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進入好萊塢以來,算一算我也拍過不少電影了。其中,不少電影都是大場面的電影,不管是《勇敢的心》、《與狼共舞》還是《角鬥士》,大場面一向是我比較喜歡的。
但是我還從來沒有拍攝過像《愛國者》這樣大場面,一萬多人橫亙在戰場之上,那種氣勢,會讓你喘不過氣來。
原先我還擔心劇組的人不能身心投入,擔心他們很難入戲,但是當在巨大的平原之上,漫山遍野都是軍隊的時候,所有人彷彿一下子被拉到了一兩百年前的那個時空。
我擔心這些第一次拍電影的軍隊、老兵們會手忙腳亂,但是當他們穿上軍裝的那一刻,從他們的臉上,我能看到的,只有鎮定。
劇組裡面的每一個人,都按照之前的分工忙碌着,攝影組、演員、爆破、場面調度指導……大家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等待開機的那一刻。
在準備了一個半小時之後,整個劇組全部就緒。
因爲我擔當主演,所以總體指揮的任務就落在了斯登堡的身上,此外,茂瑙和都納爾則分別負責美國獨立軍和英國紅衫軍的拍攝,當片場上空出現第一發信號彈的時候,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呼啦啦!只能聽到旗幟在風中的響聲。
“《愛國者》戰爭大戲,開拍!”斯登堡擡手將第二個信號彈打到天上去,整個戰場頓時動了起來,炮聲隆隆,一片硝煙。
《愛國者》最後的這個決戰大戲,是整部電影的高潮,戲份極重。放映的時間也長。
拍攝這樣的戲,對劇組特別是導演的調度能力有着極高地要求。爲了真實展現一場發生在一兩百年前的戰爭,我和茂瑙、斯登堡、都納爾等人制定了一套十分想盡的場面調度拍攝方案,這個拍攝方案不僅包括兩邊的拍攝,還包括空中。形成了一個立體的拍攝網。
以上地這些,也註定拍攝這場戰爭大戲,絕對不是緊張的事情,當然。也不可能短時間內拍攝完畢。
拍攝的過程,是艱苦的,也是事故不斷地。拍攝的過程中,基本上使用的都是真刀真槍,爲了安全起見,劇組的劇務組對這些武器採取了一些安全防護措施,儘管如此,在拍攝的過程中。也還是出現了不少受傷的事件。尤其是在拍攝兩軍打鬥的時候,在這方面我要求得十分嚴格,要打就真打,不可能在電影裡面看到一隊人再那裡有氣無力地瞎比劃。比劃半天還有沒有人倒下。
我要求士兵們想想自己就是在戰場上,面對的就是敵人,不是你死就是他亡。
有了這樣地要求,那些士兵們。不管是新兵蛋子還是老兵,全都豁出去了,只要一喊開拍,那絕地是玩命地搏鬥,一場戲拍下來,幾乎所有人身上都是青腫一片。
可即便是這樣,也沒有人說上一聲苦。沒有一個人抱怨。沒有一個人撂挑子。
“柯里昂先生,不知道這可不可以創造一個記錄。”塞內加將軍在一次拍攝之後看着倒在地上揉搓着身體的那些士兵們苦笑了起來。
“什麼記錄?”我好奇地問道。
“羣毆的記錄。一萬多人羣毆。這樣的記錄估計在好萊塢之前還沒有過吧。”塞內加將軍樂了起來。
他地話,讓我也忍俊不禁。
還別說,這還真的創下了一個記錄。
在拍攝的過程中,受傷的不緊緊是士兵,那些明星大腕們同樣傷痕累累。
我地腿肚子在拍攝的過程中被一個刺刀刺穿了,簡單包紮子繼續拍攝,詹姆斯一次衝鋒中從馬上栽了下來,差點扭斷了脖子,在休養了一個休息之後,他就把固定在脖子上的支架拿掉了,加里.格蘭特在一次拍攝中差點被一個新兵蛋子用刺刀戳穿了喉嚨,嚇得哇哇大叫……這樣的事情,幾乎每次開拍都會出現。
“我們這是用命在拍電影呀。”詹姆斯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立刻引起了大家的強烈共鳴。
