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熊漫不經心看了一眼小冊子,搖着頭道:“不要!姓劉的陣法世家?本尊沒聽說過,再說這本小冊子記載的陣法之秘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而已,對本尊沒用。”
大家聽了,紛紛翻白眼,感到無言以對,有人忍不住罵道:“死熊太貪心了,連這東西買票都不夠資格,是不是太過分了!”
“老子寧願死在死漠,也不能給這頭死熊送寶物!”
劉元額頭冒汗,嘆道:“熊哥,這可是貨真價實的好東西啊,您仔細看看……”
黑熊很自大,淡淡道:“你剛纔不也看了陣法嗎?你也沒辦法離開,本尊卻能幫你們離開,足以見得你家的陣法之秘不足一道,本尊在這方面的造詣,比你家老祖宗還要厲害幾百倍呢,不行不行,換一樣。”
劉元忍受着奇恥大辱,但是卻不敢發火,這麼多人拿黑熊也沒辦法,何況對方又掌握着離開死漠的“門票”,他有火也發不出。
劉家是傳承自上古的陣法世家,在紅楓城赫赫有名,昔年的老祖劉萬虛更是名傳天下,就是各大宗派的聖主級人物也要以禮相待,竟然被這頭黑熊貶的一文不值。
“唉!”劉元嘆息一聲,暗暗咒罵黑熊,默默走到了一邊。
這時,又有幾人紛紛上前獻寶,黑熊眉開眼笑,逐一檢查,看着它一副奸詐的樣子,每個人都恨不得剝掉它的皮。
不多時,每個人都試過了,一共只有六人的寶物通過黑熊的法眼,得以離開,很大部分人被留了下來。
離開的六人都是家世富足的大家子弟,家族底蘊深厚,身上攜帶着重寶,無奈之下,他們咬牙交出,才換來回家的“票”。
其中就包括孔雲揚,他幾乎是迫不及待就拿出一件重寶,臨走之前,他惡狠狠瞪了一眼羅陽,殺意凜然。估計回到紅楓城以後,他不會善罷甘休。
“賣票賣票!還有誰要回家,趁早嘍,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黑熊厚顏無恥地吆喝起來,那貪婪的樣子十分討打,每個人都恨得牙癢癢。
他一邊吆喝,一邊把這些收來的東西裝進一個古怪的瓶子裡面,那個瓶子看起來很平凡,甚至還很髒,多半是它經常在地上打滾弄的,小瓶子看不出任何色澤,偶爾流轉出一絲紫色玉光。
這個瓶子很小,但是造型卻很特殊,羅陽凝目一看,發現這個小瓶和那個裝着死漠迷魂的紫玉瓶造型一樣,不過只有紫玉瓶的三分之一大小。
這時,來自玉簫院的女子姚媚走上前,淺笑道:“我這有一塊令牌,雖然不是什麼珍貴的寶物,也不值錢,但是卻能給你帶來很多好處。”
說着,她從虛空中取出一塊古色古香的銅牌,上面刻着複雜的圖案,散發出一股清香。
這些年輕男女紛紛變色,驚呼道:“玉簫令!”
紅楓城是一座歷史悠久的古城,非常不凡,傳聞有一位神王在城中隕落,絕世神兵就埋葬在城中。這種充滿傳奇色彩的地方,自然不乏吸引許多來歷不凡的勢力,各大勢力都在城中設有據點,玉簫院就是其中一個特殊的存在。
玉簫院在紅楓城有着不俗的勢力,連城主家族都要忌憚三分,背景深厚,底蘊不凡。在外人看來,玉簫院只是一個風月之地,但它其實代表了一種極爲神秘的傳承,據說有一種男女雙修的古老經法傳承下來,這門經法既神秘又詭異,很少有人知道內情。
玉簫院太神秘了,連孔雲揚都不清楚內情,這是一種古老的男女雙修傳承,門下弟子極少,但全是姿色絕美的女子,每一個都堪稱傾國傾城,這一特點更是給玉簫院籠罩上一層神秘面紗。
在整個東域,玉簫院有許多個分院,並不是僅僅侷限在紅楓城,她們脈絡極廣,涉及到很高層的勢力,門內不乏隱士高手,就連四聖宗也不敢輕易招惹。
如果持有玉簫令,就能進入任何地方的玉簫院,以上賓招待,相當於一個通行證,更是一種身份的象徵。玉簫令一般都持有在玉簫院的核心門人手中,外界之中,唯有極少數的大人物纔可能持有玉簫令,屈指可數,在場之人,甚至見都沒見過。
當一些年輕人說出玉簫令的來歷時,羅陽也暗自驚訝,沒想到這個姿色誘人的女子來歷如此不凡,玉簫院究竟是什麼樣的勢力?她們太神秘了。
黑熊妖轉着圓溜溜的眼珠子,流着口水盯着姚媚,嘿嘿笑道:“本尊若是持有此令,是不是能去玉簫院快活?”
