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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季布不是楚人嗎?怎麼成了秦軍的五百主,而且呂哲很確定之前會見五百主們的時候沒有看見過這個人,怎麼突然間冒出來?
呂哲制止自己下意識要往後退開避險的舉動,眼睛盯視一臉喜悅的季布,心裡那種奇怪的感覺揮之不去。
季布是項羽麾下的戰將!這點呂哲非常肯定,至少影視作品上的《楚漢相爭》就是這麼演的。他會記得季布的理由很簡單,不是覺得這個人在歷史上有多麼厲害,而是關於那句“一諾千金”的成語。
“主將,職俘虜了一些百越人。”季布很驕傲地昂起了頭,“是殺是剮,由主將定奪。”
季布表現出來的言行舉止沒有半天異常,他完全沉溺在獲得勝利的喜悅之中。
無論呂哲怎麼看都不像是要爲范增報仇的樣子啊?那就是說現在季布還不是項氏那邊的人。可是……可是季布不是楚人麼,怎麼會成了秦軍的五百主呢?
呂哲道:“我怎麼沒見過你?”
被這麼一問,季布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回主將,職前一段時間病了。”
病了?雖然光線不是很充足,但是無論呂哲怎麼看季布都不像是一個大病初癒的人。相反,與之滿臉紅光的季布對比起來。一臉慘白的他才更像是病了。
儘管心裡還有疑惑,呂哲卻是讚揚:“很好,此戰記你一功!”
季布拱手承應下來,轉頭四處張望一副很自豪的模樣。
此時。呂哲纔看向那些被俘的百越人,他走進查看俘虜身上的刺青。
大概知道一些刺青習慣的呂哲回憶了一下,百越人的每一種刺青都有其相應的含義,這夥俘虜的百餘人身上的刺青基本是一些植物類型。圖騰與甌越的動物刺青有比較大的區別。
“呵,看來不止我這邊部隊參雜不齊,百越人那邊部落形式組建起來的部隊可能還更糟糕。”
埋伏又不增援,這分明是帶着一種埋伏成功就是賺了,失敗也無所謂的心態在部署。
不過,有一點呂哲幾乎可以肯定下來,百越人一定遠不止有兩萬人。他看向百越人零零散散篝火後面那片黑漆漆的森林,呢喃自語:“那裡到底還藏着多少人?”
呂哲想到這裡又看向季布,看到幾名五百主與之交談甚歡。一種迷霧像是一張張開的大網籠罩下來。
三天三夜沒有睡覺的呂哲轉身。“留下必要的警戒部隊。餘下休息。”,話聲未落人已經走遠。
回到帳篷,呂哲目視簡陋到只鋪着雜草的臥鋪。再看看沒有任何擺設的其餘地方,頓足了一下反身撩開帳簾走出去。大概五分鐘之後。他重新回來,走過去躺下。
躺下之後馬上傳出“呼嚕”聲嗎?沒有的。
儘管已經非常疲憊,但是有時候就是這樣,心有牽掛的時候無論怎麼困頓都無法睡着。呂哲閉上眼睛的眉毛一直在顫動,那是腦子不斷轉圜思考纔會有的反應。
無法安睡,越是想要睡着就越清醒,這幾乎是不受控制的一種現象,他腦子裡不斷在分析百越人到底會有多少兵力,譯籲澤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白天和晚上的兩次戰鬥也有些不對勁,好像百越人並不急於擊潰擋路的秦軍,用最快的速度撲向江陵。
可以預見,襲擊而來的百越人絕對不止一支,現在譯籲澤帶兵集結在這裡,其它地方的百越人又在做什麼?
百越人停頓在這裡是什麼用意?是譯籲澤對自己部隊的戰鬥力不自信,還是因爲什麼?
情報太少了,很多東西只能依靠一些細節來演算,不過可以提供的細節實在太少了,這樣的演算其實與臆想差不多,根本無法作爲實際的猜想來起到作用。
“動亂從爆發到現在是第三天,百越人怎麼會這麼快就得到消息?”
