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夥急忙安靜下來,隨即便傳來,一陣枯樹折斷的咔嚓聲,只是聲音間隔比較長,好似很長時才走一步,聲音來自東北方,若是用地圖來說,我們當時是在四川,這咔嚓聲便似從山東以北傳來,說實話以前我們還只是懷疑這裡面有其他東西,也並不十分害怕,但此刻已確定無疑,不禁心都提到嗓子眼裡來了,每咔嚓一聲,心便隨之劇烈的跳動一陣,呂小茜顫聲道:會不會郝同還活着王金勝如遇救星般道:對啊,該不會是郝同吧瀟統道:丘老師,我試着喊喊行嗎丘局點了點頭,瀟統攏嘴低聲喊了二聲郝同,卻沒人回答,瀟統又喊了一聲,仍是沒人回答,就連咔嚓聲一隨即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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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頓時沒了主意。
還是丘局比較老練,手中普探鏟一揮說道:老劉,小林,大嘴,秋文,咱們五個在前面,你們幾個在後面,每人手持兩把手電筒爲我們照路,字行前進,咱們先去雲夢澤,若無郝同的蹤跡,直接去北面找那東西看個究竟。衆人答了聲,便繼續往前走去,走了不到三十米,便到了小樹的盡頭,腳下地面也變的如鱗皮一般,結滿了一層鹽鹼。
丘局道:看來這片沼澤早已乾涸了,應該不會掉在這裡
大家走在乾裂的地面上,腳下發出磕磕巴巴的聲音,搜尋了一圈也不見個人影,當即便向山東方向撲去,大約過了四十米,便見一條小河,應該就是黃河的下游段,向地圖上的東南方流去,王金勝叫道:不對啊,黃河進入山東段後是向東北流的,怎麼這裡卻是向東南流的,難道這是淮河的東段我剛想嘲笑這個半瓶醋,連這點問題都想不通,呂小茜便答道:這應該就是黃河,在北宋以前,黃河的入海口都是在現在的江蘇。王金勝忙又拍馬道:原來是這樣,小茜,還是你懂得多,以後你可得多教教我古代地話沒說完,便被一隻手捂住了嘴,轉頭一看卻是瀟統,只見瀟統一雙眼直勾勾的盯着前面,王金勝忙往前看去,一看嚇得差點癱在地上。
我也順勢看了過去,看了一眼,我的第一個念頭便是:要是有槍在手,活着出去的希望就大多了。通過手電的光線,只見前方五六米處,一條七米多長巨鱷,正盯着我們看,口中還閒着一塊殘布。不知是因爲手電筒太亮,它感到害怕,還是看不清前方。總之是愣在前面,下顎處不停的起伏蠕動。我們基本都是頭一回親眼見這東西,只木然的站在原地不敢動。片刻後丘局對大家輕輕一擺手,做了個單手後撤的手試,其他人還未懂是什麼意思,我伸手拉了一下站在我前面的大嘴,住了個禁聲的手勢,便輕輕後撤。王金勝見我們要走,竟拿着手電筒便要跑,被我一把拉住,按在原地後,我繼續拉着大嘴後撤,那邊丘局與劉隊也在悄悄後撤,留下林秋文和另一老隊員守在呂曉茜三人前面。我們四人撤出後從兩邊對巨鱷形成包抄之勢,待做好了準備,丘局又舉起普探鏟對林秋文示意後撤。
林秋文四人得令便開始慢慢後移,這一走動,手電筒的光線就難免會發生晃動,這一動不要緊,那巨鱷看到活動的物體,便開始向前爬,林秋文果斷的對後面一擺手,做了個靜止的手勢。有三束燈光立即停止,另一束卻是猛地一晃,接着便聽到一人啊的一聲,聽聲音像是跌倒在地上了。那巨鱷募地被刺激了一下,撒腿便向林秋文那兒撲去。林秋文大喊道:老賀,快帶他們跑極少說話的老賀對呂曉茜三人大吼一聲:快跑蕭統三人忙轉身後跑。林秋文不待那巨鱷靠近,便舉起普探鏟向鱷魚頭上鏟去,那鱷魚雖身體龐大,但頭部卻是十分靈敏,大口一張,正好咬住林秋文剷下的普探鏟,猛一甩頭,啪的一聲,普探剷斷爲兩截。林秋文腳下不穩,順勢摔在一邊,那巨鱷四腿發力,撲向林秋文,生死關頭,我與丘局一起從兩側鏟向巨鱷,那巨鱷只顧眼前之食,對我倆毫無反應,藉機我倆使上渾身的勁,猛的向下一鏟,雙鏟均插入巨鱷背部半尺多深。那巨鱷大嘴剛碰到林秋文,突覺背部痛極,身體猛力一擺,啪的一聲,兩隻鐵鏟同時折斷。這一下我就明白了,爲什麼鱷魚皮的腰帶這麼貴。
