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代》雜誌上面,頭一篇文章寫的是約翰.馬施,文章寫得十分的想盡和精彩,對於約翰.馬施的動機進行了讓人信服的分析,文章的最後,三張有些模糊的照片,算是震倒了很多人。
這三張照片,來自華盛頓的一個攝影愛好者的偶然拍攝。而發現這些照片,是十分偶然的。
寫這篇文章的作者無意間經過一個展覽廳,那是一個攝影愛好者團體內部的小展覽,放映的都是他們自己拍攝得一些很短的短片。刺殺事件使得民衆對分外關注,這些攝影愛好者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大好機會,所以展覽裡面很多短片都是拍攝刺殺事件的各種反映的。《時代》雜誌的這位記者顯然對此很感興趣,就走了進去。
裡面的短片展現的那種民怨沸騰的局面,讓這個記者開始的時候看得很有趣,但是看得多了,就覺得有些厭煩了,畢竟這些畫面和他的工作沒有多大的關係了。
可就在他轉身就要離開的時候,一位攝影愛好者的東西引起了一幫人的大笑,原來這個粗心的傢伙放錯膠片了,把自己拍攝的和一家人慶祝生日的場景給放了出來。
在這些民衆沸騰的短片中,這樣的一個家庭短片,顯然讓人眼前一亮,也引起了這位記者的關注。他開始的時候,也像那些人一樣一邊看一邊笑,但是看着看着。他就呆住了。
然後,他趕緊找到了那個攝影愛好者,花500美元買下了他的那個一分鐘短片地膠片,然後坐上出租車就趕回了總部。
回到總部,他馬上叫來了《時代》雜誌的老闆亨利.盧斯,並且召集了攝影部的人,開始對攝影機上面的一段一兩秒中的鏡頭進行處理。開始的時候其他人都不明白他的意思,亨利.盧斯更不知道他在幹什麼。
攝影部的人在這個記者的指使之下,一幀一幀地分析那段膠片。並且對其中地一百多張進行放大、截取,最後得到了十幾張清楚的,然後又從這十幾張中挑出了三張最滿意的。
這三張照片一出來,《時代》雜誌的老闆亨利.盧斯就激動得捏着着三張照片稱《時代》雜誌就要憑藉着三張照片揚名立萬了。
這三張照片,不僅僅征服了亨利.盧斯。也讓所有看到這本雜誌的人目瞪口呆。
照片地一角,是站着的一個人,這個人人高馬大,身體很壯。一張臉正對着鏡頭。那張臉,對於這幾天盯着電視銀幕的人來說實在是太熟悉不過了。
約翰.馬施!
照片上的他,穿着一身黑色地西裝,苗情凝重。他地旁邊,幾個同樣穿着西裝的人,他們不約而同地微微轉着臉,好像是在和另外的另外的一個人說話,但是這個人並不在畫面中。
第二張照片,這位神秘人物出現了。約翰.馬施站在他地旁邊,表情很是唯命是從。他的跟前。是一個輪椅,輪椅上面的一個人。雖然只有是個側面,但是很多人從輪椅以及這個人的身形就知道他是誰了。
輪椅上的這傢伙手裡面拎着一個皮箱正在將皮箱交給約翰.馬施。
第三張照片,是約翰.馬施在和輪椅上面的人擁抱,只能看到輪椅上這個人的背部以及約翰.馬施因爲哭泣而扭曲地臉。場景顯然如同生離死別一般。
在三張照片,似乎已經能夠說明了一個讓人震驚地事件了。此外。《時代》雜誌似乎還沒有滿足,接下來,他們緊接着貼出了七八張照片,這些照片都是記者們在約翰.馬施實施刺殺行動之後,從現場拍攝的。
拍攝地都是約翰.馬施的一些東西,一種的一張照片,就是約翰.馬施的一個箱子,這個箱子,外形和紋路和前面第二張照片中的那個箱子一模一樣。
在這些照片的註解處,都寫着一個日期:12月13日。
那天,是我遇刺的日子。
這些照片拼在一起,一個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
而這個答案的揭曉,無疑意味着着這次事件變得空前複雜和嚴重了。
《時代》雜誌後面的二十幾篇文章,似乎有意無意地對這些照片進行了挖掘,記者們把注意力對準了約翰.馬丁身邊的那些人。
頭一個就是羅斯福。我遇刺的那一天,羅斯福沒有像他往常的那樣回家,也沒有呆在民主黨總部的辦公室裡面,而是進入了一個位於市區的小別墅裡面,和他一起的,還有民主黨的一些高層領導。
除此之外,唯一能夠確定他行蹤的,就是有人在當天晚上十點的時候看着他的車駛進了民主黨總部。
其他的文章,也都是從各個方面對於整個事件進行挖掘,更有對相關人員的採訪,內容十分的豐富,但是所有文章的內容,似乎都有着一個共同的指向。
在這本雜誌的最後,有一篇總結性的小文章。
這段小文章,卻是整本雜誌的歸納。
”不久之前,克勞澤先生曾經稱柯里昂先生的這起遇刺事件恐怕不是那麼簡單,現在看來,他的說法是完全正確的,柯里昂先生的遇刺,絕對不僅僅是約翰.馬施的個人行爲這麼簡單,它的背後,隱藏着一個巨大的陰謀!”
