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這些人逃走,杜拉爾?果果他們這才從樹林裡轉了出來。
現場一片狼藉,血肉遍體,慘不忍睹,聞之令人作嘔。
馬伯通捏着鼻子四下看了看,咂了幾下嘴:“嘖嘖嘖,丫頭,你用的什麼招數,怎麼這麼厲害?”
出乎意料的是,杜拉爾?果果一臉茫然,看着眼前的慘狀,連連搖頭,口中呢喃:“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呢?”
魏寶山愣了愣,盯着杜拉爾?果果看了看,皺着眉頭問道:“果果,究竟是怎麼回事?”
杜拉爾?果果搖頭道:“我也不清楚。”
“什麼?你也不清楚?丫頭,你不是嚇傻了吧?”馬伯通咧着嘴,一臉的不可思議。
杜拉爾?果果點了點頭:“剛纔我只是請的火神舍文,可是不知道爲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這種威力,絕對不是我能操控得了的。”
“哦?”等到杜拉爾?果果說完後,在場的所有人都默不作聲了。
沉默了片刻後,魏寶山道:“果果,有沒有可能是施法時出現了什麼意外?”
杜拉爾?果果搖了搖頭,開口道:“肯定不是,如果真的是出了什麼意外,舍文肯定會反噬,可是我卻一點感覺都沒有。這種情形我倒是想起一件事來。”
“什麼事?”
“二十年前,先汗在世時,三徵葉赫的時候,一夜之間屠盡城中數萬居民。聽說是行地七公施法完成的,用的巫術叫血修羅之舞,與剛纔的情形極爲相似。這種巫術我根本不會用,據我所知。會用這種法術的,除了行地七公那幾位高人以外,我還想不到會有旁人。”
“你的意思是說,行地七公在這附近?”
杜拉爾?果果皺着眉頭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總之,這裡面肯定有蹊蹺。”
馬伯通嘆了口氣:“咳,別猜了。不管怎麼說,對手是被擊退了。就算是行地七公在這兒附近。肯定對我們也是毫無惡意,那些高人神龍見首不見尾,他們不想見我們,我們也找不到他們。順其自然吧。”
魏寶山突然想起在林宅時“小鬼拍門”報警一事,就問杜拉爾?果果是不是她做的。
杜拉爾?果果愣了愣,搖了搖頭,告訴魏寶山,她和夜叉直接就到山上來了。並沒有去林宅,不知道什麼“小鬼拍門”的事情。uc電子書
聽到這兒,魏寶山和馬伯通相互看了一眼,搖了搖頭。看來,這裡除了他們雙方。肯定還有一股隱藏的力量,至於是誰。現在還未嘗得知。
夜叉傷勢過重,早就不省人事,奄奄一息了。
杜拉爾?果果當即發出信號,時間不長,從山下上來一支小隊,見過杜拉爾?果果之後,趕緊把夜叉帶到了山下,抓緊醫治去了。
魏寶山、馬伯通、杜拉爾?果果和侯俊四人緩步進了宅內,到了聚英堂搜查了一圈,也沒有發現什麼疑點。顯然這裡只是他們的一個站腳點,是個前站。
四人正在商議之時,突然感覺地面一陣晃動,連帶着整間屋子都跟着搖晃了起來,好像地震一般。嚇得幾人趕緊退出屋中,到了天井大院裡。
等到衆人出了屋,地面也不再搖晃了,魏寶山皺了皺眉頭,伸手在院裡拔了一把草,看了看草根,就見草根彎彎曲曲,根端有些發白,已經快要腐爛了,當時大吃了一驚,擡頭往西方看了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馬伯通察言觀色,知道肯定出事了,就問魏寶山:“寶山,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魏寶山點了點頭:“剛纔地氣不穩,山搖地動,草根腐而變白,就是地氣受制的緣故。從草根的彎曲方向來看,肯定是有人在西邊做了什麼手腳。”
“啊?會不會是國師府的那些人?”
