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體力稍好的弟子已經能開口說話了,說他們進了林子不久就看着了火光、想撤回來已經來不及了,四周都是大火把退路給封住了。
火勢很大把他們的衣服頭髮都點着了、他們是爲了減少燒傷,所以才拼命的往下扒衣服。
果然是被致幻了!羽薇看着莊師兄的眼神又有些不一樣了,她喜歡比自己強大有實力的男人。
莊師兄好像沒看懂她的花癡想法而是很不客氣的問道、“你的人還能開路嗎?要不還是重新調整一批人過來,前面的情況會更兇險、這些又傷又殘的可不行啊!”。
羽薇聽了也覺得很有道理、和羽遷商量之後就按莊師兄的提議更換人手,況且她也得把這些情況向大老闆彙報。
天真靠在吳司機身上抓着他的手一直在自言自語的訴說表白、吳司機面無表情的聽着也不反駁,莊師兄實在看不下去了只好‘嗯’了兩聲問道、“小三爺…覺得好點兒沒,你還能往前走嗎?”。
“啊?哦…”天真被驚醒很茫然的看了看莊師兄又閉上了眼睛。
“喝水嗎?”莊師兄又問,天真只好又睜開眼睛但是看到自己正握着吳司機的手時、似乎也愣了一下趕緊鬆開了,吳司機倒是波瀾不驚遞過水瓶問他、“好點兒沒?”。
“嗯…好多了…我…又睡着了?”天真覺得挺不好意思的,總是麻煩吳司機照顧自己也更容易被誤會了。
吳司機看着他的囧態還是波瀾不驚的說道、“前面的路還很長,你體質弱需要多休息…”。
“我?還行,我可以的!”天真趕快坐了起來、他只是被吳司機弄暈之後睡覺做了個美夢根本不是中毒,既然身體狀況還可以就別靠在人家身上佔便宜了。
這裡距離營地不算太遠、羽遷的辦事效率也真是第一流的,很快就更換了幾個身手更好的弟子戴了防毒面具進林子裡開路。羽薇也讓人補充了裝備和食品,又指揮人手把傷者都擡回去醫治。
天黑之前他們就穿過了那片密林到了一片亂石灘上、紫紅色的碎石鋪滿了整個灘地甚至看不到一棵荒草,可能是太久沒有人類居住的痕跡了、這裡不止是荒涼而是讓人覺得很詭異,詭異的結果就是預示着任何事都有可能發生?
“紫土…圍城…這是…紫土?”天真突然站住抓了一把腳下的碎石用力一握,那些碎石就化成了粉末狀從他的指尖流了下去。
吳司機低聲問了一句、“你是說…有東西被封印在裡面,能確定位置嗎?”。
“嗯…應該可以,但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天真蹲下身五指平放下去貼在地面停了一會兒,所有人都圍過來看他、他這個活體探測儀終於是到了發揮作用的時候了,大家也都想滿足一下好奇心。
天真擡頭看了兩眼圍觀的人羣、若無其事的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土就和吳司機又往前走了,羽遷追過來問道、“發現什麼了?”。
“還沒有!”天真愛理不理的答了一句,看着前面的山勢又站住了。
羽薇上次經過莊師兄的指點看出了這山勢的形狀像支巨翼、所以這次她也跟在天真身後隨着他的方向和角度去看,之後不由驚奇的‘嘖’了一聲。
羽遷問道、“怎麼又停了,看到什麼?”。羽薇示意他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再看,羽遷站在那裡看了一會兒又轉了幾個方向之後很疑惑的問道、“薇姐你…看到什麼了?”。
羽薇不禁一皺眉頭、“你看不到?不可能啊,那麼大的一根羽毛你…都看不到嗎?”。
“羽毛,在哪?”羽遷睜大眼睛看了半天還是很茫然的搖頭、“什麼都沒有啊?”。
“所謂‘佛度有緣人’!你看不到也別勉強…”莊師兄勸道、“你這種資質的人,沒那個緣分罷了!”。
羽遷的臉色瞬間變了變、羽薇急忙按住了他的肩示意他別惹事,羽遷恨恨的瞪了莊師兄一眼退到後面沒再說什麼。
“誒,封羽驛到了…”天真向那根羽毛的方向揚了揚下巴、“至於怎麼進去,就不是我的強項了!”。
羽薇只好又看着莊師兄問道、“莊先生怎麼說?”。
“當然是繼續探路了…”莊師兄笑了笑、“你不覺得…這個地方看上去很古怪嗎?你應該知道六百年前的傳說吧?”。
