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多麼大的力氣啊,比違反自然規律的屍仙和拼接怪物都要強上幾十倍。以我的見識,根本無法理解到這樣強橫力量的源泉,我甚至感覺到,恐怕是一座蒿里山,都經不起這巨蛇的一擊,瞬間便崩塌了。
大自然的奧秘實在太多,我們人類,相比於日月星辰來說,連天地間的一粒沙子都及不上。我經常在想,那些有關盤古女媧、夸父后羿的傳說,根本就不止是傳說那般簡單,或許就是一個史前文明的存在。而後來的人類,則逐漸都喪失了那種毀滅天地的力量!
我的震撼無法表達,而石棺外的四人,他們的震撼也絲毫不亞於我!此時包圍他們的怪物,見到石棺內出來的怪物都摔成了肉泥,早就跑得一乾二淨。
巨蛇抽擊怪物的餘力,早已經把石棺的四壁都震開了,石頑和荔姣趕緊上前把我扶起,問我怎麼樣了。他們見我不但沒有被怪物殺害,反而把怪物擊到了屋頂,心裡都存着極大的疑問,任他們想破腦袋,也猜不出其中的一二。
而本來感覺到內臟攪在一起的我,卻感覺到渾身越來越輕鬆,傷痛也越來越輕,甚至丟失掉的力量也都回來了。我心想剛纔的那股清涼很有可能不是錯覺,而是玉墜對我的滋養。
我讓石頑把宋連營和卿庭榮也搬到身邊,他們兩個受傷都不輕,費了很大的勁,才掙扎地坐了起來。尤其是宋連營,一個勁地問我到底發生了什麼,根本不把那一身傷當成回事。
靈兒的事我自然不能跟他們說,於是只好編了個理由,說自己帶了一塊祖傳的玉墜,據說有神奇的力量,而在剛纔生命垂危的時候,玉墜發出了一道亮光,擊退了怪物。
我的這番話半真半假,他們也聽不出破綻,而且巨蛇出手的時候是在石棺內,他們根本看不到。宋連營說你可牛逼大了,有這樣的玉墜,簡直是天下無敵了。
荔姣很是好奇,非要看我的玉墜,我拿出來亮了一下,又趕緊放了回去。荔姣想用手去抓,結果我抓住了她的手,說只要我的配偶才能動它,於是她只好尷尬地抽回了手。
對付荔姣,還是這一招好用,她鍾情於石頑,我用伴侶的事激她,自然是百試不爽。不過這塊玉墜真的對我太重要了,我自然不肯讓任何人動它,它是隻屬於我跟靈兒的。
大家都是萬分的疲憊,都是強打精神,才聽我講了事情的始末。此刻我說完話,便由石頑爲衆人包紮傷口,讓大家好好休息。
一路走來我們都是有驚無險,雖然受過不少傷,但都沒有大礙。荔姣受過一次重傷,但由於服用了屍仙的內丹,還是恢復了過來。這次我的內臟又受了重傷,結果被玉墜滋養,也沒帶來太大的影響。
之前石頑被怪物撕去了一塊肉,流了不少血,算是不輕的傷了。但石頑的體質極好,硬是扛了過去,換做其他人,恐怕要休息幾天了。
而這一次,受傷最重的當屬卿庭榮,他的腿骨被摔裂了一段,還好沒有骨折。石頑幫他固定好,並敷上了龍門澗獨門的療傷藥。卿庭榮不愧是軍人出身,如此的疼痛,他居然一聲不吭,就連石頑都露出了讚許的眼光。
我們人困馬乏,墓室內還有許多危險沒接觸,自然無法再行動了。石頑和荔姣把我們都擡到了石棺內的巨石上,又把被震倒的石棺四壁拼湊了一下,勉強制造了副一人高的石棺,當然到處都是漏洞,但也聊勝於無了。
我們此刻大部分人連吃飯的力氣都沒有了,石頑翻出了所有人的睡袋,讓大家先休息一下,他負責守護。我心想有石頑這樣的超人真是幸福,他簡直就是個精力用不完的戰神。
我腔內的疼痛感已經消失,但疲倦還是一陣陣襲來,見石頑如同一座石雕般盤坐在巨石上,頓時有一種極大的安全感。待得睡意傳來,我倒頭便睡了過去。
不知道什麼時候,我躺在了一張石牀上,渾身動彈不得。而靈兒則一臉溫柔地坐在牀邊上,又她柔軟的手,溺愛般地摸着我的頭。
此時的我沒有了任何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便是今生今世,永遠跟她在一起!我擡頭看向靈兒,輕輕地問道:“是你嗎,剛纔是你救了我嗎。”
靈兒臉上的笑意更濃,但只是充滿愛惜地看着我,就是不肯跟我說話。但此時無聲勝有聲,這樣溫柔的目光,值得我一輩子都去守護她。
我忍不住,又問了一句:“我們能夠在一起嗎?我是說,今生今世,永遠的都在一起,再也不要分開!”
