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蘿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楚靈忽然靈光一閃，瞪大明眸直直看着法空。
法空微笑看她。
衆人也都好奇的看向她。
楚靈慢慢說道：“所以說，我們這一切都在你的預料之中，我們是爲了心劍做準備？”
“順水推舟的事。”法空道。
“……果然可怕！”楚靈哼一聲。
她越想越覺得心裡發毛。
原本以爲是自己闖蕩出來的結果，最終卻仍在法空的設計之內。
徐青蘿明眸閃了閃，沒有多說。
法空道：“別把我想得那麼神。”
楚靈哼一聲道：“虛僞！”
法空搖頭失笑道：“一切都是你們自己的機緣，我只是冷眼旁觀，什麼也沒做。”
“誰知道你做沒做。”楚靈道。
法空道：“我只是幫伱們找一個切入點而已，剩下的則由你們自行推動。”
徐青蘿道：“楚姐姐！”
楚靈白她一眼哼道：“這麼說，是我們運氣好？”
“你們的運氣確實好。”法空微笑道：“想想看吧。”
楚靈毫不猶豫的點頭道：“我們的運氣確實好，可這也太好了吧？”
如果不是運氣好，自己已經死了。
如果不是運氣好，不會進入金剛寺外院，不會跟徐青蘿及周雨周陽相遇。
如果不是運氣好，也不會碰上法空。
天下間運氣好的不少，可是很少能碰上法空，能與法空這般親近。
“創心劍沒那麼容易的。”法空搖頭：“縱使你們看遍了璇璣殿的武學，也是一樣的艱難。”
“好像沒那麼難吧？”楚靈道。
她覺得應該沒那麼難，畢竟已然通曉了那麼多的武學，武學知識也足夠豐瞻。
自己可不僅僅看過璇璣殿，還有禁宮秘庫，還有金剛寺外院的藏經閣，所看的武功當真是廣博之極。
自己想創出一門適合自己的劍法，應該不太難。
法空笑道：“你們可以試試，看容易不容易，有些事情看似容易，其實艱難之極。”
“那是對一般人。”楚靈哼道。
武林各大宗的劍法，確實是數代人的智慧結晶，不知耗費了多少心血。
可他們縱使比自己聰明，卻沒有自己的條件，不可能見識到自己這麼多的武功。
法空笑道：“你們不妨一試。”
“明天開始，我們便創心劍。”楚靈頓時精神一振，神情昂揚，鬥志涌起。
她扭頭看向徐青蘿與周雨周陽。
周雨笑道：“我們也會試着看飛花神劍與落雪神劍有什麼可改進的。”
周陽忙點頭。
飛花神劍與落雪神劍極契合他們自身，可這兩套劍法本身還是有更進一步的餘地。
練到這個時候，隱隱感覺到了制約與束縛，不能盡情的舒展，有一絲不協調。
在金剛寺外院與徐青蘿楚靈一起參研，最好不過。
“那我們就一起！”楚靈用力點頭。
林飛揚感慨道：“真讓人羨慕啊。”
“林叔也一起唄。”徐青蘿笑道：“我們巴不得人多。”
林飛揚搖頭：“我不行。”
“怎麼不行啦？”徐青蘿問。
林飛揚道：“我閒不下來，沉不下心來，還是練我的御影真經吧，纔是最適合我的。”
御影真經博大精深，神妙無方，自己如果能練到極境，即使不能天下無敵也罕有人能殺自己。
他雖然羨慕他們一起參研武學的情形，覺得他們這般情形非常的美好，非常讓人羨慕，卻沒辦法參與。
徐青蘿道：“林叔，你的御影真經自己參研太慢，不如跟我們一起。”
“你們參研御影真經？”林飛揚笑道。
徐青蘿笑道：“一人智短，兩人智長，我們湊在一起，未必不能幫你。”
林飛揚搖頭：“不一樣的。”
御影真經倒是不怕傳給他們，可是御影真經需要獨特的資質才能修練，他們個個都是好資質，卻不適合練。
不能練，則所謂的參研只是霧裡觀花而已，沒辦法真正的體味到御影真經的玄妙。
“看來林叔是不信我們。”徐青蘿笑道：“我們在璇璣殿可是看過兩門心法，與御影真經有點兒相似。”
林飛揚頓時瞪大眼。
徐青蘿道：“一門是化陰玄功，一門是九幽遁訣，與御影真經都有幾分瓜葛。”
“化陰玄功，九幽遁訣……”林飛揚搖頭。
徐青蘿道：“我會先默下這兩部秘笈，明天林叔過來再看便是。”
“好。”林飛揚點頭。
——
楚靈回到御花園的時候，楚雄正與冷飛瓊在邀月亭裡對弈。
燈籠照得亮如白晝，兩人皆凝神相對。
聽到腳步聲，楚雄擡頭冷冷瞪過來，發現了楚靈，頓時一怔：“靈兒？”
楚靈輕盈的飄掠進小亭，嬌哼道：“父皇，看到我是不是不高興？”
楚雄失笑：“你這丫頭，還知道回來！”
“哼，父皇明明是想問，我爲何這麼快回來！”楚靈對冷飛瓊一禮，湊到楚雄身前。
楚雄忙伸手一擋：“休得放肆。”
他一看楚靈的樣子便知道要動手，想揪自己的鬍子。
“就放肆，就放肆！”楚靈嬌嗔着上前，雙手翻飛，偏要揪住他鬍子。
楚雄則左擋右攔，非要護住自己的鬍子。
父女兩人頓時打成一團。
待兩人氣喘吁吁的停住時，皇后嫋嫋過來，大腹便便，頭戴着花環，猶如少女。
“母后——！”楚靈頓時飛過去，抱住她手臂。
皇后眼眶已然紅了，嘴角噙着笑容，語氣卻狠狠的：“你這丫頭，還知道回來！”
“父皇不讓我回來礙眼！”楚靈哼道。
楚雄搖頭：“胡說嘛。”
楚靈抱着皇后胳膊：“母后，想死我啦。”
皇后與她一起進了邀月亭。
楚靈坐下來，鬆開皇后手臂，嬌笑道：“母后你越來越年輕啦，跟我一起，人家一定說是姐妹。”
皇后抿嘴笑道：“你呀，淨能哄人。”
“母后你難道沒照鏡子？”楚靈看向楚雄：“父皇，你說呢？”
“確實年輕了。”楚雄點頭。
不得不佩服法空的手段，回春咒確實不凡，超乎想象的神妙。
皇后的變化便在自己眼皮底下，通過加持在花環上的回春咒，讓皇后竟然越來越年輕。
匪夷所思，卻真實的發生着。
這讓他既忌憚，又羨慕，又讚歎。
皇后笑靨如花：“別轉開話頭，快說說你們在大雲的情形。”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亂轉了一番。”楚靈道。
楚雄斜眼看她。
楚靈哼道：“父皇想知道天罡宮的事？”
“對。”楚雄點點頭：“天罡宮如何？”
“確實厲害，跟欽天監不相上下。”
“不比欽天監厲害？”
“……差不多吧。”楚靈道：“欽天監也不弱的。”
她覺得天罡宮與欽天監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