魏寶山點了點頭:“十有**,肯定是龍脈受傷,咱們趕緊過去看看。”
四人不敢怠慢,一路西行,穿山越林,翻崗過嶺,一口氣走出十餘里路,來到了一處山凹裡。
魏寶山擺了擺手,擡眼四下看了看,取出一隻碗來,倒了大半碗的清水,然後把碗平放在地面上,瞪着眼睛看了起來。
別人不知道他在幹什麼,也都蹲下來瞪着眼睛看。
這隻碗放在地面上之後,碗裡的清水晃了幾晃,很快就靜止不動了。
等了一會兒,馬伯通有些不耐煩了,剛要說話,魏寶山擺了擺手,用手指了指碗,就見碗中的水突然憑空的冒起了水泡,剛開始還很微弱,小米粒大小的氣泡從碗底一個接一個地往外冒,不到五分鐘,整碗水就像是被燒開了一樣,氣泡越來越多,越來越密,看得衆人瞠目結舌。
魏寶山盯着這隻碗看了看,伸手掏出一枚銅錢來,小心捏着銅錢,水平地置入到碗的正中間。隨着這隻銅錢落水,就見這隻碗突然地晃了一下,一股水注突然從碗內激射而出,濺到了碗外。
魏寶山看了看水柱濺落的方向和距離,衝大夥擺了擺手,壓低聲音告訴大夥別出聲,動作輕些。然後帶頭奔着水柱濺出的方向走了過去。
走了不到一刻鐘,轉過灌木林,前面出現一座石砬子,高有十餘丈,立陡石崖,距地能有一丈多高,石砬子上有個山洞,黑乎乎地不知道有多深。
馬伯通伸頭看了看,不些疑惑,就問魏寶山到底是怎麼回事。
魏寶山盯着山洞瞅了瞅,這才小聲告訴衆人,剛纔的異象就出現在這裡,弄不好,國師府的人就在這兒附近,或者就在那洞裡。
他這麼一說,大夥趕緊提高警惕,緊張地觀察着四周。
杜拉爾?果果看了看,衝着魏寶山笑了笑:“我有辦法!你們等着。”說罷,伸手從旁邊折了一段樹枝,找了一片樹葉,雙手捏住樹葉放在了脣邊,輕輕一吹,樹葉在她口中就吹響了,一聲像是鳥叫又像是鹿鳴的聲音迴盪在整個山谷內。
隨着這聲哨鳴,就見一小羣松鼠蹦蹦跳跳地從樹林裡跑了出來,三竄兩躍就爬上了石砬子,徑直奔着那個洞口就跑了進去。
侯俊看着新鮮,忍不住就問杜拉爾?果果:“姐姐,這個好啊!早知道你會這本事,我和夜叉就用不着費那麼多力氣去夜探聚英堂了。要不是我執意要去,夜叉大哥也不會因爲救我受了重傷……”說到這兒,侯俊的情緒又低落了。這一路上,侯俊一直在自責,怪自己不該逞強,自己逞強也就是了,結果反倒連累了夜叉,真要是夜叉有個好歹,自己這一輩子都是良心不安哪!
杜拉爾?果果笑了笑:“弟弟不用自責,夜叉身強骨壯,不會有事的。這種驅蟲之術,只能役使其爲已所用,但是代替不了人,裡面有多少人,說什麼話,它們是弄不懂的,只能探知裡面是否有生靈而已。”
對於薩滿術,魏寶山和馬伯通多少有了一些認知,而侯俊卻是頭一回見識,聽杜拉爾?果果講話時,目不措神,張着嘴,聽得十分認真,也覺得十分有趣。
時間不長,就見那羣松鼠又蹦蹦跳跳地跑了出來,出了洞口後,便成鳥獸散狀,四散跑遠了。
杜拉爾?果果直起腰笑了笑:“放心吧,裡面沒有人。咱們進去看看。”
大夥站起身,繞過荒草,小心地爬上石砬子,一個接着一個,就鑽進了洞內。
洞裡有一股子很腥的潮氣,腳底下也有些鬆軟,踩在上面軟綿綿的,聲息皆無。
馬伯通點亮火摺子,照了照亮,山洞蜿蜒,不知道里面有多深。大夥摸着石壁,小心前進,感覺拐了三道彎後,走出差不多二里地左右,空間霍然開朗,空氣也清新了許多。藉着火光,大夥四下觀瞧,這才發現最裡竟然是一間很大的石廳,高有十餘丈,長寬有五間房子大小。
往前一丈多遠,整個地面又開始下沉,形成一處長五丈、寬三丈左右的方形池子,深有三尺左右。池底是清一色的青磚鋪底,平平整整,乾乾淨淨。最引人注目的是池底正中有處石臺,臺子上有尊像是石鼎一樣的器物,說是鍋不是鍋,也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麼。
魏寶山等人圍着這偌大的池子先走了一圈,見沒什麼危險,這才下到坑底,圍着那處石臺轉了起來。
石臺高五尺左右,是用大青石壘砌的,切割平整,棱角分明,差不多有磨盤大小,看着十分厚重。
馬伯通抻着脖子往那尊石鼎裡看了看,吧嗒了幾下嘴,冷笑道:“各位,你們看看那裡面,黑乎乎的是什麼東西?這不是以前哪位前輩的廚房吧?在外面打完野味,來這用鍋一煮,看看那鍋裡還有吃剩下的呢!”
侯俊笑了笑:“馬叔,你可真能開玩笑,這哪是什麼竈臺啊?連燒火的竈口都沒有,我看着倒是有些像是祭臺!”
“老爺子本來就是故意說笑呢!這裡的工程如此浩大,根本不是幾個人能完成的,在這荒山老林裡修建這麼一個池子,肯定不是爲了做飯的,應該是有其他的目的。”杜拉爾?果果抿着嘴笑了半天,扭頭問魏寶山知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魏寶山一直圍着這石臺轉圈,轉了幾圈後,乾脆蹲下來盯着仔細看,全神貫注,顯然沒有聽到杜拉爾的問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