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跪在乾清宮
180、跪在乾清宮
不管是德隆的婚事,還是安珠賢的婚事,都不是一時三刻就能談成的。
所以儘管安珠賢言辭懇切地拜託了凌波,凌波也只是默默地記在了心裡,將來若是真的發生安珠賢猜測的那種事情,她必然是要支持安珠賢的。
誰說封建古代就不許談戀愛了,既然要做夫妻,總要有個起碼的基礎好感吧。
她相信安珠賢,絕不會無理取鬧。
正月初二,是回孃家拜年的日子,博哲當然是要陪着凌波回富察家的。
王府門前三輛馬車,一輛是博哲和凌波坐的,一輛是下人坐的,還有一輛放了拜年的年禮。
凌波身子沉重,上車時繡書和瑞冬兩個丫頭扶都有些吃力,博哲一手抄住她後腰,輕輕一縱身,就把她抱上了車。
郭佳氏在門口叫道:“仔細些,別摔了你媳婦。”
博哲哭笑不得道:“額娘,你也忒小心了。”
“她是雙身子,小心無大錯。”郭佳氏不滿於他的態度。
博哲擺擺手,將凌波扶進車去。
繡書和瑞冬是要同一車伺候的,兩人剛踩着腳凳要上車,就見街面上一人一騎飛快地向着王府門口奔馳而來。
“奴才求見博哲貝勒,求見少福晉”
那馬還沒到車前,馬上的人已經高聲喊了起來。
“怎麼回事?”
博哲和凌波撩開車簾,疑惑地朝外面看去。
阿克敦深怕來人衝撞了主子們,忙衝上去攔住了他。
來人從馬上滾下來,兩個膝蓋一彎,就跪在地上,急切地道:“奴才是八阿哥府上的,有急事求見少福晉”
阿克敦皺起了眉,道:“今兒正月初二,我們少福晉要回孃家拜年,你有什麼要緊事,快說。”
來人滿臉焦急之色,快速道:“奴才是從宮裡來的,今兒一早,我們八福晉就進宮去求見皇上,說是要懇求皇上放了八阿哥,如今正跪在乾清宮門口呢,奴才是來求少福晉,趕快去救救我們八福晉吧。”
他聲音很大,博哲和凌波在車上也聽得清楚,不由都是臉色一變。
凌波立刻就要出來問清楚,博哲忙扶着她下了車。
“阿克敦,帶他過來”
阿克敦領着那人來到他們面前。
“奴才見過博哲貝勒,見過少福晉。奴才奉命而來,救人心切,衝撞了貝勒爺和少福晉,還請恕罪。”
凌波急切道:“你方纔說的什麼,什麼八福晉進宮求情,什麼奉命而來,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快說清楚”
“是。”那人擦了一下額頭上急出來的汗,快速道,“奴才是八阿哥府上的,自從八阿哥出了事,府裡就是我們八福晉當家作主。今兒一早,八福晉帶着我們府上的小阿哥,抱着小格格,進了宮,說是要求皇上放八阿哥回家。
“奴才們都知道不妥,可是沒人勸得住。福晉進宮後,直接就去了乾清宮求見皇上,可李公公說皇上身體不適,不便見她。福晉卻不肯離去,帶着小阿哥小格格們,就跪在了乾清宮門口,說是皇上不肯饒恕八阿哥,她便長跪不起。
“奴才走的時候,已經跪了一個時辰了,皇上卻還是不肯召見,這會兒,肯定是連太后也驚動了。奴才們都擔心福晉和小主子們的身體,這樣冷的天,凍壞了可怎麼辦。可是奴才們人微言輕,勸了兩次都被福晉罵了回來。
“三福晉和四福晉聽說這事兒,也趕來勸了,可是我們福晉執意不肯起來。是四福晉叫奴才來找少福晉,說是我們八福晉與少福晉最要好,少福晉若去勸說,她必定肯聽,奴才這才快馬從宮裡出來。
“少福晉,我們八福晉只怕是惹惱皇上了,若是真的在乾清宮門口長跪下去,身子怎麼吃得消啊,求少福晉趕快去勸勸我們福晉吧。”
這奴才心中急切,說話也有點次序錯亂,但卻將事情都說了清楚。
凌波頓時就着急起來。
“她怎麼這樣糊塗,太后從盛京回來,就是爲了給八阿哥、九阿哥他們說情,她這樣直接去乾清宮門口去堵着皇上,皇上怎麼下得了臺,就是本來有赦免的心怕也不肯說了。”
博哲忙扶住她道:“你彆着急,既然太后在宮裡,就一定不會看着她出事。既然已經求到你頭上,你也只好去看看了。”
“我當然要去的,繡書、瑞冬,快扶我上車,我們馬上進宮去。”
繡書和瑞冬忙來扶她。
博哲道:“這事我不便參與,我先去富察家,跟岳父和兄長們說明情況,免得他們擔心。你也要隨機應變,千萬別爲了勸人而把自己搭進去。”
“我記住了。”
博哲這才扶她上了車去,又叫阿克敦護送,讓那八阿哥府裡的奴才帶着他們一路進宮去。
郭佳氏站在門口道:“這年怎麼就過得這麼不踏實呢。”
博哲也微微嘆息,回身跟郭佳氏道別,也不坐車了,直接騎馬,帶着一車子年禮,去了富察家。
凌波等人的馬車一路向着皇宮進發,但是顧及到她身體狀況,阿克敦還是牢牢地控制着車速,儘量保持車子行駛的平穩。
饒是如此,等進了宮,凌波也有點腳步發飄。
繡書和瑞冬扶着她,急匆匆地往乾清宮前面趕。
三福晉董鄂氏和四福晉烏喇那拉氏一直在乾清宮門前,苦勸八福晉,只是她執意要跪,兩人費盡脣舌也沒有辦法,正在束手無策時,凌波終於到了。
“你可算來了。”董鄂氏上去就握住她的手道,“你快勸勸她,這麼跪下去可不是個辦法。”
烏喇那拉氏見凌波臉色有點白,忙輕聲道:“是不是太着急了,身子沒事吧?不少字”
董鄂氏也嚇了一跳,這纔想起她是雙身子的事情來。
凌波擺手,喘了口氣道:“沒事,只是走得急了些。她在這裡跪了多久了?”