這一期的《時代》雜誌,震驚了整個美國。克勞澤領導的特別小組的熱線電話幾乎就要被打爆了,不管是民衆還是媒體,紛紛要求特別小組對羅斯福立案調查,因爲那幾張照片就已經說明關係了。
“證據已經在眼前了。約翰.馬施肯定是由羅斯福指使的,柯里昂先生地存在,已經是羅斯福本人以及民主黨的最大障礙!”
“這種手段是在是太卑鄙了!我們不能讓這樣的兇手逍遙法外!征服必須行動!否則美國民衆不會答應!”
媒體上的這些聲音,使得克勞澤不得不公開出面,宣佈會召集羅斯福接受詢問和調查。
這個決定,獲得了民衆的極大支持。
我遇刺的第三天,華盛頓醫院向外界透露了一個消息:安德烈.柯里昂依然處於昏迷之中,而且急需要輸血,但是血型很少見。醫院裡面沒有足夠的血漿。
這個消息,無疑給本來就已經火爆至極的局勢火上澆油。
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全美的醫院門口都排起了長隊,人們紛紛到醫院驗血,希望自己地血液能夠符合要求。
關於我的血液問題。一直以來沒有人注意。因爲我先前雖然受過幾次傷,但是並沒有多少次達到輸血的程度,有一兩次輸血,醫生都是直接找到親屬。那個時候。都是老爹給我輸了一些,而且當時醫生並沒有多說什麼,畢竟有血漿就行了。
所以我的血型屬於稀少的那種類型,包括我自己都不知道。
這次遇刺。我昏迷了三天,已經把華盛頓醫院儲藏地這種血液的血漿用光了,而這種類型的血漿除了華盛頓醫院歐之外,華盛頓特區其他的醫院根本就沒有,至於其他州地醫院有沒有,那就不得而知了。
據醫生說,這種血型從概率地角度上說基本上十萬人中才能找到一個。十分的稀少。而在極短的時間之內。要想憑藉華盛頓醫院一家之力大規模地搜索,是不太可能的。
華盛頓醫院地第一選擇當然是尋找和我有血緣關係的人。二哥向醫生透露了之前有人輸血給我。醫生欣喜地問是誰,二哥說是老爹。醫生當機叫二哥把老爹叫過來,二哥眼圈當機就紅了。當醫生得知老爹已經去世的消息之後,所有人都嘆息一片。
二哥第一個做了測試,結果血型不對,這樣以來,就只剩下老媽了。爲此二哥專門打電話到洛杉磯讓人對老媽做了測試,結果血型也不對。
這下子,醫生傻眼了。和我有血緣關係的人因爲亞蓋洛、瓦波里、阿道夫都小,他們不可能輸血,只剩下二哥和老媽了,他們兩個不是,那就麻煩了,只能從社會上尋找,這樣一來,顯然十分困難。
而留給醫院操作的時間,只有3個小時的時間,超過了3個小時,因爲血漿的睏乏,我身體中地器官就要衰竭,到時候,死亡是肯定地。
3個小時,意味着美國舉例華盛頓遠的那些州,就算是有這種類型地血,在時間上也來不及。
最理想的結果就是在華盛頓以及周邊的幾個州能夠找到擁有這種血液的人,只要能夠在3個小時之內提供第一批血漿就可以支持4天,在這四天之內,其他的血漿自然會找到,那我的安全那就自然不成問題了。
按照概率,在美國一定有不少人和我擁有者同樣的血型,但是如果把範圍限制在華盛頓特區以及周邊的幾個州,那可能性就小得多了。
正因爲如此,連醫生都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萊尼等人更是哭得眼睛都腫了。
就這樣,美國掀起了一場史無前例的驗血打動員,這個國家的每個角落,幾乎都能夠看到驗血的人羣。測試文字水印3。在華盛頓特區和周邊的幾個州,更是幾乎鬧翻天了,很多人都放掉了手中的工作到醫院排隊,爲了節省時間,政府不但派出了專門的醫療隊,更是開始在軍隊中進行檢驗。
“放眼全世界,縱觀整個美國曆史,爲了救一個人而全民總動員的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安德烈.柯里昂,創造了一個永恆的記錄!”《華盛頓時報》在它的頭版頭條發出了這樣的感慨。
事後聽二哥說,當時地場面讓人感動極了。
不管是白人還是黑人。不管男人還是女人,不管老人還是孩子,幾乎是人人上陣。
在印第安納州,印第安人騎着戰馬從他們的營地奔到城市裡面的醫院,很多人怕耽誤時間,在醫生還沒有開始驗血之前就把自己的手腕給拉開了。
“柯里昂先生是印第安人最尊敬的人!他是我們最高貴的朋友!是我們的兄弟!我們寧願讓自己的血流乾,也要救下他!”
