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琰飛聽了藍若雪這句話第一反應並不是我爲什麼會夢遊或者是什麼我究竟爲什麼會做那麼奇怪的一個夢,而是壞了這次瞞不住我做夢睡不好覺的事情了。
她眼尾餘光撇到了窗外的景色,驚訝的發現了居然已經到了港口:“我們到了啊,這麼快。”
“海上沒有其他船當然快,而且港口似乎已經接到了風暴警告,漁民都已經離港了。但是別想轉移重點,”藍若雪少見的一本正經的看着夏琰飛,她皺了皺眉,“你究竟是怎麼回事,還是說真的你從一開始就有夢遊的習慣但只是你從來沒有說過?”
夏琰飛皺了皺眉,知道這次要徹底瞞過去,尤其是敖遠(顯然她根本就沒有考慮過在這件事上瞞過沈沉舟的可能性):“我真的夢遊了?”
“不然呢,你以爲你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我們閒的沒事才把你悄悄搬到這裡來然後編出來個你有夢遊症的謊話出來騙你?”藍若雪說道,“少給我打馬虎眼,你行不行我直接一個電話打給你爸?”
夏琰飛驚訝了:“你怎麼會有我爸的電話?”
藍若雪淡定道:“你哥給我的,臨走前讓我看好你,一有不對或者是怎麼也說不聽你的時候就直接電話給你爸。”
“……我想斷絕兄妹關係。”夏琰飛掩面,“聽着,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有夢遊的毛病,我認爲是我壓力太大了才導致這個結果的。”
藍若雪明顯就不會被這個理由所動搖:“我想揍你,趕緊給我老實點坦白,否則我真打電話去了。”
夏琰飛用手狠狠地揉了兩把臉,然後才擡起頭來面對周圍圍了一圈的人:“我先要和沈沉舟單獨談談,然後再跟你們說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瘋了。”/“你確定你要和沈沉舟談?”
這兩句話分別是藍若雪無比肯定的說出來的以及疑惑萬分的敖遠問出來的,後者皺着眉又追問了一句:“你確定要和沈沉舟談談而不是先和我坦白一下你像這個樣子有多久了嗎?”
“我很確定。”夏琰飛再次疲憊的把臉埋在了雙手之間,“敖遠,你不覺得從下海……不,從我那次詛咒發作了之後你就對我的每一件事都反應過度了嗎?”
“說真的,我沒事,即使是痛成那個樣子或者是怎麼樣我都沒事。敖遠,你冷靜點真的。”夏琰飛的聲音因爲雙手的原因而顯得有些發悶,“等你徹底冷靜下來回到蛇冢的那個狀態的時候我再和你好好說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現在自己的心裡都是一團亂麻,我不覺得我……能好好和你說話。”
敖遠似乎想說什麼,但是夏琰飛說的每一個字都是事實,他無從反駁更沒有辦法反駁。
夏琰飛在某些事情上總是習慣把最真實的真相剝開了揉碎了展露在所有人面前,因爲她即便知道怎麼用漂亮的話語來委婉的說出這些話,她卻不願意浪費那些時間,夏琰飛一直相信有這些說漂亮話的時間不如讓所有人都冷靜下來好好想想。
從埋骨之地開始,他們所有人都像是走進了一個怪圈,徹底認爲她夏琰飛因爲身上帶着的詛咒而變成了一個比聞珊還要軟的軟妹子,敖遠恨不得她好好在家呆着自己去幫她找那些帶着龍紋的東西,張軒和藍若雪卻是再也不像原來那樣話不投機或者是吐槽吐得兇了就和她直接掐成一團,似乎她已經變成了個稍微用點力就會碎掉的瓷娃娃。
這讓夏琰飛無法適從更無法理解,甚至導致了她心裡一直有着莫名的煩躁之感,可鑑於這三個人的確是處於對自己的關心,夏琰飛反倒是沒法指出這點,因爲這顯得她有些太過不識好歹了。
在這種情況之下,夏琰飛沒法把自己的疑惑還有那些煩躁那些問題心平氣和的他們幾個訴說。
敖遠顯然也是知道這一點,所以他踟躕了一會兒之後,第一個走出了房間。
隨後走出去的是氣沖沖的藍若雪,張軒看了兩個人一眼之後也走了出去,並且還順手帶上了門。
整個房間裡就只剩下了一直處於看戲階段的沈沉舟和保持着低着頭這個姿勢的夏琰飛,半晌之後夏琰飛纔開口:“沈沉舟,你跟我說實話,我這段時間一直在做的夢和鬼君有什麼關係?”
沈沉舟看着她挑起了眉:“你做了什麼夢?”
夏琰飛揉了把臉之後向後靠上了椅背,徹底放鬆了全身的力氣,她從最開始的下蛇冢之前的那個怪夢說起,一點一點的慢慢說到了剛剛那個古怪的夢境。
說完之後她像是卸下了重擔一樣:“說真的,你是不是很開心?”
“開心?”沈沉舟搖了搖頭,倒了杯冷水給自己,“你怎麼會就這麼覺得,要是吾主鬼君復生,你做的夢會是他曾經做過的那些事情,而不會你說的這些奇怪的夢。”
夏琰飛無所事事的用盡全力往後仰,試圖只用椅子的後腿就支撐起來:“那這又怎麼解釋?”
沈沉舟慢慢的喝着冰冷的有些過於刺激喉嚨的冷水,想了想才問夏琰飛道:“陰陽龍玉你一直貼身帶着對嗎?”