烏喇那拉氏嘆氣道:“總有一個半時辰了,聽說她是天沒亮就進宮的。”
凌波蹙了一下眉。
乾清宮前面是沒有種樹的,偌大一個廣場,除了她們這一羣人,就在沒有旁的人影了。
八福晉郭絡羅氏挺直着脊背的身影,在這空曠之中就顯得孤零零的。
她穿着一身鵝黃色的旗裝,懷裡抱着才幾個月大的憐兒格格,直挺挺地跪在地上。在她身後,還有張氏拉着八阿哥的長子跪在地上,懷裡還抱着次子。八阿哥目前就兩個兒子,都是她生的。
凌波輕輕地走上前去,繞到郭絡羅氏面前,見她臉上一點顏色都沒有,素淨得可怕。
她想跟她說話,但肚子大,卻腰彎不下去,只能慢慢地也跪下去。
繡書和瑞冬忙要阻止,卻被她的眼神制止了。
兩個丫頭也只得跪在旁邊扶着她保護她。
“八嫂。”凌波叫了一聲。
郭絡羅氏沒看她,目光直直地,像要穿透乾清宮的大門。
“八嫂,我知道你想讓皇上寬恕八阿哥,可是你這樣跪着,等於是在堵皇上,他是一國之君,你這樣做豈不顯得他刻薄寡恩,他怎麼下得了臺?怎麼肯如你意?”
郭絡羅氏抿了抿嘴脣,一言不發。
烏喇那拉氏上來道:“這些話,我們都說過了,好話歹話說了一籮筐,她一點兒都聽不進去。”
凌波咬着下脣,道:“八嫂是聰明人,其實三嫂和四嫂說的,你都明白,也都理解,是不是?之所以不肯聽她們的勸,是因爲你把皇上堵得騎虎難下,把自己也同樣弄得騎虎難下了,對不對?”
郭絡羅氏眼神閃爍。
“你一定在想,既然已經跪了,已經開了頭,也已經驚動了皇上,乾脆就一跪到地,不然半途而廢,豈不前功盡棄,是不是這樣?”
凌波專注地看着她的雙眼。
烏喇那拉氏和董鄂氏都緊張地在旁邊望着。
郭絡羅氏終於動了動嘴脣,說道:“你既然知道,就不必勸我。”
她跪得太久,一直沒有說話,嘴脣都是抿着的,此時一開口,嘴上因乾燥而浮起的白色皮屑粘扯裂開,滲出一絲血跡。嗓音也十分地沙啞低沉。
凌波道:“我不是要勸你,我是想幫你,我們都是在幫你。”
她擡頭對烏喇那拉氏道:“通知太后了沒有?”
烏喇那拉氏連忙回答:“太后早就知道了,已經進了乾清宮跟皇上求情,只是還沒有結果。”
凌波目光落回郭絡羅氏臉上,道:“你看,太后已經幫你去求情了,你已經跪了這麼久,該表達的態度,該堅持的立場,皇上一定已經見識到了,這個時候你應該給雙方一個臺階,否則就算太后說服了皇上,你一直這樣強硬下去,皇上又怎麼肯開口饒恕你跟八阿哥呢?”
郭絡羅氏眼睛發紅道:“可萬一我放棄了,皇上卻不肯開恩,那我就什麼辦法都沒有了。”
凌波忙握住她的手,柔聲道:“可若是真像我說的,皇上已經心軟,卻沒有臺階下,你豈不是得不償失?讓皇上鬆口,你得給他機會呀。”
郭絡羅氏咬住了嘴脣,十分猶豫。
就在這時,一直跪在她身後,牽着張氏的手的小阿哥,突然身子一歪,倒在了張氏懷裡。
張氏立刻尖叫起來,所有人都驚駭地望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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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跪在乾清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