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末,《死亡詩社》的首映式在耶魯大學校園裡面舉行。
對於這部電影,耶魯大學的那些學生們十分得配合,變現出了極大的歡迎。首映式就在學校的中心舉行,在那裡,搭建了一個巨大的首映場所。原本佔據着學校和政府對抗的學生們,這一次終於允許外人進入校園了。
而來參加這部電影首映式的,自然也有很多的名人。美國總統魯特曼親自到場,在他的要求之下,政府教育部門的相關官員也悉數到場,除此之外,美國各大學校的校長門無一缺席,接下來就是一些好萊塢的電影人、社會各界的相關人員以及廣大的學生。
這部首映式,應該是夢工廠的所有電影中,觀衆構成最奇怪的一次了。
6月28日,我帶着劇組的一幫人抵達了紐黑文市,之前甘斯等人就已經趕過去了。他帶着一幫人是負責安排首映式的場地以及放映活動的。
到了紐黑文這一天,天氣很好,陽光很劇烈,曬得人有些昏昏欲睡,紐黑文這個地方不是很大,但是風景很好,倒是能夠讓人提起精神來。
甘斯把我安排在臨近海灣的一個賓館裡面,站在陽臺上就可以看見海,倒是一處風景不錯的小憩之地。
在賓館住下來沒多久,前來拜訪的人就絡繹不絕,開始的時候都是當地的政府官員,紐黑文市的市長之類的,然後是學生的代表,接着是前來參加首映式的一些嘉賓,這麼接待來接待去,我就累得快要虛脫了。
傍晚地時候。我告訴卡瓦如果再有人來拜訪,就說我有點不舒服,病了。
然後,我一個人搬着躺椅到了陽臺上,躺在那裡看着對面的海。陽光已經不那麼刺眼了,海風一吹。很是舒服,我就躺在那裡,不一會就睡着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被卡瓦推醒了。
“老闆,有人來拜訪。”卡瓦笑道。
“拜訪。我不是說了嘛,就說我病了。”我不耐煩起來。
“老闆。這個人我覺得你還是見一下吧。是魯特曼總統。”卡瓦小聲說道。
“魯特曼?他不是明天才到嗎。行,你讓他進來吧。”我從躺椅上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
卡瓦出去不久,就把魯特曼帶了過來。
魯特曼並沒有西裝革履,而是穿着一件格子襯衫。越發顯得精神起來。
“安德烈,想不到你比我來得還早。”一走過來,魯特曼就一把拉住了我的手。
“首映式嘛,自然得來得早一點。總不能讓這麼多人等吧。”我笑了起來。
卡瓦又搬過來一把躺椅,我們兩個人坐在陽臺上邊吹着海風邊聊天。
“這地方好,我住在紐黑文市裡面的一家賓館裡面,實在是無聊得很。”魯特曼看着遠處的海灣讚歎不已。
“我的脾氣手下都瞭解,所以給安排了這個地方。”我點了點頭。
“聽說你病了?”魯特曼關切地問道。
“還不是累地。今天一天從早晨到現在不停有人來拜訪。我已經有些吃不消了。”我吐了吐舌頭。
魯特曼哈哈大笑。道:“我來的時候,在賓館門前的停車場看到羅斯福的車了。那傢伙也來了。”
“來就來吧,人多了熱鬧。”我點燃了一支菸。
“安德烈,這一次還真的要感謝你,如果你不拍這部電影,這件事情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解決得了地呢。”魯特曼搖了搖頭,看得出來,他這段時間對於這件事情很頭疼。
“這件事情和我也有很大的關係,誰讓那羣學生把我地紅龍大旗給掛了出來呢。”我聳了聳肩。
“安德烈,我這次過來,除了參加首映式之外,其實還有一些事情想當面和你談談。”魯特曼說到這裡,語氣開始變得沉重了起來。
“什麼事情,你就說吧。反正最後這裡也沒有別人。”我笑了起來。
其實我早就猜到這傢伙這次過來,恐怕不單單是爲了首映式。
魯特曼撓了撓頭,不知道從何說起。