夏琰飛不知道沈沉舟爲什麼會這樣問,但是她還是點了點頭。
“陰陽龍玉對你們凡人來說的確是大煞之物,可是這東西也能幫你當掉衝着你的四柱八字而來的東西。”沈沉舟放下水杯,“但是那些東西多了自然也會影響到你。”
夏琰飛雙手抱胸直視沈沉舟的眼睛:“你是說我是被影響的才產生了幻覺?少來了沈沉舟,這和我剛剛騙藍若雪說我是壓力過大導致了夢遊有什麼區別嗎?”
“我還沒說完。”
“……那好,您請繼續。”
沈沉舟顯然也對面前這個姑娘產生了莫大的興趣,在這種情況下她非但沒有崩潰,反而是還能用這種語氣和他交談,不得不說,夏琰飛的確是一個很神奇的姑娘。
“而且聞珊之前給你下的那個藥……你這麼看着我幹嗎?”
夏琰飛覺得自己需要拿點東西磨一磨牙,以防自己狠狠的撲上去一口咬上沈沉舟的脖子:“你不說會死是嗎?!那個藥還不是你給聞珊的!提起來我就氣好嗎……”
“羅珏給的。”
“……說重點,別以爲我不敢打你哦沈沉舟。”
“說完了。”
夏琰飛覺得自己先前認爲沈沉舟是唯一一個可以正常交流的存在真是腦抽了,這分明兩個人說的都不是一個次元的話啊,還不如她跳個海冷靜一下比較好。
沈沉舟看着她糾結的樣子打心眼裡感覺到了莫名的愉悅:“你不會真以爲吾主復生會讓你這麼快就神經出問題了吧?”
夏琰飛揉着太陽穴開了口:“這句話槽點太多但是又覺得其實挺正常的怎麼辦?”
沈沉舟收回覺得她神奇的那句話,夏琰飛她明明就是一朵鮮豔無比的奇葩。
而且還是活的。
夏琰飛深深地覺得自己需要冷靜一下,回了房間拿了自己的裝備就默默的下了船然後打車回了賓館。
留下剩下的幾個人面面相覷,藍若雪糾結了半天之後問在她看來永遠是神神叨叨而且不好惹的沈沉舟:“你究竟跟她說了什麼,我覺得她的三觀已經是徹底被毀壞了。”
沈沉舟卻是保持着他慣有的表情沒有迴應藍若雪,這個大齡僞蘿莉磨了半天牙之後終於認識到了夏琰飛認識的這兩個她摸不透底細的人,一個敖遠,再一個就是沈沉舟,這兩個人就算是有着千差萬別,可是有一點卻是一模一樣的——
那就是他們只有夏琰飛開口的時候纔會回答出他們知道的某些事情,別人問的話,那絕對是就掛着慣常的那種狂炫酷霸吊炸天的表情,懶得理他們這些戰五渣。
任憑他們跳腳磨牙,就是威風八面的站在那裡一字不發。
沈沉舟看着她糾結的樣子打心眼裡感覺到了莫名的愉悅:“你不會真以爲吾主復生會讓你這麼快就神經出問題了吧?”
夏琰飛揉着太陽穴開了口:“這句話槽點太多但是又覺得其實挺正常的怎麼辦?”
沈沉舟收回覺得她神奇的那句話,夏琰飛她明明就是一朵鮮豔無比的奇葩。
而且還是活的。
夏琰飛深深地覺得自己需要冷靜一下,回了房間拿了自己的裝備就默默的下了船然後打車回了賓館。
留下剩下的幾個人面面相覷,藍若雪糾結了半天之後問在她看來永遠是神神叨叨而且不好惹的沈沉舟:“你究竟跟她說了什麼,我覺得她的三觀已經是徹底被毀壞了。”
沈沉舟卻是保持着他慣有的表情沒有迴應藍若雪,這個大齡僞蘿莉磨了半天牙之後終於認識到了夏琰飛認識的這兩個她摸不透底細的人,一個敖遠,再一個就是沈沉舟,這兩個人就算是有着千差萬別,可是有一點卻是一模一樣的——
那就是他們只有夏琰飛開口的時候纔會回答出他們知道的某些事情,別人問的話,那絕對是就掛着慣常的那種狂炫酷霸吊炸天的表情,懶得理他們這些戰五渣。
任憑他們跳腳磨牙,就是威風八面的站在那裡一字不發。
夏琰飛坐在出租車後座上一言不發,向來是穠豔裡帶着的凜冽的眉眼裡現在是一片冰寒,她就這麼把玩着自己的打火機。
沈沉舟說的話雖然充滿了讓她想要吐槽的衝動,但是夏琰飛唯一知道的一點就是沈沉舟不會在這種事情上和她扯什麼謊話。
可是她還是擔心那些夢境,那真的讓她覺得充滿了恐懼。
就像夏琰飛一直說的,恐懼不會來自於已知,這種感覺永遠只會來源於未知。
而且一想到要和敖遠冷靜下來好好談一談夏琰飛就覺得鴨梨好大好甜但是就是不想吃,她完全不確定在這種狀況下她自己會不會還沒說上兩句就把桌子給掀了。
面對敖遠,她永遠就學不會控制自己的情緒。
你爲什麼就是不懂我呢?
這種略帶點委屈的情緒,註定了夏琰飛只會在敖遠面前展現出來。
因爲這個人不一樣,我們永遠會把最沒有防備的,同時也是最壞的一面展示在心裡認爲的那個最親密的那個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