印第安納波利斯醫院門前那無數翻飛的雉尾我沒有親眼看到,但是看到報紙上一個印第安人地話,我會熱淚盈眶。
在紐約。黑人們自發組織起來一個家庭一個家庭地接受檢測,很多人在檢測一邊醫生告訴他血型不對的時候,拉着醫生的手臂要求醫生再檢驗一遍。
“醫生,你再驗一遍!我的血型就很特殊,怎麼可能和柯里昂先生的不匹配呢!你再驗一遍!多抽一點!柯里昂先生讓我們黑人成爲真正有尊嚴地人。能夠獻上自己的血,我們是多麼的光榮呀!”
在洛杉磯,在哈維街,哈維街的父老鄉親在淚雨紛飛中集體前往醫院。聽說一向暈血地洛克大爺在抽血地時候暈過去了醒來之後依然堅持要醫生繼續抽。在得知自己的血型不匹配的時候,洛克大爺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上帝呀,這也太不公道了!柯里昂先生那麼年輕,做過這麼多的好事!如果你非要帶走一個人地話。那就帶走我這把老骨頭吧!”
當甘斯和二哥告訴我這些事情的時候,我又是哭又是笑,那一刻,我是多麼的幸福呀。
這場全民驗血,很快就有了成果,在西部,結果很樂觀。在洛杉磯。就有十幾個人有這種血,這十幾個人隨即就被裝上了飛機。但是從把他們找出來再把他們帶到華盛頓,時間上根本來不及。
而在華盛頓特區和附近的幾個州,這種血型的發現者,是多得多。
華盛頓醫院一下子就急了,到這個時候,距離最後的期限還有不到半個小時。
半個小時的時間,除非有奇蹟發生,否則一切都將結束。
民衆們涌向了華盛頓醫院,他們將醫院附近地所有空地、公園全部站滿,與此同時,美國其他各地地民衆都開始派遣代表向華盛頓涌來。
華盛頓所有教堂鐘聲大響,那是祈禱的鐘聲,也是安息地鐘聲。
在這個時候,大部分的人已經覺得事情無法挽回了。
因爲半個小時的時間,在目前的情況下,根本來不及。除非能夠在華盛頓特區裡面找到帶有這種血型的人。而在這段時間裡面,華盛頓特區連總統魯特曼都驗血了,哪裡還會有什麼漏網的雨。
最後的時刻,牧師進入了我的房間,夢工廠的一幫人,家裡人,哭得都快要暈厥了。
醫院的外面,整個華盛頓,被哭聲淹沒!
無數人期待,無數人念着一個名字,無數人將目光集中到一個地方!
那個場面,我沒有見到,但是我覺得單單是聽二哥講出來,我就覺得即便是那個時候自己死了,也值了。
“二哥,照理說半個小時之內找到這種血漿已經不可能,但是爲什麼我現在還活着?”聽二哥講這件事情的時候,我插話道。
二哥看了我一眼,笑了起來。
“那是因爲奇蹟發生了。”旁邊的萊尼擰了一下熱毛巾,小心翼翼地給我擦臉。
“難道是父的眷顧,讓我起死回生?”我在身體上劃了一個十字。
“也許吧。”二哥呵呵笑了起來。
“老闆,是不是上帝的眷顧我們不知道,但是我們確實敢肯定,那是奇蹟!”甘斯也笑了起來。
“難道說在最後的半個小時,你們找到了血漿?”我問道。
甘斯搖了搖頭:“不是我們找到了血漿,是有人在最後的半個小時之內送來了血漿!”
