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局長王亞喬從南京發來的電報,趙恩只感覺一種火燒眉毛的感覺,他身爲鐵血調查局上海站站長,蕭震雷被刺案結束後的後續調查工作就完全交到了他的手上,王亞喬給他的任務是儘快破獲日本刺客背後在上海乃至在整個中國境內的組織。
這個任務可不是一般的任務,誰也不知道這個組織的網在上海或在中國有多大,也許只有幾個人,也許這個組織在全中國各地都有成員,龐大得無法想象。趙恩雖然心急,但是他也知道這件事情急不得。
正想着這件事情,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行動科科長廖強興奮地走進來急不可耐地說:“站在,查出來了,這個叫周大發的人一定有問題,因爲他是上門女婿,在入贅之時等登記戶籍時,以前的縣衙登記了他老家的住址,我們的運氣不錯,在警察局戶籍科舊材料上查到了他老家的地址,於是我們派人按照戶籍上的記錄派人去他老家進行了調查,雖然我們按照地址查到確實有這麼一個叫周大發的人,但是年齡和升高都明顯完全不符,也就是說,他是冒名頂替的!站長,怎麼樣?要不要抓?”
“什麼?”趙恩站起來,“你說的是真的?這個玩笑可不能亂開,如果抓錯了人打草驚蛇,那我們這段時間的工作就白費了!”
廖強立即道:“站長你放心,我們的調查絕對是可靠的!抓不抓?”
趙恩狠狠地抽了幾口煙後將菸頭在菸灰缸裡掐滅,“抓,馬上抓。不過一定要穩妥,絕對不能讓他跑了!”
“明白。我立馬去安排,他絕對跑不了!”廖強說着就要往外走。
“等等!”趙恩叫住他。沉吟片刻道:“記住,把他的兒子也順便帶過來!”
廖強一愣,隨即答應道:“好!”
蕭震雷給鐵血調查局的待遇真的很高,現在鐵血調查局基本上已經把主要力量部署在國外了,國內的情報工作都已經交給了內務調查局,但是鐵血調查局的上海站這樣一個機構竟然有六輛小汽車和三輛卡車,要知道振華公司生產的小汽車在國外都供不應求,甚至市府都只有市長等幾個主要官員纔有小汽車作爲交通工具。
三輛小汽車和一輛卡車停在了周大發的店鋪附近,廖強推開車門從車上下來。向後面揮了揮手,幾輛車上的行動人員和士兵們都從車上跳了下來,三個小隊長快步走過來等待指示。
廖強道:“一組去後面給我堵住後門,千萬別讓他從後門跑了,?二組一分爲二給我堵住這條道的兩頭,三組跟我進去抓人,還有,我要活口,待會不到萬不得已不準開槍。都聽明白了嗎?”
“明白!”
一組二組分散開之後,廖強帶着三組向周大發的瓷器店走去,快要走到瓷器店門口的時候停了下來扭頭對三組組長道:“你去把這家綢緞莊的老闆叫來,記住別鬧出動靜!”
“是!”
沒過一會兒工夫。三組組長就帶着了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過來,這老頭穿着挺貴氣,但很精明。一看就是生意人,但這老頭看見廖強等這些人每個人都拿着手槍頓時嚇得顫顫驚驚。
“頭。這就是綢緞莊的老闆!”三組組長介紹道。
老頭連忙打千作揖:“這位先生好,小老兒馮德才有禮!”
廖強看得出老頭有些害怕。笑道:“這位老闆別擔心,我們是警察局的,這是我的證件,叫您過來想請您幫個忙!”說着將自己秘密警察的證件拿給老頭看。
這大晚上的,老頭根本就沒看清楚,不過他也不認爲這些人是假裝的警察,連忙道:“原來是警察局的長官,不知道長官有吩咐?”
廖強道:“是這樣的,您跟這家瓷器店的老闆周大發熟嗎?”
“都是鄰居,街里街坊的,怎麼會不熟呢,我們倆還經常一起喝茶,這周大發的茶藝相當不錯,長官,您怎麼問起他來了?”
“我想請您幫我把這家瓷器店的門叫開,不管您想什麼理由,串門也好、借東西也罷,就比如你找他喝茶也行!”
老頭不是傻瓜,相反還很精明,否則不可能開這麼大的綢緞莊,他見廖強等這麼多人搞出這麼大的陣仗,而且人人都拿槍,想必肯定是來抓週大發,這周大發到底犯了什麼事情得讓警察局出動這麼多人來抓?而且還是便衣?
“長官,你們這是?長官,你、你們可不能害我呀,我跟那周大發是鄰居,您讓我這麼幹是陷我於不義啊!您就大發慈悲,別爲難我了!”
廖強笑着安慰道:“馮老闆別緊張,別緊張,我們只是有幾個問題想帶周大發回去問一問,如果沒他什麼事情我們自然很快就會放他回來,您作爲他的鄰居和朋友,應該幫助我們讓他配合我們的調查,您這樣維護他可是害了他呀,是不是?別擔心,配合我們警察局的工作是每一個公民的義務,如果周大發沒事當然最好,如果萬一他真的有事,您這些鄰居和朋友長期跟他在一起豈不是很危險,對吧?”
