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季憶話音的落定,整個包房裡愈發的安靜了,靜的彷彿針落地的聲響都能清晰可聞。
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賀季晨的身上。
賀季晨臉上的神情很淡,望着季憶的眼底,沒有流露出絲毫的情緒,讓人捉摸不透他此時的心底在想些什麼。
時間和空間像是被定格了一般,過了好一會兒,見賀季晨遲遲都沒反應的季憶又開了口:“我只有一個願望,就是找一個懂我的人。”
季憶一面說,一面握着話筒,擡起腳,緩緩地邁着步子,衝着賀季晨走去。
“不需要太多,一個就夠了。”
離賀季晨越近,季憶心跳速度越快,她用力攥着戒指的掌心裡,佈滿了密密麻麻的汗。
在走到大理石桌前時,季憶沒了路,只能被迫停了下來。
隔着一米多寬的桌面,她望着坐在正對面的賀季晨,暗暗地吞嚥了一口唾沫,屏着呼吸,繼續開口:“而那個人,我只想是你。”
“所以,賀季晨……”
季憶擡起攥着戒指的手,衝着賀季晨伸去。
她本想在手伸到賀季晨眼前時,隨着張開手的動作,將後半句“你願意娶我,和我共度餘生?”這句話問出來的。
可這些舉動,她都還沒來得及做。
甚至就連她的手,衝着賀季晨伸出的距離都不到一半,始終穩如泰山般坐在沙發上的賀季晨,帶着一身優雅的站起了身。所
所有人的目光,都隨着賀季晨的動作,往上擡高了一些。
賀季晨在衆目睽睽之下,沒有半點不自在,他舉止從容的整理了一下衣衫,隻言片語都沒留,就邁步,衝着包廂門口走去。
季憶像是被點了穴到一般,整個人瞬間凝滯。
一屋子等着看季憶求婚的人,神情也都變得有些愣怔。
韓知返到底是比其他人經歷的事情多,神思回的也快,不過數秒,他就蹭的一下子站起身,衝着賀季晨離開的身影,脫口而出了一句:“晨哥!”
隨即,距離賀季晨最近的陳白也意識到賀季晨這是要走,他急忙起身,去拉賀季晨:“賀總!”
剩下的人,也都一一轉過神來,紛紛開口挽留賀季晨。
“賀學長。”
“晨哥。”
“賀總。”
賀季晨彷彿根本沒有聽到一屋子的人,對自己五花八門的稱呼一般,面色偏冷的掙脫了陳白的阻攔,拉開門,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包房。
直到包房門被關上,發出重重的一聲響,一動不動的季憶,猛地打了個激靈,然後就丟下手中的話筒,不顧一屋子的人又開口喊自己,撒腿就衝着門口追去。
縱使她只是比賀季晨晚出來了一小會兒,可等她衝到樓道時,長長的走廊兩側,已經空蕩蕩的,沒了他的蹤影。
季憶不確定賀季晨是往那邊走了,她左右來回看了幾眼,然後就冒選了一個方向,急急忙忙的奔去。
季憶先追去了“金碧輝煌”的大堂,確定沒有賀季晨身影后,她就衝到大門口,衝着馬路邊跑去。