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血染的十九歲

此時的雷藏在阿呆的引領下找到了一頭魔兔,這是一種低級的魔獸,是一種專門用來食用的獵物,它的肉質鮮美,而且皮也可以做衣服,加上一般沒什麼攻擊技能,只是奔跑速度過快,所以很多人都喜歡來獵取魔兔以此來賣或是用作它途,高興的揹着打來的魔兔朝村子回去了。

沒想到這隻魔兔還挺大的,快要趕得上一頭小豬了,不過正好,可以把扒了它的皮,給老媽做一身好衣服,長這麼大成天讓老媽和老爸擔心,心想太對不起他們了,明天雷藏的十九歲生日一過就可離開他們到大陸上去遊蕩了,一想到可以去外面偷好東西,把漂亮的美女,這心中的激動勁啊,一邊哼着小調一邊美滋滋的想。

到了村子外的小山坡上,卻看到遠處村子的方向有火光,還伴隨着一股股濃煙,雖說是在夜晚,可是雷藏修習的內力早就能使眼看得更遠,更清楚,心中一緊,有一種隱隱約約的不安,暗想:難道是失火?還是出什麼事了?

動起輕功朝村子的方向疾飛去,越接近村子,看到那到處的大火,還有那老遠就能聞到在空氣之中瀰漫一股血腥味,心中就越發的不安,如果是失火的話,村民們一定會喧嚷救火,老遠就可以聽到村民的吵鬧聲。

可是現在村莊卻顯得一片死靜,根本沒有一點的聲音傳出來,而且越接近村子,空氣中的血腥味就越重,還有一種燒焦了的難聞令人作嘔的臭味。

翻過小山坡,被落入眼中的景象驚呆了,背在身上的魔兔什麼時候從背上掉下來落在地上也不知道,只見整個村子到處是倒牆破壁,有的地方還燃着火,根本看不出這些破磚爛瓦在此之前是一間間美麗乾淨的房子,地上到處躺着身首異處的村民。牆上,地上,村子的每一個角落都是血跡,在這些破磚爛瓦下還壓着一些死肢殘骸,從屍體上流出來的血慢慢的彙集成一條血水流向低窪地,瀰漫的濃煙更是增添了死亡的氣氛,就像是一個地獄。

雷藏被呈現在眼前的一切驚呆了,喃喃道:“這倒底是怎麼回事?我剛纔出去前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只一小會兒的時間就變成這樣了?我莫不是在做夢吧?”

過了一小會,心中一凜,想起了父母,心中不安的大喊道:“老爸,老媽,你們在哪能?快出來啊?快回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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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了一陣,卻沒有聽到任何的回答,急得雷藏直哭起來,淚水不知不覺掛滿了臉,心中的焦急擔心之情,使自己的心忍不住擅抖起來,從倒塌的房子大致分辨了一下自家的所在地,跑過去,用手刨起來,邊刨邊哭喊道:“老媽,老爸,你們可不要有什麼事啊?今天可是我生日,大家都還沒有給我過生日,怎麼會這樣?”雙手被裂磚利瓦劃破了血直流也不覺得痛疼,心中只是想着父母能平安無事。

把房子裡外刨了一遍卻沒有找到父母,不顧鮮血直流的雙手,轉而又朝另一間房子刨去,在刨了幾間房子之後終於找到了被埋在底下的母親,此時母親全身是血,已經沒有了呼息。

看到這一刻,雷藏直感到世界未日到來也沒有如果令人傷心欲絕無望,不由的痛哭失聲哭喊道:“媽,你這是怎麼啦?你快說話啊,我以後不惱你了還不成嗎?只要你說話,我以後什麼都聽你的。”淚流滿面,直哭得天昏地暗。

‘啪’傷心寸斷的雷藏聽到不遠處的碎石堆上的一個小石頭滾落下來,用血紅的雙眼一看,卻看到平日掛在家裡的那把巨劍斜插在石堆前,那把巨劍是父親沒事就拿來練一下的武器。

看到這把劍,雷藏心中有一點點小希望,父親莫不是還活着,雷藏流着淚抱着母親跑到石堆前放下,然後用血染的雙手快速的刨了起來,淚順着臉直流,心中不由的默唸:老爸,你可不要有什麼事?神仙啊,大神啊,求求你們保佑老爸可不要有什麼事。