到了這個地步,馮德才還是被趕着鴨子上架,顫顫驚驚的走到了瓷器店門口,扭頭看了看正躲在大門兩側的拿着手槍的廖強等人,廖強向他點了點頭,他這才咬牙擡手敲門。
店內傳來聲音:“誰呀?”
“我,老馮!”
店內傳出周大發的聲音:“老馮啊,這麼晚了怎麼過來了?”
馮德才道:“嗨,不知怎麼的就是誰不着,這不找你來喝兩杯茶嗎,我帶了點好茶。快開門吧!”
店內的周大發果然沒懷疑,還淫?笑道:“嘿嘿。你這老鬼,我猜你是很長時間沒碰過女人了吧。你去找個娘們泄瀉火就不得了,來我幹什麼,我這裡可不能瀉火!”
“越說越不像話了,我都快半截身子入土了,哪裡還有那種興趣,少廢話了,快開門!”
大門終於被打開了,周大發出現在大門內,在他還沒有發現異常的情況下。廖強等人突然從大門兩側出現撲上去將周大發結結實實壓在了地上,並將他拷上了手銬。
“你們,你們是什麼人?憑什麼抓我?”周大發被扶起來之後大叫起來。
廖強冷笑道:“我們是警察局的,你應該很清楚我們爲什麼要抓你。來人,帶走!”
周大發被抓到了鐵血調查局上海站秘密據點審訊室,他被固定在一張椅子上,手腳全部被鎖住。
廖強走到他面前坐下看着他道:“周大發,五年前來到上海,經人介紹在瓷器店打雜。瓷器店老闆見你人老實、又勤快,於是把把你招爲上門女婿,沒過一年,瓷器店老闆便死了。而且是突然死的,沒有任何徵兆,那時你的媳婦已經懷上了你的孩子。可你媳婦將孩子生下來之後沒過半年又突然死了,你能夠告訴我。爲什麼你的老丈人和媳婦都會突然死掉呢?如果說只有你老丈人一個人突然死掉還沒什麼,畢竟人年紀大了。也許身體有暗疾,突然暴斃也很正常,可你老丈人和媳婦連續都是突然暴斃,你不要告訴我這都是巧合!”
周大發哭喪着臉道:“長官,我真的不知道這是我老丈人和媳婦爲什麼會死啊,他們確實是突然死的,俗話說閻王要人三更死,絕不會留人到五更啊,既然您是警察,那請您好好查查,我還想給我媳婦討個公道呢,當時我是報了官的,可當時的衙門只是派了幾個人過來看了一眼就草草結案了,說是死於隱疾,突然暴斃的,你說我上哪兒說理去?”
“少他嗎給我打馬虎眼!”廖強將文件砸在桌子上,冷冷道:“我們已經派人去你老家查過了,那村子確實有一個叫周大發的人,當時此人的年齡和身高體格與你完全不符,這個你怎麼解釋?那個周大發去哪兒了?是不是你殺了他然後代替了他的身份?”
周大發嚇得六神無主,大叫道:“長官,您別含血噴人啊,沒錯,我確實不是他,但那個周大發不是我殺的,他是餓死的,不是我殺的啊!”
廖強冷冷道:“哼哼,你說不是你殺的就不是你殺的?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你爲什麼要冒名頂替?我看那個周大發分明是你殺的,你的真實名字叫什麼?從實招來!”
假周大發聽了這幾個問題頓時神情一變,隨即閉口不言了,無論廖強如何審問,他就是不再說一句話,一個小時後,廖強見不拿出一點有殺傷力的東西,這假周大發是絕對不會開口了,他從文件袋裡掏出一張照片豎在假周大發眼前,“這個人,你應該認識吧?別藏着掖着了,他都已經招供了,我可告訴你,一位的頑抗是沒有任何作用的,對於你的一切,我們已經掌握得很清楚了,現在我們就想聽你說,如果你主動交代,我們還可以酌情考慮向法官求情給你減刑,看如果你一味的頑抗,到最後只能是死路一條!”
假周大發聽了冷冷一笑,卻依然不說話,還閉上了眼睛,對於這種人,廖強很清楚,一味的用刑是沒有效果的,這種人有着很強的信念。
看到假周大發這副樣子,廖強咬牙扭頭對門邊的手下道:“來人,去把他的兒子帶來!”
“是!”
聽到這句話,假周大發終於按捺不住了,睜開眼睛,表情獰崢,厲聲道:“你們想幹什麼?我的事情與我兒子無關,他還只是一個孩子!”
廖強冷笑道:“怎麼沒有關係呢?一個日本間諜的兒子,他也是日本人!”
“你”
廖強掏出一支菸點上,抽了幾口道:“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否則的話,我不敢保證你兒子會怎麼樣,你如果主動交代問題,我可以想辦法把你們父子送到美國去,並且給你們一大筆錢,兩萬美元!你這幾年積攢的積蓄也可以帶走,美國那邊有不少日本人,他們也都生活得很好,你們父子過去應該不會覺得孤單!”
當兒子被帶進來的時候,那撕心裂肺的哭叫聲終於讓假周大發崩潰了,他低下了頭顱道:“我交代,但是你必須保證兌現剛纔對我的承諾!”
“當然,我說話算話!”廖強說着心裡送了一口氣,向身後的手下揮手:“來,給他做筆錄,要絕對的詳細!”
“明白,頭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