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器時代?在現如今完全進入鐵器時代的國家(勢力)壓根就沒有,如果呂哲沒有記錯的話,東方的列國是有裝備鐵質兵器,但是很多鐵質兵器從質量來說根本就不過關,以至於雖然裝備鐵質兵器但是在跟裝備青銅兵器的對手交戰都佔不上太大的便宜。
後世有相當多的歷史學家對一點非常茫然,認爲說在戰國時期就已經使用鐵質兵器的列國爲什麼會輸給一直裝備落後的秦軍,他們的解釋是秦軍野蠻、悍不畏死等等的很多理由。
歷史學家們可能沒有想到一點,秦軍裝備的青銅兵器已經是經過近千年的研究,算是已經達到了利用的巔峰。鐵器卻是一種新生元素器材,每一種新生的事物總是需要經過時間的沉澱才能成熟,在沒有之前每一樣新的器材總是會有這樣那樣的缺點。
呂哲見過相當多次的驗證,甚至是收羅過列國裝備鐵質兵器來試驗,事實證明已經達到巔峰的青銅兵器並不是那些沒有成熟的鐵質兵器能夠勝出,至少列國的制式鐵兵與秦軍的制式青銅兵器互砍絕對是後者比前者優秀。
楚軍中有一支裝備了成熟鐵質兵器的軍隊,這支軍隊有着一個相當特殊的番號叫“江東子弟兵”,他們的兵器是呂哲可以肯定已經優於巔峰青銅兵器的成熟品,對此呂哲日思夜想都在垂涎,項伯和景駒前來南陵時。呂哲爲了獲得楚國對於鍊鐵的技藝似乎還搞過迷惑人的文章,可惜的是因爲諸多事情這件事情進行到一半就被打斷了。
叔孫通前往楚國國都吳縣商議聯姻事宜,他最大的任務就是想方設法的讓交出對制鐵的技術。其後纔是確定聯姻的諸多事情。
呂哲在垂涎楚國制鐵技術,但是並沒有把握楚國能夠交出來,現在自己麾下的匠師掌握了新的制鐵技術,並在試驗中證實已經勝過在用的青銅兵器,說實話哪怕有秦國那莫名其妙的舉動也不能改變呂哲心裡的欣喜若狂。
爲什麼不欣喜若狂啊!他們勢力自己研究出來的技術,雖然還不知道是不是比已知楚國的鍊鐵技術更優秀,但是終歸是屬於自己的。不是嗎?
誰掌握陷阱且成熟的技術就等於是比別人領先一步,要知道廬江郡之戰中八千裝備了成熟鐵質兵器的江東子弟兵可是能壓着五六萬人在打。
雖然說江東子弟兵壓制呂哲軍兵不是全靠裝備的領先。可是呂哲軍士卒在與江東子弟兵對砍的時候,呂哲軍士卒的盾牌和兵器被斬斷、斬碎才戰死的絕對不在少數。
能領先於別人一個時代,這是佔了多麼大的優勢?這個優勢要是掌握好了,那麼定鼎天下絕對不是夢想。
當然。有了領先時代的技術還需要一支能打敢打的軍隊,呂哲也不是不清楚歷史上華夏文明次次領先於野蠻,但是卻被野蠻按在地上一頓痛揍的事情。
技術、血勇、國力,很多東西的互相組合才能強盛,呂哲現在最想的就是用百越數十萬人的鮮血來澆灌他們這支剛剛要盛開的花朵。
商量好後續的佈置,呂哲在拖了兩天之後總算是帶着三萬部隊開拔前往湘水西岸的戰場,他們來到戰場時戰局的變化並不是太大。
蒯通一套組合拳已經弄得百越內部分裂,更毒的是在確定呂哲要過來的時候更是掀出譯籲澤這張牌,近一步讓開明森與譯籲宋的隔閡更加深。
在已知的百越內亂中。幾支不屬於甌越、南越、閩越的小部族的幾個部落已經消失,呂哲來到戰場之前更是爆發了一次甌越與南越之間的衝突,索性是騶無諸這個閩越人部落聯盟酋長極力阻止才及時的停止下來。
“這麼說。百越人自己亂套了,且士氣幾乎是沒有?”呂哲就知道多方勢力的聯軍在順利時勇不可擋,但是在遭遇挫折的時候就這個鳥樣:“司馬欣的部隊到哪了?”
