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開玩笑的吧?”張輝不相信,他笑了起來:“你別忘了,在第二起案子中,死者陳思潔是十一點四十遇襲的,而艾薇薇是在一個半小時後在去的案發現場。她沒有作案時間啊。”
陳皓軒說:“別忘了,她有幫兇。”
“你是說許曼文?許曼文是幫兇,事情敗露後許曼文也許會攬罪?”張輝緊皺着眉頭,他還是有很多事情都想不通。
陳皓軒說:“其實有很多細節我也推測不出來,所以我想要去親自審問許曼文。”
張輝考慮片刻,然後慎重的點點頭:“好吧,不過我必須要在旁邊聽着。”
在審訊室裡面,一張小木桌一個小木椅,桌子上面放着一盞舊檯燈,整個屋子都黑漆漆的。
陳皓軒和張輝走進去,他們坐在小木桌前面,按下按鈕桌子上面的檯燈發出來昏黃的燈光。他們對面坐着的是一個很瘦的男人,雖然資料顯示許曼文今年才39歲,可是臉上的滄桑和眼眸中的疲倦卻顯得整個人很蒼老。
許曼文下巴上有青青的鬍子渣,他對着警察開口:“我很喜歡喝血,人血。”
“你們什麼都不用問了,我全都承認。”許曼文用帶着手銬的雙手搓了一下臉,看起來十分疲倦,他用沙啞的聲音對陳皓軒說:“在十幾年前,我收養了薇薇。可是那個時候我對鮮血的慾望就很強烈了,我把薇薇關在地下室從兩歲到八歲,長達六年。在這六年裡我不斷地從她身上榨取血液,我用刀子割她的血管,用針抽血,直到快要把她的血吸乾。”
“所以,有這一天我一點也不意外。”許曼文說:“可是我喝膩了她的血,我想要嚐嚐其他人血液的味道。所以我殺了兩個人,其實沒必要殺掉他們的,但是他們的脖子上面有我的牙印,我怕事情敗露,就一鼓作氣殺人滅口。畢竟,只有死人才不會亂說話。”
陳皓軒靜靜地聽完,他笑了笑,問道:“那你爲什麼要先襲擊受害者,然後過很大一會兒纔將受害人殺害,這是爲什麼?”
“沒有爲什麼,這是我喝血的習慣,我就是想等一會兒。”許曼文目光呆滯,他回答。
“你在等什麼?”陳皓軒眼眸清亮,他目不轉睛地盯住許曼文,緩緩開口:“不會是在等艾薇薇吧?也許你只是吸血,而殺人的卻是艾薇薇。她爲什麼要殺人?告訴我。”
聽到這裡,許曼文的神態終於有了一些細微的變化,但是他沒有漏出絲毫破綻:“她只是一個小孩子,她怎麼可能會殺人呢?”
“那你有沒有在伏牛路的一個衚衕裡面襲擊一個女孩呢?”陳皓軒問道。
許曼文輕輕點點頭:“可惜被人發現了,要不然又是一頓大餐。”
“那麼,我現在已經可以確定一件事情了。”陳皓軒說道:“我記得,我當時發現了並且追出去的時候,你跑得飛快最後逃脫了。然後等我把受害人送回家再回到案發現場的時候,就發現了那個帶有你的指紋的證物。”
陳皓軒說:“你身高170,並且是在倉皇而逃的情況下,爲什麼從你身上掉落出來的玻璃瓶子卻沒有碎掉?再者,玻璃瓶子上的指紋未免也太完整了,如果是行兇之前留上去的,那麼你把瓶子裝在包裡面或者衣服口袋裡面指紋也一定會被磨損,可是我們看到的這個指紋是那樣的清晰工整,就像是被刻意按上去的一樣。這就證明了瓶子一定是你在行兇之後再偷偷溜回去,在上面按下一個指紋然後再輕輕放在地上的。”
“你爲什麼要這樣做呢?”陳皓軒眼眸深沉,他仔仔細細地觀察着許曼文臉上每一個表情:“這麼做,就只有一種可能性了。那就是爲了保護真兇。”
“帶有受害者陳思潔血跡的針筒應該是你從艾薇薇的房間裡面找到的吧?”陳皓軒說:“畢竟,她是你的養女,你們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或者達成了什麼約定,她幫你抽取受害人的血液,但是你沒有想到她會爲了抽血而殺人。當你發現了這一切之後,就故意在我面前演一出吸血鬼攻擊人的戲,想要把罪全部攬在自己身上。”
陳皓軒說完了,整個房間沉默了好大一會兒,三個人都沒有說話。
“我喜歡喝血,人血。”許曼文笑了笑,他的牙齒是黑紅黑紅的,他說:“人就是我殺的。”說完,他使勁兒咬了一下牙齒,緊接着許曼文的臉色慘白了起來,開始翻白眼。
張輝見狀猛地撲了上去,他掰着許曼文的嘴巴,試圖讓他張嘴,並且大聲罵道:“媽的,這孬種服毒自盡了!”
“什麼?!”陳皓軒再也坐不住了,他也從椅子上站起來,可是這個時候許曼文已經沒了反應。
張輝趴下去在許曼文屍體嘴巴旁邊聞了聞,然後慢慢地起身搖搖頭道:“沒救了,是氰化鉀。這孫子在嘴巴里面塞了一個裝有氰化鉀的膠囊,把膠囊咬破毒物就會在一瞬間致命。”
“這下完了,什麼也沒有問出來,犯人倒是死了!”張輝氣得不行,他煩躁地抓了抓頭髮。 щшш ⊙тт kān ⊙℃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