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族三百年來的戰法已經沒落了,如果是以前,只有羌族攻別人,哪有別人攻自己的時候,叫他們防禦還真難以他們了。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尋找黑鷹軍的主力,然後與之決一死戰。不過朱文山現在覺得,這次黑鷹軍應用的戰術與以前不同,想尋找黑鷹軍主力非常困難。
“先生,你到是說話呀,現在因爲黑鷹軍的事,父王大怒,如果不能解決黑鷹軍的問題。恐怕我是沒臉去見父王了。”拓跋石溪着急的說道。
朱文山想了想道:“現在我們只有兩個辦法,一個就是以靜制動,一個就是主動出擊。”
“主動出擊?怎麼主動出擊?”拓跋石溪是一員悍將,在朱文山的兩個選擇中,很自然的忽略了第一個選擇。
“楊成風不是出兵我們羌族嗎?那我們也出兵涼州。迫使楊成風退軍。”朱文山笑了笑說道。
“出兵涼州?”拓跋石溪搖搖頭:“不行,沒有父王的命令我可不敢貿然出兵涼州,出兵涼州就等於與大秦帝國宣戰,事關重大,我不好做決定。”
“眼下大秦帝國日落西山。將軍還擔心什麼?現在大秦帝國南方與風雲帝國之戰已推住了大秦帝國強大的兵力,大秦帝國還有精力管我們嗎?而且現在的楊成風與大秦帝國雖有關係,但只不過是大秦帝國的一方軍閥而已,”朱文山冷笑一聲:“恐怕大秦帝國的一些人巴不得我們與楊成風開戰。”
拓跋石溪一聽,覺得有道理,立刻道:“就依先生所言,立刻出兵涼州。”
拓跋石溪聽從朱文山之言,出兵十萬,準備攻打武威。
……………
拓跋石溪與朱文山沒想到,就在他們準備攻打武威的時候,楊成風的大軍已來到了繞城外的華士鎮。
在繞城東三百里的華士鎮,這麼多年,羌族人安居樂業,何嘗沒有見識過遊騎縱騎馳突時,如狼似虎般的兇悍,他們身上那種陰森森,冷悽悽,無比凌厲肅殺,卻又寂然無聲,極其冷厲強悍的氣勢,竟然讓自認爲絕非懦弱之人也從骨頭縫裡冒着寒氣,雖然身上裹着羊皮襖,穿着綠色棉夾袍公服,外邊還罩了個羊毛氈斗篷,也不自禁的打個寒噤。這些人怎麼會如此兇悍,他們難道是自己所的秦人嗎?他們一個個像野獸一樣!應該不是秦人吧?比較像蒙古人。羌族的牧民們想道,
這一隊騎士看去雖然大致上只有五六千人之譜,馬匹卻有一兩萬,每人至少都有三五匹好馬可以輪換騎乘,而且那些馬匹膘肥體壯,強健有力,神駿之極,比之羌族正規軍的軍馬亦毫不遜色,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麼多的人、馬安安靜靜的在繞城東的雪原上散開陣勢,黑壓壓的一大羣,聲勢浩大,看去好不嚇人,卻又無有打出旗號,也不知道是哪一路的人馬,讓這裡的牧民的軍民人等想不緊張都不行。
只是這一股神秘騎士即不鼓譟進攻,也不策騎而走,只一味在繞城外不動窩,盤踞逡巡不去,足足有大半天了,整個透着一股子奇怪勁兒。
華士鎮的羌族守將也不知道自己是第幾趟跑到城關碟雉上,在箭垛旁放眼打量着這一股神秘的騎士了。
華士鎮的羌族軍隊才三千,城牆過低,想抵當這些騎士的攻擊是不可能的。
這些騎士一律看不出身份,衣甲看起來還整齊,羊皮襖,棉夾褲,氈靴,羊毛氈斗篷,外披棕黑色護身甲,戴護耳盔,遠遠望去,驛丞猜想應是以牛皮所制,大弓、馬刀、馬槊、牛皮騎盾一應俱全,箭袋、標槍囊等一樣不缺,兵刃鞍具的制式雖然稍顯雜亂,估摸着是不同地方的製作工場作坊所出,不過看起來都是製作精良的上品。
這些散佈在原野上的神秘騎士們,東一叢,西一堆,看似散亂隨意,但羌族守軍總覺得其中暗藏無窮殺機。
正當驛丞絞盡腦汁想猜破這些神秘騎士的來歷之時,便忽聽號角嗚嗚,聲傳曠野,原本東一叢,西一叢散處在驛站外曠原上的神秘騎士們突然之間聞聲而動,開始迅速集結整隊,蹄聲轟鳴,驛丞不由心裡一緊,難道他們準備進攻驛站?
再定睛細看,羌族衆人不由倒抽一口涼氣,這些騎士居然在很短的時間內,就排列出嚴整威武的騎軍方陣,雖然對於軍騎來說,這樣的方陣只徒具校閱儀仗的意義,野戰是根本用不上的,但迅速無比的集結並且排列方陣,從另外一個方面驗證了這些神秘騎士方纔表現出來的散亂隨意,完全是迷惑人的一種假象,現在才露出他們的真正本相,原本也是有着嚴格軍紀約束的勁騎雄兵呢!
同一時間,遠處也是蹄聲轟鳴如殷雷滾動,自遠處風馳電掣般奔來一彪騎隊,人人刀盾弓弩,羔裘皮甲,裝束齊全,看那些騎士所披的斗篷迎風高高飄揚,顯見得來勢迅疾,一點兒也沒把刀子一般的寒風放在眼裡,在打掃得乾爽無雪的驛道上策騎狂奔,真個如潮水驚濤,瞬息便到眼前。
這一隊騎士怕不有千騎之衆,加上後面還有若干跟隨而至的空乘戰馬,聲勢猛烈,猶如天降狂飆一般。
這隊從遠方過來的騎隊在華士鎮外緩緩停駐,羌族守軍這才發現他們是打明旗號的,一面在風中獵獵飛揚的紅旗上繡着黑色篆體大字“遼”!
華士鎮關樓子上的羌族守將雙手狠狠互擊,然後喃喃道:“真蠢,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有大馬隊的恐怕是在東面作戰的黑鷹軍了,他們怎麼來了這裡?。”
遙遙只見那羣騎士衆星拱月般簇擁着一個骨格雄武錦繡戎裝的少年,羌族守將雖然隔得遠,看不清,但既然是黑鷹軍的人,除了遼王楊成,還能有誰敢這麼飛揚跋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