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榮輕乃是雲清派碩果僅存的榮字輩弟子,算起輩分來,自然得是蘇文鼎這些文字輩弟子的師爺,郭良行掌門這一代良字輩師叔們的師叔。
呂榮輕現年一百二十歲整,成爲築基期修士,也得五六十年了,而在三十年前,呂榮輕就已經是築基後期大圓滿修爲了。在這三十年裡,呂榮輕幾度閉關衝擊結丹期,卻都因爲種種原因而宣告失敗。
在成爲蘇文鼎教導師尊之前,呂榮輕剛剛經歷人生第九次衝擊結丹期失敗的痛苦,而且僥倖沒有走火入魔,心灰意懶之下,宣佈從此不再閉關衝擊結丹期,也由此才能站在蘇文鼎的面前。
“想不到,真是想不到,你一個藍色中階靈根天賦,修爲不過凝脈期的小鬼,竟然也能讓江文歡那老鬼來挖牆腳,嗯,讓我瞧瞧,你到底有何不凡的地方!”呂榮輕眯着一雙細小的眼珠盯着蘇文鼎,滿頭飄散的白髮,再配上呂榮輕那一張歲月婆娑,斑駁慘白的臉色,讓蘇文鼎心裡感覺很是不好。
不過仔細盯着蘇文鼎看了好幾遍,呂榮輕也未發現蘇文鼎身體到底有什麼詭異之處,輕輕搖頭,呂榮輕暗自嘆息一聲,揹負着雙手,開口對蘇文鼎說道,“看來是我修爲不夠,看不出來你的古怪,不過也算啦,既然你還是準備繼續做我雲清派弟子,那我也就老實告訴你吧。”
“師爺請講,弟子謹遵教誨!”蘇文鼎急忙鞠躬作揖,雖然剛纔被呂榮輕看着自己那駭人的目光搞的有些心慌慌,但看到呂榮輕明顯沒有看出自己體內的原生靈氣,蘇文鼎心裡也算是鬆了一口氣。
原生靈氣的事情,也並非蘇文鼎故意不和雲清派那幫師尊師叔們說,而是這件東西事關蘇文鼎生死存亡,且原生靈氣太過逆天,難保別人知道之後,不對蘇文鼎起貪心。
“想要我教導你呢,我也沒有什麼可以教導你的,也就無非傳你幾門小法術而已。”呂榮輕擡起頭來,一臉蕭瑟,“說實話,我自己也是個失敗者,一生衝擊結丹期九次,從未有過一次成功。讓我這種人來教導你,那不是貽誤你了麼。”
蘇文鼎臉色一愣,卻是一臉驚奇的看向呂榮輕,“師爺,弟子修爲不過凝脈期,修真之路漫漫,能修道築基大圓滿,也已經是天地之造化了,懇請師爺教導弟子。”
深邃的目光看向蘇文鼎,呂榮輕臉上浮現出一絲玩味的笑容,“你別這樣說,我看的出來,你體內藍炎心經還只停留在第一層,你所修煉主功法,卻是另有法門。再說,你也別拍我馬匹,築基大圓滿就是天地之造化啦?想想如今修真界七大超級門派,撼天門,衝靈門,哪一個門派裡不是結丹元嬰修士成羣,出竅合體期大能修士那也屢見不鮮。”
蘇文鼎臉色燦然,被呂榮輕一語道破自己並沒有修煉雲清派主功法藍炎心經,臉上頓時覺得有些發熱,就好像是做錯了事情,被大人發現了一般。
“你不用擔心,藍炎心經雖然是我雲清派主修真功法,但誰都知道,這門秘籍適合大衆化修煉,並無奇特之處,而且修煉速度不快,也很難修煉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你修煉別的功法,那也無可厚非。”伸手一擺,呂榮輕臉色淡然,一臉微笑着看向蘇文鼎。“再過不久,你就要去天地之閣了,我真是沒什麼東西教你,只能賜你一門法術,兩件法器,如此而已。”
“但憑師爺做主!”蘇文鼎低頭,臉色顯得有些驚異,他沒想到呂榮輕竟然是個如此隨和之人。
“法術名叫隱身遁地術,乃是雲清派歷代修士苦心研究出來的高級法術,對你保命逃跑,卻是有着十分的妙用。”呂榮輕一臉笑意盈盈的看着蘇文鼎,蘇文鼎卻是沒能想到,呂榮輕告訴他的法術,竟然是這麼一門用來逃跑的法術。
在蘇文鼎一臉驚愕的目光中,呂榮輕卻是又拿出兩件法器來,“這是一件上品高階法器,七子連環刀,由七把中品法器‘掩雪刀’組合而成,你學會御法訣便能御使這件法器;這是一件極品法器,水火內甲,由各種高級材料製作而成,水火不侵,刀劍難傷,保命作用最強。”
“在天地之閣裡面,保命纔是最重要的,每次進去的三千修士裡面,能夠出來三百人,那也已經是上天眷顧了,希望你能成爲這出來的三百人之中的一個,可不要叫你師叔師尊他們失望。”想着呂榮輕最後和自己說的一番話,蘇文鼎心裡感概萬千。
呂榮輕賜給他的兩件法器,有一件倒也真是攻擊性的法器,而且還是上品法器,那水火內甲,卻和隱身遁地術一般,是用來保命逃跑的防禦性法器。
懷裡揣着呂榮輕賜給他的法器法術,和留給他的一番忠告,蘇文鼎站在雲清山山頂,俯視着整個雲清山的全貌,臉上表情顯得一片迷茫。
朱文通李文風他們對他的態度,讓蘇文鼎心裡還感覺有些耿耿於懷,而其實對於朱李二人對自己態度的轉變,蘇文鼎心裡也是有些明白的。朱文通當初和他一樣,被稱爲雲清派雙廢之一,但是自從幾個月之前,朱文通和蘇文鼎的道路卻是由此發生了不同的改變。
朱文通一如既往的拿修真歲月當做糜爛人生,修爲從未突破過煉氣初期蘇文鼎卻是因爲一系列的際遇而改變,修爲如同坐火箭一般直線躥升到凝脈初期。
更重要的,是蘇文鼎成爲了內門弟子,在以前,蘇文鼎和朱文通等人一起調侃談論着雲清派內那些內門弟子,講他們的笑話,暗地裡瞧不起他們。而現在,蘇文鼎也成爲了朱文通他們調侃瞧不起的對象。
蘇文鼎心裡感覺很難過,在心裡他把朱文通李文風等人當做自己在雲清派最好的朋友,現在他們卻是如此態度對待自己,蘇文鼎輕輕搖頭,嘴角泛起一絲苦笑,他覺得,自己是不是該找機會和朱文通他們好好聊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