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起了妹妹,當月光照射到了身旁的父母,頓時讓他大驚失色,他看見了母親雙眼睜的很大,渾身鮮血淋漓,頓時嚇了他大叫了起來,手中不停顫抖,差點摔倒在地,當他站穩後,卻發現父親也是滿目猙獰的看着他。
讓那時的他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嚇得他渾身發抖,瞬間腦海中一片空白,眼神漸漸出現了癲狂之色,他抱起妹妹瘋狂的跑到外面,卻發現一路上到處都是血跡。
他來到隔壁的張叔家,卻發現所有人都慘死在家中,整個街道是那麼的冷清,是那麼的恐怖,忽然,他感覺到了一絲恐懼和悲憤,死了,全都死了。
正當他跑到河邊,卻出乎意料的看見了哥哥,他跑過去抓住哥哥的手臂大聲說道:“不好了,哥哥,村子裡的人都被殺了。”
話還沒說完,卻看見他哥哥手上提着一個人的人頭,另一隻手在河中洗刷着幽森的刀,想要洗掉上面的所有遺蹟,洗掉從前的所有回憶。
弟弟大聲喝問哥哥爲什麼要這樣做,他哥哥卻對他只是殘忍的一笑,把手中的那個人頭輕輕拋向紫炎無痕,在月光的照射下,蒼白的皮膚,怒目猙獰的雙眼,死不瞑目的神色。
這是,這個人是一直陪伴着哥哥,從小都在一起長大的林家小妹,居然也被殘忍殺害,怒目而視的他抱着妹妹,身體顫抖了起來,近乎咆哮的問道:“爲什麼,爲什麼?”
“哈哈,爲什麼?我只是想驗證一下自己的實力到底多強,實話跟你說了吧,紫炎家族的人,每個人都有着不同的血種,只是大家都沒察覺到而已,而我卻在無意中,打開了這道門戶,你終有一天也會打開,而且,力量絕非我能抵擋,所以我要殺了所有人,讓你變強後,血脈之力,我會親自出手搶奪。”
“難道說,就是爲了這個,殺了所有人?”紫炎無痕雙眼睜的很大,淚水流露了出來,激憤過後,卻是留下了仇恨。
“沒錯。”簡簡單單的兩個字,讓還抱着一絲僥倖心理的紫炎無痕徹底絕望,夜風很冷,呼嘯而過,讓人不由得直打寒顫,哥哥手中依然抱着那琴,彈奏起了悠遠的歌謠,自己則凌空而起。
紫炎無痕絕望了,站在湖邊靜靜發呆,許久之後,他抓起一顆石子,丟向了哥哥離去的地方,哥哥只是回頭用手一點,便化爲了齏粉:“我的好弟弟,仇恨我,記恨我,把我牢記在心中吧!因爲我纔是你變強的希望,只有那樣,我纔可以更好的提煉你體內的血脈之力了。”
當哥哥轉身的一剎那,他略微聽見了“叮咚”的聲音,是那麼的沉悶,而自己則抱着妹妹倒在了地上,昏迷不醒。
當他再次醒來的時候,他卻和哥哥依然是在同一個地方,在這裡鳥語花香,花草鋪滿了大地,好一處人間仙境,而紫炎玉軒的名字早已改變。
這裡就是閉月羞花宮,而他哥哥因爲實力強大,成爲了這裡的聖王子,而他卻爲了殺他哥哥,不要命的拼命修煉。
事情到了這裡,畫面再次停頓,紫炎醒了,冷漠的看着懂事、且又樂於助人的哥哥,彷彿回到了過去,欣慰的一笑,眼神緩緩看向了天空。
隨後,再次出現在他眼前的,則是真正的絕世強敵,燕玉軒,那個自己必須要打倒的對手。
紫炎無痕此時,眼中流下了兩滴鮮紅悽然的血淚,是的,他流淚了,自言自語的道:“是了,我明白了,斬妖泣血真正含義,並非斬真正妖魔,而泣血淚,而真正的意義則是?”此時的他剛毅的看向了燕玉軒。
一聲大喝,手中再次顯化而出斬妖泣血,伴隨着一聲爆喝,他斬了下去:“流下覺悟的血淚,斬殺擁有邪惡之心的你,去死吧!”
在這一刀中,他看見了從前的歡聲笑語,從前的生死相隨,從前的一切,都回不去了嗎?