演員們辛苦,劇組其他人更更辛苦,胖子和黃宗沾兩個人因爲整天抱着攝影機,身體僵硬得每天都得做按摩,不然身體疼得根本就不能進行第二天的工作,最苦最累地應該是劇務組了,他們不僅要管理一萬多人地服裝,還要負責戰場上的打掃和佈置,隨着拍攝地進行,不斷有人累得住進了醫院,但是往往在醫院裡面呆了幾天就不耐煩地拔掉點滴偷跑出來了。
這些事情,我都一一看在眼裡。我還能說什麼呢,這就是夢工廠。
在好萊塢,沒有人像我們這樣玩命地拍攝電影。
而這恰恰也是夢工廠電影能夠獲得成功的一個最根本的原因,這一點,也是其他電影公司無法學到的。
就在這樣的情況之下,我們從十一月初,一直拍到了十一月末。
這場戰爭大戲的拍攝,遠遠比以前的那些鏡頭要費時間。
十一月底,這場戰爭大戲拍攝完畢的時候,整個片場立刻陷入了一片歡騰之中,人們像慶祝一個節日一樣慶祝這一天,儘管電影還沒有殺青,但是在人們的心裡,這部電影的最重要最難拍的部分拍完了。
這天的晚上,就在片場上面,劇組舉辦了一個萬人的大聚會,爲了慶祝這場高難度的大戲拍完,劇組決定讓一個月來參加拍攝的這些人集體放鬆。爲此,我專門叫甘斯搞了一火車物資過來,用這些物資,我們舉辦了一個盛大的宴會,宴會上不僅有好吃的,更有着一些裝在飲料餅子裡面的酒。
“柯里昂先生,現在美國舉國都在禁酒。你難道就不怕被人抓住把柄?”塞內加將軍手裡面攥着一個瓶子,一邊貪婪地喝着一邊低聲問我道。
“我已經從老兵中間抽出1000人在片場周圍境界,除此之外,夢工廠廠衛軍的人在暗中監視,還有。我已經讓人在這些人中間下達了保守秘密的命令,酒會一結束,所有地東西都會被銷燬,誰能抓住我的把柄?”我笑了起來。
我們的片場本來就偏僻。自從佐治亞事件之後,根本就沒有人再敢來碰我們了,加上有了這樣周密的部署,絕對算得上的萬無一失。
“也是。看看這些兵就知道了,他們就是打死都不可能把這件事情說出去地。”塞內加指了指平地上面抱着瓶子喝得酣暢淋漓的士兵,感慨道。
這些當兵的本來在軍隊中就喝不到酒,而美國這段時間來又頒佈了禁酒令,想喝到酒就更不可能了。如今有上好的私酒出現在他們面前,你叫他們去跟警察打小報告,那是不可能地事情。
這天晚上,片場上面一萬多人一直鬧騰到天明。當早晨太陽從東方冉冉升起的時候,戰場上東倒西歪到處睡得都是人,酒氣撲鼻。
塞內加將軍馬上派人清理場地,一直清理到下午纔打掃完畢。
這場戰爭大戲拍攝完畢之後。電影基本上到了尾聲了,剩下的鏡頭只有那麼幾個,要不了幾天就拍攝完畢了。
塞內加將軍帶着他的軍隊離開了,這麼多天來,我們的第二次合作已經讓我們產生了身後的友誼。
“柯里昂先生,和你合作的這些日子,將成爲了我人生中最開心的記憶!”和我告別地時候。這個老將軍對我敬了個軍禮。
塞內加將軍走了之後。留在劇組的幾千老兵也要告別了。
我讓斯登堡帶着劇組的人,每個人給他們發了片酬。這些片酬。比平常好萊塢的羣衆演員多了五倍都佈置。
“兄弟們,過段時間電影首映地時候,大家都去首映式,知道嘛?”即將分別的時候,我對着這些老兵們大吼道。
“柯里昂先生,我聽說首映式只有重要的人才能看,而且每次只有幾百人纔有這個機會,我們哪裡看得了?”一個老兵笑了起來。
“當然能看的了!你們全都能看地了!”我指着站在我面前的這些老兵們。
“老闆,你糊塗了!?你要讓這些老兵們接到洛杉磯?我可高訴你,你面前刻有四千多老兵,即便是中國大劇院也裝不下。”斯登堡提醒我道。
他這麼說,老兵們也有同樣的疑問。
“誰說我要在中國大劇院舉辦首映式了!?”我白了斯登堡一眼,然後轉臉對那些老兵們高吼道:“老兵們,我的兄弟們,我決定了,《愛國者》的首映式,咱們就在白宮門口舉行!就在華盛頓紀念碑之下舉行,就在老兵慘案發身的地方舉行!咱們要舉辦一個規模龐大的首映式,到時候你們都去!所有人都去!”我大聲吼了起來。
“柯里昂先生萬歲!”
