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然順利榮升無極院都管,並且兼任客堂知客,但他的本職和這兩個道職都沒太大關係,他仍舊是廟祝,只不過是升了半格的廟祝。
去世的羅都管那套院落早已騰退清理出來,現在屬於趙然了,但他卻無意在此長居,他的跟腳在君山,下一步的重心是要讓整個君山廟佈道範圍內的四萬多人,一齊向他貢獻功德力。
在都管房簡單住了一宿,接受了劉致廣等人的宴請之後,第二天睡了個好覺,趙然便沒有再多耽擱,騎馬返回了君山廟。
到了下午時分,趙然就進了君山地界,剛過沖馬河橋,就遠遠看見一名大漢正邁步于田埂之間,疾走如風。趙然暗道,這是哪裡來的散修,不走正道轉走田間,也是無語了,現在還沒有開始春耕,否則真要給你點好看不可。
趙然揚鞭縱馬,稍稍離得近一些,一看這身影,不由一樂,喊道:“屠老兄……屠老兄……!我在這裡!”
這大漢不是都府開肉鋪的屠夫又是誰?
屠夫轉過頭來看見趙然,哈哈一笑:“巧了,正要去你家廟上做客,門口卻遇見主人。趕了一天路,渴也渴死了,你廟裡有好酒沒有?今日必要一醉方休!”
趙然趕到近前,飛身下馬道:“既是老兄來串門,那必然好酒好肉管夠的,包屠老兄滿意!”又問:“怎樣?快有一年沒見了吧?龍虎山有沒有找老兄的麻煩?”
屠夫搖頭不屑道:“那姓張的是個慫貨!老屠我在家左等右等,就是不上門,實在令人大倒胃口……”
說笑之間,便來到君山廟前,卻見廟門口林雙文、曲鳳和正在等候着。林雙文還衝趙然眨了眨眼睛。
趙然招呼曲鳳和過來,對屠夫道:“老兄先進去,我讓廟裡準備好晚宴便來尋老兄。”
屠夫道:“不打緊,你自去忙,回頭咱們再喝。”說罷,隨曲鳳和進了廟門。
趙然問林雙文:“有什麼事嗎?”
林雙文道:“廟祝,你走之後,這兩天廟裡來了許多客人,蓉姑娘也來了,她是昨天到的!”
“哦?蓉娘來了?除了她,還有誰?”
“其他都不認識,蓉姑娘說是館閣的修士,來了好幾位,小的也不敢多問,如今都在後園之中。廟祝進去一看便知。”
趙然一聽,拍了拍額頭:“後園?壞了,她沒和五色大師打起來吧?”
林雙文回道:“五色大師他們沒出面,似乎這幾日都不在廟裡。”
趙然鬆了口氣:“還好還好……對了,來的這些人,都是蓉娘請來的?她這是回來找五色大師比鬥麼?她說起過沒有?這些人是不是她找來助威壓陣的?”
林雙文猶豫道:“這倒是不知……不過聽他們說了幾句,似乎是來賀喜的。”
趙然一聽就笑了:“原來如此。”暗道蓉娘消息很靈通啊,知道自己榮升都管了,居然叫了一幫朋友過來慶祝。
林雙文察言觀色,嘴角也咧開了:“廟祝,這次你老人家去無極院怎樣了?順利嗎?”
趙然拍了拍他肩膀,笑道:“去吩咐一下,準備好酒好菜,人家是來給咱們慶賀的,本廟祝升職了!晉位無極院都管!”
林雙文大喜,道:“蓉姑娘早就吩咐好了的,昨天就快馬去縣裡請了兩位大師傅,酒菜足夠!我再去廚下看看,讓他們加把子力氣!金道長和鍾三郎已經在後園裡侍奉着了,廟祝什麼都不用操心,這點小事我們幾個能幹好!”
趙然進了廟門,想了想,先去自家房中換了新領取的土黃色道袍——這是無極院三都的服色,站在銅鏡前正了正衣冠,然後踱着方步邁入後園。
後園中此時已經很是熱鬧,以涼亭爲中心,擺了五六張條案,上面鋪上雪白的棉布,一盤盤瓜果、一壺壺酒水整齊的羅列其上,同時放置了幾摞空盤子、空酒盅,還有一筐竹叉、竹筷。
四周散放着不少躺椅、高背椅、交椅等物,椅上都墊了毛毯,十多名修士穿着各色衣裝,正三三兩兩各自聚在一處,一邊吃瓜果、品美酒,一邊談天說地,好不樂乎。
曲鳳和帶着五名村中的年輕小夥兒,穿戴着一水綠色整齊的火居道袍,每人肩上搭着一條白巾,各自託着一個空盤,有的將修士們吃喝完的空盤子、空酒盅收走,有的給修士們換新盛滿酒水的酒盅,正忙得不亦樂乎。
金久正指揮着幾個村中的壯漢,在後園正中心的空地上搭建篝火架子,角落處還有兩名戴着高帽子的大師傅正在宰殺兩頭活羊。
這一套擺設都是君山廟操練過好幾次的,趙然也不以爲意,徑直走向小亭。
小亭中圍着五六個人,見趙然過來,都起身相迎。
“東方師兄,你居然也親自來了,師弟我這破廟當真是蓬蓽生輝啊。”趙然施禮道。
東方敬笑道:“這哪裡是破廟?風水好得很!頭一次登門來你的地盤,而且是不告而至,趙師弟不要怪我們做了惡客就好。”
趙然心下感激,道:“東方師兄哪裡話,君山廟不僅是我的地盤,也是東方師兄的地盤,是諸位好朋友的地盤,總之來到這裡,就不要把自己當客人。也是我回來晚了,讓師兄和諸位好友久等,還望恕罪。”
東方敬點頭道:“以後少不得來你這裡逍遙。本來也是想給你一個驚喜,所以蓉娘發了帖子,我也就順道跟着請了幾個好朋友,沒想到你正好去了無極山。你手下那個金道長說要趕去稟告你,被我們攔下了,你辦正事要緊,我們在你這裡多等幾天也沒事,總之等到你回來爲止,蓉娘說了,要把你吃窮吃怕!哈哈。”
趙然側頭看向東方敬身旁的蓉娘,這姑娘美目流盼,正抿着嘴笑。趙然道:“這麼久不見,蓉娘越發光彩照人了哈。”
蓉娘下巴一揚:“才發現嗎?本姑娘一向美豔奪目,別晃瞎了你的眼就好!”又奇道:“哎,你這頭髮怎麼回事?只剩這麼點了?”
趙然道:“最近火氣有點旺,自己燒了。”
在蓉孃的笑聲中,趙然尷尬的自摸一把,喃喃道:“還算精神吧……”
旁邊還有兩男一女,都是熟人。趙然挨個招呼:“裴師兄,好久不見!”上前一個熊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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