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渝把你家的脫粒機和牛車拿給我家用用。”吃完午飯後,晚渝正和月離她們幾個女孩在屋裡忙着編結,門口忽然響起囂張的聲音。
晚渝出去還沒到大門口,蘇天福、蘇天貴就闖進來了。“蘇晚渝,你快點。家裡還等着用了。”蘇天貴不耐煩地說。
“抱歉,家裡的牛正用着了,至於脫粒機要用的話,花錢租用找月石他們就行。”晚渝嘴裡說着抱歉,可語氣卻一點也沒有抱歉的意思。
“就是,要用的話,花錢就是了。”聞訊出來的夏荷她們也幫腔。
“不和你們這些臭丫頭說話。蘇晚渝,你還好意思朝我們要錢。”蘇天貴徹底怒了,蘇天福在一旁不停地搖着頭,好像晚渝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
秋月悄悄趴在晚渝的耳朵前告訴她,每年她大伯家都會無理的來借牛借馬,也不管家裡是不是在用,夫人和老爺看在親兄弟的份上,從來是有求必應的。
“我爲什麼不好意思要錢?我欠你的嗎?”晚渝可不是原先的父母,管你是誰,看不順眼一腳踢滾了就是。
“你、你這個臭丫頭不要不識好歹。趕快把東西拿出來。”蘇天貴暴跳如雷。
“你耳朵有問題呀,你以爲你是誰,想要什麼我就得給你嗎?再囉嗦就讓人把你打出去了。”晚渝對惡人可沒有足夠的耐心。
“你敢,我可是你哥哥,憑什麼二叔他們能用我們不能用。”蘇天貴真是氣壞了,這丫頭肥了膽子敢跟自己這樣說話。“你不要沒大沒小的。”
“你算什麼東西?我的東西想給誰用就給誰用,哥哥?你們也配,秋月夏荷給我把這兩個東西打出去。”晚渝一點面子也沒給。
秋月夏荷往年就看不慣大房一家的做法,占人家便宜還理所當然的樣子,可是家裡夫人老爺敬重他們,自己做下人的也沒有辦法。現在的小姐真不是蓋的,出氣的機會來了,兩個人聽了晚渝的命令,拿起掃帚和木棍就向蘇氏兄弟打去,這兩個讀書人怎能是兩個長年練武的人對手,抱頭就跑了出去。
“好你個蘇晚渝,你給我等着。”蘇天貴臨走還不忘威脅一下晚渝。
“等着了,不走。”晚渝翻了一個白眼給他們。
趕走了討厭的人後,大家又各自忙了起來。
蘇天福蘇天貴到家,顧氏見兄弟倆灰頭土面地回來,東西一樣也沒有借來,氣得大罵晚渝沒有家教。兄弟倆乘機又添油加醋地把事情經過講了一遍,一家人對晚渝就更恨得咬牙切齒的。
顧氏更是心理不平衡,自己是秀才家的小姐,陪嫁的地也有十幾畝,在當時可是轟動一時的。可偏偏來了一個柳飄絮,不僅出身比自己好,陪嫁的東西更是驚人,還沒嫁過來,就三天兩頭來,幾個兄弟當她是個寶,什麼都緊着她,老的也偏向她,憑什麼?