“什麼!?有人送來了血漿!?不是說華盛頓已經基本上每一個人都驗血了嗎?”甘斯地這句話讓我睜大了眼睛。
甘斯聳了聳肩道:“所以說是奇蹟呀。或許是有些人漏掉了吧。”
“二哥。那個送來血漿的人呢?他救了我的命,我可得當面感謝他!”我激動道。
“你就老老實實躺着吧!你以爲我們不想謝呀!得能找到才行!”二哥白了我一眼。
”難道你們沒有見到這個人?”我有些失望。
二哥點了點頭:“自然沒有見到。”
接下來,二哥開始跟我說那對於我來說性命攸關的最後半個小時之內發生的事情。
那個時候,幾乎所有人都認爲安德烈.柯里昂死定了,民衆被巨大的悲痛襲擊得根本什麼也作不了了,他們能做的,只是期待。
最後,連醫院裡面的醫生都放棄了,他們開始準備防腐儀器。等待我死掉之後對屍體進行防腐處理以便可以供民衆瞻仰。就在最後的半個小時之內,突然一個小護士拿着一包東西從外面跑了進來,一邊跑一邊大喊:“柯里昂先生有救了!柯里昂先生有救了!”
二哥說他這輩子聽了那麼多地話,就這一句話讓他最難忘!
小護士的這句話,也頓時讓整個醫院都騷動了起來。
開始的時候。醫院的醫生們還以爲這個小護士精神有點不正常,但是看到小姑娘小心翼翼抱着一袋血漿的時候,醫生們也開始激動了。
這袋血漿,雖然經過了特殊處理。但是可以看出來。是不久之前採集地。醫生們趕緊做了測驗,奇蹟發生了:血型和我的完全匹配。
這個消息很快從醫院傳播了出去,整個華盛頓一片沸騰!
那個送血的小護士一下子成爲了焦點人物。二哥馬上拉過去詢問這包血漿是從哪裡來的。
小護士說她在門前,有一輛車子駛到了她地跟前。從車裡面伸出來一隻手,把這包血漿遞給了小姑娘。
那個人對小姑娘說:“這包血漿一定能夠救安德烈.柯里昂地性命!”
二哥問小姑娘有沒有見到那個人長什麼樣子,小姑娘說根本就看不到車裡的那個人。
聽着二哥的話,我突然靈光一閃,隨即大聲叫了起來:“二哥,我知道那個人是誰!”
一包血漿,對於一家全國聞名的醫院來說。是一件無足掛齒地事情。但是這一次,卻讓整個國家陷入了巨大的混亂和悲愴之中。
最後的半個小時。就在所有人都已經絕望的時候,在所有人都認爲安德烈.柯里昂就此就要死掉的時候,奇蹟出現了。
一包血漿,這個時候,成爲了無數人渴望的東西。這不是血漿,而是所有人的希望。
可它就在最後地時間出現了,而且是以那樣地一種方式,近乎神秘的方式。
沒有人看到送血漿地人長得什麼樣,也許這將成爲一個迷。留下的是一包血漿,救了我性命的血漿。照理說,我應該感謝這個人,但是不知道怎麼的,我怎覺得事情好像有點不對勁。
最後,我的腦袋中緊繃的那根弦突然之間崩斷了。我呆呆地看着二哥,突然之間大叫了起來。
“安德烈,你這是什麼意思?”二哥看着我,不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
我的眼眶頓時紅了起來。我基本上已經知道救我的是誰了!
“二哥,你難道不知道是誰救了我嗎?!”我看這二哥,用顫抖的聲音低聲說道。
我的這句話,讓身邊的那幫人都愣了。房間裡面的氣氛頓時變得奇妙了起來。
二哥也愣了,他看着我,似乎猜到了什麼,但是明顯又露出了不敢肯定的表情。
“二哥,在這裡,在華盛頓特區,你以爲就那麼巧有一個人正好有這種血型嗎?再說了,如果是一般的人,他肯定更不會搞得這麼神秘這麼躲躲閃閃的。我身上地血型很少,在咱們家。老爹算一個,當初你對醫生說起咱家人的時候,好像漏說了一個吧!?”我的聲音顫動得已經快要說不成話來。
一直以來,大哥就沒有什麼消息,我和二哥只是知道他可能在東部,憑藉大哥的性格,他最大的可能就是在華盛頓或者是紐約,而前者的可能性更大。雖然整個華盛頓特區帶有這種稀有血型的人可能真的有別人,但是從眼前來看。我更相信這個唯一送上血漿的人,是大哥!