“柯里昂先生萬歲!”
老兵們全都高興地歡呼了起來。
其實他們嘴上不說我也知道,他們比任何人都想參加這部電影地首映式,比任何人都想看到他們親自參與拍攝地這部電影到底會是個什麼樣子。
“老闆,你真的決定要在白宮門口舉行電影首映式?”斯登堡、茂瑙和都納爾三個人全都愣了起來。
好萊塢地電影首映式一向都是在電影院裡面舉行的,在好萊塢,選擇在露天舉行公衆首映式的有史以來只有夢工廠一家。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一是因爲舉辦露天首映式肯定對電影的票房收益有影響,畢竟很多人都不買票,第二,則是因爲舉行露天首映式的電影肯定不是平常的電影。
而這一次,對於夢工廠來說,絕對是個挑戰。在洛杉磯大廣場上我們舉行過公開的首映式,在印第安納波利斯我們也舉行過露天的首映式,這並沒有什麼,本來一個城市的廣場就是屬於民衆的。
但是在白宮門前舉行首映式。這樣地舉動絕對是聞所未聞。
“老闆,這個要不要批准呀?”一旁的加里.格蘭特傻不拉唧地問道。
“批准?原則上說應該是的。不過我們如果放出消息說在白宮門前舉辦首映式,白宮的人能不答應嗎?”我眯起了眼睛。
一招現在的形勢,別說實在白宮門前舉行首映式了,就是在白宮裡面舉行。估計他們也沒有脾氣。
老兵們也走了。他們走了之後,諾大地片場立刻呈現出蒼涼來,喧囂了一個月的巨大的平原沉寂了下來,人少了。熱鬧的氣氛也就沒有了。
劇組裡面地人都在懷念這段日子,儘管辛苦,但是卻快樂的日子。
十一月的最後一天,《愛國者》殺青了。
這部電影自從開拍以來,進展神速,拍攝的事件大大提前,幾乎提前了半個
十二月四日,劇組回到了洛杉磯。回到了好萊塢。
《愛國者》殺青的消息,頓時被各大媒體爭相報道,尤其是當聽說這部電影的首映式將在白宮的門前舉行的時候,整個美國都轟動了。很多人都開始提前紐約趕,爲地就是能夠搶到一個好位子。
在回來的路上,有幾個消息讓我很是在意。
首先在報紙上看到的消息,是好萊塢的相繼殺青地消息。
從十一月底到十二月初。這段時間是好萊塢電影比較集中的殺青期。之所以出現這樣的現象,顯然和各大電影公司緊鑼密鼓地拍攝然後忙着聖誕電影檔期有關。
首先宣佈殺青的電影,不是其他地電影,是格里菲斯的那部《林肯傳》。這部電影自從開拍以來,格里菲斯幾乎就讓劇組連班倒,拍攝進展得很快,這麼大場面的一部電影。被他在幾個月中完成。算得上是快槍手了。
格里菲斯的這部《林肯傳》無疑是美國最受關注的電影之一了。格里菲斯的大名,夢工廠的投拍。亨弗萊.鮑嘉和英格麗.褒曼、凱瑟琳.赫本地大名,外加林肯總統地傳奇一聲,想不引起注意都難,而這部電影除此之外,還有爲佐治亞事件而受到關注,畢竟佐治亞事件之所以發生,一個很大的原因就是那些人地南方情緒,對於他們來說,林肯是一個爭議的人物。
格里菲斯的《林肯傳》殺青之後,早於我們回到洛杉磯,這傢伙顯然已經等不及進行剪輯了。
除了格里菲斯的《林肯傳》宣佈殺青之外,其他宣佈殺青的電影七七八八加在一起也不少。
環球電影公司霍華德.霍克斯導演的電影《拂曉偵查》宣佈殺青,這部電影投資不是很大,場面也不是很大,霍華德.霍克斯能夠提前殺青完全在意料之中,可是霍華德.霍克斯對這部電影要求嚴格,凡是審查出來不合格的戲,一律重拍,入彀不是這樣的話,估計這部電影早就殺青了。
派拉蒙電影公司也殺青了一部電影,這部電影就是由派拉蒙的那匹最黑的黑馬斯約史特洛姆負責指導的《夜》。
