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聲剛褪下那隻玉鐲又忽然摟住了天真的肩、裝作兩人很親密的樣子,天真被悶大爺瞬間反覆無常的動作給弄懵了、“小哥,怎麼了…”。
花園外面又有人走進來,看到他們抱在一起就笑了、“天真,吃飯了,有什麼話等吃完回房間說吧…”。
“媽?哦…”天真一把奪過阿聲手裡的玉鐲遞給他娘、“平平說,這個東西太貴重他不能收…”。
“哦…這怎麼行呢?”吳老夫人語重心長的教導道、“平平,這可是你們奶奶的意思、她已經認下你這個孫媳婦兒了,再說她老人家屍骨未寒、你快收下,不能讓她走的不安心呢!”。
“就是嘛!你已經是我的人了,以後再貴重的東西還不是都要交給你管、這個算什麼,來…”天真情意綿綿的又握住阿聲的手,把玉鐲戴在他的手腕上又叮囑道、“再不許摘下來了,我…哦…咱奶奶九泉之下也會傷心的…”。
吳老夫人就站在一旁看着,阿聲不能拒絕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天真給自己戴鐲子、心中不滿還不能有絲毫的表露,嘴角無奈的向上勾了一下。
“這才乖嘛!”天真得寸進尺的又摟着他親了一下,很得意的看着他娘、意思是說他們之間的感情很好,他能搞定這個美女。
阿聲瞬間有種想捏死他的衝動、但是吳老夫人眼中那滿意的欣喜和笑容又讓他不忍心那麼做,只好裝出個笑臉、“謝謝阿姨…”。
“誒!這就對了,吃了飯早點休息…”吳老夫人滿心歡喜的趕緊走了,她是怕自己妨礙到這對小情侶。
天真陪着笑臉看着阿聲的臉色,可憐巴巴的問道、“小哥你…是不是想掐死我啊?我其實…”。
阿聲皺着眉頭看着自己腕上的玉鐲,然後就冷冷的盯着天真看、“你得逞了,高興了?”。
“還沒!”天真很誠實的答道、“咱媽說吃過飯早點休息,她沒說給你準備房間…”。
“你想怎樣?”阿聲皺着眉頭又問。
“把我賠給你,就當贖罪行嗎?”天真還是可憐巴巴的問道、“你怎麼折騰我都行,只要別生氣了好不好?”。
“沒興趣…換個條件!”阿聲還是皺着眉頭,冷冷的拒絕了。
“換個條件…你想怎樣?”天真挺頭疼,悶大爺是個軟硬不吃、油鹽不進的刺兒頭,他還真沒辦法。
“等我想到了再告訴吧…”阿聲的脣角勾出一個淺笑,這種情形下他還真不能太爲難天真、否則這個小朋友又會舊疾復發來報復他了。
天真雙臂一收就吊在阿聲身上、“小哥你真好,就知道你最心疼我…”。
“好了,小心被人看見…”阿聲推開他、怎麼說天真的外表也是個十足的男人形象,吊在一個女人身上撒嬌可就說不過去了。
“嗯…都聽你的!”天真快樂的拉住未婚妻平平的手出了小花園,雖然奶奶去世讓他挺悲傷的、但俘獲小哥的心卻是比什麼都重要的。
因爲當年天真的爺爺去世當天就送去火化了,所以天真的奶奶也依照這個規矩並沒有在家停靈、而是直接火化安葬,吳家在郊區有座私家墓地、是當年天真爺爺自己選中的地方,但是臨終之前說過這個墓地只能埋他一個人,後世子孫都要另擇寶地安葬。
三叔失蹤後一直沒有消息、至今也沒找到屍骨,天真奶奶臨終前交代過要和天真爺爺合葬在一處、所以吳家子孫遵照老太太的遺願把吳太夫人的骨灰也送到墓地安葬。
天真知道悶大爺不喜歡湊熱鬧、況且又是個沒過門的媳婦兒,原本不想讓他跟着去墓地。阿聲看了看他的臉色覺得不太放心、雖然沒說什麼也跟着上了車,天真的父母和二叔看了都挺欣慰、這麼懂事的兒媳讓他們都挺滿意的。
墓地離着市區很遠、兩個多小時的車程讓天真又有些昏昏欲睡,後來忍不住就直接靠在阿聲身上睡了。他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睡姿、也習慣在小哥的懷裡撒嬌,而且睡相也讓人不敢恭維。
天真娘和他們坐一輛車,看到兒子這樣面帶歉意的向阿聲笑了笑、又說了些讓他多包涵照顧之類的話,言辭間已經把他當成了吳家兒媳婦兒了。
阿聲聽着挺鬱悶、但是還要裝出幾分羞怯之態洗耳恭聽,也虧得悶大爺是影帝的水準、聊了兩個多小時,天真娘也沒看出哪裡不對勁。
墓地是在一座小山的半山坡處、離着公路還有三裡左右的距離,衆人都下車徒步往山上走、吳家的親戚朋友再加上吳二爺的夥計,一行三十多人的隊伍還挺有聲勢。黑眼鏡半路上也跟在小花身後一起上了山,他們也是形影不離了。
