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忽然一陣鑽心疼痛刺醒了我,緊接便覺到一陣清涼,收集了一下已被撕裂成無數碎片的剩餘精力,才總算睜開了眼看了看四周。
原來浮石正下方有一條河流,由於兩峰之間水道很窄,所以這裡的水深可想而知了。
順着河水不知漂了多遠,正好被這棵橫架在水面上的大樹擋住了,我看了看還有人也在這兒,具體是誰也沒法看清了。
我使出吃奶的勁來,臉卻快憋綠了才爬到樹上,過了好一會兒,纔看清只有三人和我在一塊,獨少了騰子
耗子才讓的衣服已經爛的沒樣,耗子的胳膊還被劃出一道二十多公分的傷口,看來二人是先掉在了樹上,然後又墜入水中的。
很快三人也醒了過來,文靜當先給耗子包紮了傷口,由於傷口過大,血不好止住,只好先用繩子扎住了動脈。
邊包紮邊焦急的問道:有沒有看到騰子
我說我第一個醒過來的,但沒有發現騰子
突然才讓驚叫道:你們快看那邊的山崖上
我尋聲望去,只見身後方百米多高的懸崖上,一大片血跡,血跡下方十米的地方,似乎有個東西掛在了突出的岩石上。
仔細一看正是騰子,不過已看不出個人樣,我們剛要想辦法去救,突然聽到頭上傳來幾聲鳥叫聲,轉頭已看,是數只禿鷲
文靜啊的一聲哭了起來,不過卻已無能爲力,只能看着騰子被一點點的啃食掉我雖然對他早已有殺心,可一想到剛纔還一大活人,現在竟被啄的千瘡百孔,渾身腐爛,不禁心有餘悸,再加文靜的哭喊聲,還真有說不出的恐怖淒涼
檢查了下揹包,便拖着疲憊的雙腿進入了兩岸的樹林。
此時林中晨霧瀰漫,時不時還有幾聲鳥叫;花叢間,蜂蝶飄舞;高冠間,林鳥紛飛,別有一番生機。
在林中穿梭半日,繞過一處山樑,才隱約可以看到一條模糊的林路掛在山樑上。
才讓撐着一棵樹,大喘息道:看看來不遠處應該就有人家。
文靜給大家鼓了鼓勁道:夥計們,咱們現在每個人包裡的東西都足夠你享樂一生,不過要想讓這些東西變成鈔票還有個條件
耗子忙道:條件,什麼條件我和才讓也都支着耳朵聽。
文靜頓了頓笑道:條件就是,先走出這座山不然你在這裡連換成鈔票的地方都沒有
大夥不禁一陣大笑,一想到現在已成爲百萬富翁,都不禁大爲興奮,兩條腿登時來了勁。
一直走到第二天中午,眼前纔出現了一個小村落,住得都是哈薩克人,也有一部分維吾爾人。才讓家幾個世代都生活在中哈邊境,哈薩克語自不是問題。
先在一家小診所給耗子包紮好,本打算當日趕到一座城市裡去,可一打聽,距離最近的一座叫雅那爾迪的小鎮尚有二百里路,而且這裡最先進的交通工具也就是一家維族人年初剛買的一輛小馬力三輪車,再加上道路坎坷曲折,至少得一天半才能到。
大家在古墓裡連續折騰了三四天,精神早已支持不住,更兼後來身體受到了嚴重撞傷,大夥決定在這兒先休息一天。
當下便去了那戶有三輪車的維族人家,主人是一位四十多歲的漢子。
經過一番交流,那家主人答應下來第二天把我們送到雅那爾迪爾,當天便在這裡住了下來。耗子怕被人發現揹包裡的東西,下山時故意在山上挖了些樹根掖在了包裡。
這會兒見主人老盯着揹包看,便拉開揹包拿出幾根樹根來遞給了這家主人,並讓才讓翻譯說:這些樹根都是中草藥,可以止痰安神去疲勞。請這位大哥給煮一下
我差點笑出聲來,誰知道吃完飯後這小子還沒拉倒,讓才讓坐在後面當翻譯,對着主人吹了起來。
開篇第一句便是恭喜主人,說他要發財了主人大爲高興忙問爲什麼,耗子便吹起來,說自己是位藥科學博士,眼下正研究開發一種新藥,大量需要這種植物的根系,而這座山上這種植物很多,很快這些植物就會成爲此地的重要經濟收入。
還希望再來時,能和主人合作共同開發這座大山。這中年維族人當即大喜,又拉着耗子說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