“安德烈,今年都已經是1931年了。”猶豫了半天,他說了一句讓我摸不着頭腦的話。
“是呀,怎麼了?”我問道。
魯特曼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對我說道:“明年,1932年,可就要準備選舉總統了。”
“哦……”我恍然大悟。
原來這傢伙是爲了這件事情來地。
不錯。自從赫伯特?胡佛去世之後,副總統魯特曼接替,算一算也有兩三年了。這段事件來,總體說魯特曼的工作做得也還算不錯,剛開始的時候,他也許是犯了一些錯誤,但是後面這段時間,他地工作越做越出色,對於一些突發事件的處理,不如在對我的那次遇刺事件上,對美聯儲事件以及當先的學生事件上面,處理得都非常好,可以說,現在他在民衆心目中還是有一定威望的,至少比他剛剛接替總統的時候威望高得多了。
明年就要準備總統選舉了,那就意味着今年年底民主黨和共和黨兩黨就要開始進行籌備工作了,算一算也就幾個月的事情。
事情還過得真快。
當初魯特曼剛剛接替總統的時候,對外界地態度是他只是個過度總統一旦時間到了他就會交給下一任,但是現在看來,這傢伙在總統地寶座上呆得有些留戀了,恐怕想尋求連任。
“安德烈,咱們兩個都是朋友,所有一些話我就直說了。開始的時候。我真地不想當什麼總統,我這個人自覺不是那塊料。但是這段時間下來,我越來越變得自信,對於這個工作也很是喜歡。所以……”魯特曼說道這裡,不知道說什麼了。
“所以你想連任,是吧?”我笑道。
“不錯。不錯。”魯特曼也笑了起來。
“連任好呀!哈哈哈。布賴恩,沒想到你這傢伙在走我的老路。”就在我和魯特曼聊天的時候,柯立芝從房間裡面走了出來,在我們對面坐了下來。
“布賴恩,你地這個想法很好。當初哈定總統在任上去世。我也是頂替他的位置,開始也不習慣。但是越做越感興趣,最後搞了個連任。很不錯。”在這件事情上,柯立芝很是有經驗,畢竟他是幹過這麼一回事情的。
魯特曼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了。他看着我們兩個道:“我就是想問問你們,你們覺得我如果謀求連任的話,機率大嗎?而且,共和黨現在人才還是很多的,別人不說,就你們洛克特克財團的那個哈里?杜魯門就是個人才,他擔任加州州長這纔多長時間,就把州里面地工作做得繪聲繪色的。”
魯特曼的這句話。讓我和柯立芝相互看了一眼。臉上都露出了笑容。
這個魯特曼,花花腸子還真是不少。
在正式大選之前。共和黨和民主黨兩黨內部都是要先選出候選人的,魯特曼想獲得連任,就必須過這一關。而對於共和黨來說,黨內優秀的人還是不少地,至少比魯特曼優秀的人大有人在,魯特曼有些老了,而且能力也不是出衆,在黨內地一些新秀面前,不如哈里?杜魯門,他自然顯得有些不足。今天這傢伙過來,恐怕就是探探我們的口氣,看我們會不會讓杜魯門參加總統競選,如果我們推選出杜魯門地話,那他可就有些危險了。
在個人魅力上面,魯特曼顯然不是杜魯門的對手,而且如果我們推舉出杜魯門的話,以洛克特克財團地巨大的宣傳和輿論掌控能力,魯特曼獲勝的可能性不是很大。所以他想連任的話,就必須最保證我們能夠支持他。
“布賴恩,這件事情你想得有些多了。”柯立芝笑了起來。
“什麼意思?”魯特曼巴巴地問道。
“我們是不會讓哈里去競選總統的。”柯立芝笑道。
“爲什麼?哈里那麼優秀。”魯特曼的這句話,顯然有些口是心非,聽說我們不打算讓杜魯門去競選,這傢伙露出了一絲欣慰的微笑。
“很簡單。哈里太年輕了。他從洛杉磯法院的**官直接跳到了加州州長,步子就已經邁得有些快了。現在當上州長還沒多久你就讓他去競選總統,顯然是不合適地。雖然他在個人能力上面可能有一些過人之處,但是總統有地時候光有個人能力是不行的,更重要地是經驗。哈里在這方面是欠缺的,他最好在州長的位子上磨鍊兩年,等羽翼豐滿了,在衝刺吧。現在不是時候。”柯立芝咧咧嘴道。
