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心悅神色微微一動,如今正是風頭最緊的關鍵時期,現在出去走動可不是什麼好事,他不明白靈界的人爲何要做出這樣的決定。
“但去無妨,這是蓋世劍皇的主意,他將要離去,想最後一次出手了。”靈界的一名老人走進屋中。
冷心悅心頭一緊,劍皇的時日果真無多了,這果然是要進行最後一次威懾了,很有可能從此將永不出現……
中州地處繁華,在一處古城內,可以看見川流不息的人羣,街上車水馬龍,尤其是近日來,弒神體破關的風波,引來了衆多的修士。
靈風的朋友不是聖地傳人,就是古界子弟,一個個都有着驚人的來歷,男的英姿勃發,女的閉月羞花,名副其實的一羣“衙內”。
“靈風,你的小妹夫果真厲害的一塌糊塗,你是不是很有壓力的說?”
“月圓之夜,那天我可是親眼看見,東海的那小子被你家妹夫打的亂七八糟了,完全沒有一絲抵抗力,我同門中有人躍躍欲試,想要出手比劃一番,但看到那情況後,全都漠然了。”
“以後啊,我看了,你呢,就一直跟在你妹妹和你妹夫身邊,做一個乖乖的小寶寶得了,誰敢欺負我,我妹夫是弒神體,誰欺負我,就給我等着,我叫我妹夫來收拾你們。”
此時,聽到這些話後,所有人都哈哈大笑了起來,更有人在不停的調侃着靈風,渾然沒有注意到遠處的冷心悅。
另有一些人神色不愉,他們絕對是靈未央的追求者,自然是不希望這次聯姻成功了。
“靈未央不是還沒有來嘛,我可是聽說了,她不屑於當今打破天地法則的弒神體聯姻呢,根本不想見他,且靈界也沒有正式做出決定,一切都還有變數的說呢。”
“靈未央那可是有着沉魚落雁之姿,閉月羞花之貌,驚才足以絕古今未來,在他很小的時候,就破譯過家族中異常古來的咒語,如此天驕,不選擇弒神體也無可厚非啦。”
“弒神體在冥古時期都早已是難以修行的變態體質,而今世道變遷,這天地大道更是不容弒神體修行分毫,縱然他衝關成功,有誰會知曉,今後會是怎樣的結果呢,充滿了諸多的不確定性,靈界沒有必要那麼太緊張他呢!”
前面調侃他的還好,可後面的這些話卻讓靈風臉色驟變,惡狠狠的說道:“你們休要胡言亂語。”
“我說靈風,你這是怎麼了,你不是也看那弒神體不順眼的麼?”
“就是,就是,不久前你不是還被打成那樣了麼?怎麼如今卻又幫他說起話來了。”
“你們在胡說什麼!”靈風阻止,沒有想到這些人還真是說出了這樣的話來。
冷心悅嘴角露出一縷笑意,很是溫和,緩緩的步走了過來,他眼神清亮,髮絲隨風飄舞,如仙靈降世一般,有一股靈動和飄逸。
“弒神體……”
剛纔還在冷嘲熱諷的人都一陣緊張,趕緊閉上了嘴,就連他們的聖王子師兄或師弟都對眼前的人發怵,更遑論是他們。
冷心悅弒神體小有初成,月夜下大戰年輕一代奇才殤敏月,以一人之力獨對天下年輕一代所有修士,更是風輕雲淡的說出了那樣狂妄的話語,震懾住了所有人,如今又有幾人敢與之論高下?
衆人想到了體內蘊星河萬域,混沌化陰陽八卦,如此恐怖的場域都被化形而出,這些人現在還感覺心驚肉跳,就更不要說冷心悅那恐怖到變態的肉身力量了,如河似海,滔滔不絕。
“冷心悅……”衆人紛紛打招呼,其中幾名年輕男子很緊張,生怕冷心悅計較方纔的話語。
倒是當中的幾名女子很是活躍,美眸泛出異彩,上前主動與冷心悅交談。
“冷兄的神勇我們親眼見識了,果真是人中龍鳳。”
幾日來冷心悅一直出沒於個個拍賣場所和一些喜歡賭石人經常出沒的石坊,凡是有人在拍賣絕世仙珍,或者是石坊中切出了什麼奇珍異寶,他都會以高價收取,強要再次尋找到像靈玉液這般精粹的絕世仙珍,給劍皇延命。
但終究,他還是徹底失望了,依然無獲,許多地方都留下了他的足跡,而他更是在收集着木欒子的殘片。
“心悅兄,可喜可賀啊,恭喜你成功衝上了涅槃境!”
“可喜可賀啊,看來,巔峰的弒神體終於要再現世間了。”
“冷族的那小子,我在夢仙樓安排了酒宴,今日我們不醉不歸。”
好像這世界上,所有人都是他多年未見的兄弟姐妹一般,到處都是熱情的招呼聲,而冷心悅也是一一笑着迴應,直至臉上表情漸漸麻木,到的最後,也不得不離去了。
“咚!”