“轟——”
隨着一聲巨響,手中的斬妖泣血紅光大盛,顯得妖異無比,然而,這一刀卻沒有斬中燕玉軒。
燕玉軒騰空而起,手中再次多了一朵玫瑰,是那麼的蒼白,那麼的刺眼。
白玫瑰,傳說中最具毒素和殺傷力的武器,它只是一朵花,一朵嬌豔的花。
紫炎無痕知道他要做什麼了,‘花開一瞬,唯我獨尊’這絕世殺伐之術就要展現而出。
紫炎無痕放下手中的斬妖泣血,迎空而上,同樣的,手中也是出現了一朵雪白的玫瑰。
雙方渾身光芒大盛,戰力洶涌澎湃,怒氣直衝霄漢,兩人的戰力猶如瀚海一般,滔滔不絕,不斷洶涌。
紫炎無痕對着拈花而笑,猶如神靈的燕玉軒攻伐而去,燕玉軒一退再退,身後幻化出了漫天飄灑的花瓣,不在是紅色,而是真正的雪白。
在其身後緩緩組建,幻化成了一個巨大的玫瑰,他只是對着紫炎無痕笑了一笑,微微搖頭,而紫炎無痕也同樣化出了這等異像。
兩者相碰,天地爆碎,虛空扭曲,就在這時,紫炎無痕身後的雪白玫瑰瞬間支離破碎,化成了成千上萬片雪白花瓣,直衝向燕玉軒,而燕玉軒眉頭微微一皺,感覺有點不妙,就在這時,紫炎無痕手中的白玫瑰丟了出去。
對着燕玉軒直衝而去,“噗——”
只聽一聲,紫炎無痕知道,事情已經結束,當白玫瑰徹底化成鮮豔欲滴的紅色的時候,燕玉軒就會身死道消。
當他回頭的時候,只聽見:“喂……好自大,以爲這樣就可以要我命了麼?笑話。”
紫炎無痕再次回頭,卻讓他駭然了,他發現,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燕玉軒手中的雪白玫瑰也消失了。
這時他就知道了,在他丟出去的那一剎那,燕玉軒的白玫瑰也隨之丟出,兩者相撞抵消。
燕玉軒冷笑連連,對着紫炎無痕走了過去,然而就在這時,地上的玫瑰花香,引起了他的注意,此時的他大驚,隨後一笑,口中鮮血猶如泉水涌出。
紫炎無痕微笑,他用斬妖泣血對敵,就是想將他逼到這個地方來,在平時攻擊的時候,他也往後退,但沒注意到腳下,還是中招了,這玫瑰花園的毒並不比白玫瑰威力小,燕玉軒強忍着發作的毒素,一飛沖天。
在空中,他流露出了讓人無法察覺到的神色,此時的他大喝道:“就你還想殺我,爲那狗屁村落報仇?笑話,有本事就來試試。”
說罷,他詭異的消失了,在觀戰臺上,他一直在默默的看着,原來這只是找宮中的長老幫忙煉製的替身而已,己根本就沒下去。
在臺上,他開口說道:“你若是想要報仇,等你到了真正的聖人階段在來找我吧,現在的你,不夠格。”
說罷,他帶着閉月羞花宮的衆人,離開了,獨自一人站在場中,被千千萬萬的人關注着的紫炎無痕,此時有些落寞,有些苦澀,有些……淒涼。
大賽最終落幕,以紫炎無痕和他妹妹並沒有在去觀看,只是獨自走進了一個小酒館,坐了下來,冷心悅也跟上了,在路途中,紫炎無痕的事他都聽紫炎雪舞說了。
從小紫炎雪舞就被紫炎無痕這樣帶着,一直都跟他講着家裡以前是怎麼怎麼樣的。
天色不早,紫炎無痕坐在酒館中,拼命的對自己灌着酒水,冷心悅走過去,一拳將酒罈打碎,略帶威嚴的說道:“若是想報仇,就拿起手中的武器,拼命的去修煉,在這喝酒,你裝什麼深沉了。”
紫炎無痕不答,只是,他的頭,再次低到了最下方。
夜,冷風吹過,讓人不由得瑟瑟發抖,衆人仰望星空,或許,最殘酷的是,就是和自己心愛的人生離死別,和最親近的人生死相隔,和最愛的哥哥,生死相向。
紫炎無痕迷離了,失落了,千重殺截,萬般磨難,都沒有在他心理有太大的波瀾起伏,而此時,他心中卻是驚濤駭岸。
是的,哥哥。他一直拼命追趕,對他來說最完美的存在,然而去在那一夜,他殘忍的殺害了自己的親人和朋友。
燕玉軒對於現在的紫炎無痕來說,實在是太過強大,無論他如何修煉再修煉,都無法觸即到哥哥的一絲一毫。
紫炎無痕和燕玉軒或許都不懂,其實所謂兄弟,可是光和影般的存在,命中註定就要一個跑一個追,誰也無法離開誰。當他彈起了有傷的旋律的時候,天真的弟弟不曾在意,這個幽怨的曲調,日後會是怎樣灼痛他的靈魂。
這種少有的溫馨回憶,在那個夜晚之後成爲了紫炎無痕兄妹心中最大的負擔。
最美麗最耀眼的火焰,總是會芍傷人們的眼睛。
那樣的曾經,已經不會在夢中再出現。那樣的曾經,已經連記憶都不配再擁有。那個時候,他失去了全部。
光芒鞣死在黑夜中,天邊的那輪冷月殷紅得似要浙浙瀝瀝地滴出血來,紫炎無痕手中抱着剛滿月的紫炎雪舞,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所謂的哥哥,手中還提着他最喜歡的那女孩子的頭顱,紫炎無痕眼神空洞,表情呆滯了。
父母的屍體壓在一起,冰涼地失去了生命的氣息,凝固的鮮血在地上攤開慘悽的黯淡,唯有從窗中透射進來的蒼白月色,在硬梆梆的地板上留下一道道悽美的血痕。
他的喘息聲越來越急,胸膛不斷劇烈起伏,最後聲音顫抖地質問哥哥:“爲什麼……要這麼做?”
燕玉軒卻是在黑暗中,眼神冷漠無情,聲音像是從很遠很遠的彼方傳來:“我只是,想得到你體內蟄伏的那道血脈和證明我如今的力量而已。”
於是紫炎無痕哭了,手中撿起地上的石頭,砸像了燕玉軒,劫被他瞬間用手化爲了齏粉。淚水紛飛,一滴一滴落在河流中,砸出低沉悲涼的‘叮咚’聲……弟弟明亮的眼寐蔓延悲哀,哥哥劫只是冷冷地看着。就已預料滿面悲傷的結局。
大戰爆發,破碎蒼穹的聲音,清脆斷裂了所謂的註定,兄弟的羈絆,在紫炎無痕與燕玉軒身上顯得誇張而諷刺。
那一夜,成了紫炎無痕心中揮之不去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