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進園林,那一株株高大得桔冠宛如一把把撐開得綠傘,它們挨地開枝,枝幹多得不計其數,枝上的葉子擠擠挨挨,一簇堆在令一簇上,葉面在春雨的滋潤下長出一層新綠,新綠在陽光中透出幾分油油的綠意。摘一片在手心中一揉,強烈的葉香沁人心脾。最誘人的應算桔花了,綠葉叢中點綴着一朵朵,一簇簇,活像滿樹的雪花,那濃濃的幽香更令人陶醉。
“還真是錢多~”秦羽第一次來三途府,看着那華麗的擺設,寬大的府邸,由衷的發出哀嘆。
三途莞爾一笑,“還有人在等着你呢。”
秦羽哀嘆一聲,等着他的人不說是誰他也知道,算了,爲了歆兒,就暫且配合配合吧。
老皇后在三途府中左等右等等了許久,聽見門外傳來兩道腳步聲,忙不得是的跑了出去。遠遠的看着那張壞壞的笑臉展現在她眼前,連兩道濃濃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漣漪,好像一直都帶着笑意,彎彎的,像是夜空裡皎潔的上弦月。白皙的皮膚襯托着淡淡桃紅色的嘴脣,俊美突出的五官,“孩子,我的孩子。”
可是等秦羽到了他面前的時候,卻冷下了一張臉:“來了。”
“嗯。”秦羽朝着老皇后點點頭,“許久不見。”對老皇后,知道自己是她的親生兒子,可是卻不明白她的所作所爲,只能選擇漠視了。
“進去再說吧。”老皇后側身,把秦羽帶進了房間。
“那是密謀造反,我不可能做那樣的事。”半晌之後,從老皇后的房間傳出一聲響亮的聲音。
噓~老皇后急忙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小心別被別人給聽見了。”
三途莞爾一笑,“整個府邸都是我的人,還有什麼不能讓別人聽見的。”更何況現在他已經是明目張膽的和扶蘇宣戰,還有誰不知道他和扶蘇鬧起來的。
老皇后尷尬了看了看三途,“我能不能和秦羽單獨說說話。”
“呵呵~”三途手中的杯子僵在半空,“好好,你們母子好久沒有見面了,我先出去了,看看姽嫿是不是還在鬧脾氣。”
“皇后娘娘也在三途府?”秦羽看着三途離去的背影,難以置信的道。
老皇后冷下臉,“只要你點頭,你的歆兒便會是一國之母,不必誰差。”
“我們兩現在只想要隱居山林,我們不想要什麼榮華富貴。”老皇后還沒說完,秦羽便打斷道,“如果想要榮華富貴,當初我們就不會離開京城了。”既然已經離開,他們就沒想過再回來。
啪~老皇后一掌扇在秦羽臉上,“別再跟我說這些沒用的,你從出生那一刻便註定了你的命運,就算你不想,也必須得承受,這便是你的命運~”
秦羽擡起頭,“如果我就說不呢,如果我就不配合你們呢?”
“那你可就得回去給張歆收屍了。”老皇后冷
冷一笑,“要麼榮華富貴,要麼萬劫不復,隨你選擇~”
“行,您夠狠,只是我不知道,就算我坐上了那個皇位,您又能得到些什麼。”秦羽亦是冷冷的道,“就算我是你兒子,我也有選擇的權利。”
“就因爲你是我兒子,所以你必須坐上那個位置,不能落後在任何人身後。”老皇后看着秦羽那張沒了笑容的臉,和秦昊長得是多麼的相似呀。
秦羽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原來就因爲我是你的兒子,其實你所做的一切,就是想要爲了滿足自己的那顆虛榮心。”睜眼望着老皇后,“可是作爲你的兒子,我從沒想過要認你這個孃親。”
黎明前夕,天空灰濛濛的,周圍瀰漫着涼絲絲的霧氣。不知過了多少時間,天空似乎有點兒亮了。放眼望去,東方天際微微露出橙黃色。隨着時間的推移,橙黃色不斷擴散,並越來越濃。
漸漸地,太陽探出前額,紅紅的額頭,只是沒有光亮。它好像是很重很重似的,一點兒一點兒地從地面升起。慢慢地,一縱一縱地。太陽使勁向上升着。最後,它如釋重負般地跳出地面,整個臉膛兒通紅的,紅得可愛。剎那間,它發出奪日的光亮,強烈的陽光,射得人睜不開眼。它旁邊的雲彩也被鍍上一層金邊。
三途起得早,在府中散步,卻意外看見坐在亭中的老皇后。“您也起得挺早的呀。”走上前去,才發現老皇后那凍得有些發青的臉,“一夜都坐在這裡?”