斯約史特洛姆是好萊塢的特異分子,這也註定了他拍攝的這部電影也註定是特異電影,這是他的風格。《夜》的投資充其量也就算是個中等電影,但是派拉蒙電影公司十分的看重,都這部電影也算是投盡了心血。
此外,作爲好萊塢電影公司的大鱷,米高梅電影公司也是趁熱打鐵,他們的電影《大幻滅》也殺青。對於這部電影,我的內心是藏着無限期待的,畢竟這部電影可是最經典的電影之一。
據說斯特勞亨和雷諾阿兩個人在合作的時候非常的融洽,也非常的用心。據說在拍攝的過程中,兩個人始終都是有商有量的,雷諾阿對於斯特勞亨的表演才華十分的欣賞,甚至在電影中不但通過各種方法來表現斯特勞亨的魅力。
這兩個人,在一起,簡直就是絕配。
除了這些電影之外,還有一部電影也殺青了,值不夠與其他的電影想比。這部電影的確很不起眼。它就是20世紀電影公司的弗蘭克.鮑沙其導演地《利里奧姆》。
鮑沙其的這部電影,就是個小成本電影,而20世紀電影公司今年推出的只是讓鮑沙其爲後面的那位亮亮嗓子宣傳宣傳。
畢竟20世紀電影公司主打的電影是金.維多地那部《不要爲此沉默》。
好萊塢衆多電影一個接着一個宣佈殺青,這絕對提前點燃了一年一度的聖誕檔期的戰火,使得好萊塢的空氣提前變得焦躁了起來。
各大電影公司殺青地這些電影被劇組帶回來之後。馬上就進入了緊張的剪輯階段。
剪輯,對於夢工廠的人來說,倒不是什麼難題。我們早就形成了一片拍攝一邊沖洗膠片的習慣,這樣一來。一邊拍一邊洗,然後一邊剪輯,等到電影殺青的時候,整部電影的大體的骨架也就被剪輯好了,剩下的工作只不過是做最後地修整和精調罷了。
所以相比於其它電影公司忙碌着剪輯,夢工廠的兩部電影倒是顯得十分的心平氣和。
自從回來之後,我和格里菲斯兩個人就並不是很忙,擺在我們兩個人面前的時間多地是。格里菲斯的那部電影。首映的日期釘在了12月7日,而我的那部《愛國者》定在了12月14日,時間對於我們來說,很是夠用。
除了電影之外。還有一個消息讓我很在意,這個消息,我想很多人都是很關心地。
那就是富蘭克林.羅斯福的出獄。
因爲老兵慘案的事情,富蘭克林.羅斯福算是被治殘了。不但當衆被我用鐵鉤鞭子抽得遍體鱗傷。之後還被關進了監獄裡。
說實話,別看羅斯福患了小兒麻痹症,但是這傢伙的身體非常不錯。當着全美民衆,我用鞭子教訓了他,那頓鞭子,讓他血肉橫飛,最後擡下去的時候。富蘭克林.羅斯福的後背上基本上已經被抽得稀爛了。有的地方還看到了骨頭。他被擡下去地時候,已經徹底暈死過去了。從那裡直接就被拉到了監獄地醫院裡。
按照最高法院的判決,羅斯福必須要蹲三個月地監獄。這是法律,所以不管他被抽得如何,都必須要進監獄。但是法院也注意到了,以羅斯福的那幅慘樣,如果被丟到一般的監獄裡面無人問津,不出三天就要掛了。他可不是一般人,而是民主黨的領袖,影響力巨大,因此聯邦法院在遵循關他三個月監獄的法律的同時,也算是網開了情面,並沒有把他安排在一般的牢房裡面,而是安排在了特別的牢房中。
依然是坐牢,不過羅斯福住的那個房間,裡面有着先進的醫療設備,也有專門的看護人員,除了禁錮他的人身自由之外,羅斯福本人基本上還是得到了十分人道的對待。
三個月中,羅斯福如同消失了一般,自打他進入監獄之後,關於他的消息就再也沒有出現在媒體上面。羅斯福如同冬眠了一樣,躲進了監獄,倒是安謐的很。