其實關於本屆總統的選舉問題,我和柯立芝已經不知道聊了多少次了。就人選的問題,我們更是商量了無數次。在這上面,我們兩個人達成了一個共識,那就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讓杜魯門去競選總統。
雖然我們比任何人都想讓出身夢工廠的杜魯門坐上總統的寶座,雖然杜魯門競選總統是早晚的事情,但是不是這個時候。
根本的原因,就是柯立芝說的這個,杜魯門太年輕了,剛剛坐上州長的位子還沒到一年就要衝擊美國總統,無論是在經驗上還是在威望上都是不夠的。
他需要磨鍊,磨鍊得厚實了再起衝刺,這樣一來纔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情,如果衝刺得太早,反而對於他來說是一種傷害,是揠苗助長。
對於這一點,我們也徵求了杜魯門本人的意見,那傢伙完全同意我和柯立芝的想法,也說自己的確太年輕了,想在州長的位子上鍛鍊鍛鍊幾年然後衝刺下一任總統。
所以我和柯立芝商量了之後,覺得這件事情就這麼辦。
“布賴恩。放心吧,我和安德烈還是支持你的。”柯立芝地這句話,讓魯特曼大喜,同時臉上也露出了極爲感激的表情。
“雖然你在個人能力上可能欠缺了點,但是你有經驗,這幾年來。你對美國的各種形勢都很瞭解,更重要的是,作爲赫伯特的副手,你對新政的具體事情瞭若指掌,如果要保證新政能夠貫徹下去。你是最好地一個人選。”
“還有,對於美國來說。現在最需要的就是穩定,就是安穩。現在國家運行的總體態勢是好的,保持這種態勢,美國絕對會走出這場經濟蕭條。如果換上了另外一個人,新政絕對會遭到一定範圍的改動,到時候國家就要動盪起來了,這種動盪,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沒有好處地。”
柯立芝仔細分析了起來,看着魯特曼道:“布賴恩,赫伯特是我和安德烈最好的朋友。你是他地接班人。也是我們的朋友,所以在這一點上。我們是充分支持你地,你可以放
魯特曼聽了柯立芝的話,直點頭,算是吃下了一顆定心丸。
在共和黨內部,柯立芝和我的影響力還是有地,只要我們推選出魯特曼,加上黨內再有一幫人擁護,魯特曼成爲最終的總統候選人根本就不會有什麼問題。這一點,魯特曼是心知肚明的。
“卡爾文,安德烈,你們對我的好,我會記住。”魯特曼鄭重地說道。
“都是朋友,這些話就不要說了。”柯立芝拍了拍魯特曼的肩膀,然後道:“民主黨那邊的候選人會是誰,現在你知道嗎?”
“還能是誰?民主黨內部沒有人能夠蓋得過羅斯福。”說道羅斯福,魯特曼的臉上就變得陰沉了。
無論在個人能力上,還是在處理事情的經驗上面,魯特曼根本就不是羅斯福地對手。
論個人能力,羅斯福有口才,睿智而風雅,鼓動性一流,論經驗,羅斯福是紐約州地州長,紐約州在他的手下發展得繪聲繪色這是全美所有人都看得到地事情。
因此和羅斯福競選總統,魯特曼顯然是底氣不足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你的面前可是一條艱難的道路了。”柯立芝長處了一口氣。
這一點,所有人都是認同的。
魯特曼和羅斯福,顯然不是一個重量級的。
但是柯立芝隨後就笑了起來:“不過布賴恩,你也不要太過憂慮。這件事情上,你還是有一定有優勢的。”
“什麼優勢?”魯特曼趕緊問道。
所謂知己知彼,這個道理魯特曼自然也懂。
“聲望。”柯立芝吐出了一個單詞。
“聲望?”魯特曼有些眼直了。
