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麼大的武威城就三十幾架投石機,現在寡人已經把這些投石機都搬來城西了,想不到還是太少。”
在投石機的攻擊下蒙古士兵並沒有停止腳步,相反,他們散開隊形,加快了前進的速度,前鋒很快就到達城前一百五十步以內。孔召文又是一聲令下,遮天蔽日的箭雨從威武城之上傾瀉而下,但是蒙古人的弓箭手也不示弱,拼命向城上放箭,由於蒙古人臂力大,雖然在城下,大多數箭矢還是能夠落到城上。一時間,只見漫天箭雨飛舞,鮮血隨着一個個身體的倒下而激發四射。
雖然成片成片的士兵在箭雨中慘叫倒下,但更多的士兵還是嗷叫着衝到了護城河下,開始填河。
“殿下,你先回去吧!蒙古人想填滿武威城的護城河可不是那麼容易的。”孔召文看着城下的蒙古人,冷笑一笑,轉頭對楊成風道。
楊成風看了一下,覺得這裡沒自己什麼事,點點頭道:“好的,這裡是麻煩將軍了。”
晚上,武威太守府燈火通明,遼王楊成風,武威太守雷萌,武威守備孔召文,御林軍萬騎長王祖威,還是在凌原城立下大功的千夫長鄧正來,聶松柏等人會聚一堂。
楊成風整理一下思路,道:“各位,經過一天的戰鬥,相信大家也瞭解了蒙古人的戰鬥情況,今天蒙古人雖然已經填滿護城河,但是以蒙古人的攻擊速度,明天,明天他們就可以填滿護城河,到時候戰鬥就沒有那麼輕鬆了,爲此各位有什麼辦法?”
“殿下,今天晚上我們去劫營如何?”武威太守雷萌道。
“不,殿下,赫連鐵樹身爲蒙古大將軍,本身身經百戰,晚上必然有所準備,我們劫營不會起到任何效果,相反還會中赫連鐵樹的埋伏。”孔召文聽了雷萌的話立即反對道。
“雷大人,孔將軍,寡人有一個辦法,不知道行不行。”楊成風這時說道。
“請殿下明示。”雷萌和孔召文異口同聲道。經過凌原城一戰,他們對楊成風心服口服,現在聽楊成風說有一個辦法就立刻露出好奇之色。
楊成風道:“這幾天寡人派人在武威城的作爲觀察,發現在城西五里有一個山谷,那裡人跡罕至,易守難攻,寡人想派一支精銳前往山谷,每到夜裡三更擂鼓三通,五更擂鼓三通,定叫那蒙古人不得安生。”
“好注意。”衆將大喜。
楊成風命令鄧正來率領一千精兵前往山谷。
晚上,鄧正來帶着一千士兵來到西北山谷,照楊成風意思,依谷下寨,佔領要地,不理對方挑撥,只守不攻,而且夜夜擂鼓三通,蒙古軍一出鼓剛好停下,回到寨休息還沒幾分鐘,又擂鼓三通,弄的蒙古人疑神疑鬼,苦不堪言。
……
三天後,武威城下,早就已經填滿了護城河的蒙古人開始了對威武城的零距離攻擊。
只見每個蒙古士兵的身後,都有一條攻城專用的繩索,繩索的一頭綁着鐵鉤。蒙古士兵迅速取下身上繩索,將鐵鉤甩上來鉤住城牆,然後手腳麻利地攀爬而上。
楊成風還是第一次見識到蒙古人的城索,看到大量的城索拋到城牆上,楊成風命令道:“刀斧手上前,砍索,拋雷石,倒滾油。”
巨大的刀鋒落在原本不是十分粗大的城索之上,竟不能一刀而斷。楊成風大吃一驚,命令道:“倒滾油,拋火把。”
一桶桶的熱油傾倒而下,蒙古人士兵們被燙得哇哇慘叫,一具具身體從半空之中飛落而下,重重的摔在地面,隨後被城上拋下的火把點燃。渾身着火的士兵慘叫着拼命地在地上翻滾,想要撲滅身上的大火。
前面士兵的慘狀並沒有阻止後面士兵的瘋狂,無數蒙古士兵仍是拼命地向前衝,向城上爬。經過幾天的戰鬥,威武城守軍雖然損失不大,但是早已筋疲力盡,加上蒙古人的瘋狂攻擊,已經有不少蒙古士兵冒着雷石、滾油爬上了城牆。”
孔召文見情況緊急,早就拿着自己的鋼刀迎了上去,每刀下去,必有一條繩索斷裂。那繩索是用曬乾的牛筋所制,普通士兵力量不夠,一刀難以砍斷,對他這樣的武將來說倒不算什麼。
楊成風看着城西的戰鬥越來越兇險,這樣下去蒙古人有些會在今天攻破武威城,臉色一變,匆匆向武威城中的軍營跑去。
“快,王祖威,給寡人集合三千騎兵。”來到軍營,楊成風就對王祖威着急的叫道。
“殿下,你這是……?”王祖威不解的看着楊成風。
“騎兵出城,攻擊蒙古人。”
“殿下,不能啊!蒙古人的鐵騎的戰鬥力不是我們能比的。”王祖威身爲御林軍的萬騎長,保護楊成風纔是他的職責所在。
“沒時間解釋了,快給寡人集合三千騎兵。”
……
赫連鐵樹得意洋洋的看着武威城的戰鬥,突然感到了大地振顫,轟鳴的馬踢聲響起。赫連鐵樹臉色一變,向旁邊的親衛問道:“這是怎麼回事?那裡來的騎兵?”