聽說這傢伙在監獄裡面,頭一個月基本上就沒有下過牀,留在他後背上面的那些傷,十分的重,沒有幾個月的休養,是完全恢復不過來的。所以,第一個月,羅斯福基本上就是趴在牀上度過的,聽說那段日子這傢伙痛苦得很。
第一個月過後,後背的傷基本上恢復得可以允許他活動了,羅斯福這才坐上了他的輪椅。不過即便是這樣,他也很少出門,平時不是趴在牀上讓護士給他醫治,就是在沒有人的時候讓護士推他出去放風,然後就是看書,一直看書,據說這傢伙在獄中這段事件看了不少的書。
到了第三個月,羅斯福做的最多的事情有兩件,一件是睡覺,這傢伙基本上就是賴在牀上了,有時間就睡,這樣顯然是在休養生息,儲存體力,另外一件就是看書和電影,而且都是我的書和電影。
三月後,富蘭克林.羅斯福算是出山了。
他被關押的監獄在華盛頓。那是一個國家監獄,關押的都是都是身份特殊的人。他出來的這一天,美國地媒體紛紛做出了報道。那個監獄的門口圍滿了各個媒體的記者們,NBC、CBS和洛克特克電視臺這樣的媒體,也都進行了第一時間的報道。
我是通過電視看羅斯福出獄地。不光光是我,柯立芝、斯登堡、甘斯等人全都擠到了辦公室裡面。
“老大,我現在就想看羅斯福這個婊子養的出獄的時候那幅糗樣。”甘斯坐在我的桌子上。手裡面拿了個大雞腿,一邊啃一邊笑,還不是把那支油乎乎地大手往我的辦公桌上蹭。
“狗孃養的,你上輩子肯定是被餓死的!”我一腳把甘斯踹開。然後扭頭目不轉睛地盯着電視。“出來了,出來了!”茂瑙指着電視叫道。
在電視上,羅斯福果然出現了。
他出現的那一刻,辦公室裡面一片安靜。
原來在我的想象中,應該是衆人哈哈大笑纔是。想一想就知道了,羅斯福被我狠狠抽了那一頓,又在監獄裡面呆了三個月,出來的時候肯定是垂頭喪氣一副喪家之犬的模樣。但是熒幕中地羅斯福,卻大大出乎我們的意料之外。
坐在一個輪椅之上,後面推着他的是一名獄警,他本人沒有穿着監獄裡面的衣服。也沒有穿着其他地很隨便的服裝,而是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裝。那西裝,一點褶皺都沒有,十分的筆挺。愈發襯出他地幹練。
“安德烈,這傢伙在監獄裡面呆了三個月,除了蒼老了一點之外,倒是顯得精神了不少。”柯立芝看着電視,微笑道。
他說得一點都不錯。整體看來,羅斯福似乎還真老了一點,尤其是他前額上面的頭髮有一片已經白了。臉上的皺紋也深了不少。但是這反倒使得這傢伙多了不少成熟的味道。
就如同一隻離開狼羣的狼,獨自經受了風雪和孤獨的磨鍊之後重返狼羣。身上自然多了其他狼所缺少的東西。
這種東西,是那種寒氣抽得直接見上帝纔好呢。”甘斯叫道。
“這傢伙出來之後,恐怕我們又不得安寧了。”雅賽爾在旁邊長出了一口氣。
電視上,有記者圍了過去採訪羅斯福。
“羅斯福先生,現在民主黨聲名狼藉,你本人也是聲望不在。你出來之後,將如何收拾殘局?”一個《紐約時報》地記者問道。
“任何一個人都會有挫折,任何一個政黨也是。當初華盛頓也打過敗仗,後來還不是帶領了美國人迎來了勝利?民主黨現在是遇到了一些挫折,我本人也受到了前所未有地打擊,但是我們不會放棄,我們沒有做錯什麼,我們有爲美國的民主和自由奮鬥地理想,我們不會輸。”
“羅斯福先生,你在獄中聽說了佐治亞事件了嗎?對此你有什麼看法?”一個記者問道。
“我瞭解到了一些。我覺得出現這樣的事情,不管怎樣,都代表着美國社會的一大進步,至少有不少人看到了某些人的本來面目。對於民主黨人,我要說的是:我以你們爲榮!”