“對。聲望。”柯立芝笑道:“在這一點上,你是處於優勢的。雖然羅斯福各種能力都比你強,但是和你相比,他的聲望現在不太夠。你這幾年來,穩,是你最大的特色,赫伯特去世之後,你接過來了一個亂攤子,雖然出現了一些失誤,但是基本上完成了平穩的交接,而且現在你也看到了,國家的形勢很平穩,民衆的生活開始一點點好轉,人人都覺得生活有了希望。在這方面,你是很受民衆信任的,對於民衆來說,他們的想法很簡單,不管誰當總統,只要能夠讓他們的生活變得好一點就行了。雖然你的能力不如羅斯福,但是民衆更看重穩定,他們對於現在的這種發展形勢是很滿意的,因此,只要你在競選的時候打穩這張拍的話,就一定能夠獲得絕大多是民衆的支持。”
“當然了,羅斯福是你獲得連任的最大的危險。這個傢伙的能力實在是太恐怖了他如果早出到幾年,估計我都不一定是他的對手。他如果不是運氣不好遇到了安德烈,估計他會成爲美國最偉大的總統之一,而且民主黨在他手裡面肯定能夠成爲和共和黨平起平坐的大黨。”
“可是這個傢伙的運氣實在是太不好了。遇到了安德烈,是他的噩夢。他自從擔任民主黨黨內領袖之後,就一直和安德烈對着幹,中間又出了那麼多的事情。特別是那次刺殺時間,雖然最後死無對證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是他乾地,但是影響出來了,他的威望大打折扣。”
“這幾年,羅斯福的聲望比他擔任民主黨黨內領袖的時候,是大了不少。但是其中的很大一部分,是負面的。提起他地名字,美國家喻戶曉,但是大部分人的人對他有牴觸的情緒。這一點上,你佔了很大的便宜。而且你也應該好好謝謝安德烈。”
柯立芝的話,讓我和魯特曼都笑了起來。
羅斯福遇到我。算是栽了。
“不過魯特曼,這不代表你根本就不費什麼力氣就能夠獲得連任了。羅斯福這個人。實在太厲害了,在他身上,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生。這是個極爲恐怖地人。如果你掉以輕心的話,你會死得很難看。”
“雖然他現在地聲望有些不佳,但是那是和他之前的相比,並不是和你相比。你也看到了,半年多來,羅斯福已經改變了他地一貫做法,他不再和安德烈和我們硬碰硬,而是開始學習我們的做法。他看到了民衆的力量。現在做任何事情都首先考慮民衆地心理,民衆支持的事情。不管有多大困難他都會去做,美聯儲的那次事件就是如此,這半年來,他在國家信託公司做的事情,獲得了美國大部分企業和財團的支持,尤其是那些中小企業,因爲他劃撥的救濟款項對他很是感激,而受到國家信託公司援助的很多底層民衆對於他也是很感激的,和安德烈相比,羅斯福在民衆中地聲望顯然是不夠地,他和安德烈站在一起,民衆肯定會選擇安德烈,但是如果你和他站到一塊,民衆更喜歡誰,那就難說了,我的意思,你應該明白。”
“其實這半年來,羅斯福地在民衆中的印象得到了很大的改觀,美聯儲事件,這一次的學生事件,羅斯福的變現都很搶眼,事實上他已經找到了通向成功的捷徑。如果時間拖得長一點,是一年之後或者是兩年之後在選舉總統的話,你無論做什麼都不是他的對手,因爲那個時候他完全可以把民衆對他的不良的印象全部扭轉過來,如果你想獲得勝利的話,那就想辦法提前進行總統選舉,最好就在今年年底。”
“布賴恩,你的運氣很好,羅斯福現在最大的困境就是他沒有時間把之前民衆對他的那些不良印象全部消除,他只能消除一部分,不過也不代表他不能翻身。這個人,缺少的就是機會,只要能夠有讓他翻身的機會,哪怕只有那麼一次,他就可以一下子反客爲主成爲勝利者。這是個可怕的人,魔鬼一樣可怕的人。而他如果成爲總統,那將是共和黨的噩夢,從此之後,左右了美國政壇幾百年的共和黨,將輝煌不再,他會是共和黨延續了幾百年輝煌的終結者。”
