘛,”許馨馨說着,已經到了門前,她打開了房門,卻又扭頭對陸軒 說道,“這東西也不能要了,讓你一說,太貴重了,”
這事兒陸軒 沒法表態,笑了笑跟着進了門,
進門後陸軒 大致看了一下,這是一套兩室兩廳的房子,從裝修到傢俱到佈置,都是典型的少女幻言風格,沙發上還坐着一隻大笨熊布偶,他不由心想,女人就是女人,這許馨馨一副幹練白領的樣子,家裡卻還是充滿了小蘿莉的氣息,
“隨便坐,我去煮咖啡,”許馨馨說道,
“我說,我真的回去有事兒,還是趕緊看了東西走吧,”陸軒 將放下,伸手攔住了許馨馨,和一個單身美女獨處一室,他總覺得有點兒彆扭,
“那好吧,”許馨馨拉開客廳五斗櫥的最下面的一個大抽屜,抱了一個大盒子出來,本來陸軒 以爲許馨馨也就是拿些首飾佩飾之類的小玩意,沒想到居然是一個大盒子,
這是個棗木盒子,所謂的大,只是相對陸軒 之前的想象而言,盒子長約60釐米,寬約15釐米,倒是不厚,只有10釐米,否則抽屜裡也放不下了,
棗木盒子泛着油潤的光澤,不是這兩年新做的,但是陸軒 凝神看了一會兒就發現,這盒子相對於裡面的東西來說,肯定是後配的,
因爲盒子上,浮動起一層白色的寶光,
這裡面,那就應當是金屬器物,
許馨馨將盒子放到沙發前的茶几上,打開了盒子,
盒子裡,竟然是一把刀,
確切的說,是一把縮小了比例的刀,因爲刀長不過半米,寬也只有五六公分,此刀厚背直身,刀尖斜銳,頗有幾分漢刀的風采,但是整個刀頭卻又有一種很難形容的弧度,細賞頗爲優美,
刀爲鑌鐵所制,不過吞口和刀柄造型雅緻,而且鎏金錯銀,裝飾華麗,不知煉刀時加入過什麼特殊材料,整把刀不僅毫無鏽跡,而且閃動着特殊的光芒,
更值得一提的是,雖然此刀更像是一把真刀的縮小模型,但是,刃口卻十分鋒利,
“明末禮器,實出宮廷,刀名繡春······”陸軒 腦中源源涌出的直覺讓他不由一震,立即想起了崇禎罪己銅香爐爐蓋上內刻的銘文,其中就有“鑌刀銅爐”這四個字,
年代對,材質也對,而且一把刀竟然也是禮器,所以,能吻合的點很多,
運氣不會這麼好吧,這包裡就是銅香爐,結果直接把鑌刀“引”出來了,
不過,這把刀雖然做得頗具煌煌貴氣,上面卻並沒有任何銘文,雖然能確定是明末之物,但是是否是爐蓋銘文上所謂的鑌刀卻無從考證,
而且,單從這把刀上,也看不出有什麼辦法能破解銅香爐所生煙霧的秘密,
“看來,是我想得有點兒多了,還是順其自然吧,”陸軒 心裡輕輕嘆了一句,
“怎麼樣,這把刀算是古董吧,”許馨馨見陸軒 看的出了神,在一邊輕推了一下陸軒 的胳膊,
“這是明末宮廷的禮器,用在禮儀、出行、祭祀等一些場合,確實是個古董,而且保存得十分完好,”陸軒 回過神來,不由自主握住刀柄,輕輕一揮,寒光凜凜,“這,就是大名鼎鼎的繡春刀,”
“什麼,繡春刀,繡春刀不是錦衣衛用的嗎,繡春刀,,還有飛魚服,”許馨馨似乎有點兒興奮了,
陸軒 卻哭笑不得,對於一個學歷史的人,尤其是像他這樣精通明清歷史的人來說,看某些影視劇的時候彆扭得很,比如有的以明代爲背景的影視劇上,刀的制式卻有明顯的清代腰刀的特徵,而且還帶着現代技術的影子,哪裡像明代的官刀,
“飛魚服確實是有的,而且我敢說,飛魚服簡直是華夏古代史上最帥的打架專用官服,”陸軒 笑着說道,“這可比納粹軍裝牛逼,飛魚服之所以叫飛魚服,是因爲補色就是飛魚,”
“這官服上繡一條魚是什麼意思,”許馨馨不由問道,
“這可不是普通的魚,龍頭魚身,還帶有雙翼,故稱飛魚,看起來就挺橫,現在很多人紋身紋一條龍啥的,可比這飛魚遜色多了,”陸軒 解釋道,
“那繡春刀呢,爲什麼叫繡春刀,”許馨馨接着問道,
“真正的繡春刀並沒有出土的實物可以佐證,你這把雖然有點兒模型的意思,不過也算是開了個先例了,”
陸軒 想了想說道:“根據《大明會典》的記載,說是文武大臣隨駕,就可能賜繡春刀,再就是說錦衣衛如果級別夠高,如果護駕祭祀,也會賜繡春刀,我估計,因爲這是官刀,而且很是華麗,如同繡品,所以得了這麼個名字,”
“那錦衣衛執行公務,會不會也用,”許馨馨起了濃厚的興趣,問題一個接一個,
“這個,我倒沒看過相關的史料,不過,雖然錦衣衛真正動刀子的機會沒有那麼多,但是從這把刀上也能看出來,開刃了,要是純粹的禮器,也不用開刃,”陸軒 分析道,
“奇怪了,這把刀竟然沒有刀鞘,”許馨馨也拿起了刀,盯着說道,
“如果真是祭祀用刀,特別是表明後人心跡什麼的,沒有刀鞘也說得通,”陸軒 越說,越覺得這就是那把所謂的“鑌刀”,但是眼下,他最大的疑問就是:
“許記者,你一個姑娘家家,這把刀究竟是哪裡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