呂哲決定抽絲剝繭。
“有兩個猜測。第一個是在鄭氏、昭氏預謀叛亂之前已經聯繫百越人;第二個是百越人本來就計劃攻擊江陵。”
十六天,呂哲離開夷陵只不過才十六天。
“是我在主持夷陵的時候鄭氏、昭氏,或者其他的六國遺民早就已經打算叛亂?不然只是十來天他們是怎麼說動百越人的!?”
應該不是這樣纔對,至少呂哲支持夷陵的時候沒有發現動亂的跡象,那時候這些六國遺民表現出來的只有慌張與彷徨。
呂哲其實更傾向於第二點,那麼也就是說無論有沒有動亂百越人都會來襲擊?
好像有什麼不對勁?他突然整個人翻坐了起來!
“是的!范增,一定是他!”
呂哲腦海裡閃過范增被砍掉頭顱時的畫面,依稀記得范增死前有掙扎,但是在確認難逃一死時神態卻有些平靜。
那種平靜呂哲在當時沒有細想,現在想來卻是非常不對勁!
“應該審問啊!”
有些明白了,范增所屬的勢力來到南郡肯定不是一天兩天,從那張差不多畫完的輿圖就能夠得出這一點。
想方設法要奪回失去特權的六國舊貴族沒有什麼引狼入室的概念,哪怕是有狼入室那也是入了秦國的室,他們要做的就是攪亂秦國!
“他們早就在聯繫百越人了,那麼也就是說夷陵有沒有動亂都不會改變百越人襲擊的事實。對於范增來說,夷陵的動亂纔是一個意外啊!”
蝴蝶效應,呂哲一瞬間腦海裡蹦出這個詞。
也只有用這個解釋才說得通。是他的出現載下了夷陵暴亂的“因”,是他被收監百里瞿接管夷陵後的種種作爲才得出相應的“果”。
“呵呵呵!”一陣詭異的笑聲,呂哲重新躺下,“那也就是說。我的出現打亂了那些反秦分子的計劃,至少是讓他們在計劃之外出現了意外,也讓范增在反秦風暴捲起之前隕落。”
歷史改變了,這點毋庸置疑。
“管它有沒有改變歷史。反正我對秦末歷史本來就不熟悉。但是……可以想象的出來,六國舊臣的反秦計劃一直在謀劃、在進行。”
呂哲決定暫時不去思考那些,將思緒拉回目前的當務之急。
譯籲澤率軍襲擊不是意外,這點對呂哲尤其重要,他已經可以肯定即將面臨的不止兩萬敵軍。
“白天包括晚上,百越人損失的兵力已經差不多一萬……”呂哲嘆了一口氣,“原來還打算拖時間呢!這下好了,根本不用拖時間,而是真的無法快速解決這股敵軍。”
昏暗的光線下。那雙沒有閉起來的眼睛在眨呀眨。
一直以來。呂哲就沒有想過要支援江陵。自身難保是一面,更多的是想要有一個崛起的契機。在他看來只需要做出一個支援的姿態就足夠了。
是野心嗎?呂哲十分肯定這就是野心。不過,他還沒有想明白接下來要怎麼做。現在唯一有點確定的是。無論以後要做出什麼選擇他都必需擁有自己掌控的勢力。
江陵是比夷陵更大的漩渦,夷陵不過才八九萬六國遺民都能亂成這樣。有二十多萬六國遺民的江陵會比夷陵好到哪裡去。
現在對於呂哲來說最正確的做法確實就如范增和燕彼所講的那樣,坐擁數萬兵力靜看江陵起風雲。而且……他有着一種對誰都不會說的心態,那就是希望南征軍的正副統帥死在混亂之中。
呂哲會想讓屠睢和任囂死於叛亂的想法很簡單,這兩位正副統帥到達南疆之後一直在內鬥,對於六國遺民包括百越的根本沒有心思重視。所以在他看來,心思不在敵方而在內部的統帥,不管出於什麼原因都不再適合領導南侵了。兩人全死了對南征軍纔是最好的結果!