柯立芝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十分的低沉,魯特曼聽得臉上的肌肉都抽動了。
富蘭克林?羅斯福是個什麼樣的人物,這一點魯特曼由這切身的體會,畢竟他們平時在工作中有過密切接觸。
而柯立芝說的話,無疑句句都是關鍵的,也都是真實的。可以說,在美國,能夠對於羅斯福有着本質認識的人,就兩個人,一個是我,另外一個就是柯立芝。
其他的人,就算是魯特曼本人,對於羅斯福的認識,都是全面的。
羅斯福就如同是一頭獅子,你對他認識不全面,最後只能成爲他的獵物。
從我們這方面來看,自然是不希望那個羅斯福能夠成爲總統,所以柯立芝纔會苦口婆心地叮囑魯特曼。換成別人,我們根本不會費這麼大的口舌。
“布賴恩,如果你想獲得勝利,有一點是必須要做的,如果疏忽了這一點,你也可能死無葬身之地。”柯立芝點燃了一支菸。
“請說。”魯特曼低聲道。
“財團。”柯立芝露出了笑容。
“總統的競選雖然拼的是民望,但是更重要的是財團,財團如果不支持你,你是不會獲得勝利的。羅斯福很聰明,他身後站着的是以洛克菲勒財團爲首地財團聯盟,那些財團對羅斯福絕對的支持。絕對的信任,而在這一點,你就做得很不夠,你和摩根財團他們的關係,遠遠不如羅斯福和洛克菲勒財團之間的關係。這點,你必須抽出足夠的時間和摩根談一談。”
“放心吧魯特曼。不管怎麼樣,我們會全力支持你參加總統大選地!”柯立芝拍了拍魯特曼的肩膀。
我們同時露出笑容起來。
魯特曼特意過來拜訪我,爲的是打探一下我和柯立芝到底會不會支持他,在得到了肯定的答覆之後,魯特曼心滿意足地離開了賓館。
“安德烈。有的時候,我覺得魯特曼其實也挺可憐地。”看着魯特曼的背影。柯立芝搖了搖頭。
“所以我們就幫他這麼一回吧,順便也幫幫我們自己。”我笑了笑。
當天晚上。紐黑文市舉行了一個盛大地酒會,算是首映式之前的招待宴會。
會議上面,倒是碰到了不少熟人。
“柯里昂先生。明天電影沒有問題吧。”當我和柯立芝小聲談話地時候,背後響起了一個聲音。
這個聲音不用回頭我就知道是誰了。
“羅斯福先生,有你前來首映式,我怎麼可能準備好呢。”我微笑着轉過身去,看見羅斯福在我的對面。
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裝,手裡面端着一杯飲料,滿臉地笑容。
“我剛纔和總統先生聊了聊,聽說你們下午聊得很愉快。”羅斯福看着我。說出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他這麼說。無疑是告訴我他已經知道我們支持魯特曼競選總統了。
“我和總統先生一向合得來。”我端起了手中的飲料。
“那過幾個月,我們就好好玩玩吧。”羅斯福聳了聳肩膀。然後讓手下把他推開了。
“這傢伙,我什麼時候看見什麼時候想揍他。”甘斯在我旁邊低聲罵道。
“你們要是這樣,他巴不得呢。”從我旁邊傳來了一聲笑。
我轉過臉去,看見眼前站着一個人。
“胡佛先生,你怎麼來了?”看見這個人我頓時走過去緊緊握住他的手。
調查局局長埃德加?護膚。穿着一身黑色的制服,臉上依然戴着那個半臉面具,嘴角上翹,可以看得出來他在微笑。
“我到紐黑文這邊正好有事情,聽說你們在這裡舉行首映式,就順便過來了,怎麼,不歡迎嘛?”埃德加?胡佛攤了攤手。
“怎麼可能不歡迎呢,你能來,可是我們的榮幸。”我樂道。
埃德加?胡佛的出現,讓宴會裡面的氣氛頓時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他沒來地時候,這幫人觥籌交相互嬉戲取笑,他一出席,酒會地氣氛頓時變得有些收斂了起來。
也不怪其他人,埃德加?胡佛出現在這裡完全就像是個異類,別人都是西裝革履,他穿着制服,而且臉上遮着那個黑色的面具實在是太引人注目了。
