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夜趕回咸陽的嬴政當晚就召見了秦子戈,將自己準備將嬴元曼許配給王賁的想法告訴了秦子戈,並詢問他的意見。
秦子戈知道嬴元曼內心其實一直沒有忘記高漸離,但是他很清楚他們二人沒有未來。至於嫁給王賁,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王賁在銳士營的時候就在秦子戈手下做事了,後來秦子戈建立陷陣營後又被秦子戈拉來做事,長久的接觸下來秦子戈對王賁還是滿意的。
最重要的是王翦的急流勇退讓秦子戈很放心將嬴元曼託付給王賁,這次若不是李信伐楚失敗後嬴政親自去請,恐怕王翦並不會出山。
從咸陽殿退出來後,秦子戈轉道去了嬴元曼的寢宮。
秦子戈到的時候,嬴元曼剛剛睡下。聽僕人說是秦子戈登門拜訪後,嬴元曼起身穿好衣服後出來迎接。
看到秦子戈一個人坐在院子裡的石桌上,嬴元曼揮退僕人自己走了過去。
“你還好吧?之前我聽小娘說你府上閉門謝客誰也不見,我也沒敢去打擾你!”嬴元曼給秦子戈身上披了一件披風后,坐下來問道。
秦子戈感受着嬴元曼批在自己身上的那件披風,越發的堅定自己的想法。
“我能有什麼事!”
看着秦子戈強顏歡笑,嬴元曼也沒揭破,指着石桌上上的棋盤對秦子戈說道:“還記得你當年教給我的五子棋嗎?”說着嬴元曼將一盒白色的棋子放到秦子戈身前,然後伸手在兩人中間的那個棋盤上落下一枚黑子。
秦子戈看了一眼手邊的棋盒,也伸手拿出一枚白子放在了黑子旁邊的棋格上。
二人都沒有做聲,你來我往了幾個回合後,秦子戈棋差一招落敗了。
“你今晚怎麼心事重重的,對了,這麼晚來找我有什麼事嗎?”嬴元曼一邊收攏棋子一邊問道。
“父王要將你許配給王翦之子王賁!”
秦子戈的話音落罷,抓着一把棋子的嬴元曼忽的鬆手,黑色的妻子凌亂的散落在從橫交錯的棋盤上。
看到嬴元曼的反應,秦子戈知道自己之前猜的沒錯。
秦子戈一邊收攏棋盤裡散落的棋子,一邊說道:“還是忘不了高漸離嗎?”
嬴元曼聞言條件反射的搖了搖頭,但看了秦子戈一眼後又點了點頭。
“不久前我曾經見過他!”
“他?”
“他過的不錯!”
秦子戈的話音落罷,隨之而來的就是長時間的沉默。
片刻後,秦子戈主動打破沉默對她說道:“忘了他吧,去開始你的新生活。王賁與我共事多年,他很不錯!”
“好!”
見嬴元曼應下來,秦子戈也準備起身離開,就在秦子戈準備解下披風將其歸還的時候。嬴元曼出手阻止了他,“這本來就是我爲你縫製的,只可惜一直沒機會送給你。”
秦子戈聞言也就收回自己的雙手,和嬴元曼揮手告別後,秦子戈大步離開往自己的寢宮走去。
三日的時間一晃而過,王翦也如約回到咸陽。
這三日間,嬴政在與衆臣商易招兵事宜的同時也派出了大量的工匠去王翦在咸陽的上將軍府修葺翻新。衆臣見狀也只是以爲嬴政想借此緩和與王翦的關係,並沒有多想。
王翦進了咸陽城後,就徑直來咸陽殿覲見嬴政。在宮門前被趙高攔下,轉道去了偏殿。
“王老將軍,你我不如趁着出征前將王賁和元曼的婚事辦了吧!上將軍府寡人已經派人修葺過了,老將軍意下如何?”
“全憑大王做主!”
“好,上將軍就是爽快。元曼的車駕已經備好,王賁的喜服寡人也派人送去了府上,老將軍帶着元曼回府吧!”
“諾!”
片刻后王翦騎着高頭大馬帶着嬴元曼的婚車出了咸陽宮,嬴政特地派出王宮禁衛護送。
王賁被召回來後,就一直呆在上將軍府中。期間嬴政派人送來一套喜服,王翦拽住想要詢問什麼,那些前來送東西的侍衛只是說奉命行事。
就在王賁二丈和尚摸不着頭腦的時候,王翦帶着嬴元曼回道上將軍府。
王賁看着一頭白髮的王翦和他身後一身紅妝的嬴元曼,恍然大悟道:“父親是要新婚?難怪大王之前送來一套喜服!”
王翦聞言哭笑不得的拍了王賁一巴掌,“小兔崽子,連你老子的玩笑你也敢開,還不滾去換喜服,與長公主拜堂成親!”
“啊?”
對王賁來說,天上掉下個來的這個林妹妹將他砸暈了。
“啊什麼啊!還不快去!”王翦惡狠狠的盯着王賁說道。
待王賁走後,王翦回過頭來對嬴元曼解釋道:“長公主莫要見怪,小子就是愚鈍了一些,不過他待人還是很好的。若是他日後敢欺負公主,公主只管告訴老夫,老夫替你做主!”
嬴元曼欠身道:“老將軍謙虛了,少將軍年少有成,元曼也是聽過的!”
王翦聞言擺手道:“哪裡哪裡,和子戈公子一比,小兒那點成就不值一提!”
王翦的話音剛落,換上喜服的王賁走進大堂。
就在這時,秦子戈帶着趙高來到王翦府上。原本門衛是要報名的,但是被秦子戈伸手阻止了。走進正廳後,趙高還待宣讀王命,就被秦子戈奪過手中竹筒。
“今日是大喜之日,大家就不要和這對新人搶這跪拜之禮了。王書中就是一些封賞,王老將軍事後再看吧!可不要誤了他們二人的良辰吉時!”說罷,秦子戈將手中王書遞給王翦。
王翦也不客氣,將王書收到衣袖中後示意家中老人主持婚禮。
“新人互揖!”
“新婦卻扇!”
“行沃盥!”
“同牢”
“合巹”
“解纓結髮!”
“禮成!”
聽着“禮成”二字,秦子戈端起酒杯對王翦說道:“老將軍明日就要趕赴戰場了,剩下的事就讓王賁嗎操勞吧,老將軍早點歇息,子戈就不打擾了!”
說罷,秦子戈離開座位走到一身喜服的王賁身邊,指着嬴元曼對王賁說道:“今後好好待她。”
王賁雙手抱拳,“莫將領命!”
秦子戈見狀拍了拍王賁的肩膀,起身離開上將軍府。
回到自己的府邸後,秦子戈抱着一壺酒來到屋頂躺下,看着天上的明月,今日王賁和嬴元曼的婚禮讓秦子戈想起了自己當年在鶴鳴山上對曉夢的承諾。
“曉夢,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