林秋文趁機急忙躲開。剛纔鱷魚一甩之際,我忙鬆開了普探鏟,饒是如此,還是慢了一步,被鐵鏟這麼一帶,一下趴在了鱷魚背上,丘局沒有鬆手,他受到的衝擊就更大了,整個人都飛出去五六米,可也正因此讓他躲過了一劫。那巨鱷轉身向我撲來,血盆大口張到近乎一百八十度,饒是爺們勇氣過人,當時竟也給嚇蒙了,只知雙腳瘋狂亂踢,幸好有大嘴與劉隊及時救援。大嘴一鏟子鏟到了巨鱷的尾巴上,那巨鱷兩米多長的巨尾猛力一甩,正打在大嘴的胸口上,卻沒把大嘴甩開,大嘴一手死死抱住巨鱷巨尾,一手握住斷掉的普探鏟把手,往巨鱷背上搗,那巨鱷尾部劇痛卻又甩不開,急的一圈圈的轉,老劉趁機把我拉到一邊。那巨鱷見甩不開,急衝向小河之中,丘局忙大喊道:大嘴,快放開,大嘴大嘴喘着粗氣吼道:老丘,他拿我沒轍,看我怎麼弄死他我一看形式不妙,喊了一聲:快跟上去隨手從地上撿起一根鐵鏟把手,追了上去。
經我這麼一喊,丘局等人全都跟了過來,呂曉茜在後面叫了一聲:小心只聽撲通一聲,那巨鱷鑽入水中,小河雖已乾涸的差不多,但人若趴在裡面也足已沒過頭頂。一入水中,大嘴便隨着巨鱷一同沉了下去,大嘴無法喘息,只好放手,那巨鱷一入水中便如魚得水一般,忽的一下反過身來,一口咬住了大嘴雙腿,極度危急之時,我雙手握住鏟把,狠命的向巨鱷眼睛搗去,只見一支血柱竄出,那巨鱷一聲慘叫,一隻眼睛被廢,惱怒之極,口中卻仍死死咬着不放,猛力甩頭,大嘴疼的撕心裂肺的叫。眼見着大嘴因救我而遭此罪,我卻救不了,心中不禁怒氣大增,罵了聲:驢日的,放不放口邊喊邊在那驢日的頭上亂戳,突然大嘴又一聲慘叫,叫聲未停便飛了出去,正被趕來的丘局等人接住,大嘴已然雙腿齊斷。
大嘴一去,那驢日的便瘋狂向我撲來。慌亂之中,我只聽到呂曉茜嚇得一聲聲的尖叫,老賀見巨鱷正撲向我,便趁機向其腹部捅去,丘局,老劉,瀟統,林秋文也圍了上來。眼見老賀普探鏟將要碰到巨鱷腹部,豈知那驢日的,智商像突然提高了一樣,竟使了個聲東擊西之計。巨尾猛一使力,身體募得一擺,大口正好咬住老賀雙臂。只聽老賀一聲慘嚎,雙臂登時被咬斷,血流如注,巨鱷仍不放口,向前一串,欲將老賀整個吞下,幸虧丘局及時趕到。劉隊將老賀一抓拉開,眼見着兩人因我頃刻間成了殘廢,羞愧之情不能言表,不幹死這驢日的,哪還有臉見兩人,頓時懼意全無,操起一把沒頭的鏟子,奔向一堆沙石旁,大喊一聲:丘局,你們快跑到我後面,我有辦法對付他。丘局不敢相信,但危急關頭,又沒什麼辦法對付這皮糙肉厚的驢日的,只好聽我的,扶着老賀向後面跑去,呂小茜忙給大嘴老賀包紮傷口。丘局幾人剛跑到我身後,那驢日的便跟了過來,我趕緊坐在地上,把鐵鏟一端頂在地上,斜對着前方。呂小茜驚得大叫一聲,丘局急道:小林,你要幹嗎眼看着那驢日的張着大口撲過來,我只想着局裡能多發些撫卹金給我父母。再要想時,那帶着濃濃腥味的巨口已撲了過來。迷糊之中,只聽一聲刺耳的叫聲,就再沒了動靜。
很快便有人七手八腳的將巨鱷拉開,丘局第一個撲了過來,見我沒怎麼受傷,長舒了一口氣,呂小茜忙過來給我檢查,大嘴雙手託着沒了雙腿的下肢爬了過來,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咬着牙一下捅進巨鱷腹中,橫着一劃,將鱷魚腹部豁出一道長長的口子,又狠命的在其腹部猛刺起來,劉隊一把抱住大嘴,哽咽道:大嘴,別再捅了,它已經死了,你現在失血過多,要保重身體老賀也蹣跚的走過來,嘴脣顫抖了一陣卻沒說出話來。丘局嘆了口氣道:大嘴,老賀,是我對不起你們,你們你們節哀順便吧政府會照顧你們的。這時大嘴對巨鱷又來了一鏟子,豁出一個大口,忽的一下從肚中滑出一大團血物來,大嘴用鐵鏟挑開,從裡面滑出一雙血手,還有半顆人頭。嚇的呂小茜一聲尖叫,王金勝叫道:是郝同劉隊恍然大悟道:原來郝同直接掉進巨鱷口中。衆人一陣沉默。
突然一陣嘻嘻嘻嘻聲從東北角落裡傳來,我只覺心頭一陣發緊,王金勝驚道:誰誰笑的呂小茜本是扶着我的,這會卻是渾身顫抖,還得讓我這病號扶着她。她看了我一眼,滿是感激,我打趣道:你這丫頭可真會演,你直接說想讓帥哥扶着不就完了嗎咱爺們就這優點,再危機,再恐怖的時刻,都不缺幽默感。因爲驚恐時刻,只有男人的幽默,才能讓女人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