赫連鐵樹的親衛和他一樣,不知道是什麼東方來的騎兵。就在這時,楊成風率領的三千鐵騎趕到了城西戰場,楊成風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率領騎兵一涌而上,巨大鋼槍吞噬着士兵的生命,馬踢碾碎士兵的屍體,鮮血染紅整個戰場,四處是士兵撕殺,人喊馬嘶,亂成一團。
騎兵輾轉有兩個回合,攪亂了蒙古人的陣型,在用人疊成的方陣中是騎兵對步兵的屠殺,而在四周圍是組成攻擊陣型的攻殺,三千萬對八萬,騎兵對步兵,在不成比例的戰鬥中,士兵們沒有憐憫,盡多的是仇恨、憤怒,是揮舞手中的屠刀。
“誰能夠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該死的大秦鐵騎是從什麼東方出現的?”赫連鐵樹在這個時候失去了應有的冷靜。在這幾天的戰鬥中,武威城的大秦軍隊只是晚上對他的軍營進行騷擾,從來沒有出城作戰過,爲此,爲了儘快的攻破武威城,他把所有的蒙古騎兵變成了步兵,把所以的戰馬留在了軍營中,面對大秦鐵騎的衝擊,讓他們領略了騎兵對於步兵的戰鬥。
赫連鐵樹的中軍在騎兵第一次攻擊時就成爲了重點,高高的帥旗告訴楊成風敵人主帥的位置,只有殺死赫連鐵樹,蒙古人的這次攻擊就土崩瓦解。五百名第三軍團出身的鐵騎跟隨在楊成風的身後,黑色的鋼槍閃着寒光,吞噬着一個又一個生命。
赫連鐵樹親衛拼死抵抗,楊成風沉着臉,眼裡閃動着令人顫抖般凌厲精光,手裡大槍幻起一個個槍花,在士兵身上不停地吞吐,殺開血路,不斷地向前進。
……
“是殿下?”城牆上的孔召文看見了戰鬥的楊成風,大驚失色。如果楊成風有什麼不測的話,他萬死難辭其咎。
孔召文慌忙道:“來人,集合所有人馬,隨我殺出城去。”
“是。”
……
赫連鐵樹遠遠地看着楊成風,英雄出少年,想不到這樣的少年居然是這支大秦鐵騎的統帥,大秦帝國果然能人倍出,長嘆一聲,上馬提刀,大喝一聲:“閃開!”
僅存的百十個親衛士向兩旁一閃,赫連鐵樹催馬而出,直奔楊成風。
楊成風聽得喝聲,閃目光向前看,見赫連鐵樹催馬而來,帥旗也在緩緩移動,他精神一振,忽然提起全身功力,凜然的氣勢暴漲,眼中精光閃射,跨下戰馬並不停留,帶着沖天的霸氣與殺氣,人馬合一,嘴裡沉喝一聲:“呵”,撲向赫連鐵樹。
沉雷般喝聲使赫連鐵樹戰馬一驚,前蹄暴起,楊成風馬急槍快,大槍從赫連鐵樹馬頭穿入,透過他的胸前吐出,楊成風雙肩叫力,連人帶馬挑起撕成兩半,摔出有十米,轟然倒下。
“赫連鐵樹已死,降者不殺!”楊成風高聲喊道。
“赫連鐵樹已死,降者不殺!”
“赫連鐵樹已死,降者不殺!”