天真睡的迷迷糊糊的被叫醒,捧着骨灰盒走在前面、阿聲是個未過門的媳婦兒不能跟的太近,只能在路邊撿了幾塊小石子握在手裡。這荒郊野外難免會有蛇蟲出沒、就憑天真現在的狀況,萬一出危險他自己很難應付。
霍秀秀看到阿聲撿石頭挺好奇的追過來問道、“小嫂子,你撿它幹嘛?多髒啊…”。
“哦…”阿聲笑了笑,小花很快也追過來、很大方的也撿了幾顆遞到了黑眼鏡手上,而且解釋說這地方看着像有玉脈、撿幾塊石頭回去做檢測,說不定真能找個玉礦什麼的就發財了。
霍秀秀聽了將信將疑的也撿了幾塊端詳了半天、怎麼看都是很普通的石頭,這小花哥哥簡直就是在開玩笑。其實小花就是在開玩笑、他之所以總在阿聲的附近出現,就是來幫忙緊急救場的。
只有他和黑眼鏡知道、吳家這個兒媳婦兒是悶大爺易容裝扮的,但假的畢竟是假的、弄不好就會出差錯,他和黑眼鏡的任務就是掩護阿聲幫天真把這齣戲演完。
黑眼鏡不在乎是石頭還是玉脈、小花讓他拿着他就攥在手裡把玩着,左右也不耽誤走路。而且山裡還有野雞山兔、等會兒打兩隻帶回去燉了,也算沒白來一趟。
墓地在半山腰的位置還算不錯、周圍修葺的也很豪華有檔次,蒼松翠柏、石雕井欄一樣都不缺,只是附近十里八村的都沒有人煙顯得很荒涼。天真爺爺下葬的時候只有一個骨灰盒、墓室裡沒有陪葬品,盜了一輩子別人的墓、他也知道再好的防範措施早晚也被別人盜空,最好的辦法就是什麼都沒有、也就沒有人惦記,至少死後還能落個安樂寧靜。
有夥計掘開了封土露出了墓室裡的石棺,只要推開棺蓋把老太太的骨灰放進去、再封了墓室回填封土就完成合葬儀式,貌似也沒什麼潛在的意外危險。
天真捧着他奶奶的骨灰下了墓室剛推開棺蓋、只覺眼前光芒一晃好像有東西疾射而出,他一手抱着骨灰盒本能反應的用另一隻手去擋。
“蛇!”不知誰喊了一聲、站在一旁觀摩下葬的人羣剎時就散開,一塊小石頭穿過人羣非常精準的擊打在那條蛇的七寸上。天真擋了一下才發現、那道光芒在離他俏臉三四寸的位置就停住了,然後摔在他腳下扭動着蛇身、很快就僵硬不動了。
天真娘嚇得坐在地上大喊救人、天真爹想衝上來救兒子,怎奈腿腳有些不聽使喚、被腳下的沙石絆了一下直接就趴在了地上。
“天真,快上來!”吳二爺臨危不亂的伸手把天真拉出墓室,緊急退出去二十幾米遠才停下。天真受了驚嚇沒找他老孃訴苦、而是窩在未婚妻懷裡撒嬌,也不管接下來的事怎麼處理了。吳二爺吩咐夥計去弄些雄黃灑在墓室周圍驅蛇,無論怎樣也得把吳太夫人的骨灰葬進去、讓老人入土爲安才行。
天真剛剛被一塊飛石給救了,衆人相互看了看只有黑眼鏡和天真未婚妻的手裡有石塊、按以往的經驗判斷剛纔救人的肯定是黑眼鏡,因爲只有他纔有這個本事救人。
所以吳家人都對黑眼鏡表示謝意、墨眼鏡只是笑了笑沒說什麼,進了墓室把那條死蛇撿出來研究了一下。那條蛇長度約一米,頭背是黑褐色、枕部有些淺色倒V形鱗斑,蛇身有一圈圈的金黃色環紋、這麼鮮豔亮麗的顏色不像是普通的蛇類。
“劇毒的…是金甲帶…”黑眼鏡找了根樹枝撥弄着那條蛇,這種帶劇毒的蛇不是很常見、怎麼會出現在封閉的石棺裡呢,也不可能是下葬的時候帶進去了顆毒蛇蛋吧?
吳家大爺是一慣的知識分子老學究範兒、對這些事情一概不懂也不問,吳家二爺是個隱藏起來的厲害角色、大侄子又受了驚嚇,此時也只好擔起調查和處理這件事情的重擔了。
天真窩在阿聲懷裡看着這邊的動靜也不插言、他知道剛剛是小哥救了他,以阿聲現在的身份和處境很多事都不方便去做、他也要儘可能的給小哥省點心,躲在這裡裝傻還是很必要的。
“看樣子,下面有問題啊…”阿聲觀察着墓室周圍低聲說道、“這個墓地很不單純呢!”。
“你是說…這山下面有東西?”天真腦子又靈光了一回、“我讓二叔的人在附近搜一搜,小哥你覺得怎麼樣?”。
“好主意!”阿聲很讚賞的揉了幾下天真的頭髮、“叫上老黑和小花,我們去山那邊看看…”。
“好嘞!”天真難得被誇獎一次,屁顛屁顛的跑去跟他二叔商量了一會兒、吳二爺覺得大侄子說的很有道理,派了幾隊夥計延着方圓五里的範圍內搜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