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琉璃的話,很多人都只當其是自謙,因爲魯家,天機門的匠術,這是整個大陸都承認的,而那所謂的釐人,不過只是傳說罷了。
可這些話,聽在楚天的心裡卻是感受頗異。他相信有釐人這樣的人存在,而且若是那些人真的懂得匠術的話,肯定會比正常人更爲非凡。
“南邊有沒有釐人我們已經很難知道了,不過我們卻是知道的,北極有一個和釐人相似的種族。”
隨着斷琉璃的話,楚天的眉頭皺了起來,不知爲何,從段琉璃的話裡,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北極有冬族雪族冰族水族……,但不管是哪一族的人,都是以美豔問世;而就在今年,我們恰好找到了這樣一位。”
段琉璃的手臂緩緩張開,隨着她掌指,一匹帶翅的木馬從天而落,那馬很精巧逼真。馬是好馬,但卻沒有人在乎它的工藝,衆人所在乎的,是騎在馬背上的那位女童。
白色的衣裙鞋襪,加上她那白皙到像是雪花一般的膚色,藍色的顏色,淺色的頭髮和眉毛,睫毛很長,眼睛則是藍色……
她長的小巧而精緻,可愛、稚嫩,但她的臉上卻又帶着許多的驚恐,藍眼睛看着臺下的人,又有淚珠在眼眶中滾動。
這個女童很好看,好看的就像是畫裡面夢裡面的人一般;她好看,而且精緻,她的個頭很小,並不是年齡小,而是身體小。七八歲的樣子,但她卻要比正常七八歲的小女孩小上許多。
見到這個小女孩,最激動的人是楚天。
雖然他早已有不好的預感,但當這個小女孩真的出現的時候,他還是有不好的反應。因爲這個小女孩不是別人,而正是北極休部落酋長冬皇伯的女兒冬天。
冬天出現在這裡,那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她的部落遭到了青人的劫掠,她這麼可愛好看,會出現在拍賣場上是不奇怪的,而她的族人的下場就不好預料了。
楚天很激動,但他強制自己冷靜了下來,他雙眼緊緊的盯着冬天,他已經下定了決心,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他一定要把冬天買回來。
“北極的精靈族並不少見,但少見的是這個女孩兒;她不僅好看,而且她身上流淌着的乃是正統的冬皇之血,她也極度的聰明,我族有人教她匠術,她能在極短的時間內學會。”段琉璃誇獎着冬天,只不過她的誇獎卻讓冬天那原本單純的眼睛逐漸委屈,逐漸充血。
“當然,她這麼好看,她的名字也是很好聽的,她叫冬天。對北極人來說,冬天是神聖之詞。”
很多人,很多很多人,一邊聽着段琉璃的誇讚,一邊則仔細的欣賞着冬天;她或許本沒有那麼完美,但在天機門一番精心的安排和打理之下,她已經完美到沒有缺點了。
“現在,我們對她進行拍賣,起拍價格,十億武幣,價高者得。”
對人的販賣拍賣,對爵位的販賣拍賣,這些在皇城甚至於說在任何大陸都是不新鮮的東西,甚至於皇城還有專門的拍賣場在進行這樣的拍賣,只不過,在所有的拍賣場中,花花世界是頂尖的。
而又因爲有這些勾當存在,所以楚天對這個宗門也沒有太多的好感,但也說不上討厭,畢竟這樣的事情,本身就是很正常的。
“我出十五億!”
“我出十七億!”
“我出二十億!”
競拍開始了,人們從來沒有這麼積極過,那價格提升的很快。
幾十億幾百億,甚至於成千上萬億的武幣,對於很多人來說都只是一個數字,錢,他們很多,他們也不心疼錢,他們需要的只是一個適當的消費方式。
而顯然,用幾十億的武幣買冬天這樣的一個精靈,這是很划算的。
“我出五百億!”
所有人都在爭着出價,但這個時候,這花花世界大樓的最頂層,那間最爲氣派的獨立窗戶之內,忽然傳出了這樣一道聲音。
這聲音並不尖銳,音量也並不大,但所有人卻都像是聽到了炸雷一般,表情不一,有人惶恐,有人崇拜,甚至在聽到這聲音之後,居然有人在下跪。
冬天也是止住了委屈,她睜着大眼睛,有些思索的看着那道巨大窗戶。
沒有人說話,包括段琉璃也不敢隨意說話,因爲她很清楚那個地方代表着什麼。
五百億,這是一個很龐大的數字,但五百億,絕對沒有龐大到沒有人敢加價的地步,可是現在居然真的沒有人敢加價了,倒不是冬天不值這五百億,也不是沒有人願意出到五百億以上,而是那出五百億的人的地位太高,他們不敢惹。
“無人再出價的話,那麼冬天妹妹就由……。”
“六百億!”
段琉璃比誰都清楚那裡住着的是誰,那裡報價了,在這棟大樓裡,是比任何人的報價都要有影響力的,所以她也打算順水推舟,一錘定音;但她的話尚未說完,低處的人羣裡,卻是傳來了一道明晰至極的報價聲。
她皺起了眉,往那報價的方向看去,其他人也是整齊的從那裡看了過去。
很的人都有憤怒,似是在責怪那後報價之人不識時務,可當他們看見那位之後,心中的火氣瞬間便又消減了不少。
適才報價五百億的人正是楚天,但別人尊敬的卻並不是他,他不過是狐假虎威而已。這間屋子是龍君人的,雖然報價的聲音並非龍君人,但他這樣地位的人,是無需親口說話的。
楚天能猜到人們對龍君人以及龍家的尊敬和害怕,可他想不到的是,居然還真的有人敢和“龍家”搶東西。
他也循着那聲音望了過去,但隨即他又皺起了眉頭。
那位坐在拍賣場最下場層極普通的位置,但他的氣質卻是不俗的;森然的劍和他冷冽的氣質,那種和人羣格格不入的感覺異常的強烈,而他不是別人,赫然就是第一輪拍賣時以十萬武幣買下了天巧老人木偶的那位。
“花有罪,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