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用左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存在裡面的,不定時刷新!有時候這些信息自己就彈出來了,當時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到了這裡纔看懂,是封羽驛的歷史變遷和血腥殺戮…”。
“你知道這些,會不會…覺得很痛苦?”吳司機很關心的問道、“會感覺哪裡不舒服嗎?”。
天真指了一下自己的心,很誠實的答道、“有!這裡很疼…尤其是想起一些總也想不明白的事兒…我覺得自己就是個廢物,什麼都做不好、什麼都做不了,就算死了也是個窩囊鬼…”。
“天真你別這麼說,其實你…”吳司機剛想勸他幾句,莊師兄已經催促道、“你們動作快點,老闆着急了!”。
“啊,來了…”天真也的確是餓了、剛想衝過去又被手銬給拽了回來,吳司機笑了笑竟然開了手銬放了他。
羽薇吃了早餐就過來找莊師兄和天真商量如何確定準確位置,天剛亮的時候羽遷已經帶人在那座石獸雕像的四周逐一勘察了一遍、除了密林荒草之外再也沒找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看來沒有這兩個顧問的指點他們還是大海撈針。
“我知道這封羽驛的傳說是和馬嵬驛很相似!”天真心情好就賣弄道、“傳說都是皇帝老子兵敗之後走了麥城,不得已才讓心愛的妃子替自己頂罪。也不知道當時他們都是怎麼想的,權力再大富貴再多、只剩下他老哥一個還有什麼享受的樂趣,不如粗茶淡飯的和心愛之人相守活的幸福!”。
“嗯…說的很對!”莊師兄很贊同的附和道、“有情人能長相廝守纔是最可貴的,爲了一些所謂的道德廉恥悖逆自己情感的人是最愚蠢的!”。
羽薇被他們一唱一和的言辭弄得有些蒙圈,只能提醒道、“兩位爺,還是說怎麼找到那座行宮吧!”。
天真挺不屑的笑了笑、“封陵獸就是宮門前的鎮宅獸,順着方向找就是了…”。
羽遷反駁道、“我帶人找過,什麼都沒有!”。
“都找哪了?”天真還是很不屑的說道、“封羽驛雖然是座行宮,但它在羽族中的作用是非同尋常的!所以它的位置和規模都是你難以想象的,而且這座行宮也承襲了封臺邑古城的建造模式、有九門九路通向主殿,九座宮門距離主殿長度均爲九‘常’。常呢、是先秦時期的長度單位,一常等於二‘尋’、一尋是八尺,這樣算下來就相當於現在的一百四十四尺!按照這個距離找保證讓你找到…”。
莊師兄再一次詫異的看着天真,雖然他知道想找到具體位置要靠這個小朋友帶路、但讓他沒想到的是天真居然能說出這麼一番玄乎的言辭,看來他是不可避免的輸在了天賦上。
羽遷聽得很懵逼、看着天真也沒有任何的反應,直到羽薇拍了他一下催促道、“帶人找找看,快去!”。
“哦…是!”羽遷趕緊帶人按照天真的指導重新測量了距離按照方向再探過去、能看到密林雜草間橫斜着的宮牆玉瓦和斷壁殘垣,羽遷撿了幾塊破碎的磚石瓦片翻來覆去的看了半天。
他知道這應該是羽族王宮採用的建築材料,但究竟是不是六百年前的行宮他就不能確定了。
莊師兄拿着瓦片看了兩眼直接就遞給了吳司機,問道、“是這個嗎?”。
吳司機看了看又遞給天真、“能確定嗎?”。
天真直接就扔給了羽遷、“要麼進去找東西,要麼打道回府!不相信我還問什麼,磨磨唧唧的你們煩不煩啊?”。
“不是這個意思…”羽遷很難得的解釋道、“那裡就是一片廢墟,房倒屋塌的全是碎石頭、根本看不到像樣的房間,會不會是找錯地方了?”。
“帶路吧,我去看看…”天真很有文藝氣質的剛邁了兩步出去,吳司機毫不客氣的把他拽回來又銬在自己身邊。
羽薇不禁皺了兩下眉頭,這個天真這麼有用她早想弄到自己身邊之後再甩了莊師兄自己單幹、但是現在看來他們是早有防備的,這個一直深藏不露的吳司機應該是個更難對付的角色。
吳司機銬住天真之後也很文雅的說了句、“小三爺,請!”。
“嗯…”天真在吳司機的陪同下氣質高貴的進了林子,在這種情況下還能自娛自樂的放鬆心情扯淡、絲毫不把對手放在眼裡,除了他們也沒誰了?