在美國,沒有人不怕調查局地,尤其是今天參加酒會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這些人更是怕。
埃德加?胡佛自然也感覺到了他不太受這些人的歡迎,便自我解嘲地對我說道:“柯里昂先生,看來我還是告辭好了,這裡不是我能來的地方。”
“胡佛先生,這怎麼可以呢,要不我們到旁邊的小房間裡面喝喝茶。”我笑道。
埃德加?胡佛可不是尋常人,平時請都請不來,這一次竟然能夠主動現身,怎麼可能讓他走掉。
“胡佛先生,到旁邊喝茶吧。”柯立芝也做出了請的手勢。
埃德加?胡佛點了點頭,然後我們三個人走進了旁邊的一個小房間。
房間裡面除了我們三個人之外,就沒有任何人了,倒是個清靜的地方。
“胡佛先生,你怎麼會到這裡來呀?”柯立芝一邊給埃德加?胡佛倒茶,一邊問道。
“這件事情。還得問柯里昂先生。”埃德加?胡佛端起了一杯茶,喝了一口。
“問我?胡佛先生,你的意思是你到這裡來和我有關係?”我睜大了眼睛。
“可以這麼說。”胡佛笑了起來:“你們在哈佛大學不是做出了一件驚心動魄的事情嘛。”
“你說地是那件事情呀。”我頓時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黑教堂的那次事情,胡佛肯定是知道了。
“這一週我都呆在那裡,因爲牽扯到國家寶藏和華盛頓總統的靈柩,所以處理起來很是麻煩。忙了一個星期,甚至調動了軍隊最後才總算是勝利完成。不過柯里昂先生,我還真得感謝你,這個據點我們實在是找了太長的時間了。”埃德加?胡佛長嘆了一口氣,道:“處理完了那件事情。我就趕到這裡了,手頭有一些雜七雜八的事情。聽說你們也來了,就過來看看。沒想到還遇到了不少數人。在門口遇到了魯特曼總統,到裡面遇到了羅斯福,柯里昂先生。你的這個首映式真是藏龍臥虎。”
“胡佛先生,你就別玩玩笑了。這些人在你眼裡也就是一般人。”我打趣道。
我們三個人坐在房間裡面,閒扯了很多事情,看得出來,埃德加?胡佛心情很好。
“柯里昂先生,聽說你地大兒子亞蓋洛最近拍攝了一部小電影?”埃德加?胡佛一邊喝茶一邊心平氣和地問了我一個問題。
咳咳咳。我差點沒被茶水嗆死。
這個埃德加?胡佛到底是人是鬼呀!?亞蓋洛拍攝小電影的事情,只有極少的人知道,這他也能夠了若指掌。那不等於我做得所有事情他都曉得!?
這也太讓人脊樑骨發涼了!
之前柯立芝總是說美國最恐怖的人就是埃德加?胡佛。說不管你是總統還是平民,不管你是財閥還是軍官。在他面前,你都會覺得心虛無比,他在你面前就如同一座山峰一樣壓迫着你。現在,我終於體會到這種感覺了。
在好萊塢,對我的家庭生活了解地人,並不是很多,埃德加?胡佛等於告訴我,他不僅知道我的家庭,還對我地家庭成員十分的清楚。
他這麼問,到底是什麼用意呢。
我掃了一眼埃德加?胡佛,發現他根本就沒有什麼異樣,好像就是隨便問問。
“小孩子拍地,隨便玩玩。”我笑道。
埃德加?胡佛笑了笑,道:“柯里昂先生,我真是羨慕你呀,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業,同時也能夠擁有這麼美滿的家庭。”
然後他,放下杯子,站了起來。
“好了,我也該走了,很長時間沒有這麼高興了。柯里昂先生,我今天晚上就要回華盛頓了,明天晚上怕是不能參加你地首映式了。”埃德加?胡佛和我握了握手。
他要走,我和柯立芝也不好留,所以便親自把他送到了門外。
大門外,一個黑色的小車停在了那裡。埃德加?胡佛拉開車門就要進去,突然相識想到了什麼,轉身又走了過來。
“柯里昂先生,這些東西是我閒着無聊在車上做的,送給你的孩子吧,代我向他們問好。”埃德加?胡佛從外套的口袋裡面掏出了幾件東西,放在連我的手上,然後拍了拍肩膀,笑着坐進了車裡。