那個我一直夢想着見面,卻始終都沒有見到地大哥!
那個讓我一直念念不忘的面目模糊的大哥!
這些年來,我始終都沒有忘記讓手下打探他的消息,二哥雖然因爲老爹的死對於大哥一肚子地氣。但是我知道他也並沒有對大哥徹底斷了那份親情,暗地裡,他也叫伯班克黨四處調查,但是這麼多年來。不管我們用盡什麼辦法。始終查不到大哥的半點蛛絲馬跡。有的時候,二哥就告訴我,他懷疑大哥還在不在這個世界。是不是被人給害了,或者是死在了美國的一個角落。要不然怎麼可能一點消息都沒有。
二哥說這句話地時候,是帶着無盡地憤怒和不甘說的。和我相比,他對大哥的心情是複雜的,一方面,他渴望見到大哥,畢竟是一家人,自從我們成家立業之後。自從老爹去世之後。我和二哥對家人比任何時候都看重,我們現在不缺吃不卻穿。缺地就是親情和團聚,當初大哥離開家的時候,說是要到外面闖蕩,不闖蕩一番成就就不回來,老媽每次談起這件事情就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她說大哥這麼做都是爲了我們這個家,那個時候,我們家的日子是在是太難過了。
老爹活着的時候,也經常說自己沒用,說大哥離開家獨自闖蕩是他害的。每次說起大哥,老爹和老媽就心疼得要命,擔心大哥在外面受人欺負,擔心大哥遇到什麼壞人,擔心大哥有個什麼病沒有人照顧,擔心大哥吃不飽穿不暖……
老爹臨死的時候,都念念不忘大哥。這些年來大哥成爲我們最牽腸掛肚地人。雖然平時大家誰都不說,但是我們都知道彼此地心裡面都藏着大哥。
我對於大哥,感情是很單純的。在我地心理,大哥只是一個背影,一個高大的背影,高大得有些孤獨。我從來沒有見過他,他的容貌我也根本沒有什麼印象,如果他突然出現在我面前,我想我根本不認識他,但是他在我心目中,完全是一個可以信賴可以依靠的兄長,儘管我不知道他現在到底過着一種什麼樣的日子。
之前每次遇到大的挫折,尤其是那些決定着命運的挫折的時候,我心裡面想的往往不是其他的人和事情,我首先會想起大哥來。爲什麼會想起他,我是解釋不清楚的,雖然我對大哥根本就瞭解不多,但是潛意識裡面,我總覺得他是我面前的一座山,一座可以抵擋風雨的山,所以每次想起他,我總是內心泛起溫暖。
與我相比,二哥對大哥的看法就很不一樣。他從小到大就和大哥對着幹,大哥離開的時候,他還是伯班克鎮的小混混。聽老媽說,大哥走的那天,背上了自己乾癟的行囊,兜裡面就裝着20多美元,老爹和老媽把他送到伯班克的街口,那個時候,大哥沒有說一句話,他只是摸着我的頭,笑了笑,然後說了一句:“安德烈,大哥走了。”
老媽說大哥走的時候,是抹着眼淚走的。他那個時候,還是個瘦削的年輕人,之前從來沒有出過遠門,去的最遠的地方就是洛杉磯,但是那天,他走了。他走的時候,甚至都沒有轉身回頭看一眼。他揹着行囊,揣着那20多美元,扒上了一輛經過鎮子的小貨車就走了。
老媽說大哥走之前,問老媽要了一樣東西,一張我們全家福的照片。那是我們家唯一的一家全家福。大哥接過照片的時候,把那張照片用剪刀剪成了兩半。
老媽問大哥爲什麼要把好好的照片剪成兩半地時候,大哥滿不在乎地指着照片說他不想看到二哥。所以就拿着另外的一半。
他說:“這張上面有安德烈,我在外面,看到他就等於看到家了。”
老媽告訴我,其實她明白大哥的心思,對於大哥來說,這樣做就多了一個念想,這張照片再次結合在一起的時候,就是我們全家團聚的時候。
大哥走的那一天,沒有告訴二哥。之前他連招呼都沒給二哥打。二哥也沒有回家,沒人知道二哥到那裡去了,但是二哥肯定知道大哥那天要走。
那天給大哥送行的人,只有老爹老媽和我,老媽說當時我死死地抱着大哥的大腿不讓他走。大哥一邊哭一邊低聲對我說:“安德烈乖,安德烈乖,大哥出去掙錢,等大哥回來了。就給你買玩具和糖。”
我那個時候死活不願意鬆手。只是叫:“大哥,我不要糖了!我也不要玩具了,我只要大哥別走了!你一走,咱們家就散了!”