衆人看見黑熊這副色迷迷的樣子,紛紛咂舌,這傢伙太極品了,不光貪財,還貪色!有幾名一直向姚媚獻殷勤的青年感到十分鬱悶,一雙雙仇視的眼睛瞪着黑熊妖,眼神都要噴出火花了。
姚媚笑盈盈道:“那是自然,你若來玉簫院,奴家親自款待你,一定讓你心滿意足。”
“小美女太銷魂了,本尊喜歡,這塊令牌本尊收下了,他日一定去玉簫院找你。”黑熊流着口水說道,一直盯着姚媚看,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姚媚有一種勾人心魂的風情韻味,讓任何男人都難以抵擋,黑熊妖看見凌月清的時候也沒有表現出這幅樣子。
衆人看見這一幕,肺都氣炸了,尤其是幾個想與姚媚結交的年輕男子,臉色難看之極,好幾個青年都在低聲咒罵:“死熊,色鬼!”
“玉簫令給一頭妖族黑熊,真是天理難容啊,媽的這熊妖太極品了!”
“太噁心了!這頭死熊,身爲妖族,明顯應該去找母熊,怎麼連人族女子也不避諱!”大家罵罵咧咧,一道道眼神像刀鋒一樣射向黑熊,不過它卻裝作渾然不知,獨自作樂。
“小美女已經回家了,你們誰還要買票,趁早趁早,過了這村就沒這店嘍!”黑熊繼續吆喝,簡直是厚顏無恥。
那名一直低頭站在人羣后方的女子走了出來,她名叫賀娟,正是那名持有香爐的女子,衆人也是因爲她的香爐才冒然深入死漠,落到這步田地,大家雖然沒說出來,但心裡都在埋怨她。
最終,她很無奈交出了香爐,獲得黑熊青睞,把她送走了。緊接着,又有幾名年輕人不甘心地交出身上最珍貴的寶物,換取回家的路票。
黑熊的收穫十分豐富,小小的瓶子裡面裝了不知多少寶物,還有各種珍貴的靈丹靈藥,數不勝數,連玉簫令這種唯有屈指可數的幾位大人物才持有的罕見物品也弄到了。
它把小瓶子抓得很近,熊爪子都嵌進熊掌中了,生怕瓶子不翼而飛,羅陽聽見它在小聲嘀咕:“媽的母瓶子不見了,現在只剩下子瓶,本尊一定要好好保管,今天真是倒黴啊……死漠這鬼地方,連一個瓶子也能不見,本尊下次再也不來了……”
剩下的人越來越少,大家都有點心慌,一直保持旁觀態度的理智之人也坐不住了。
隨後,又有幾人考慮了很久,把身上的重寶交出,其實這些人的背景都不簡單,每個人都有保命的重寶,只是剛開始不願意拿出來罷了。
最後,這羣青年都離開了,只剩下劉元站在一邊發懵。
過了好一會兒,劉元又走了過來,很無奈拿出一張古老的羊皮卷,說道:“熊哥,我這次出門真的沒帶什麼值錢的東西,這張古卷是一張地圖,你就讓我回家吧……”他哭喪着臉,顯得十分可憐,眼淚都要擠出來了,試圖博得黑熊同情。
黑熊翻着白眼瞥他一眼,不爲所動,淡淡道:“你這傢伙怎麼這麼窮酸?不是破冊子就是破羊皮,你就拿不出一點有用的東西嘛?”
說着,它眼光掃了一眼羊皮卷,頓時打了一個激靈,把羊皮卷奪過來,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熊臉上露出狐疑的古怪神色。
“這羊皮卷你從哪兒弄來的?”黑熊忍不住了,表情很認真。
“幾年前,我跟隨家族一位前輩試驗陣法,偶然傳送到了一片破敗的廢墟中,無意撿到的。熊哥,難道你發現什麼了?”劉元也不傻,看見黑熊表情認真,不由疑惑,難道真是一張藏寶圖?
“那片廢墟在哪?”黑熊問道。
“不知道,那裡是個不祥之地,當時我們不敢久留,很快就開啓傳送陣法離開了,不能確定具體位置,後來想要再尋那個地方,也找不到了。”劉元如實道,心中越發疑惑,黑熊的表情很不正常。
“這張破羊皮卷有點古怪,本尊暫時沒發現什麼,不過可以留下來研究一下,看你小子可憐,破例讓你回家吧。”黑熊嘆口氣,裝模作樣說道,不着痕跡地把羊皮卷收了起來。
羅陽看見這一幕,心中暗罵,以他對黑熊的瞭解,這貨絕對不是心慈手軟的主,那張羊皮卷肯定不是普通之物,黑熊得了便宜還賣乖,一心忽悠劉元,真可恨!
“熊哥,要不算了吧,你把羊皮卷還給我,我不想回去了。”劉元很謹慎,心知羊皮卷不凡,不甘心就這樣送人,這說不定是一張古老的藏寶圖,可能發現神藏。
黑熊哪裡給他反悔的機會,直接把他推進了傳送陣法中,眉開眼笑,道:“劉小弟一路順風!安心回家吧!”話音未落,劉元的身影已經在傳送陣法裡面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