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棍一樣的東西丘子維自言自語的說道,想了想又突然說道:不行,我得下去看看,小林和亞琴,你倆跟我下來,其他人在外面是守着。
說完當先踏着石像的頭部爬了下去,馬亞琴毫不猶豫,甚至連看我一眼都沒看,緊跟着下去了。我心裡一陣打怵,他孃的,越是跟這娘們有仇,還越是跟她共上事了。一想到她那冷冰冰的臉,說話絲毫不留情面,我都不像下去。可若不下去,肯定又會被她罵膽小。
既然非下不可了,我也就沒在猶豫,見馬亞琴利落的踏着石像落到地面後,我也將槍背在了背上,跳了下去。
一下來才發現,這破石像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猙獰一些。石像是盤坐的姿勢,六條手臂上下排開,最上面兩條手臂向兩側伸開。中間兩條手臂,分持日月,最下面兩隻在胸前合十。面部雙眼圓睜,怒視着下方,黑色的脣口兩側,露出兩顆墨綠色的大齙牙,雙耳帶着奇大的圓形耳環,雙眉幾欲連成一線。
丘子維雙眉緊蹙道:這個石像好像是阿修羅。
阿修羅我和馬亞琴幾乎是同時說出。師叔,阿修羅好像是佛教中的神吧,怎麼會在這兒放他的石像呢他好像不是什麼正面人物吧。馬亞琴接着問道。
丘子維點點頭道:阿修羅是佛教中身份最爲奇特的一個,以好戰出名的阿修羅,因有福報而沒有德性有的說法只是將他納入鬼神中,或說是墮落的天人,北傳佛教將他列入善道,南傳佛教則歸類入惡道中。而這裡的石像,則應該是代表的六道之一的阿修羅道。
我本身對六道瞭解的也不清楚,對丘子維這段話也只能理解點皮毛,基本算是沒聽懂。本來還想他在多說點,但似乎現在的情況不太允許,丘子維也沒在多說,對倆人擺了擺手,便向石像背後走去。
這石像還是非常巨大,佔據了巨棺中的絕大部分空間。繞到背後的過程,也將整個白棺內部看了一遍。我發現這簡直不應該稱爲棺材,倒更像一座小型的供廟。阿修羅前面擺放着一張小型的供桌,供桌上還有一個小香爐,兩側還吊着很多黃色凌布。
馬亞琴罕見的笑了笑道:怎麼把廟搬到棺材裡來了,真有思想。
是啊,這造墓人的想法果然新穎。我笑了笑,對馬亞琴的話迴應了一下。
誰知,這娘們聽了我回她話,竟然刷的一下,剛纔的笑容一掃而光,又回到平常那副冷冰冰的樣子。似乎對我和她說話感到很生氣,不過還好,沒有說什麼難聽的話噎我。
三人繞道石像背後,在地上看到了耗子說的東西。看到之後,我才深刻的感覺到,耗子的描述能力差到了什麼地步,我都替他感到汗顏。地上明明是四座小鐵塔狀的東西,不知他怎麼看的,竟然能看成是竹棍
不過說起來這四座小鐵塔確實很奇怪,每個高約二十公分,手臂粗細,是四角的。四個角上分別繫着一條紅色的絲帶,塔頂上用紅色硃砂寫了四個奇怪的符號。四個小塔排列成一個邊長一米左右的正方形,正方形中還用黃色油筆畫着兩條對角線。
能看懂這東西的,估計也就丘子維這種盜魁級人物了。像這種造型的陣法,倒很像一種封印,一些道家高手通常用於此相似的陣法,封印那些遊離於外界的冤魂。想到這兒,我不禁有些害怕起來,難道這下面也封印着一個冤魂不成
心裡這麼想,眼睛看着也就越來越像,突然覺得整個棺材裡陰森森的,渾身充滿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我總覺得,這口白棺中肯定還住着一隻陰魂,就像那條巨蛇一樣,說不定在什麼時候就會出來,而這尊石像不過是擺設而已。
心裡想着,我朝四周看了看,突然發現白棺頂上的四個角落裡,各放着一顆羊的頭骨,長長的羊角正好插在兩側的棺壁上。每根羊角上還掛着一串念珠,其中空洞的眼眶中還分別放了一顆。
我看丘子維和馬亞琴兩人,並沒有發現這四件東西,便對兩人說道:你們看,那上面是什麼說着,我用手電,指向其中一個:這只是其中一個,另外三個角落裡也有。
我不知道,丘子維是還沒從剛纔的法陣中回過神來,還是對眼前的東西不瞭解,看到這四樣東西,竟然沒有什麼反應,至少從面部表情來看,沒有什麼波動。過了片刻,口中擠出一個字來:去。