林子裡的那片建築羣的面積還真不是很大、至少不是個宮殿的規模,天真和吳司機在裡面轉了兩圈之後吳司機就提醒道、“好像是個荒廢的祭壇,是不是他們把方向搞錯了?”。
天真靠在吳司機身上站住,閉着眼睛停了一會兒低聲說道、“西北方向,下面有地宮…暫時沒找到入口,地宮裡的異能量場很強…好像埋藏着很重要的東西!”。
吳司機很讚賞的拍拍天真的肩笑道、“小三爺,你真是很有進步啊!”。
“您誇獎!不過…我的秘密都被你知道了,我是不是要殺你滅口才行啊?”天真很愁悵的問道、“你覺得呢?”。
吳司機很認真的想了想提議道、“不如你把我收買了,我成了你的人、你也就不用處處防着我了,給點優惠條件我就從了你…”。
“要說錢倒是沒問題…”天真又問道、“看你也不像是個缺錢的,不會藉機訛詐我吧?”。
“那是必須的!”吳司機毫不掩飾的承認了、“我是不缺錢,家裡缺個伺候我的…你很適合!”。
天真又有些暈、趕緊站直了向外躲開一步,他得和吳司機保持距離別讓他誤會。
“我救你兩次了,多少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吳司機慢悠悠的提醒道、“下面更危險,沒有我你是不可能自己活着走出來的!還是從了我吧…”。
天真突然回手一拳就往吳司機的臉上打去,吳司機反應極其迅速的側頭躲開、但是身體微微向前傾了一下又把肩膀送到了他的拳頭下,天真一拳打在吳司機的肩上手被震得挺疼。
好在他還沒用十分的力氣去打,否則這時候可能就骨折了。
吳司機看着天真甩手腕很關心的問道、“哦…我忘了,弄疼你了?”。
被打的那個人在向打他的人道歉,這樣的事兒還真是不多見。所以莊師兄皺着眉頭問道、“小三爺要不要去醫院呢?醫藥費我給報銷…”。
“有封條嗎,把他的嘴貼上!”天真很厭煩的看着吳司機、“要不讓他把我放開,我自己走就行了…”。
吳司機對天真的言辭和表現沒有絲毫的反感,只是看着他又搖頭笑了笑。
莊師兄拍了拍吳司機的肩提醒道、“裝啞巴你會嗎?別惹小三爺不高興,他可是有主的人…”。
“嗯!可以…”吳司機很爽快的答應了、“開個玩笑嘛…”。
羽薇看他們這邊玩的挺熱鬧也不急着找入口,只好過來提醒道、“莊先生,大家都知道這裡危險!兩位還是抓緊時間,這樣對大家都有好處…”。
“嗯…說的對啊!”莊師兄挺贊同這個說法,又提議道、“這裡應該是個祭壇,一般情況下祭壇都會設在城市核心位置。但是看這裡這麼荒涼應該另有原因、不如你讓夥計再向相反方向試試,也許還能發現什麼…”。
“好!”羽薇示意羽遷按照莊師兄的提議再探一次。羽遷似乎有些不滿的情緒,但也帶了兩個人過去查探了。
天真站在祭壇的中心位置四下望了望,然後以自己爲座標順時針方向開始查找線索?
他的身體一直在轉帶着吳司機也只能跟他一起轉,兩個大男人像在做遊戲似的玩得還挺有興致的。
“行了!”吳司機突然很簡短的說了一句。
“哦…”天真急忙收住腳步,他已經有些習慣吳司機的‘話匣子’狀態這時候反而有些不適應了。
“發現什麼?”羽薇跟過來問道、“找到入口了?”。
天真看了她一眼什麼也沒說,吳司機好像根本沒看到她一樣、只是擡頭看着太陽的方向對着莊師兄點點頭,他們之間的這種默契能把羽薇給坑死。
“小三爺說,乾位方向有蹊蹺、我過去看看,你跟着嗎?”莊師兄解釋了一句,就往西南方向走過去了。
羽遷帶人探路還沒回來,她要是再帶人離開、這裡也就剩下天真和吳司機了,萬一找到線索不想通報給她、她也是毫無辦法的,所以羽薇示意兩個夥計跟過去監視自己留在這裡等消息。
天真找了塊平整些的石塊坐下,向吳司機吩咐道、“水!”。吳司機從揹包裡拿出瓶水遞過來,之後看着天真什麼也沒說。
“坐下!”天真不滿的抖了幾下手腕埋怨道、“站那麼高吊得我手疼…”。
吳司機就又坐下看着他,還是沒說什麼。
“哎,你真啞巴了?”天真看吳司機不說話還是很不滿的訓斥道、“裝什麼裝,你以爲自己是…”。
“是什麼?”吳司機很簡短的又問了一句。
天真瞄了他一眼沒回答,他突然想起來十幾年前的那一幕、他第一次跟三叔下鬥,認識了這輩子最好的兩個生死兄弟。
雖然後來他們之間的關係變成了另一種形式,但那份記憶卻是怎樣也抹不掉的。
天真轉過頭躲開吳司機的目光而且閉上眼睛想睡一會兒,昨晚沒睡好、這會兒太陽曬着暖和和的正好補一覺,找不找得到入口等他睡醒了再說。
“哎,小三爺…”羽薇剛想提醒他這是工作時間不能玩忽職守,吳司機就很不客氣的擋在了天真身前。意思很明確,如果有人想騷擾這個小朋友、他是絕不會袖手旁觀的。
羽薇也沒再多說而是無奈的退了回去,暫時只能忍氣吞聲、等拿到東西再跟他們一起清算舊賬,只是她不知道根本等不到那一天。
“謝了!”天真閉着眼睛向吳司機說了一句、“可惜我已經有主了,要不然…其實你也很好!”。
“嗯…”吳司機更加簡短的只答了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