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將近一個月的長途跋涉,跨國無數山川和丘陵,秦子戈按照當初李牧派人送來的地圖終於在浩瀚的荒漠中找到了李牧的據點。但是眼前這一幕卻讓秦子戈和他身後的四女驚訝無比,一路穿過荒蕪的戈壁荒灘,衆人眼中一直都是灰黃的天空和大地,而眼前突然出現的一片桃林讓衆人感覺重新回到了人間。
感慨了一番後,秦子戈趕着馬車走進桃林。
看到桃花林的時候,秦子戈心中嘀咕道:“李牧不會也像東邪黃藥師一樣搞什麼桃花陣吧!”然而世事就是這樣,好的不靈壞的靈。秦子戈趕着馬車在桃花林中來回轉圈,別說找不到進去的路,連出去的路都在他繞來繞去的過程中消失不見。
“怎麼了?”秦子戈停下馬車後紫女撩開車簾問道。
“我們迷路了!”秦子戈攤開雙手鬱郁的說道。
紫女下車看了一圈後對秦子戈說道:“這應該是兵家的奇門遁甲術!”
秦子戈目光熱切的看着紫女說道:“你既然能認出來,那就一定有辦法破陣了!”
誰料紫女搖了搖頭後說道:“我並沒有認出來,這只是我的推測!畢竟李牧曾經號稱軍陣之神!”
秦子戈想了片刻後對紫女說道:“登高望遠,我去樹上看看能不能找到入口!”說罷,秦子戈躍上枝頭,但是呈現在秦子戈眼裡的是一望無際的桃林。
就在秦子戈跳下地面後,隨着他的落地,地面開始震顫起來。
“來人了!”秦子戈和紫女對視了一眼,然後讓車上的三女下來躲到桃樹後面。
片刻後,一隊騎兵走進桃林。
“今日殺的痛快,這羣蠻子整天就想着洗劫邊地百姓,如今也讓他們嘗一嘗被洗劫的滋味!”
隨着此人話音落罷,其他人也開始紛紛附和。
就在這時,走在最前面的李牧突然勒停身下的戰馬。
“有人闖陣!小心戒備!”
說罷,李牧帶着衆人眼着路上留下的車轍緩緩向前。沒過多久,李牧就看到了停在樹下的馬車。
就在李牧看到馬車的時候,躲在樹後面的秦子戈也看到了李牧。雖然這些年在風霜的摧殘下李牧老了不少,但是他身上的氣息讓秦子戈第一時間確認了他的身份。
看到是李牧後,秦子戈從樹後面走出來,向着李牧走去。
跟在李牧身後的將士發現秦子戈的身影后第一時間拉弓上弦指着秦子戈喝問道:“你是什麼人?”
秦子戈見李牧一臉警惕的看着自己,心中驚訝不已,自己的樣貌和幾年前應該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啊!說這,就伸手往自己的臉上摸去。入手的卻是冰冷的鐵面,秦子戈反應過來。之前在路過戈壁灘的時候,爲了抵擋風沙的洗禮,秦子戈戴上了面具。面具戴的久了,秦子戈都忘了它的存在。
秦子戈伸手將覆在臉上的鐵面拿下露出了自己本來的面目,“李將軍,好久不見!”
在秦子戈拿下鐵面後,李牧也認出了秦子戈,下馬向他走來,“好久不見!”
就在他們二人寒暄的時候,四女從樹後走出來。
四女一露面,李牧的那些手下頓時興奮的吹起了口哨。但是李牧一個眼神瞪回去,方纔還興奮不已的衆將士紛紛啞火。
“讓你見笑了!”李牧拱手道。
“無妨,我能理解!對了,你這桃林陣的威力不俗啊!連我都被它困住了!”
李牧聞言滿懷歉意的說道:“當年給你送圖的時候,這片桃林還沒布起來。這麼多年一直和匈奴對陣,後來爲了保護我們的大本營就在外面布了這座桃林陣!走吧,帶你們去大營給你們接風洗塵!”
有了李牧帶路,秦子戈趕着馬車七拐八繞的離開桃林來到李牧的營地。
看着簡陋的營地,秦子戈對李牧說道:“兄弟們過的很苦啊!”
李牧聞言笑了笑,“日子雖然苦了點,但是如今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生活還不錯!”
秦子戈看着李牧說道:“這算是苦中作樂嗎!對了我這次來的路上曾經經過代郡。代王趙嘉在代地爲將軍立生祠,代地百姓多有祭拜!”
李牧飲了一口桃花釀造的美酒,突兀的問道:“秦國要對他下手了?”
秦子戈點頭道:“楚國被滅後,天下只有齊國和北方的燕代。在滅齊之前,秦國一定會徹底消滅燕代免除後顧之憂。等楚國境內穩定後,大秦應該就要對燕代用兵了!對了,這些年匈奴有什麼動靜?”
李牧聞言感慨道:“和國內一樣,匈奴也開始一統,匈奴人出現了新的統領——頭曼!”說完,猶豫了片刻後李牧繼續對秦子戈說道:“而且匈奴人的地盤上,我見過幾次燕人和趙人!”
“燕人與頭曼有勾結我不奇怪,當年秦國的叛將樊於期投奔燕國後,就被燕人送去躲到頭曼那裡避禍。可是趙人與匈奴征戰多年,勢如水火,難不成趙嘉和匈奴人有勾結?”秦子戈問道。
李牧搖頭道:“當年趙嘉被廢掉太子位後,曾去邊關呆過一段時間。對於匈奴人,他是十分牴觸的。而且以我對他的瞭解,他本人應該不會做出和匈奴人苟合的事!”
“哦,看來將軍對他頗爲滿意啊!”秦子戈驚訝道說道。
李牧也不避諱,直言道:“當年若是換他繼承了王位,趙國絕不會那麼輕易的讓秦國攻下!”
秦子戈聽出了李牧話語中的不甘,解釋道:“當年秦滅趙,唯一使過的陰謀詭計就是針對將軍一人。至於趙王遷的上位,秦國當初並沒有參與其中。”
“我知道!”李牧苦澀的說道,“當初我也曾勸諫先王不要廢掉他的太子之位,但是先王一意孤行,我和他都被貶到邊關防禦匈奴。後來若不是邯鄲告急,我恐怕就要和他在邊關呆一輩子了!”
“既然你這麼欣賞他,我可以像當初對你一樣也給他一個機會!不過能不能把握住這個機會就要看他自己的選擇了!”
“公子的意思是?”
“在與秦軍對戰的時候,如果他能與匈奴人劃清界限,我可以給他一條生路。若是他爲了抵禦秦軍而勾結匈奴,則必死無疑!”
待秦子戈說完,李牧拱手道:“多謝公子手下留情,讓趙國王室血脈不至於斷絕!”
“你就這麼對他有信心?”秦子戈好奇的問道。
李牧沒有說話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