跟着楊成風的騎士們聽了楊成風的話立刻就明白了楊成風的用意,立刻高聲喊道。
而就在這個時候孔召文帶着武威城中的一萬鐵騎和兩萬步兵打開城門殺了出來,將士們聽到赫連鐵樹已死的消息立刻士氣大脹。
而蒙古人因爲這幾天連續不斷的攻城和晚上受到鄧正來的騷擾,身心疲憊不堪,現在聽到他們的主帥赫連鐵樹已死,士氣土崩瓦解,在孔召文和楊成風的夾擊下降的降,逃的逃。
此次武威攻防戰以赫連鐵樹的被殺而莫名其妙的結束了,八萬蒙古鐵騎除了逃跑的一萬餘人外,不是被殺,就是被俘。而大秦僅傷亡一萬,另外繳獲戰馬十萬匹,就數十年來大秦帝國對於北方遊牧民族最輝煌的勝利。
……
“哈哈哈哈……”武威太守府,楊成風開懷大笑,原本殘酷在戰鬥居然這樣莫名其妙的贏了,到現在爲此楊成風還以爲在夢中。
“殿下,英明神武,一舉殺死蒙古大將軍赫連鐵樹,取得武威攻防戰的勝利,創造我大秦數十年來未有的勝利,真是可喜可賀啊!”雷萌笑嘻嘻的向楊成風道喜道。
“這多虧將士用命,這多虧將士用命。”楊成風笑了笑,轉頭對孔召文問道:“追擊的部隊回來了沒有?”
“殿下,根據探子來報,一萬追擊的部隊已向凌原城方向進發,王祖威將軍準備一舉佔領凌原城。”孔召文道。在武威的戰鬥結束後,王祖威帶着御林軍一萬鐵騎向西追擊。
“孔將,你說我們現在打敗了赫連鐵樹的八萬鐵騎,那麼在蘭州一帶的十幾萬蒙古鐵騎會不會揮師東進?”楊成風問道。
“這個,這個末將也不敢肯定,赫連鐵樹作爲蒙古的大將軍,現在他死在殿下之手,按道理蘭州的蒙古鐵騎會揮師東進。”孔召文想了想道。
“居然這樣我們就是佔領了凌原城也沒有用,現在我們要在蒙古人還沒有準備好以前作好蘭州的十幾萬蒙古鐵騎東進的準備,免得到時候猝不及防。”楊成風點點頭道。
“是,末將這就去安排。”
“還有,現在的幾萬蒙古俘虜怎麼辦?我們武威可沒有那麼多糧食養活他們。”楊成風問道。
“殿下,按照以往的習慣,在戰鬥後,蒙古人會派人來贖買他們。”雷萌回答道。
“就讓他們在這裡白吃白喝?哼,世界上哪有那麼好的事情?”楊成風冷哼一聲,“武威城的護城河不是被他們填滿了嗎?哼,現在就叫這些蒙古俘虜把他們填滿的護城河清理乾淨,如果反抗,殺無赦。”
雷萌一顫,渾身冷汗直冒,“是。”
“另外組織民夫打掃戰場,搶救傷員。所有士兵回營休息,養足精力準備下一場戰鬥。”
“是。”
楊成風轉頭對孔召文道:“另外,孔將軍,在蒙古人來之前,寡人還想對武威的軍隊進行一次整編,在這次戰鬥中還存在許多方面的不足,急需要改進。”
“是。”孔召文應道。
雷萌若有所思的看着楊成風。作爲武威太守,他可沒有孔召文粗魯,不知朝廷之事,相反,對於朝廷的事情他非常瞭解,帝國皇帝在位多年,至今還未立太子,這讓朝廷之中的各個官員陷入太子的紛爭之中,現在朝廷上下就是大皇子揚尊和二皇子揚宇最有可能成爲帝國的太子。但是楊成風這個懦弱的四皇子卻在這個時候異軍突起,這讓朝廷的太子之爭充滿着未知的變數。現在楊成風想整編武威的軍隊,無非是想把武威的軍隊控制在自己的手中,爲他自己之間籌碼而已。而且在武威,由於楊成風殺死赫連鐵樹的原因,在武威的將士們的心目中猶如天神般的存在,所以只有楊成風稍微用一點手段就可以讓武威的數萬將士效忠於他。這時候雷萌才發現楊成風是多麼的可怕,在朝廷上下隱忍了十幾年,讓所有人認爲他只是一個懦弱的皇子,然後在西北邊疆危難的時候,挺身而出。現在駐守一方,兵權在握,成功的積累了爭奪太子的本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