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大哥……我對不起你,我實話告訴你吧,這藥,這藥是李管事給我的,他說你身體需要調養,所以特別交代我將這藥送給你,我也懷疑這藥有問題,但是又不敢違揹他的意思。如果我不照做,他就要……就要……”
“夠了!”羅陽冷冷打斷他,不管任何理由,這都是背叛。
“羅大哥,我對不起你……”小石頭滿是愧疚的望着羅陽,眼眶紅紅的。
羅陽倒吸一口氣,若非自己謹慎,這藥服下去不知會有什麼後果!
“肖石磊,念及昔日之情,今日之事我不計較!但,我羅陽不再當你是朋友,你走吧!”羅陽面色陰沉,語氣十分果斷。
他這麼做,不僅是因爲小石頭的背叛讓他心寒,更重要的原因是,他想撇開和小石頭的關係,不希望因爲自己而牽連到無辜的小石頭,以李道義的性格,一計不成定然又生一計,若如此,小石頭肯定還會被其要挾。
羅陽是個是非分明的人,此事罪魁禍首是李道義!小石頭有錯,也是情不得已,這就算懲罰吧,同時也是保護他。
羅陽心念一轉的功夫,僅是片刻,便是將這前前後後想得清清楚楚,同時不動聲色地採取應策,當機立斷。
這一系列舉動,羅陽的心智可見一斑。
小石頭呆呆看着羅陽,滿臉愧疚,心中悔意滔天,他當然沒想到更深一層的含義。對方冰冷的面龐,斬釘截鐵的語氣,讓他不敢再多說什麼,只好默默的離開。
“羅大哥,這一次我對不起你,今後我一定用實際行動來悔過,希望你能原諒我……”
小石頭走後,羅陽心中五味陳雜,這一切都是因爲李道義,此人這般殘害我,今後一定要更加小心。
“不過小心翼翼並非長久之計,拳頭硬纔是硬道理!”
羅陽望着天空,捏緊了拳頭。正欲離開此地,剛行不久,密林深處走來一高一矮兩人,羅陽凝目望去,心中暗驚,那爲首的正是李道義,後面跟隨的,是李道義的兒子李思成!
這倆人面色不善,徑直朝羅陽而來,顯然早有打算。
“那小石頭沒聽我的話,已在回去途中被我教訓一頓,羅陽,今天我看誰來救你!就是因爲有你在,才壞了我的好事!”李道義猙獰道。
他這般狂妄自然不無道理,在他眼中羅陽就如同螻蟻般,平時在宗內他倒有所顧忌,但今天他花費了不小心思,這纔將羅陽誘進密林深處,再也不用礙手礙腳。
羅陽陰冷着臉,一言不發,死死盯着對方。
“要不是因爲你,林靜早就是我的人了!今天收拾了你,我便霸佔她,我對她的身體可是日思夜想啊,你是要活着過好日子,還是死了看我們過好日子?”李道義一步步走來,笑臉猙獰。
他已經盤算好一切,教訓這個毛頭小子一頓,還怕他不服服帖帖?十多歲的孩子,能掀起多大的浪?只要沒有羅陽在中間阻礙,隨便用些手段,將林靜搞到手,哼哼,他李道義也是有二房的人了。雖然林靜的年紀和他兒子相差無幾,但他可一點兒都不介意。
李道義雖然當初答應林靜,要拿一些靈藥出來幫羅陽療傷,以此作爲交換條件,但李道義可不是二愣子,他怎能容忍自己的女人還在惦記着羅陽這小子?
“畜生!霸佔你娘去吧!”羅陽狠狠罵道,此時的他已然沒有退路,硬斗絕不是對手,如何才能脫身?
“爹,跟他廢話什麼,看我教訓他!”李思成冷哼一聲,邁步上前,臉上盡是譏諷之色。
他是李道義的獨子,備受寵愛,雖然天賦一般,但李道義有資本,藥材補品在其身上花費了不少,更是託了關係請內門師父私下指教,如今十七歲的李思成已經達到開元第七重,可謂外門弟子中翹楚。平日在外門之中從不把人放在眼裡,囂張跋扈慣了,仗着他爹的身份有恃無恐,被他欺辱者都是敢怒不敢言,反而還要笑臉討好。
“成兒,給爹好好教訓他!你就把你剛學會的武技拿來練練手,這小崽子捅我一刀,害爹花了幾棵靈藥才痊癒,這筆賬必須償還!羅陽,今天可別說我以大欺小,哼哼,對付你這小崽何須我親自動手!”