靈兒的臉上忽然涌上了一絲黯淡,那一抹憂愁,甚至讓我的整個心都碎了。我不願,眼前的女子,受絲毫的委屈,有任何的爲難!
不過靈兒臉上的黯淡很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還是她春風般的笑容。她用鼓勵的目光看了我一眼,並且堅定地點了點頭,這一刻,我感覺自己是最幸福的人。
我整個人便如同吃了蜜一般甜美,竭盡全力擡起了自己的右手,向着靈兒的秀髮摸了過去。我的右手,穿過她的發,她的頭,她的身軀,但始終感受不到她。
我心裡一片空虛,彷彿全部都被抽空了,難過得眼淚都掉了下來。我再看向靈兒的時候,她已經不見了,我掙扎着要起身找她,結果剛起身,就被人按住了。
按住我的人是石頑,被他一按,我也從夢中醒了過來。石頑說我受的傷太重,需要好好休息,不過他對我的恢復速度也很詫異,滿眼都是疑惑的目光。
石頑也看到了我滿臉的眼淚,當然他不會多問什麼,直接調轉了頭,彷彿沒看見一般。跟這樣的人交往就是輕鬆,根本不需要去解釋和陳述。
我感覺自己的身體情況已經好了很多,於是告訴石頑,讓我來值班,他去休息一會兒。石頑自然是不肯,我重重錘了他一下,好像剛好打在了他的傷口上,疼得他只吸冷氣。不過見我身體狀況不過,他雖然有疑問也沒去問,而是到他的睡袋,徑直躺了下去。
石頑就算是鐵打的,如此下來,肯定也吃不消。從進入古墓後,一直都是他出力最多,休息最少。若是不好好休息,恐怕他真要挺不住了。
身邊的四個人都在安靜地休息,我獨自坐在石棺內,仰視着墓室的頂部,居然沒有一絲的恐懼。我的思緒很亂,一會兒想到族人,一會兒想到靈兒,一會兒想到流嫣。但想的最多的,還是對下一步的規劃。
等大家把體力恢復好,我們便要開啓身下的巨石。若是有通道,我們便很有可能同過它進入主墓室。若是沒有通道,我們還要去另想辦法。
我們的選擇已經不多了,幾乎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到了這巨石之下。若是再無線索,我都不敢想象,衆人會有多麼失望,我們的下一步又該怎樣。
我幹坐了幾個小時,此時衆人都已經醒了,我拿出鐵鍋,給大家煮了一點乾糧。我們吃完飯,便要掀開最後的一塊巨石了。
除了卿庭榮還行動不便,其他人都恢復了幾分體力。我們一起用力,很快掀開了巨石。可把巨石掀開後,我們一看底下,心情便跌倒了谷底。
我可以接受其他墓室中,巨石之下沒有線索,但怎麼也接受不了,這最後一間墓室內沒有任何線索!這是我們最後的希望了,破滅之後,我們已被逼上了絕路。
看着光禿禿的地面,我們五人都是無比的沮喪,宋連營更是非常不甘心,拿着他那杆長戟在地面上不停地戳,恨不得戳出一個通道來。
沒有比這更嚴重的打擊了,最後的希望破滅,所有的努力白費,將來的路途迷茫。我忍不住地頹坐在地上,難過地抱住了腦袋,腦子裡如同一團糨糊。
誰都不願意先說話,或者是,大家都已經沒力氣說話了。偌大的墓室裡,完全是死一般地靜寂,在完全的黑暗下,格外地驚悚,但我們已經顧不上了。
最先緩過勁來的還是石頑,他說大家不用喪氣,我們最起碼,還可以通過最早的墓室回到地面,雖然墓室的甬道被堵上了巨石,但我們完全可以在下面炸開。
可是大家誰都知道,那間墓室裡,已經發生了極爲驚人的劇變,我們若是進去,難免不會又遭遇一場惡戰。即使現在荔姣的實力大增,我們也沒有任何的把握全身而退。
玉墜能救我一次,未必會救第二次,而且就算想救,也未必有連續救我的能力。自從它替我擋下那一擊後,渾身的光澤已經黯淡了許多,不知道會不會靈性全失。
退一步說,即便我們能夠順利通過那間墓室,返回到地面上,但也不是我們能接受的。我們經過了那麼多磨難,付出了那麼多代價,空手而歸,並不是我們想要的。
而且即便是我們回去後加強給養,大張旗鼓地再來一次,用鑽井挖開盜洞,也未必能夠再找到其他的線索。即便是再進入陵墓,所遭遇的危險,未必會比現在少。
現在還有一個可能,就是我們賭上一個方位,用炸藥炸一下,或許還能找到其他的通道或者墓室。但這樣的希望太小了,只有百分之幾,而且同樣要承擔很大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