羅斯福面對記者們的採訪,侃侃而談,十分的鎮定,而且言語之中,始終都有着一種冷冷的憤怒和不甘,這使得他看起來十分的囂張。
“這婊子養的都這副模樣了還這麼囂張!”斯登堡頓時罵了起來。
“他如果在鏡頭跟前軟弱得像個娘們,那就不是富蘭克林.羅斯福了。雅賽爾說得沒錯,他這麼一出來,我們以後麻煩照樣有。”柯立芝眯起了眼睛,彷彿早就做好了和羅斯福長體鬥爭的思想準備了。
銀幕上,羅斯福在接受洛克特克電視臺的採訪,最採訪的最後,這傢伙貼近了鏡頭,使得銀幕上出現了他的那一張大臉,他盯着鏡頭,意味深長地說道:“我,富蘭克林.羅斯福,回來了。”
“老闆。我覺得這句臺詞不錯,下次拍電影,把這句臺詞用上去。就像《007》中厄那句我是邦德,詹姆斯.邦德一樣,絕對可以稱爲經典臺詞。”斯登堡的話。讓辦公室裡面哈哈大笑。
“安德烈,這傢伙一出來,肯定馬上就要對我們動手,有仇必報這是他的一貫稟性。所以我們必須要當心當心再當心。”柯立芝提醒我道。
“這個我清楚,不過現在他抓不住我們的小辮子。對我說,現在最重要的,是電影地首映式。”我笑了起來。
富蘭克林.羅斯福出來之後,出乎意料的是,並沒有回到他的老巢紐約,而是留在了華盛頓。這個消息讓我很是在意。至少證明了一點,富蘭克林.羅斯福這一次恐怕真的還要搞出點東西來。
不過現在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十二月一到,好萊塢各大電影公司就要忙瘋了,電影最重要,其他的事情。只好放一放了。
不過我也叮囑了達倫.奧利弗,讓他手下地廠衛軍盯緊羅斯福,一有什麼情況就立即報告。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面,我的工作是負責指導《愛國者》和《林肯傳》兩部電影的剪輯工作。
而在我們剪輯地同時。那部受到萬衆矚目的《亂世佳人》也終於宣佈殺青了。
這個消息,讓好萊塢開始振奮起來,如此一來,好萊塢的聖誕檔期顯然就要提上日程了。
在聯邦政府和社會各界的努力之下,美國國內的形勢已經開始好轉,社會也逐漸安定了下來,又遇到了聖誕電影檔期。所以民衆的掀起了十分強烈的觀影熱潮。這也使得好萊塢的氣氛變得空前激烈了起來。
12月6日,格里菲斯帶着他地那部《林肯傳》走進了法典執行局。結果以G級通過。
與此同時。和他幾乎同一時間帶着電影去接受審查的,還有其他的那幾步電影。其中,霍華德.霍克斯的《拂曉偵查》獲得了級,斯約史特洛姆地《夜》也是G級,斯特勞亨和雷諾阿的《大幻滅》得了個PC-13,不知道審查委員會是怎麼想的。弗蘭克.鮑沙其的那部《利里奧姆》,得了個R級,讓一幫人大跌眼鏡。
而這些電影同一天報請審查,基本上也能夠確定了他們也將在同一天舉行首映。
這樣地事情,似乎以及成爲了好萊塢的習慣了。
12月7日。這一天是個大晴天。天氣明顯已經冷了起來,穿着厚厚的呢子大衣都覺得冷。不過夢工廠裡面倒是一片熱火朝天的景象,每次首映式都是如此,從天不亮就開始忙碌,一直忙碌到晚上。
從上午開始,我就在接見一個又一個的來訪客人,這些客人中,各種身份的都有。
一個上午,我至少會見了二十多個人,到最後頭都大了。
吃過了午飯,我就給吉米下了一道死命令:在首映式開始之前,不見任何人。