“爹放心,他跑不掉。”李思成不屑道,在他眼裡,羅陽簡直不值一提。
話音未落,李思成步伐生風,猛地向前衝來,氣勢凌人,他雙拳緊握,帶起一陣勁風,那拳法好似天上雲霧一般隱隱變換,捉摸不定。
“捲雲拳!”李思成嘴角帶着冷笑,低喝一聲。
羅陽臉色微變,沒想到李思成已經學得武技,看來李道義爲了兒子果然是不惜血本,何況第六重和第七重有天壤之別,自己根本不是對手。
羅陽曾經也想過學一門武技來增強自身實力,可是一部普通的武技就要幾十株一品靈藥才能換到,這麼多靈藥對他而言猶如天文數字一般,他怎麼可能擁有。
情況危急留不得羅陽保留,立刻抽出腰間匕首,正要去擋,那李思成的拳頭卻從一個偏門的角度攻來,眨眼功夫便轟在羅陽胸口!羅陽胸口一震,急急後退,劇烈的痛感傳遍全身,五臟六腑像被捅了個窟窿,一股滾燙的鮮血翻騰而起,吐了出來。
“爹,這一拳怎麼樣?”李思成略顯得意,更加自大起來。
“練得不錯,再來!”
羅陽臉色鐵青,心中飛快想着應對辦法,可是掌握武技的對手和他比起來,差距太大,對方那拳法,任憑他如何細看,也是難以分辨。而他自己只能依靠一些經驗和蠻力,沒有武技招數,根本不能對抗。
還不等羅陽多加思考,李思成的拳頭又一次臨近!轟轟轟!一連三拳打來,力道威猛,絲毫沒有留手!似乎得到父親的贊可,李思成打得更有勁了。
對方的身法極快,拳法又十分詭異,羅陽從未面對過如此窘境,幾乎可以說是完敗,毫無招架之力。
那接連三拳均都攻在羅陽胸口,令羅陽只感覺天昏地暗,嘴角不斷噴涌出鮮血,全身仿若散架一般,那無法形容的劇烈疼痛甚至快要讓他失去知覺。
若不是身體已經修煉到鋼筋鐵骨的地步,恐怕會被這幾拳生生打死!又何況羅陽身體裡的傷勢如入骨髓,在這般打擊之下一併爆發出來,幾乎要了他的命!
羅陽強忍着劇痛,口中滿是腥鹹的味道,他臉色猙獰望着對方,眼神裡透出一抹瘋狂,那宛如寒冰利劍一般的目光,竟然讓李道義也爲之凜然。
李道義!你們記住,我羅陽若是不死,定讓你們血債血償!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羅陽在心中發誓,那緊握的拳頭拽出了血,連指甲也滲入了掌心的皮肉之中。
但是由於傷勢太重,羅陽苦苦支撐片刻,終於不堪重負,昏倒在地。
畢竟實力的差距太大!
“死到臨頭,還敢瞪我!”李思成怒喝一聲,似乎感覺不過癮,正要再打幾拳,李道義卻阻攔了他,只好意猶未盡收手,撇了撇嘴,道:“這傢伙太不經打,是不是裝死啊?”說着他還踢了羅陽兩腳。
“哼,他還有氣息,這崽子敬酒不吃吃罰酒!”李道義冷哼一聲,心情爽快多了。“沒死也好,省的引起宗內注意,多招些麻煩。事已至此,我們早點走吧,省的被人看見,爹身爲管事,總是要避避嫌。”
“這就走了?”李思成捏着下巴想了想,陰狠看着羅陽,眼裡閃過一絲毒辣,“爹,這傢伙骨子硬,我看他剛纔那表情,好像一點都不服,既然不方便殺他,不如廢掉他修爲,讓他永遠無法修煉武道,更別想進入天武宗內門!反正這種事情宗派是不會管的,如此才能避免日後他找我們報復。”
李道義聽後,讚賞地看了看兒子,哈哈笑道:“成兒心思慎密,不留後患,果然深得爲父精髓!不枉父親花費如此心血栽培啊,哈哈哈!此法甚好,依你所言!等他成了廢物,我看林靜還會不會惦記他!”
於是李道義將一粒黑色藥丸塞進重傷昏迷的羅陽口中,在他胸口用力一拍,那藥丸被羅陽吞下後,二人方纔離去。
羅陽毫無知覺,他昏倒在地上,大量的鮮血逐漸浸透他全身衣物,他的臉色也越來越蒼白,不知過了多久,他茫然睜開眼睛,剛恢復一絲意識,一陣劇痛頓時襲來!
體內淤積的傷,今天終於一起爆發,新傷舊傷一起折磨他,這疼痛太強烈,讓羅陽渾身顫抖,牙齒也是“咯咯”打顫!一陣又一陣的痛楚涌遍全身,想發出聲音卻又出不了聲。他挪動身體想要站起來,卻做不到,反而又吐出幾大口鮮血,最終他只能讓身子蜷縮起來,以此緩解一絲疼痛。
難道我今天就要死在這裡!
苦苦堅持片刻,羅陽最終還是又一次痛昏過去。
鮮血順着他的嘴角往下流淌,整個上半身已經成爲一片猩紅。當更多的鮮血流過他的胸口時,卻是發生了一些細微變化!
很大一部分鮮血流進胸口的衣縫中,卻是被什麼吸力吸收了。
慢慢的,羅陽的胸口散發出絲絲微弱的血芒,隨着鮮血流入的越多,這光芒逐漸加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