幸虧她的身體不好,有那麼多田產又怎樣,照樣日子沒有自家過得好,唯一有點用處就是牛馬自家還能時不時用下。現在好不容易柳飄絮死了,剩下個小的,倒更不好對付了,上次的田地就沒有自家的份,現在連東西都不能用了。越想越氣,氣得恨不得去抽晚渝幾巴掌。但是顧氏還是有理智的,晚渝家在村子裡的名聲比自家好,而且別說老的和二房三房是向着她的,就是家裡幾個下人都是練武的,這也是村裡人輕易不敢得罪她家的原因,自己可不會犯傻送去捱揍。顧氏在家只能偷偷地咒罵晚渝,不敢大聲呀,否則有人來找麻煩,而且有損自己秀才娘子大家閨秀的風範。
這一切都是晚渝不知道的,況且知道了也不會理會她。
晚上出去出租脫粒機的人回來一結賬,六臺機總共收回了接近二兩銀子。第一天晚渝讓自己人看護,走的時候就交代幾組人,到了那兒找個實在人,把脫粒機交給他們看着,每天給個十來文的,機器不用來回拖,晚上也可以賺錢不閒着,騰下來的人手趕緊編結。看機器的人自然是歡喜不已,不費功夫就白得了十文錢,對機器自然就認真起來。
一連忙了八九天,自己的麥子早就進山洞了。晚渝家的麥子一畝地有五百來斤,在村裡已經是好的了,但是在晚渝的眼裡,這點產量是遠遠不夠的。這季收了就收了,下季晚渝早就有自己的打算了。
村裡各家麥子陸陸續續都收完了,大夥又忙着翻地種水稻。晚渝家的稻田在張伯他們的努力下,已經按照晚渝的要求整理好了。
晚渝晚上抽空把這幾天脫粒機收入清算一下,六臺機子總共得了四十五兩六百四十文。她把幾家人集合起來,首先是胖嬸和水生家每家給了二兩銀子,其次爺爺伯伯每家給了四兩。幾家連連說給多了,在晚渝的嚴厲要求下,大家纔不再說話。
剩下的銀子,晚渝給家裡幹活的少年少女一百文零花錢,把月心他們感動地只掉眼淚,接着晚渝把剩下的就全給了周大娘保管。
第二天,晚渝家栽稻行動正式開始了。可是大家都沒有栽過,不知道怎麼栽纔好。晚渝決定親自示範給大家看。奶奶他們見晚渝要脫鞋挽腿連忙攔住她,雖然是農村人,但是女孩子的名聲是很重要的。晚渝可不管這些,說服了家裡一幫人,自己就跳進了稻田。
一會兒工夫,晚渝就插了一節秧苗,大家見晚渝插得秧苗像列隊的士兵,都覺得新奇極了。晚渝就教他們把兩腿分開,左右各兩行,身體前兩行,人按着這種規律往後退。
大家按照晚渝說的去做,開始不熟練,顧了東就忘了西,稻子栽的也不成行,但過了一會兒,大家栽的也像成隊的士兵一樣都覺得特有成就感。
村裡的人都是把地耬一耬,撒上稻種就行,播種得特別快。忙完了自家的田,大家見晚渝家把先前育的苗拔起又花老大的勁插進那麼深的水裡,都不自覺的替她家擔心。不過田頭灌水用的水車吸引了大家,有的人好奇還親自上去試試,試過後不禁爲她家的奇思妙想所折服。
“哎呦,一個大姑娘露出那麼白的腿,這世道真是世風日下呀,嘖嘖。”討厭的朱氏真是陰魂不散。
圍觀的村民沒有人搭理她,晚渝可不是好惹的,“討厭的蒼蠅到處亂盯,眼睛也不怕害瘡,嘴巴滿口都是糞便,也不知我礙着誰的事了。”
“你敢罵我?”朱氏氣死了。
“大家聽見我罵人了嗎?”晚渝裝無辜。
“我們沒聽見。”大夥很給面子。
朱氏氣得滿臉通紅還想說什麼,被她家當家的拖走了。
“晚渝,你家水稻這樣種能行嗎?”大夥見晚渝家的水稻雖然成行可是太稀疏了,這樣怎麼能長稻子,水面下的土地可浪費不少呀。
晚渝按照現代1。3米栽六行栽的,相比較大夥撒的稻種,可不是稀疏的很。
“沒關係,我是按照書上做的。”晚渝找了老理由。
大夥見了半信半疑,只是蹲在邊上瞧熱鬧。下午太陽出來了,晚渝家栽的水稻都奄奄的耷拉着腦袋,大夥更擔心了。
晚渝可是胸有成竹,一點也不慌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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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電腦有問題,忙活了半天才弄好,更晚了。栽過稻子的同志看了本文是否回到了過去?收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