老媽說那天整個鎮子的人都被我地哭聲弄哭了。
大哥走的時候。二哥沒有出現。這件事情,老媽有的時候會說,每次說的時候,都會埋怨二哥。
只有我知道,二哥是絕對不會躲到一邊的。他雖然和大哥一直對着幹,但是畢竟大哥是他地親人,血肉相連的親人。
有一次二哥喝醉的時候。就是老爹去世之後的一個晚上。二哥告訴我,大哥走地那一天。他躲在街口地一個閣樓上。
他看到了大哥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樣子,他看到了一家人的生死別離,更看到了幼小的我抱着大哥地大腿不願意放他走哭得嗓子都啞了,他更看見了大哥扒上小貨車離開的時候那消瘦的身影和那乾癟的行囊。
他告訴我,他那個時候才知道原來親情是那麼的可貴。從小到大他就一直希望能夠再也看不見大哥纔好,可是那一天,他第一次感到心痛,第一次爲大哥落淚。
在二哥眼裡,對於大哥來說,外面的那個世界,太大了,大得有些恐怖,他的那雙瘦削地肩膀能承擔得了打擊和磨礪嗎?
二哥告訴我,他那天在閣樓上呆了很長時間,想了整整一天地事情。也是從那一天,二哥覺得必須不能那麼渾渾噩噩地混下去了,他覺得自己必須做出一些事情來。
這件事情,二哥只告訴了我。他連老爹老媽都沒有告訴。每次老爹老媽埋怨他,他只是笑笑,頂多就低頭認錯,但是我知道他心裡面,大哥始終都是個永遠抹不去的存在。
二哥對大哥有意見,這是肯定地。他怨恨大哥心狠,這麼多年一點音訊都沒有,尤其是老爹去世的時候,大哥連面都沒有露,讓二哥再也原諒不了他。所以每次提起大哥,二哥總是一臉的憤怒,總是打斷讓我不要提,每一次看着他發火的樣子,我就有些心酸。
二哥有點時候跟我念叨:“安德烈,你說現在我們家比過去相比不知道好了多少倍。你現在成了美國的名人,你二哥我現在也混得有模有樣,家裡現在有錢了,孩子們也都出生了,一家人和和睦睦,多好。大哥不可能知道咱們的情況,他在東部再混能混成什麼模樣呢,回來一家人團聚,多好!他可似乎成心就不想回來!老爹去世了他不回來,老媽也老了,身體一天不如一天,難道他連老媽都不想見嗎?!我知道,他討厭我,可是他誰不看也不能看老媽和你吧!”
二哥說這句話的時候,是咬牙切齒地說的。他對大哥十分有意見,但是我明白他心中的那份愧疚和思念。
有的時候,看到二哥這樣子,想一想大哥,我總覺得心酸。但是更多的時候,我還是心裡很暖。我們三個人,雖然分隔開來了,但是心從來沒有被阻斷,那份親情和牽掛從來沒有被阻斷。不管我們在什麼地方,心底總會惦記着對方,惦記着這個家,這樣也就夠了。
我一直跟二哥說,我們一家人總會有團聚的時候,雖然老爹去世了。
二哥聽我這句話的時候,就只是冷哼不止。
現在。一包血漿,讓我激動地很不得從牀上跳出來,恨不得對這個世界喊:大哥,是你嗎!?
我昏迷地時候,醫生問二哥我們的家庭成員,二哥說了老爹老媽,說了他,但是漏說了一個人。這個人,就是大哥!
在華盛頓特區。這樣一包在最後時刻奇蹟一般出現的血漿,我更願意用這樣的一個答案去解釋,我想只有這個答案才能夠完美地解釋這並不是一個奇蹟。
這一次,是大哥救了我!救了他最疼愛的弟弟!
