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彈不斷的落下,李斯特伯爵看着已經快要成爲廢墟的“遺址”雙眼發呆,雖然他對這個地方有諸多的不滿,但是這裡依舊裝着他所有的回憶,現在全特麼完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似乎早就有了預感,自從女皇來了艾佩達之後這棟房子就彷彿被詛咒纏身,隔三差五就要坍塌一次,所以他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丟到了地下室去,可即便是這樣,也讓人有些腦殼疼!
整個城市也在這一瞬間混亂了起來,這種程度的炮擊絕對不是罪民攻城的那種程度,有些人跑向了城牆,有些人留在原地,也有一些人開始在混亂中作亂。
人性的卑劣和醜陋在這一瞬間就被放大,幾枚炮彈落在了中城區,掀翻了大片的街道,一瞬間人們就從四面八方用出來,有些人開始逃跑,向下城區逃跑,但也有些人則開始了搶劫,掠奪甚至是強暴和殺人。
一切都亂了,亂的讓人心煩!
審判所的人剛剛騰空,就有人被一槍打了下來,那名狙擊手又來了,除了他之外,還有三名身份特殊的超凡者,爲了對付李斯特伯爵,佩因親王是下了血本,這次來的不僅有頂級的超限者,一名惡魔真身,還有一名黑魔法師。
只要能殺了這個給自己戴了十幾年綠帽子的人,佩因親王願意付出更多的代價!
當然艾佩達發生的這些事情夏爾並不知情,兩個城市之間並沒有任何通信的手段,電話看上去是一個成熟的通訊手段,但是野外惡劣的環境會讓電話線每天都要檢修十遍八遍,更別說那些更聰明的罪民。
他們會收集這種金屬線然後再轉手賣給城市裡的人,或者提煉成金屬錠,再轉手賣給城裡人。
所以兩個城市之間基本上沒有任何直接交流的渠道,大多數時候人們的聯繫都是通過信使和寫信的方式——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空艇過來收集信件然後送往其他城市,信使會在帝國內二十二座城市中不斷的移動,不止一個信使。
如果是特權階級或者統治階級那就更不是問題了,他們出得起錢讓人去送信,比如說剛剛給貝爾利子爵打電話的人,就是潛入了這座城市之後,通過電話來通知他的。
李斯特伯爵遇到大麻煩的時候,貝爾利子爵的大麻煩也纔剛剛開始。
貝爾利子爵的想法很快就傳播了貝爾利本地的上流社會,除了極少數已經在這裡投入了全部身家的人認爲這是一場轉機之外,其他人都認爲貝爾利子爵瘋了!
城市外面的戰爭很快就要輸了,他居然還有心思舉辦一場盛大的宴會,這是爲了用來慶祝他將會被戰火焚燒,被歷史掩埋的下場嗎?
他不知道去改變局面,反而在最後的時刻還縱情的享樂,哪怕之前那些搖擺不定還有這一絲幻想的人,也都徹底的絕望了。
人家的刀都架在了脖子上,你還在脫褲子,算了吧……,帶不動!
一整天,人們都在忙碌,有些人是爲了準備晚上的宴會,有些人是爲了準備另外一場盛大的晚會,大家都在準備着。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天色逐漸的變暗,山坡上最高處的子爵府燈火通明,一輛輛車順着山道而上,在黑夜中,彷彿多了一絲末日臨近之前的平靜,壓抑着的平靜。
已經休息過的貝爾利子爵站在臺階上,他手裡端着酒杯,微微皺眉,他邀請了絕大多數上流社會中的名流政要,可是按時到來的缺寥寥可數,很多人不僅自己沒有出現,連說明情況的傭人都沒有出現過。
他擡起手腕看了一眼手錶,側身看了一眼管家,後者低頭欠身,離開了一會。有些時候有些話不需要說出來,就能夠被人們所理解。管家在房子裡連續打了好幾個電話之後,又回到了這裡。
“老爺,我已經聯繫過了其中一些人,他們的管家說他們已經離開,也許是路上比較擁堵。”
貝爾利子爵點了一下頭,“是嗎,那就再等等,這些人真……”
轟的一聲巨響打斷了他的話,他被嚇的猛地縮了一下脖子,管家立刻阻擋在他的面前,但又被他推開。
他驚愕的看着山坡下的一處城區突然騰起巨大的火花,並且很快就有星星點點的火光開始蔓延,緊接着是第二個,第三個……接連不斷的爆炸和火焰一瞬間就讓因戰爭稍顯安靜的城市沸騰起來,到處都瀰漫着濃濃的硝煙。
到處都是爆炸,火光和燃燒蔓延的火焰,就像是有人在城外炮擊一樣。
貝爾利子爵整個人都傻了,山坡下城市裡的聲音彷彿被加持了某種可怕的力量,穿透了空間在他的耳邊響起。男人們的怒吼和不耐煩的聲討,女人們的尖叫與哀婉的請求,孩子們的哭喊與老人們的咳嗽聲,所有的聲音都混雜在一起灌入到他的腦海中。
“快去查,去看看發生了什麼……”,在經過最初的慌亂之後貝爾利子爵稍微冷靜了一下,他立刻做出了安排,站在他這個角度可以看見城內和城外的一些風景,城外並沒有炮彈發射時拽着紅線的軌跡,也聽不見戰車集團炮擊時的轟鳴聲。
這不是炮擊,他冷靜的速度很快,可是他同樣知道這是不是炮擊其實毫無意義,因爲山坡下城市裡的人們不會安靜的停下來聽他這麼說。
又是一團火光騰起,爆炸聲緊隨其後,他再次微微一愕之後,臉色變得更加陰沉,他意識到這些沒有赴約的客人們,被攔在了什麼地方!
