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這是他唯一的解釋法,高手做事,很難用常理來解釋。今天的情形告訴他,這位“有求必應”來無蹤、去無影,不留下任何痕跡,還似乎無孔不入,他這樣出入自如,哪天,要是觸怒了他們,這脖子上的頭只怕真就不穩了,一點也不假的。
想到這,蕭長春不由得連打了幾個寒顫,冰涼寒意的直透骨髓。他哪還敢猶豫片刻?立即就往看守所趕,先救出那個周希漢醫生再說。
周希漢是什麼人,他不清楚,只知道是個醫生。他想,他孃的,這羣警察難道還敢殺良冒功不成?你找替死鬼,也找個流氓地痞呀,怎麼找個醫生呢?醫生會幹這種事?他們收藥品回扣還樂得一塌糊塗,哪還有什麼心思幹其他壞事、特別是殺人。
周希漢爲什麼殺人?爲什麼做“有求必應”,這點,蕭長春自己也不相信。但是,他又想,世上的人也說不清,熱血青年嘛,一時激憤,看到不平事就加入某個團伙,那也難說。
但他一看周希漢,一個文弱書生,氣不打一處來,這人也做得了“有求必應”?這人還殺得了人?只怕殺只雞也殺不了。
“你們認定他是重犯?殺人,‘有求必應’的老二?”蕭長春驚訝地問陶副檢長。
“是!市長。”
“胡鬧!他?他殺人?我看,雞還殺不了呢。這典型是一起冤案啊!你想製造多滑稽的冤案?啊?”蕭長春譏諷地對陶副檢長說。
陶副檢長傻了,公安那邊過來的案宗,證據確鑿,人證物證都沒有一絲的紕漏,這案子不會是冤案。再說,你市長說他殺雞都殺不了,你可就小看了這傢伙,他也許是這座監獄自建起那天起到現在爲止的第一條好漢呢,你沒看見他整治的人,以及他的耐受力,簡直就是“海豹突擊隊員”。
可是,領導說他殺不了雞,那
只能是說他殺不了啦。領導說,這是一起冤案,那也只好算是一起冤案啦。不過,否認公安的調查結果,得有事實依據,這可讓陶副檢長爲難了。
“怎麼?陶副檢長,難道我說錯了嗎?”蕭市長斜着眼睛望着陶副檢察長,還重重地,“嗯~?”了聲。
“沒……沒錯,領導您怎麼會錯呢?”陶副檢長趕緊阿諛地說。
“哪……還要怎麼?”
“那肯定是公安那邊弄錯了。他們過來的案宗,證據看起來很確鑿,當然,肯定是弄錯了。”陶副檢長的話還是在闡述蕭市長的正確性。因爲,不管從哪個方面講,領導的話永遠是正確無疑的。
“證據確鑿”?蕭市長心裡一顫,他想,這羣人與他無冤無仇,也不至於有意製造一起冤案吧?難道,真是這看起來並不起眼的人乾的?干預司法,把兇手放了,這……
但是,一想起早晨那把雪亮的匕首,他不由得又打了個激靈。不管他是殺人犯不是殺人犯,放了他纔是正道,別人的命算個卵,自己的命纔是命。
“放了!人家兇手都自首了,你們還在這裡瞎胡亂搞,丟醜!證據證據,一羣飯桶。”
陶副檢長這時清醒了,這人肯定是打通了市長的關節,今天,他來幹嘛?他來救人啊。再說,人家市長救人也不是仗勢欺人,說放就放,他已經找好了替死鬼,我們還不放,那不是蠢到老家了嗎?
“放放放!”陶副檢長連說三個放字。
今天,人家送着屁股來了,還不拍,還什麼時候拍?別說已經有了替死鬼,就是沒有替死鬼,幫着市長救個人,那也是應該的呀。
人放了,人家市長還要親自送他回醫院,衆人都在猜測這位周希漢到底是什麼人物。
肯定是市長一位什麼親戚。不對,親戚用得着用他
的專車送嗎?肯定是一個什麼重要人物的親戚,市長非得巴結那位領導不可。人家市長都在拍周希漢的馬屁,於是,衆人接着也開始了巴結周希漢。
稱其好漢的有,讚揚他身體健實的,感慨他意志堅強的有。說實在的,檢院的幹警們,他們對那些撬不開嘴巴的人也着實佩服。
可是,周希漢不買他們的賬,他順着竹竿往上爬,想看看這位市長親自來看守所就他的原因。
“檢長,你們刑訊*供的事,該怎麼了?”
陶副檢長,蕭市長不由得臉色一變。
當然,他們臉色變的原因各不相同。陶副檢長擔心蕭市長責怪他,現在正是關鍵時候,自己的前途一大半還靠着這位領導。劉尚坤看來回來不了了,蕭長春接任書記的可能性已經有九成希望了。在這關鍵時候,這姓蕭的一生氣,這“副”字就得帶進棺材了,在閻王爺那裡報到時都只能帶着這“附骨之疽”的“副”字,那還有何面目見老祖宗?
蕭市長的臉色陡變,是因爲他又想到了那個像幽靈一般的“有求必應”,那把雪亮的刀子,時不時在腦海裡晃動。
現在,周希漢說到這刑訊*供,那真是麻煩事,上面抓得緊,媒體也盯着,周希漢一旦把這事捅出去,那真還不好收場,何況,那“有求必應”還在暗處瞧着呢。
現在唯一的是安撫好這位“太歲”。
蕭市長怒問道:“刑訊*供了?啊?那得了,陶副檢長,你們對這位周醫生怎麼進行*供的,老老實實寫份材料給我,嚴肅處理。周醫生,您先回去修養,他們對您的不敬,我幫你找回這茬子。我親自送您回去,好不好?”
周希漢想了想,說:“好吧。但是,誰也不要送我,我自己有腳。”
“不行不行。”蕭市長心裡一急,趕緊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