但是隨後,他就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
只要想一想。醫院的門外,這個城市之中,或者整個東部,某一個角落有大哥的那個身影。想一想這個對於我來說有些模糊的身影不久之前和我相隔得那麼近。我就沒來由地激動。
二哥聽着我地話,顯然明白我的意思,但是他並沒有像我這麼性高采烈。
他看着我,臉上露出了譏諷的微笑。然後冷冷地說道:“人家那樣的一個大忙人,連老爹葬禮都不參加的人,怎麼可能跑過來給你輸血!安德烈,不要瞎想了,或許這是一個奇蹟。懂嗎?”
二哥臉上地笑容消失了,他倔強地把臉轉向窗口。
他的喘息比之前粗重了不少,他在盡力掩飾自己內心的激動。但是卻瞞不過我的眼睛。
“二哥。我敢肯定這是大哥!要是別人,根本用不着這麼神秘!”我十分堅定地說道、。
二哥噌地一下就站起來了:“要是他地話。他爲什麼不進來!?你都快要死了!他怎麼不進來!?安德烈,不要瞎想了!你的那個大哥或者早就死了!即便是不死,和我們也沒有多大的關係了!這樣的一個狠心地人,你還認他幹嘛!?我告訴你,我是不會認他的!永遠不會!”
二哥揮舞着手臂,大聲嚷了起來。
我看到他的眼圈紅了。
“二哥,或許大哥有什麼難言的苦衷呢。”我喃喃道。
“每一次你都用這個接口給他開脫!在我這裡,沒用!不管他有什麼難處,在我鮑吉這裡,他就是一個薄情寡義的人!你要是認爲這次是他,那就是他,我是不管的!我也不想管!”
二哥看了我一眼,轉身走出了病房。
看着他的背影,我地眼淚差一點就掉下來了。
這個時候,我是多麼希望老爹能夠活着呀,希望老媽也在這裡,大哥在,二哥也在,一家人都在。大人們在一起說說笑笑,孩子們在房間裡面玩耍打鬧,那會是多麼幸福地場景啊。
“安德烈……”萊尼在旁邊,緊緊握住了我的手。
“爸爸!抱抱!爸爸!抱抱!”亞蓋洛嘟囔嘴,看着我笑起來。
“爸爸抱不動了。讓爸爸親親吧!”看着亞蓋洛地那張肥嘟嘟的笑臉,我笑了笑。
不管二哥和大哥之間存在着什麼彆扭,只要大家現在都還在這世界之上,都還在奮鬥着,我就相信,我們家的那張全家福就一定有重逢的那一天!
這包救命的血漿,讓我扛了過去,十二個小時之後。來自美國各地的血漿紛紛抵達,我的性命,算是保住了。
性命雖然抱住了,但是這次血漿事件帶來的影響是巨大的。對於民衆來說,經歷了一次安德烈.柯里昂的“死亡體驗”,那是刻骨銘心的。
“當聽到距離最後的期限還有半個小時的時候,當所有人都認爲沒有希望的時候。我的心,痛得那麼厲害!我活了一把年紀,人的生生死死看得太多了,但是一想到安德烈就要離我們而去,我的心就如同刀子攪的一樣痛!”
“那個時候,我才深切地體會到,好萊塢是多麼需要他,這個國家多麼需要他,這裡的民衆多麼需要他!”
“那個時候,如果可以的話,我真的願意用自己的性命去換安德烈的!心甘情願!”
“所以當聽到有人送上血液的時候,當聽到安德烈保住了性命地時候。我一下子就哭了!不僅僅是我,阿道夫、山姆.華納、格蘭特……所有人都哭了,我們相互抱在一起,又是哭又是笑,彷彿瘋了一般。”
“我們比任何時候都深刻地體會到安德烈.柯里昂對於這個國家意味着什麼!”
馬爾斯科洛夫在接受採訪的時候說的這些話,算是說到了民衆的心坎裡。
我被搶救過來之後的幾天裡,華盛頓醫院已經成爲了一座島嶼。這座島嶼,被無邊無際的人海包圍着,無數人聚集在一起。頂着醫院裡面的那棟白色的大樓,默默期待。
醫院的大門,每天都被鮮花堵住了,醫院不得不每天用大卡車將那些鮮花拉走,但是第二天依然到處都是鮮花。
民衆們自發在紙條寫上自己地祝福話語。貼在醫院的牆上。華盛頓醫院又高又長的圍牆,已經被那些紙條淹沒了。每次風一吹,那無數的紙條就在風中嘩嘩作響,那聲音。是那麼的動人。讓人心顫。
而千里迢迢來到華盛頓醫院地人,更是讀不勝數。
蘇邦長老帶着十幾個蘇族的勇士坐了飛機趕了過來,他們帶着整個印第安人部落的祝福和期望。在此之前,蘇族人從來不會坐飛機。因爲他們認爲天空是神的領地,人坐着分機侵犯神地領地,整個部落都會遭到懲罰地。
但是這一次,蘇族人根本顧不了這些了,他們寧願整族遭受懲罰,也要趕過來。
聽二哥說,蘇邦長老到了醫院。看到病牀上昏迷的我的時候。差點暈倒,他就站在我的牀邊。默默地看着我,抹着我地臉,一邊摸一邊哭。
他怕打擾我,在病房裡面停留了很短的時間臨走的時候,他把帶來的整個印第安部落囑託的禮物送了上來。
那是一個十分精緻的毯子,一種用頭髮織造的毯子!