車子發動,拐了幾個拐角很快消失不見。
“這個埃德加?胡佛,做起事情來讓人一點都摸不到頭腦。”柯立芝看着遠去的埃德加?胡佛,搖了搖頭。
“他做事情如果和平常人一樣,那他就不是埃德加?胡佛了。”我笑了起來。
“這樣的人,每次和他打交道,我就心驚膽戰地。安德烈你還是小心一點吧,”柯立芝搖了搖頭,轉身走進了大廳。
我笑笑,看了看埃德加?胡佛遠去地方向,然後攤開了手掌。
在我的手上,並排放着三個小人。這種東西一看就知道是埃德加?胡佛閒着沒有事地時候用小刀刻的。材料是一種杉木棍。然後刻成小人的形狀,三個小人不大,正好能夠握在手裡面,有鼻子有眼,惟妙惟肖。更絕的是,上面竟然用顏料畫了衣服之類的。很是精巧。
“想不到人見人怕的調查局局長竟然手這麼巧。”我嘆了一口氣,然後把這三個木頭小人裝進了口袋裡面。
埃德加?胡佛既然送了三個小人。那至少表示他對我地事情一清二楚。
這種感覺很不好。
很沒有安全感。
進了大廳,裡面的熱鬧還在繼續,但是我卻沒有多少心思了。呆了一會之後就起身告辭。
路上柯立芝不經意和我又聊起了埃德加?胡佛,柯立芝對於埃德加?護膚的這次出現,想得很多。
“安德烈,你說埃德加?胡佛突然提到亞蓋洛,到底是什麼意思?”柯立芝問我道。
“還能是什麼意思。無非是告訴我他對我一清二楚,以後對我有動作的時候也好辦得多。”我苦笑了一下。
“老大,我對這個胡佛沒有什麼好印象。總覺得他太陰森了。”胖子在前面嘟嘟囔囔地說道。
“他要是不陰森,誰陰森?他可是整個美國的無冕之王。誰敢惹他。”柯立芝匝吧了一下嘴。對我道:“不過安德烈。他對我們夢工廠似乎還說得過去,一直以來也都沒有對我們做出過什麼壞事。不少次還幫了我們。你說,他這次算不算是提醒你呀?”
“提醒我?提醒我什麼?提醒我有人要對我地那三個兒子動手?別扯淡了。我的那三個兒子,你就是派遣一支軍隊來也別想動他們一根毫毛。”我頓時笑了起來。
對於家人,我一向毫不含糊。守護家裡安全地不僅僅有廠衛軍,還有傑克領導的內局地人,此外二哥也專門派遣了伯班克黨的一支精英二十四小時呆在莊園各處,此外,好萊塢警察局的警察也對莊園做了重點地部署和監控,有了這四道防護,別說是人了,就是隻蚊子想接近亞蓋洛他們都不可能,所以這一點我根本就用不着擔心。
“卡爾文,你們都多想了,其實這一次埃德加?胡佛過來,估計真的像他所說的就是碰巧了然後過來看看。這一點,我還是有把握的。他對我們不會有什麼壞意,就憑他送禮物給亞蓋洛他們就已經說明問題了。”我攤開了那三個小木人,笑了起來。
“我同意老闆的意見。雖然埃德加?胡佛在其他人眼裡面是個十分恐怖的人,但是和我們打交道以來,他還從來沒有做出對我們不利的事情,老闆不少次還得到了他的幫助,他這次來,估計就是湊湊熱鬧,他那樣地人,平時沒有什麼朋友。”格里菲斯倒是同意我地看法。
車上的一幫人議論來議論去,基本上認定埃德加?胡佛這次過來,基本上不會是一件壞事。
回到賓館,已經是半夜了,洗漱一遍之後,我就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開始忙了起來。電影晚上八點在耶魯大學地校園裡面舉行首映,甘斯等人已經先前一步去佈置、阻止相關的一些事宜了,我則呆在房間裡面爲晚上的首映做一些準備。
午飯過後,下午三點多,我們一行人就離開賓館趕向耶魯大學。
那裡早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原本被學生佔據的校園,經過了一番整理,變得十分的典雅,展現出一個古老的名校的風範。
