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昨天的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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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之上,皓月當空。
躺在草地上看着,有云朵飄過,它們遮掩眨動的星辰,雲朵在月色下看去有着黯淡的白光。當雲朵飄到滿月的邊緣時,那輪圓月有時候甚至會出現彩色的光暈,使人看去迷醉。
露宿野地並不是一個好選擇,不過咸陽九門已經關閉,沒有緊急的事根本不可能打開。
古代帝國的首都總會有九個城門,這是取自“九九歸一”之數,後面又衍生出“九五至尊”的另一套說法。
月光映射之下,遠處的咸陽城牆看去清晰可見。
高聳的城牆隔開三米就有一個火把,手持戈矛的士卒站立在火把旁邊,不時還會有爲數大約五十人的隊伍走過,顯然是流動式巡邏隊之類的武裝。
二十幾米搞的城牆看去極爲雄偉,每個一段距離會有類似箭塔的建築,城牆之上的城垛也遠比後世看見的要高,那些刻意留出來的觀察孔和射擊孔卻比後世看見的要小。
“這戒備果然森嚴,不愧是帝國首都啊!”
只是看了一小會,明明有站崗的士卒卻還有巡邏隊會在大概一刻鐘就走過一趟,不得不讓人感嘆果然是帝都氣象。
累得夠嗆的呂哲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着的,被人喚醒時東方的天空還沒有泛白,奇怪的是天上的星光也不見了。
月亮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消失,黎明時最黑暗的時刻,黑布一般的夜色下只有東方天空上一顆孤零零的啓明星。
迷迷糊糊地爬起來,呂哲左右看了看,同行的騎士們已經準備完畢。
他整理一下穿着,蹲坐下去隨意啃着乾糧,腦袋亂轉眼睛四處瞄的情況下,在不遠的道路上已經有不少人在趕路。
“寅時了。早些吃完,等下還要進城。”
也就是說現在的時間是凌晨三點到五點之間?
呂哲利索吃完東西好奇觀看趕路的人羣,他發現那些人除了趕車的根本不會帶照明的火把,遠遠看去光亮極少。
藉着不多的火光,看得最多的是身着制式服裝的僕人,這些人看顧的車輛大多是驢車或者是馬車,所謂的牛車壓根看不見一輛。
沒有趕車的人們,許多是揹着竹籠或是包裹,裡面不知道是裝着什麼。更多肩挑雙擔的人,看那未遮掩的膽子綠色十足,明顯是一些蔬菜。
“走罷!”
沒有騎馬,他們只是牽着繮繩,馬蹄“嘚嘚”之下彙集人羣。
走在人羣之間,呂哲好奇地張望,發現壯年男子極少,一般都是婦女和老幼。他經過趕車的旁邊透過麻布看去,車載的東西大多是糧食,只有極少數的車輛上是木箱。
“隊率,這咸陽城裡面的口衆有多少呀?”
“口衆?你是說多少戶吧?”
“是呀,有多少戶?”
“我也不太知道……。該有十萬戶吧?”
秦朝的騎兵沒有屯長這個職務,十人爲一隊應該稱呼隊率。
隊率的回答讓呂哲被嚇唬到了。
按這時一戶最少四人算,十萬戶就是四十萬人,而這還是往少了算。
所謂上有高堂下有幼童,一戶家庭在這時包括未分家的兄弟姐妹在內,十來人應該算是正常的。
舉個例子,枷的家庭並不厚實,不過除了他自己之外,兩位高堂加上三個弟弟、兩個妹妹、一個姐姐,那麼一戶就是九個人。
富貴人家,比如說高官或者是豪商,血親不計之下只算僕人就有幾十號人,誇張起來幾百號門客或者僕人的都有。
“十萬戶……這到底是多少人來着?”
越算越迷糊的呂哲一沒注意側邊撞到某個什麼人,被撞到的人扭頭想罵什麼,看見呂哲身上的軍服趕緊將到了嘴邊的髒話嚥下去。
呂哲看去,撞到的人也穿着制服,不過是橘黃色的僕從裝,他拱手連說:“對不住,實在沒注意,對不住啊。”
那人好像被嚇到似得呢喃“不敢,不敢”,逃也似得跑了。
名字叫間氺的騎士似乎說了句“與僕從如此客氣作甚”,扭頭看向不遠處緊閉的城門。
不知不覺間,呂哲發現周邊的人流已經停止,只剩下他們不斷牽馬向前的“嘚嘚”馬蹄聲。
在前進時,擋住路的人看見一隊軍人牽馬走近了就會自動往旁邊閃,一直有人讓路的便利下,最後來到城門下。
離城門大概五米的位置停下,呂哲頓足後擡頭往上看,站在邊上才能更加覺得咸陽城牆的雄偉。
“這門大概有五米高……”呂哲目光往匾額看,沒看清寫的是什麼,“城門之上有城樓。這城樓有五層……,光城牆就有二十多米,再加五層的城樓。這高度逆天了都。”
此時的呂哲就像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對什麼都好奇。他還在計算高度時,耳朵裡傳來聽着牙酸的響聲,巨大的城門緩緩地打開了。
一隊持着火把的士卒列隊小跑而出,他們之後是更多握着戈矛的士卒。
火把被丟進分佈開的火盆,剎那間城門這邊光線大亮。之後,士卒將擋路的拒馬一類的障礙物搬開,末了才跑回去城門邊列隊站好。
差不多是士卒們剛乾完的時刻,一名身着具裝的中年人昂首闊步從城門內走出來,他左手摸着下巴的鬍鬚、右手按着腰間的劍柄,一身偉岸的身軀配着威武的鎧甲,看去極爲雄壯。
“這是城門令章邯、章校尉。”
“What?”
“什麼瓦瓷?我是說,這校尉叫章邯,是內史令(蒙恬)看重的人物。”
呂哲趕緊仔細瞧去,不過離得有些遠,實在無法看清長相。
哪怕他再怎麼不瞭解秦朝歷史都知道章邯,看着遠處持劍而立顯得威武的身影,這心裡卻是極爲複雜的。
“我待的軍隊後面會成爲長城軍團,也就是說運氣不好或者沒發展上去,極可能就在這位爺的一句‘投降’下被坑殺了啊……”
小心肝哆嗦幾下,見旁邊的騎士牽馬往前,他趕緊跟上去。
“近了,近了……”呂哲睜大眼睛看着,不自覺嘴巴嘀咕:“咦!這威武的身軀怎麼就長出一副斯文的臉龐呢?”
那邊,這隊騎士的隊長已經在和章邯說着什麼,兩人說話期間章邯偶爾還會看一下呂哲的這個方向。
騎士隊長招了招手,呂哲一見趕緊走過去。
章邯的長相真的十分斯文,笑起來給人一種如履春風的感覺,他的聲線十分有磁性:“這位便是呂哲、呂屯長?”
呂哲趕緊行禮:“見過章校尉!”
章邯親善的回禮:“小小年紀便能想出那等絕妙的築城之法,果然是年少有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