當然,呂哲沒有天真到認爲屠睢和任囂死了自己會是南征軍的下一任統帥。
百越人的目標是江陵,他們謀劃了那麼久不可改變襲擊的主要目標,這是既定的事實。
會有越來越多的敵軍前來,呂哲也非常肯定這一點。
“應該加強側翼了啊……”
迷迷糊糊的說完這一句,呂哲終於進入夢鄉。
在遙遠的地方,駐紮下來的鄭氏和昭氏也在思考着。
白天進軍到江陵期間他們已經與秦軍有過一戰,面對不到三千名秦軍兩萬人攻了四次,每次都是留下大片的屍體無法獲勝。
江陵近在咫尺,擁有人數優勢的亂軍卻是被擋在外面無法寸進,鄭氏與昭氏迫切希望能夠復仇成功,派人迂迴進入江陵聯繫同樣出自六國的人,連夜正在準備攻勢。
夜戰會死人,死很多的人,但是他們不在乎,一點都不在乎。
“活不下去了啊!那就拉更多的人陪葬罷!”
雙方人馬舉着火把,一方吶喊吼叫,一方沉默,不同的姿態上演共同的鮮血橫流。
在兩萬亂兵靠近江陵之時已經被秦軍發現,得到彙報的屠睢和任囂卻是有着不同的心境。
對於屠睢來說,不管能不能鎮壓這場動亂,他覺得都無所謂了。
南疆軍團是一個爛攤子,這個爛攤子因爲暴亂註定要變得更加爛,南侵至少一年之內是不可能執行了,而屠睢的命運也因爲這場暴亂的發生被註定,沒有戰死也將被解職。
這一位老人是真的想要完成始皇帝的南侵的使命,奈何有一個副帥一直在扯後腿,以至於對南侵的種種準備一直處於停滯狀態。
說起來或許十分的悲哀,屠睢在宋伯帶着一校人馬前去夷陵平叛之後,他身邊已經沒有可以指揮得動的部隊。
面對兩萬亂兵來襲。身爲南征軍的統帥,屠睢悲慼的發現縱然自己久經戰陣擁有千般謀略也無力可施。
有那麼一段時刻,屠睢真的很想問問蒼天,始皇帝不信任他爲什麼還任命爲統帥。既然任命爲統帥爲什麼還派任囂這麼個小人前來牽制。
是的,任囂就是一個小人,屠睢比誰都清楚這一點。
屠睢沒有發現任囂在拉攏任何可以拉攏的人嗎?他知道但是無法制止,一切只因爲任囂或許有始皇帝秘密的指令。
身爲南征軍的統帥。屠睢無法向始皇帝詢問給了任囂什麼指令。但是他真的不明白啊,任囂爭權奪利還能有理由解釋,但是任囂爲什麼會與那些六國罪民有種種令人不解的接觸呢?
屠睢沒有往任囂要勾結六國罪民割據南疆的方向想,他固執的認爲六國已經滅亡,強大的秦國如日中天之下任何反覆都是徒勞的,任囂不會傻到勾結六國罪民做出那種傻事。
“爲什麼呢?任囂這麼做是爲什麼!”