羽薇微微的打了個冷戰沒回答,他身後的羽遷追問道、“什麼傳說?既然封羽驛就在前面還耽誤什麼時間,進去不就完了嗎?”。
“嗯!有本事你先進…”莊師兄毫不反駁的看着羽薇說道、“如果你的人不聽號令擅自行動,出了意外可不能怪到我頭上…”。
“媽的,你是誠心找我麻煩!”羽遷數次被莊師兄耍弄早就窩了一肚子火、竄身過來就想動手打人,羽薇急忙擋開他沉着臉訓道、“莊先生是專家,所有人都聽他指揮!否則怎麼死的你自己都不知道…”。
羽遷自然不是被嚇大的、極不情願的‘哼’了一聲向莊師兄示威道、“咱們走着瞧…”。
“嗯…樂意奉陪!”莊師兄這兩天被吳司機給冷落了正愁找不到個娛樂項目給自己解悶,這時候自然是挺高興的。
莊師兄正在這邊瞎扯淡的時候、天真和吳司機已經從亂石灘橫向進了裡面的山腹裡,羽薇一直對天真的能力持懷疑態度、所以又看着莊師兄的臉色,莊師兄指了一下前行的方向說了句、“自己看!”。
羽薇順着他指的方向望過去,就看見那個羽毛形狀的山峰並不是直插向天而是斜着倚靠在山脊上、鱗狀的羽片很有規律的指着同一個方向,順着那個方向找過去就是天真和吳司機所站的入口位置了。
“美女,你是不是該請我吃個飯呢?”羽薇只跟莊師兄走了一天的山路就獲益匪淺,趁機訛詐她一下也是理所應當的。所以莊師兄剛提了個建議她就答應了、“好,到時候隨你點…”。
羽遷看到羽薇一直在莊師兄面前笑臉相迎、心中又添了些許的不悅,暗自盤算着怎麼才能把這個眼中釘徹底拔掉。
隊伍行進到山腹裡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莊師兄就提議找個地勢高且平坦些的地方宿營,等天亮之後才能確定那個驛站的具體位置進去找東西。
上午剛剛損傷了四個人、羽薇這個時候就很謹慎了,給所有人都配備了防毒面具和急救藥品、軍用帳篷外面也都撒了一圈防蟲藥粉、又安排了兩個機伶的弟子守夜,如果什麼都沒拿到又出了意外她也沒辦法向大老闆交代。
天真的右臂一直和吳司機的左臂銬在一起、這一天走下來吳司機在很大程度上提高了天真的速度,也就是說他一直是在扶着天真往前走。
如果沒有他幫忙,只怕以天真小朋友此時的體力值走到一半就得罷工了。
天真開啓着自己獨特的漫遊形勢思維模式隨便吃了些東西塞肚子,又喝了幾口水就示意吳司機打開手銬、“我得去方便一下,你不用跟着…”。
吳司機倒是什麼也沒說,不過打開手銬之後就跟他出了營地往林子裡去了。
“哎,你別跟着我…”天真急忙阻止他、“我…不習慣…被人盯着…兄弟你回去等我,我肯定不給你們添麻煩…”。
“嗯…”吳司機站住轉過身,很無奈的說了句、“就在這解決吧,別亂走、這裡很危險…”。
天真的確是不習慣有個陌生人旁觀,所以磨磨蹭蹭拉開褲子的拉鍊又回頭看了一眼吳司機、他是怕被偷窺,萬一這個吳司機別有用心他豈不是要吃啞巴虧?
天真剛回過頭就看到吳司機站在自己身後,“媽的,還真是個變態狂!”。天真剛想罵人吳司機已經捂住了他的嘴,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句、“憋着!別弄出聲音…”。
“啊?你…”天真提好褲子就想扳開吳司機的手罵人,吳司機把他摟到自己懷中又壓住他慢慢的蹲在了草叢裡。
天真被弄得很被動、掙扎了幾下毫無效果只能憋着一口氣狠咬了一下吳司機的手指,吳司機只是一皺眉頭還是沒放開他。
草叢邊緣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好像是爬行動物壓倒雜草的輕微聲響,天真剛聽到這個聲音全身的神經就不自覺的繃緊了。
這聲音他太熟悉了、這是巨型蛇類經過時發出的響動,當年在西王母國他聽的都快神經崩潰了。
好在那個聲音離他們三四米的距離一直往前並沒停下,應該是沒發現藏在這裡的兩個獵物。
“行了,那東西走了…”吳司機又凝神聽了一會才放開天真,但是又提醒道、“以後無論你做什麼都不能離我太遠,很危險的!”。
“哦…好!”天真這回也不客氣了,轉過身就拉開褲子拉鍊、他也是真的憋不住了,這種情況也就別自命清高的瞎矯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