不多時間,也就半分鐘,就有人衝上前來,告訴貝爾利子爵,山下有人宣傳貝爾利遭到了炮擊,整個城市都亂了。特別是那些爆炸和火光讓不少一輩子都沒有親身體驗過戰爭的人慌了神。
每個人都知道戰爭的慘烈,也正是因爲知道這些所以他們纔想着要離開儘快的離開,這也讓城市變得一團糟,再也無法控制了,特別是在某些人羣聚集的地方有炸彈爆炸的時候,整個城市都陷入了恐懼的海洋。
“把人撤回來,如果我猜的沒錯,他們的目標應該是我!”,三十多歲,所和李斯特伯爵差不多大的貝爾利子爵穿着一身象牙白的正裝站在了莊園內臺階上最醒目的地方,“還有,宴會開始吧,不用等了!”
隨着管家的一個示意,樂隊開始演奏節奏明快的樂章,整個子爵府在漆黑的天空,漫天的星辰,以及把天空染紅的火焰中,開始了盛大的宴會。
女舞者們穿着時髦的長裙,跳着歡快的舞蹈,遊走於人羣中的侍者們忙碌的將食物或者美酒送到每一位客人的面前,這裡的一切都和山坡下發生的一切格格不入,就宛如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那樣。
人們略帶着驚慌的表情僵硬的參加者社交活動,他們吃不下,喝不下,不時的看向貝爾利子爵,亦或是看向大門的地方。
大約過了二十多分鐘,山坡下的爆炸聲逐漸的緩和了一些時,莊園外的車道上,出現了大批步行走來的人。
成羣結隊的超限者在夏爾的帶領下,來到了子爵府的大門外,一撮黃毛和一個肌肉棒子兩人拽着兩扇金屬大門,猛地一聲呼喝用力拉扯,金屬大門在一陣陣扭曲聲中被撕裂。
夏爾一眼就看見了坐在最醒目處的貝爾利子爵,後者也看見了夏爾。
兩人的目光隔着數十米的距離在空中接觸,令人意外的是貝爾利子爵並不像是一個窮兇極惡的人,他看上去非常的溫文爾雅,有着所有貴族都有的良好儀表和氣質,加上他身上那套象牙白的衣服,很有一種優雅的紳士風度。
在夏爾進入院子的那一刻,戰鬥就爆發了,被調集回來的超凡者和夏爾這邊的超凡者爆發了戰鬥,周圍一些黃綠色的毒煙和藍色的染色劑讓星術師在這裡毫無用武之地,這是屬於超限者的戰鬥。
夏爾摟着維希莉莎的腰,問她,“害怕嗎?”
維希莉莎咬着嘴脣用力搖着頭,“怕的要死,但這是我的選擇。”
夏爾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沒有什麼可怕的,你把他當做是一個死人就行了!”
說着他邁步向前,每當有人想要攔住他時,都會被身邊的超限者攔下,他所到之處,人們紛紛避讓,讓出了一條通往臺階下的路。
夏爾站在臺階下的時候,貝爾利子爵也站了起來,他居高臨下的看着夏爾,一邊笑一邊搖着頭說道,“夏亞先生……,這可是一個大驚喜,你是李斯特伯爵那邊的人嗎,還是代表着皇室?”
“子爵閣下,如果您沒有更多的‘後手’,我建議您現在就放棄抵抗和無畏的傲慢,接受現實才是您唯一的選擇。”
貝爾利子爵一直保持着他的風度,他拍了拍手,“無視別人的問題是非常失禮的舉動,不過我原諒你,這是勝利者對失敗者的寬容……”,他身後大門緩緩的打開,一陣陣鐵鏈摩擦的聲音從中傳出,明明是很普通的聲音,卻給了人們很大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