司馬欣回撤的時候部隊幾乎是人人帶傷,他們是退卻到州陵大約百里的時候才停下來休整。
因爲退卻到勢力範圍內,需要什麼藥材和幫助總是能更加快速的得到支援,三萬五千士卒中除了撤退路途上因爲傷勢過重沒了將近兩千。駐營之後倒是死亡數字沒有那麼恐怖。
說來也是了,撤退時條件不會好。受了重傷再移動,扯到傷口和沒能好好休息,意志不夠撐不住死亡絕對無法避免。但是駐營下來得到救治,哪怕是救治手段落後也總能讓重傷員得到喘息,再配以藥材服用一條命也就保下來了。
南陵每一段時間都有整編完畢的部隊,這些新編制起來的軍隊當呂哲在時會被拉出去,行軍和剿滅遺留的匪盜等訓練,呂哲不在南陵調動部隊的命令無人簽發,二十來天累積下來也有那麼個三萬人左右。
考慮到司馬欣如果再行南下,那支在羅縣打了幾十天的部隊肯定是沒辦法再全部出戰,呂哲後面才下令南陵新整編的三萬人南下歸屬司馬欣麾下,又向司馬欣發出接受新軍後再次南下合擊百越殘軍的命令。
從羅縣撤到州陵周邊的三萬多人能夠再戰的只有一萬三千人,餘下的士卒必需留下來休整,司馬欣接過到重新南下的命令時腦袋都懵了,他是在羅縣殺傷殺死二十來萬的百越人沒錯,可是那是建立在麾下士卒素質遠遠強於敵軍的前提下,新整編的三萬新軍會是個什麼模樣不曉得,但是絕不會強於先前的士卒素質。
所幸的是呂哲的命令不是讓司馬欣又單獨去和百越交戰,這一次南下的任務除了防止百越戰敗可能會向北邊流竄之外,合擊又不是他們擔任主力,總得來說任務還算是輕鬆的。
重新南下,司馬欣在行軍途中也一直在觀察三萬新軍,他詳細的觀察後得出一個結論,新軍在士卒素質上確確實實不如第一批南下的部隊,可是“不如”也有很多說法,並不是說新軍差到與烏合之衆無異。
新軍之中的士卒皆爲青壯,這點在舉世的任何一國中都能算上是一支好部隊了,並且新軍的士卒也有相當多是打過戰見過血的人,經過幾個月的訓練也養成了服從軍令的習慣,所差的就是列陣還不純屬,缺少經過磨合的鍛鍊。
量產的士兵啊,呂哲想做的就是這個。將領無法量產,只要有足夠的青壯士兵總能量產吧?無非就是用流水線一般的訓練方式來集中青壯,然後用一套固定的制度操練罷了。
司馬欣經過了質量的銳變,他更加能看出呂哲這一套制度的優勢,只要後續的青壯能夠維持,他們這一方勢力哪怕是會有挫折,但是後續人力能跟得上,比戰場士卒的消耗將會佔到天大的便宜,畢竟其它國家(勢力)組建部隊的制度要落後於他們。
試想一下,在戰爭狀態下士卒必定是會在作戰中發生戰損,那麼有後續合格兵源的國家肯定是要比沒有後續合格兵源的國家更能持久的繼續打下去,而沒有後續合格兵源的國家一旦合格的士兵被消耗光了,在兵源的素質上肯定是要吃虧。
“司馬欣已經重新獲取了羅縣,距離我們所在不超過三十五里。”周文的氣質也有些變了,他說話的神態和語氣較之以前穩重了很多。
什麼樣的人總是會因爲經歷過什麼樣的事情而發生改變,周文統領比百越人少一半的部隊壓制了百越,怎麼也能豎立起心中的膽氣,更因爲戰局發展順利多了統軍將領本來就該有的傲氣和信心,氣質又怎麼可能不會發生改變呢。
“徐志的騎兵呢?”呂哲又問。
徐志是副將,不過他對騎兵的掌控力比較強,被分配了統率騎兵的職位。
“遊弋在戰場周邊二十里內,現在……”周文擡手指向掛起來的山川輿圖:“在戰場西邊的這裡。”,所點的位置被標註成了森林。
司馬欣距離戰場三十五里,騎兵在十里外,呂哲轉頭看了看周文,周文被看得莫名其妙。
呂哲不得不承認周文小心謹慎得有些過頭了,現在百越內部混亂又被圍住,然司馬欣和徐志距離那麼遠做什麼,應該讓司馬欣開拔過來在百越城寨後方不出五里的位置紮營,徐志這支騎兵也應該收攏回來隨時準備衝營纔對。
不過吧,呂哲沒有多說什麼,周文好不容養起來的心志不應該給予摧毀,所以又談到了水軍的封鎖情況。
閩越的舟船試過很多次強行的衝擊,竟陵那支水軍在湘水並不是太寬廣的水面上與閩越水軍發生了多次交戰,有船隻優勢的竟陵水軍從大方向來說佔優,但是依然還是被閩越水軍造成了突破,現在該有近百艘完成了與百越的會合。
“都是小舟?只有不到十艘相對大一點的船?”呂哲對於己方水軍的表現不存在失望,畢竟才組建不到三個月,還能過多奢望什麼?
一艘小舟最多能載十個人,以周文的描述百越人的船容量也就是多上幾十人最多不會超過一百。
有竟陵水軍存在,百越人是昏了頭了纔會嘗試渡河,呂哲看完戰場局勢更加確定一點,百越人沒戲了,徹底的沒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