下達了這個命令之後,我就一個人躺在沙發之上睡大覺了。
晚上的首映式,肯定又是一夜,那是個智力活,也是個體力活,所以我必須養精蓄銳。
剛睡了沒多久,就被外面地聲音吵醒了,聽起來好像是吉米和什麼人說話。雖然聽得不太清楚,但是至少說明有人來找我,被吉米攔在了外面不讓進來。
吵了好一會,聲音還沒有停止。接着外面噔噔噔地響起了一串腳步聲,然後吉米就出現在我地跟前。
“老闆,有人要見你。”吉米哭喪着臉。
“見我?吉米,你這個兔崽子是不是沒有什麼記性呀!我不是告訴你了嘛,誰也不見。”我睜大了演技觀念。
吉米十分委屈地說:“老闆,我也是這麼說的,可是那兩個傢伙就是死活不願意走,說一定要見到你。”
“誰呀?”我慵懶地從沙發上坐起來,問道。
“反正不是好萊塢地人,兩個人我都不太認識。”吉米搖了搖頭。
連你都不認識,那就說明是個生手了。讓那個他們進來吧。”我衝吉米擺了擺手。
吉米這才高興地一溜煙跑了出去。
吉米一直都擔任着我的小秘書的角色,凡是和我見面的人,都要經過他那一關。既然這兩個人連他都不認識,顯然是不同尋常的人。
吉米出去時間不大,就把兩個人領進了我地房間。
看着這兩個人的臉,我不由得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趕緊揉了揉眼睛。
左邊的一個。穿着一身有點不合時宜的燕尾服,頭頂上帶着一頂高帽子,這樣的裝飾,是20世紀初地裝束。現在看起來,未免有些過時,但是穿在他的身上,倒是很好看。
這傢伙不是別人,正式共和黨的元老,曾經擔任過柯立芝副總統的卡吉爾.克勞澤。
右邊地那個,穿的是一身豎條紋的西裝,一看就屬於那種十分考究的樣式和料子。手裡面捏着一根巨大的雪茄,留着濃密的鬍子,目光炯炯有神。
這張臉,我可是太熟悉了。
摩根財團的掌門人。號稱“華爾街之子”的傑克.摩根。摩根財團,自從約翰.皮爾旁特摩根建立以來,經過了這麼多年地發展,已經成爲了美國頂級的大財團。
約翰.皮爾旁特.摩根是天生的資本家。他26歲的時候就成爲了操縱華爾街地投機者,在南北戰爭中更是一夜暴富,之後以銀行爲主打,進入礦業、開發公司、投資公司等各種領域,旗下有美國最大的銀行摩根公司、通用電氣公司、南方公司等等等等,1901年,成了了美國鋼鐵公司。在公司鼎盛的時期。這個公司控制了整個美國百分之六十的鋼鐵生產,到了1910年地時候。美國鐵路的六大系統中,有4個較大的系統都在摩根的控制之下,摩根財團旗下的13家金融公司,被美國金融界稱之爲“銀行家中的銀行家”,1929年的時候摩根公司又經過整合建立了“摩根體系”,紫黑格相當於全美所有企業資本地四分之一還要多,可以說,摩根財團主宰了華爾街乃至全世界金融地命運,連報紙都說:“推動美國的是摩根!”
經濟危機中,摩根財團雖然受到了巨大收拾,但是論實力,依然在華爾街數一數二傲視羣雄,即便是洛克菲勒財團,也不敢小看他。
和被人們稱之爲“華爾街上地拿破崙”的約翰.皮爾旁特.摩根相比,傑克.摩根和他的父親一樣的聰明,也是經濟的金融資本家。華爾街有一個故事流傳廣泛,當初老約翰.洛克菲勒還活着的時候,有記者問他一輩子最怕誰,老約翰洛克菲勒說他最怕的是約翰.皮爾旁特.摩根。
記者又問:除了約翰.皮爾旁特.摩根之外,你害怕誰?
老約翰.洛克菲勒回答:還是摩根----傑克.摩根!