是啊,爲什麼?其實任囂也有點不明白自己在思考什麼。
擁有一校精銳的任囂更像是南征軍的主帥,他在派出警戒部隊卡死亂軍的進攻方向之餘,派人邀請本來就交好的六國部族、宗族領頭人。
任囂確實是從到達南疆之後就一直在拉攏所有可以拉攏的人。捫心自問之下。他心裡苦笑。他不知道爲什麼總是覺得有一種隱隱的危險在逼近。想要解釋這是什麼危險又不足外人道。
什麼直覺啊,第六感啊,之類的……那就得往玄學上面去了。
事實上任囂並不覺得大秦固若金湯。他作爲衛尉接觸到的事情很多,包括六國舊臣的謀劃。包括始皇帝近期一直在追求長生……
制止六國舊臣的謀劃?有的,任囂在擔任衛尉的時候就在做了,可是隻能撲滅明面上的危險卻無法對暗流斬盡殺絕。真的要完全制止,他認爲只有將所有六國人殺光,不過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會來南征軍出任次帥其實是任囂自己力爭,他從種種跡象看來,始皇帝已經不覺得天下間有人可以威脅統治,始皇帝剩下的唯一敵人是不斷的老邁、是時間。
這是昏聵的第一步啊!再結合,不珍惜民力,不給予老秦人戰爭紅利,好幾十年不設立太子,種種的種種只要是個有心人就會發現一點什麼。
蔚撩告老了、王翦告老了,司馬錯的後代乾脆隱居,恆氏、楚氏、熊氏、白氏、西氏、等等……曾經在統一之戰中立下汗馬功勞的家族,他們越來越多選擇了歸隱和告老,做出不管世事的梯度。
真的是認爲天下大定馬放南山了嗎?
不!不是的!這些人是在逃避那隱隱出現的危險!可能會家族斷掉傳承的危險!
王翦的後代還是因爲與皇室聯姻纔沒有辦法完全歸隱,再有就是一些家族子弟貪心不足,就有如看似風光的蒙氏那樣不知進退。
秦國的老牌家族有多少,五百多年又有多少家族崛起和覆滅,爲什麼到了一統應該盡收紅利的時候只剩下風光的蒙氏,沒人思考過這一點嗎?
任囂想到了,所以他害怕,他彷徨。
大統一之下的大恐懼,任囂嘲笑那些選擇歸隱的家族,認爲他們只看到風險沒有看到機會。同時,他也嘲笑那些像蛆蟲一樣的叛賊,在始皇帝沒死之前應該做的是積蓄力量,而不是上躥下跳的耗費實力。
實力,就是實力,任囂爲什麼來南疆,因爲他看到了南疆家族勢力上的空虛,看到了希望!
“快了,真的快了。”
任囂清楚是什麼快了,始皇帝一直在吞吃一些莫名其妙的藥丸,吃得越多離死就越快。
派去邀請宗族、部族的人回來了,任囂得知受邀者全部將會前來,那一刻他露出了勝利的笑容。
“屠睢,不過是一個踏腳石罷了。”
左等右等,任囂臉上的笑容隨着時間的流逝變得僵硬。
約定見面的時間早已經過了,說要前來的人一個都沒有到,而似乎外面也安靜得太詭異了。
霍地站起來。幾乎是任囂剛剛站起來的剎那,吵鬧的喧譁聲輝映搬響徹。
一名甲士慌張地滾進帳內,他語無倫次:“趙息被殺!押來的一萬刑徒與那些六國人也暴亂了!”
任囂無力地重新坐下:“爲什麼呢?到底是爲什麼!難道他們不明白現在發動叛亂是自取滅亡麼?!”
越來越大的喧譁聲不斷傳來,外面似乎也能聽到廝殺聲。任囂再次站起來走出帳篷。
幾乎震天的嘶喊聲充斥着所有地方,天空的雲層被地面的火光照映成一片灰色,眼所能及之處到處都是在跑動的人羣。
出奇地,任囂儘管有些恐懼卻還在自言自語:“奇怪。他們明知道後面會被不斷開來的秦軍鎮壓,爲什麼要選擇現在叛亂?”
抵抗鄭氏、昭氏的三千秦軍戰兵在前後夾擊之下潰敗了,到處都是敵軍的環境下他們潰退的時候根本無法選擇道路,個別還保持五百建制的秦軍先被衝成零零散散的小隊,隨後像是一塊破布被再次撕裂,最後消失在亂兵的浪花之中。
屠睢也出了大帳,與之任囂的恐懼和不明白相比,這位上將軍卻是顯得鎮定。
整個南郡只有一萬秦軍,先前靠着赫赫軍威能夠壓得住三四十萬六國罪民。但那只是沒有火星的情況下。
第一顆火星在夷陵被點燃。成爲燎原之勢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屠睢十分清楚這一點。他此時此刻心裡滿是嘲弄,始皇帝太自傲了,自傲到認爲滅國的罪名就是一羣待宰的羔羊。他甚至認爲始皇帝真的老了。哪怕只有四十多歲在今年來做出的鐘華中舉措都證明其老了。
“希望沒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屠睢呢喃着看向夷陵的方向,“他們能擔起力挽狂瀾的重任嗎?”