“抓緊行動吧,日長夢多,我怕會有什麼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老皇后雙眼毫無焦距的看着前方,“這個月之內,我必須看到結果。”
肆意在繁鬧的大街上徜徉着,腳下一片輕盈。絢爛的陽光普灑在這遍眼都是的綠瓦紅牆之間,那突兀橫出的飛檐,那高高飄揚的商鋪招牌旗幟,那粼粼而來的車馬,那川流不息的行人,那一張張恬淡愜意的笑臉,無一不顯示出人們生活的開心。
然而此時此刻,每一間茶樓,每一間酒肆,每一間酒樓,人們都在談論着一件事。
“還不知道吧。”京城最大的酒樓——‘三途的店’,此時此刻裡面可謂是人潮爆滿,不爲別的,就因爲現在全京城,不,全天下能夠白吃白喝還有八卦聽的酒樓,恐怕也就這一間了吧。
說書先生看着下面一張張滿懷期待的臉,邪魅一笑,“大家可知道當今聖上這個皇位是怎麼來的嗎?”
衆人疑惑道:“不是娶了晴皖公主,太上皇給傳位的嗎?”
說書先生搖搖頭,“非也非也~晴皖公主當初是嫁給了天下第一首富,如果真的是傳位的話,那也是傳位給首富呀。”
“那當今聖上這個皇位是怎麼來的呀?”衆人猜測道:“莫不成是~”
“什麼人在這裡造謠生事,全都給我抓起來!”話還沒有說完,門外一大堆官兵涌入店
中,將所有的人給團團包圍住了。
“糟了糟了,官兵來抓人了。”百姓看着那涌入的大批官兵,瞬間亂作一團。
說書先生好整以暇的坐在原位,看着那涌入的大批官兵,脣角微揚。
“是誰這麼大膽,在這裡造謠生事呀?”領頭官兵從衆人之後緩緩走上前,看着端坐在高位之上的說書先生,那人樣貌清秀俊雅,花鏡外的陽光照着尖削的臉,帶點病態像常年沒見光樣。額頭一朵五色蓮紋甚是耀眼,細長的劍眉入鬢。淡紫色的髮絲從太師椅上遂下。他着一身銀白色裡衣外加透明白衫,裡衣領子高高的遮住脖子一時間叫人分不清楚他是男是女,那白衫上有一朵朵描邊的白雲,繫着銀邊白色束腰帶。“喲,原來是首富呀,多有得罪,多有得罪。”待看清了之後,嘴角變化之快,讓周圍的人都不由得一陣唏噓。
三途冷冷一笑,看着大堂裡面那多不勝數的官兵,“京城府尹大人,怎麼上我這裡來抓人了?”
府尹急忙擺擺手,“哪裡的話,不知誰亂說話,說這裡有造謠生事的人。下官一時之間聽信謠言~”擡頭看了看三途的臉色,“既然是首富在這裡,那想必也不會有人造謠生事。”嘴上雖然這麼說,心中卻是道:造謠生事的人還不就是你。誰不知道首富和當今聖上鬧得不可開交,聽說前些日子還在大街上打起來了呢~
百姓看着如此模樣的府尹大人,都不由得擺擺頭,真是見風使舵。不過他們聽書的時候,倒是也沒料想到,那說書之人,居然就是當今天下第一首富。
三途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沒錯,是有人造謠生事。”
“那,那不知那造謠生事的人,首富可否告訴下官,他是何人。”府尹恭恭敬敬的道,他家現在吃的大米,還是首富送的呢,得罪了他可怎麼繼續活下去呀。
“就是我呀,不過我說的可是實話。”三途從太師椅上站起身來,“晴皖本是我的夫人,現在卻變成扶蘇的貴妃娘娘。不過也沒關係,現在皇后是我夫人,我倒是也賺了。”說完哈哈大笑,看着周圍的百姓,“皇上無能讓大家吃上飯,不過我三途可以,只要你們簽下這份合約,你們便是我三途的人。從今往後,吃香的喝辣的,綾羅綢緞,應有盡有。”三途一擺手,樓上一條幅從天而降。
“只要在上面簽字的人,便可以從櫃檯那裡領走十兩銀子。”大家本還在猶豫,可是三途的一句話,讓人羣徹底瘋狂了,紛紛衝上前搶過筆,在那條幅上籤下自己的名字,着急得連那條幅上所寫的內容是什麼都沒看清。
“府尹大人,這可怎麼辦呀?”官兵看着那亂作一團的大堂,他們是來抓人的,可是眼前的百姓這麼瘋狂,別一會兒被百姓抓了。
府尹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場景,“怎麼辦怎麼辦,還不快去簽字呀,領回來的銀子上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