在回去的路上,一道晴空霹靂,蒼穹被徹底震碎,蓋世劍皇終究還是出手了,一擊之下斃掉了暗中所有不軌的人。
此時,諸多修士皆變了顏色,心中震撼無比。
蓋世劍皇即將遠離人世,竟然還有如此恐怖到讓人膽寒的戰力,讓諸多強者都深感不安,尤其是有着異樣心思的人,此時全都隱伏了下來,再也不敢出手。
靈未央來了,是如此的突然,讓所有人都深感意外。
縱然是靈界的人,也都沒有提前接到任何的消息,直到見到她時,方纔知曉家族的掌上明珠到了。
靈未央麗名傳南荒,爲靈界最爲驚豔的明珠,不僅姿容豔世,亦是修煉界的天縱之資,在他很小的時候就破譯過家族中的咒語,更與是和佛魔道論過道法。
冷心悅見到她後,覺得這個女子與其名字很相配。
婀娜挺秀的身姿,只見她渾身繚繞五色緞帶,身穿由神孔雀的羽毛編制而成的華麗服飾,面帶粉色紗巾,讓人看不真切。
此時,她直接來到了冷族,沒有任何多餘的話語,直接了當的找上了冷心悅,讓所有人都感覺不可思議,別說是去見一個人,就算是讓她出門幫忙順便辦點事,也都比登天還難。
事實上,她果然像一隻高傲的孔雀,揚起無暇而晶瑩的下巴,露出天鵝一樣的雪白頸項,驕傲無比,道:“我不可能嫁給你這種不知未來的人!”聲音如同天仙之音,優美而又動聽。
冷心悅卻是笑了笑,並沒有說什麼,神色很是平淡。
靈未央美的炫麗,一頭烏黑的秀髮也閃爍着晶瑩的光輝,通體如玉,絢爛而又奪目,她高傲的揚着頭,滿不在乎的說道:“縱然你是弒神體如何?冷族的核心弟子又如何?我靈未央看不上!不管我界此前有何安排,但請你記住,從今日起,我們之間可沒有點滴的關係。”
“呵呵……這些話,你不用跟我說,大可直接去找貴族的界王去說,想他表明一切,不就好了麼?”冷心悅很平靜,眼神中依舊沒有一絲的波瀾。
“這些事無需你多說了,我自然知曉,而我,也只是想讓你明白,我們之間根本不可能,你我皆非生活在同一世界,像我如此天之嬌女,豈是會嫁給一個不知前路的廢物呢,就好比一個高高在上的仙,又豈會嫁給一個不知前路和未來的螻蟻?”靈未央語音清脆,悅耳動聽,但其意卻是尖酸刻薄。
“好了,好了,你說完了,我也聽完了,你可以走了,別打擾我下棋。”冷心悅拿起手中的茶杯,飲了一口茶水,從靈未央進來到她離去,冷心悅沒有看她一眼,眼中就看着棋盤,而和他對弈的則是冷逸楓。
靈未央五色霞光流轉,仿若九天玄女誤墜凡塵,她依然揚着頭,像是高高立在雲端之上,輕哼了一聲,回眸都沒有看冷心悅一眼。
“說話如此尖酸刻薄,爲什麼還要和她扯這麼久?”此時冷逸楓皺了皺眉,這樣說道。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這點都隱忍不了,以後如何煉道心?好了好了,安心下棋吧。”冷心悅這樣回答,平息了冷逸楓心中的怒火,冷心悅接着問道:“她剛剛說了什麼?”
靈界的人聞訊趕來,幾名老輩人物先後進入屋中。
“喲——咋們的小公主來了,怎麼都不見我們幾個糟老頭?”幾名老人都帶着笑意,顯然很溺愛靈未央。
靈未央盈盈施禮,語音嬌柔,很懂得討這些老人的歡心。
“我們靈界的明珠剛纔爲何要那樣說?”幾名老人顯得都聽到了她的話語。
靈未央婀娜挺秀,輕輕搖頭,聲音很甜,開口道:“幾位老祖宗,未央根本不想與那弒神體訂婚呢。”
“噢……爲什麼?”一名老人問道。
“我還要問爲什麼呢,爲什麼要與這種廢物訂婚?”靈未央反問。
“你……”幾名老人張口結舌,有些話語當着冷心悅的面真的無法說出口,不然顯得太過現實了,儘管誰都知曉。
“弒神體又如何?冷族出了老劍皇這種蓋世人物又如何?我跟他沒有任何交集,從來都不認識。我即便真的要結婚,也要選擇一位可以成爲真正帝尊的人,而不是隻能和大帝一輪生死的這種……廢物!”靈未央揚着頭,肌體晶瑩,彩霞流轉,聲音動人,道:“縱然從實力上來說,我也有成爲真正帝尊的資格,在說了,我既然有這種資格,那麼我又爲什麼要和只能與帝尊一論生死的人結婚?”
“在說了,就連絕對可以成爲帝尊的那五個人,我都看不上,更遑論是這種萬載難得一見的絕世廢體?”此時的靈未央很是瞧不起的這樣說道,百般羞辱。
靈界明珠驕傲的還真像只孔雀,秀髮隨風舞動,像是站立在雲端的顛覆存在俯視衆生如螻蟻。
冷心悅則很是平淡,置身事外,就像似這件事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一般,很是平常,靜靜地看着這一切,嘴角帶着一縷笑意,搖了搖頭,也沒在說什麼,安靜的坐在那裡和冷逸楓在下棋,很有閒情逸致。
靈界的人見冷心悅如此表態,卻是心中一緊,一位老人對靈未央說道:“你剛來到中州不救,還是下去休息一下吧,不要在多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