我們走進學校的時候,受到了學生地熱烈歡迎。這些學生幾乎來自美國各地,都是各個大學的代表。下午我們都是在耶魯大學校方那裡呆着,雙方彼此討論了一些問題,和哈佛大學相比,耶魯大學的那些校長、教授們,實在是頑固得很。
晚上六點半。簡單地吃完了耶魯大學爲我們準備的晚餐之後,我們走入了首映式的現場。
雖然距離電影正式公映還有一個半小時,但是偌大的一個耶魯大學地校園已經人滿爲患,幾乎每個角落都有人擁擠在那裡。
整個校園裡面分布了十幾塊銀幕,保證所有學生都能夠看到這部電影。
“老大。人太多了,尤其是學生。我們都快要疏理不過來了。”甘斯忙得團團轉,看着我苦笑凹不已。
魯特曼、羅斯福等人相繼抵達。到了七點多的時候,嘉賓席上就已經人滿爲患了。
首映式的主持人是格蘭特,他爲了我們的首映式。專程從好萊塢跑了過來。
這傢伙穿了一身雪白的西裝,很是精神。七點四十五地時候,格蘭特走上了講臺。
他抓住話筒的時候,人羣變得鴉雀無聲。
“各位,今天是《死亡詩社》地首映式。幾個月前,美國發生的那一連串地事情,現在想起來都讓我們感到痛心。一直以來,我們最引以爲傲的。就是我們的教育。看看我們這些傑出人士吧。從總統到普通工程師、律師,等等等等。社會上各行各業地精英分子基本上都是從我們的學校裡面走出來的。”
“在美國,不少大學的歷史比這個國家的歷史都要悠久,美國人不是經常說一句話嘛,叫先有哈佛後有美國。這充分說明了教育在美國的悠久歷史和重要性。我們一直爲之驕傲,但是上段時間發生的那些悲慘的事情,讓我們幾百年來延續地這份驕傲蕩然無存。”
“學生和警察對抗,學生和校方對抗,死傷慘重,爲地是什麼,爲的是爭取一點點自由,一點點空間,但是他們得到地,卻是警察們的子彈和校方的指責。”
“作爲一個過來人,有一句話我是必須要說的,那就是學生一般不會鬧事,當他們鬧事的時候,那就說明校方的教育制度顯然出現了問題。”
“美國的教育延續了這麼多年,進入了20世紀之後,很多適合之前的那種教育方式已經不適合當下了,所以校方能做的,不是去強制執行,而是應該進行改革了。”
“不過可惜的是,並不是所有的學校都這麼理解,這個我們可以從很多學校的身上可以看得十分的清楚。直到今天,這件事情好沒有得到解決。所有人的目光和希望都積聚在柯里昂先生的這部電影來!”
“一部告訴你們真正的教育應該是什麼樣子的電影,一部告訴你真正的人生應當怎麼去創造的電影。已不告訴你們人該如何觀察這個世界的電影!一部傑作。”
“女士們先生們,讓我們爲那些在衝突中死去的年輕人們默哀吧。這部電影十分送給他們的。”
在格蘭特的提議之下,現場的所有人都集體起立,然後低頭爲那些死去的年輕人默哀。
之後,紐黑文市的市長等都相繼發言,說的無非都是一些套話,倒是耶魯大學的校長的發言十分的震撼。
“格蘭特先生說的對,當前很多學校的傳統都不太適合現在的這個世界了,不再適合現在的年輕人了。我們到了應該改變的適合,我本人之所以出席這個首映式,最重要的目的就是想看一看,一個真正的學校,一個真正的老師,應該怎樣對待學生。”
可以說,和耶魯大學校長抱着相同目的前來觀看電影的人,不在少數。
“可以開始了。”耶魯大學的校長結束講話之後,我對甘斯點了點頭。
甘斯轉身做了一個手勢,首映正式開始。今天有些不舒服,好像是感冒了,也有點燒,整個人都有點疲。
但是字還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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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名,上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