能讓老約翰.洛克菲勒害怕的人,可想而知會是怎樣的一個人。
而現在,這個傢伙就站在我的面前。
自從夢工廠建立以來,自從洛克特克財團建立以來,我們和華爾街打交道最多的財團不外乎有兩個,第一個當然是洛克菲勒財團,第二天是杜邦財團。除此之外,我們基本上沒有和其他的財團打過交道。尤其是摩根財團,這個財團的力量實在是太大了。
也是因爲這個原因,所以我和傑克.摩根從來沒有見過面,也從來沒有交往過,現在他和我同樣沒有接觸過的卡吉爾.克勞澤出現在我的面前,難免讓我爲之吃驚了。
“克勞澤先生,摩根先生,見到你們很高興。”我走過去一一和他們打招呼。
卡吉爾.克勞澤因爲曾經是柯立芝的副總統,加上在最近一段時間裡面很是支持我們,所以我對他的印象很好,也十分尊重這個老頭。至於傑克.摩根,我雖然沒有和他打過交道,但是從後世的一些書本上我瞭解到,雖然他是一個財閥,但是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愛國者,更是一個有這良心的人。
這一點,從老兵慘案發生之後,他跳出來大罵富蘭克林.羅斯福就能歐古看出來。
富蘭克林.羅斯福可是如日中天。一般的財團拉攏還來不及呢,哪裡會爲了幾個老兵和富蘭克林.羅斯福鬧翻臉。可是傑克.摩根就這麼做了,把富蘭克林.羅斯福罵了一個狗血淋頭。要知道,他在美國的影響力,不亞於十個NBC。就因爲他的那番痛罵,才使得整個美國地形勢發生了轉變。這樣的一個人,即便手裡面有那麼多的錢,也還能保持着一份良心。單憑這一點上,就指的尊敬。
除了這些,我也曾經聽柯立芝說過,摩根財團和共和黨的關係還算是不錯地,雙方一直都相處得不錯,這也讓我對他產生了一些好感。
“柯里昂先生,我還以爲你不歡迎我們呢。”卡吉爾.克勞澤指了指旁邊的吉米,笑了起來。
我連連搖頭笑道:“今天來找我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不得以,只能除此下策,倒是差點把二位阻在門外,實在是不好意思。”
“卡吉爾。你怎麼來了!?”就在我和卡吉爾.克勞澤和傑克.摩根談話的時候,柯立芝外面走了進來。
他和卡吉爾.克勞澤是老熟人老朋友了,比親兄弟還親,所以一見面就緊緊擁抱在一起。
“摩根先生。你怎麼也來了?!可是稀客!和卡吉爾.克勞澤打完招呼之後,柯立芝看到了傑克.摩根。
兩個人也十分熟悉,見面地時候,笑容滿面。
“安德烈,你這傢伙也是的,把他們請過來也不告訴我。”柯立芝白了我一眼,哈哈大笑起來。
“卡爾文。你可不要冤枉了柯里昂先生。我和摩根先生是不請自來的。”卡吉爾.克勞澤笑道。
“哦,有這回事?”柯立芝一邊說一邊請他們兩個坐下。我則親自泡了兩杯查。
卡吉爾.克勞澤、傑克.摩根和柯立芝很熟悉,但是和我是第一次見面,所以雙方落座之後,彼此寒暄了一陣。
“早就聽說安德烈.柯里昂喜歡喝茶,今天一見,果然如此。這茶倒是有趣。”傑克.摩根對我的茶似乎情有獨鍾,喝了一小杯,匝吧了一下嘴,做出了回味深長的樣子。
“卡吉爾,你這一次怎麼會和摩根先生到洛杉磯來了?”柯立芝問了一句我早就想問的話。
卡吉爾.克勞澤和傑克.摩根相互看了一眼,都笑了起來。
卡吉爾.克勞澤道:“這段時間實在是有些鬱悶,前段時間被羅斯福鬧騰得頭疼,這段時間那傢伙進了監獄,布賴恩那傢伙也還算是停聽話,國內的饑荒基本上度了過去,形勢也穩定了下來,我也就鬆了一口氣了。現在都十二月了,你們好萊塢不是馬上就舉辦聖誕電影檔期了嘛,我這就過來了,想見識見識一下。說起來慚愧,美國人都知道好萊塢,也有不少人來過,我可是第一次來。”卡吉爾.克勞澤笑了起來。
“不單單是卡吉爾第一次來,我也是第一次來,都說不到好萊塢看一看實在是白活,我今年都六十多歲了,說不定哪一天就見上帝了,過來看一看,也不算是白活了。”傑克.摩根倒是很會開玩笑。
嘿嘿嘿嘿。柯立芝發出了一陣壞笑。
“兩位,你們到好萊塢來,不單單是隻爲看電影的吧?”
柯立芝地這句話,說得是意味深長。
這幾天事情很多,也很忙。快要暈了。
今天的一萬二送上,小張事情再多,也會盡可能兌現自己的承諾,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