不一會,看到父親被土磚瓦礫壓在下面,急忙加快清理,終於把上而的碎石給清理掉。抱起父親那強壯的身體,放到母親身旁,用手一探鼻息,還有一絲遊氣,把父親扶正,雙腿盤膝坐在身後,‘啪啪’雙手不停的急拍父親的身上。

連拍了十幾下之後,父親終於幽幽的醒過來,睜眼就看到那令他掛念擔心的面孔,‘咳’忍不住又咳起來,直吐了幾口血,在打量了一下四周,看到渾身是血躺在地上沒有任何氣息的妻子,心中不由悲痛萬爭,怒火攻心,‘噗’一口血霧噴灑了雷藏全身。

看到父親醒來,雷藏落淚急問道:“老爸,這是怎麼回事?”

父親吃力的擡起手撫摸了雷藏的臉一下道:“兒子,你沒事就好了,只要你沒事就好了,你媽她……”

聽到父親提起,雷藏抱起已經冰涼的母親一臉悲痛道:“老媽她…老媽她…她……”她了半天就是說不下去。

父親慈愛的用沾滿血的手牽起妻子的手道:“兒子,你別難過,只要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邊說邊咳嗽的直朝外吐血,氣息是越來越弱。

看到父親這樣的情況,雷藏心中一悲道:“老爸,這倒底是怎麼一回事?我剛出去不是好好的嗎?怎麼眨眼之間就成這樣了?”

父親悲痛萬分道:“是地獄四十盜,他們血洗了村子,村子裡的人都被殺了,我也知道我快不行了,但是,只要你還活着,就是我們的希望。”

雷藏痛吼一聲哭喊道:“不,老爸,你不能死,我不准你死,老媽走了,難道你也要拋下我嗎?我不要,你不可以死啊,不可以死啊!”說到這裡時雷藏深深的把頭埋在了他的胸前,雷藏知道這是自欺人唄了,剛纔雷藏替父親急調息時發現他的肋骨全震斷了,而且內臟全被震碎,就算華駝在世,聖牧師在場也沒有醫治好的希望,可是要是能欺騙過自己,讓父親活過來,雷藏也願意。

父親望了望自己緊緊握着手的妻子溫語道:“兒子,對不起,我不得不扔下你一個人,讓你獨自生活…在這個…世界上…我知道…那會…令你很難過…但是…我也沒有…辦法…不過…在走之前…你要答應…我們一件事…”說到後邊時氣息越弱,生命力正在不停的流失。

雷藏緊握着父親的手道:“不要,我不要,你們只要不離開我,我什麼都答應你們,那怕是一千件,一萬件。”

父親臉色蒼白慈愛的對雷藏笑了笑,斷斷續續道:“人都…會死…只是…時間…長短唄了…我…和你媽…知道…我們的…兒子…從生下來…那天起…就是個一…不平凡的人…將來…肯定…能成爲…一個…世人…皆知的…英雄…所以…我希望…你不要…辜負…我們…對你的…期望…一定…要做…一個…讓世人…敬仰…偉大…的…盜賊…”

雷藏含着眼淚哭道:“我答應你,一定做一個偉大的盜賊。”

此時父親氣息若有若無,心跳越來越弱,他一隻手用力的慢慢朝自己懷中伸去,雷藏趕忙扶着他的手,他從手中摸出一顆被血染紅了似玉般的小墜符放到雷藏手中弱聲說:“兒…子…你…生…日…沒…什…麼…送…你…的…這…是…當…年…我…送…給…你…媽…的…現…在…把…它…給…你…以…後…遇…到…喜…歡…的…女…孩…子…就…送…給…她…吧…”

說到這兒時聲間低下去,最後眼一笑,用弱不可聞的聲音緩緩道:“兒……子……祝……你……生……日……快……樂……”說完之後緊握着的手從雷藏手中慢慢滑落,頭無力的倒向了一旁。

“不……”雷藏仰天撕心裂肺喊道,聲入雲宵,其悲痛傷心之音在林中迴盪,天地間彷彿也感受到雷藏那無邊的痛意,此時天空之中慢慢的下起雨來,血淚順着臉流下來。

這就是雷藏十九歲收的生日祝福,父親臨終時的生日祝福,是血的祝福,人世間最悽慘痛苦的事情莫過於此,在同一天失去自己的雙親,還有那一衆親人,以後每當自己的生日時,卻是他們的悼念日,這是多麼的令人諷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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