將身邊唯一一支部隊派出去是嘗試也是留下機會。心灰意冷的屠睢無法左右始皇帝或許有或許沒有的意志,但是他做出了自己的努力。
六國罪民的暴亂必定會被撲滅,無論是誰都不會否認這一點,但是屠睢認爲南征軍不能再沒有正式出征之前從建制上覆滅。
“呵呵,任囂!”屠睢笑得很坦然,“踏腳石,我們誰都是踏腳石。”他看向正在衝過來的亂兵,看着抽出兵器迎上去的甲士親兵,“只是……會是誰的踏腳石呢?”
睡夢中的呂哲十分突然地睜開眼睛,那雙眼睛在睜開的時候根本沒有從睡眠中醒來時的迷糊或是停滯。
注意傾聽了一下,呂哲覺得不是錯覺,他真真切切的聽到了喧譁聲!
“發生什麼事?竟然出現喧譁沒人來稟報!”爬起了,無視身上的草屑,呂哲抓起旁邊的長劍走出帳篷,他看到很多人看向東北方向也順勢看去:“好亮的雲層……”
那不是地平線的光,是地面照映到天空雲層纔會出現的映光,與之朝陽將起是完全不同的。
“主將!”李雲聰看上去有些氣喘吁吁,“江陵……江陵……”
呂哲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他看向滿臉慌張的李雲聰,“是啊,是江陵。”,伸手摸着有些疼的太陽穴,“現在什麼時辰?”
“誰還顧得上什麼時辰吶!”李雲聰幾乎快哭出來了,“江陵被襲了!江陵被襲了!”
呂哲一腳將已經失去方寸的李雲聰踢開,口呼“來人!”,快步走向正前方的圍欄處,他看向對面的敵軍,“吹響號角,將所有人喊起來。”
百越人的營地篝火數量沒變,看去依然是黑漆漆的模樣。
“傳令全軍肅靜,再喧譁者直接殺了!”呂哲對衛瀚說完再次看向百越人的營地,對着後面趕來的幾個五百主,“集結部隊,同時派人向前方投擲火把!”
“嗚嗚嗚——”的號角聲被吹響,偶爾還能聽見怒斥聲,幾道慘叫傳出後營盤總算靜了下來。
手持火把的士卒正在向前拋,他們拋出火把之後會向前推進,隨後再次做出投擲火把的動作,如此反覆推進了一里左右才返回。
一直在關注的呂哲心裡鬆了口氣,幸好百越人沒有趁營地有混亂的跡象時發動偷襲,不然內部稍有混亂才被襲擊,一場損失慘重的夜戰就在所難免。
確定敵軍沒有偷襲,呂哲捂着發疼的腦袋走過去不斷踹還在哭泣的李雲聰,“哭什麼!成事不足的東西,”看向同樣哭喪着臉的一些秦軍,“想引起營嘯麼!!!”
很多秦軍不明白啊,那是江陵,是江陵啊!怎麼江陵被襲主將還無動於衷,那裡可是主帥的駐地江陵啊!
呂哲的腦袋真的很疼,那是睡眠不足外加神經反應過度的後遺症。他舉目四望,手指南面敵軍營盤:“急有用嗎?想要馳援江陵,殺光擋路的百越人啊!”
躲在陰影處的燕彼嘴角扯起一定的幅度,他能看見在場秦軍聽見那句話全部目光兇狠地轉向南面的百越營地。
不知道爲什麼,一開始就已經謀劃完的燕彼此刻想到呂哲曾經無意識說過的一句話,那就是——因時應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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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本書最大的轉折點總算寫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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