在印第安人中,人地頭是最高貴地部位,印第安人對於頭髮更是十分的忠實,認爲這是人最寶貴地東西,能夠擁有一頭在風中飄揚的長髮,那是每一個印第安人的夢想。他們認爲,人的靈魂就寄居在頭髮裡面,所以在印第安人裡面,即便是關係再好的人,一般都不會摸對方的腦袋,更不可能動別人的頭髮,如果你剪掉了別人的頭髮,那絕對會引發決鬥。
但是這一次,蘇邦送上的禮物,卻是一張用頭髮織造的毯子!
在聽到我遇刺生命垂危的之後,整個印第安部落集合在了一起。部落大會開了個會議,做出了一個決定,那就是織造一個萬發毯送到醫院。
部落裡面的印第安人,不管男女老少,每個人都在自己的頭髮中,選取最好的幾根拔下來交上去,這些頭髮最後集中到部落裡面的織造能手那裡,十幾人連夜織造,最後織出了這樣的一個毯子。
“頭髮是我們印第安人最高貴的東西,這是我們印第安部落所有人的頭髮,我們的靈魂就在這裡,和柯里昂先生在一起!永遠在一起!”蘇邦把毯子蓋在我的身上,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甘斯等人全都哭成了淚人。
除了蘇族人之外,出現在醫院外面的有各種各樣的人。
最惹眼的是那些老兵們,他們在華盛頓醫院的外面席地而坐,排成了一個巨大的方陣。這個方陣的上方,飄揚着兩面旗幟,一面是美國的星條旗,另外的一面旗子上寫着一句話,一句深深地刻在老兵心上的話:老兵可以老去,老兵不死!
從血漿事件這一天,幾千名老兵坐在華盛頓醫院的門前,他們做出了一個共同的舉動:從這一天起,幾千老兵開始絕食,直到柯里昂先生醒過來!
當幾千人的這個宣言,通過電視銀幕播放出來的之後,所有看到這個畫面的人都落淚如雨。
這可是幾千人呀!他們做出這樣的一個決定,就意味着如果我醒不過來的話,這幾千人將陪同我一起死去!
這樣的一個宣言,震驚了整個美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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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總是困,也許是到了春天的緣故,或者是一直睡眠少的原因,上班的時候,打着打着字就能睡着,我還從來沒這樣過。呵呵。
昨天上班,眯着眼睛的時候,突然聽到身後一聲厲呼:“你丫還想不想幹了?!”
我渾身打了個激靈,這是主任的聲音。
我還以爲說我的呢,結果回頭,卻發現是主任對着另外一個傢伙說的。兩個大男人都是超過三十將近四十的人,你一句我一句,很快就在辦公室裡面打了起來。
我這麼多年了,還是大學的時候看過羣毆,現在活生生的兩個男人打架,而且程度之激烈(連辦公室的電腦桌都打折了),還真的很長時間沒有見到了。
趕緊上去拉架,連自己的手都出血了。
看着怒氣衝衝的主任,我覺得挺心疼他的。主任是個好人,壓力巨大,領導對他又有成見。這社會,就是這個樣子。
我有的時候,突然覺得很多事情都沒有什麼意思。小瀋陽說得對,人就這樣子,一睜眼,不閉眼,一輩子就過去了。
但是每次這個時候,想一想俺的小說,看一看大大們在評論區裡面給俺留的評論,小張就覺得一種滿足來。
不管這世界把人擠壓成什麼樣,只要你內心深處還有一個保持自我的地方,那就足夠了。
對別人來說,攝影、交女朋友、混日子可能是這樣的方式,對於我來說,就是碼字。
我想我從碼字這裡面,得到了許多許多。
這些,都是大大們給小張的。
小張會記得。
嗦了這麼多。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了。呵呵。
就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