還沒等我明白過來什麼意思的時候,馬亞琴已經兩步跨了出去,右腳在牆上一點,整個身子嗖的一下躥了上去,輕易摘下了掛在三米高處羊頭。動作漂亮簡潔,看得我心裡一陣羨慕,真後悔小時候沒去少林寺練兩年。
馬亞琴拿下羊頭後,小心的將其遞給了丘子維。在丘子維擺左右弄時,我才發現那兩串念珠原來是粘在上面的。看了一會兒,丘子維突然將念珠摘下,查了起來,至於其中深意我就不能理解了。
待其查到粘貼處的那顆念珠時,口中喃喃道:第三十六顆,三十六顆,三十六,難道是真是六道輪迴圖想了想又突然興奮道:對了,就是六道輪迴圖,他孃的,原來是這麼回事快,你倆把四個寶塔圍成的方陣挖開
他孃的,什麼六道輪迴圖啊,這廝也不講清楚。操原來叫老子來是幹活的。我本想問清楚些,怎奈這廝跟火燒屁股了一樣,催的猴急,我只好拿出工兵鏟開挖。馬亞琴似乎對他已經習慣了,並沒表現出什麼不滿,早在我前面朝方陣處走去。
我幾步追了上去,反正幹活時免不了了,不能再讓這娘們以爲老子懶惰。走到方陣處,直接揮鏟開挖,第一鏟剛要剷下去的的時候,丘子維突然叫道:慢着
我操有他孃的怎麼了當時真想罵出來,不知爲什麼,只從知道這廝給我吃了那破藥丸,感覺被人控制後,我就對他十分反感。對他做的什麼事都覺得不順眼,如果可以的話,老子纔不會鳥他這種齷齪人。
我一把把鏟子仍在了地上,也沒去看他,做出一個極不耐煩的舉動。丘子維竟如沒看到一般,仍是有些激動的說道:你倆快先把這個東西畫到四面牆上。說着遞過來一隻毛筆,一個硯臺,另一隻手中拿着一本破書,翻開的那頁上畫有一個類似咒符的符號。
沒等他說廢話,我接過硯臺和毛筆便朝一面牆壁走去,馬亞琴愣了愣問道:師叔,就一隻毛筆嗎
丘子維就如突然醒悟過來一般,說道:就一隻毛筆,用不着兩隻,你也快過去。說完就朝我這邊走來。
馬亞琴有些不解的問道:師叔,寫個字,他一個人還應付不了嗎難道還得用我給他端着硯臺不成。
沒有理會二人在身後的對話,我走到棺壁前,用毛筆隨意的沾了點硃砂,剛要寫。突然身後的丘子維有說道:慢着不能寫那兒我強壓着火氣,收回了毛筆。
高度不夠,畫在那個位置說着,用手電在牆壁上指了指,看到他指的位置,氣的我差點噴血,那高度大約在兩米五左右,就我這個頭,舉着胳膊也夠不着:我靠,這麼高,你看我能夠得到嗎寫在這兒怕什麼
丘子維臉一沉,冷冷道:那位置豈是隨便可以換的,虧你還跟我學過你要是不肯聽我的,可以馬上走人,不過,倒時候呂小茜和文青山萬一發生了什麼事情,可就怪不到我沒提醒你
嘿嘿,真不愧是油條了,就是滑我都這樣了,還敢不聽你的嗎,只是下次能不能先想好了在吩咐,起碼讓我也覺的自己沒被人玩了啊聽了丘子維的話,感到十分惱怒,可又沒辦,畢竟現在已經由不得自己了。
丘子維冷冷一笑:既然還想聽我的,就趕快點吧亞琴,過去讓他在下面抱着,你來畫
什麼倆人幾乎是同時喊了出來,語氣中自然是充滿了不滿和抗議。我操不知道這廝怎麼想的,明知道我和這娘們不對頭,還能出出這主意。讓我抱着這,恨不能想殺死全世界所有雄性的娘們,爺們可幹不來。
這樣行嗎,我把文靜喊下來,我倆來畫我壓制着怒火,努力以平和的口氣說道。
聽了我這話,馬亞琴那邊更是氣得不行,雙手往胸前一抱,說道:師叔,把文小姐叫下來把,我可不想讓這種臭男人抱着,噁心
你倆是不是想反啊,只是抱抱,又能怎樣你們這些年輕人,到底怎麼想的。別給我廢話,快點,再叫他們下來,來不及了說完竟然瞪着馬亞琴,看到他那眼神,我就有一種逼良爲娼的感覺。
馬亞琴十分不願,可又不敢違抗丘子維,氣得在地上跺了兩腳,走到我面前,一把搶過筆墨,聲音有些發顫的惡狠狠的說道:快,快點臭男人
他孃的,我真是服了文靜還在上面,這要讓文靜看到,還不得把我給滅了。就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丘子維催促道:快點所不定呂小茜他們已經進入了冰宮,到時晚了可就後悔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